微一愣怔之後,就是劇烈的掙扎。
合法蘿莉那雙墨黑的眼眸中射出的冷光,似乎想將萬物冰封,大地凍結。
然而以那麼弱氣的姿勢躺在牀上的她,就算表情再嚴肅,目光再冷峻,也完全沒有多少氣勢可言。
“魂淡魂淡魂淡!你居然、居然敢……”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她想歪了。
肖宇忍不住捂住額頭,滿臉都是無語。
你的隱藏屬性一定是尷尬魔人吧,一定是吧!爲什麼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我想要透透氣的時候睜開眼睛啊!
肖宇攤開雙手,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容:“師伯,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
然而合法蘿莉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要從牀上躍起,只是她很快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異樣——四肢痠軟無力,卻是連一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
身體上涌來的疲勞,讓她又摔倒在牀上,口中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哀鳴,只是不願在肖宇面前示弱的心理,讓她硬生生將後半截咽回了嗓中,以至於在某一瞬間露出被主人拋棄的可憐表情。
不過話說回來,任何女孩子睜眼醒來,發現自己渾身痠軟無力地躺在牀上,旁邊是個一臉邪惡正在脫衣服的男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爲對方想要侵犯自己吧。
好在合法蘿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沒有像普通女孩一樣拼命搖頭或者大聲喊叫,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瞪着肖宇,眼神中的寓意再明顯不過:
“你死定了!拖出去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啊!”
她應該已經發現自己生病的事實,但卻不願原諒肖宇剛纔的“失禮”,於是咬了咬嘴脣後,一言不發的向肖宇伸腿踢了過來,結果卻被肖宇下意識地將腳給撈在了手中。
溫潤柔軟的小腳丫還沒有他的手掌大,完全可以稱之爲盈盈一握,手感相當不錯,然後、然後肖宇下意識地撓了撓腳心……
合法蘿莉渾身一顫,眼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
氣氛陡然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許久,肖宇才幹澀的動了動喉嚨,滿頭大汗道:
“那啥,剛纔也是誤會,你信不?”
“你去死!!”
從合法蘿莉眼神裡發射出來的恨意,就別提多冷酷無情了,不過眼神除了憤怒警告外,還隱隱有着不安與慌張。
怎麼,發現自己落入任人魚肉的下風以後,女姓的柔弱心理開始爆發出來了嗎?
“咳咳,真是誤會,師伯你別生氣……”
雖然小腳丫的手感很好,但肖宇還是知趣地將手放開。
沒想到肖宇手勁纔剛剛放手,合法蘿莉居然就抓住機會,用那條獲得自由的右腿,拼命踢向肖宇。
你夠了啊,這年頭想做個好人就那麼難嗎,不就是撓了下你的腳心,你非得用佛山無影腳把我踢成殘廢嗎,而且不要老是往我臉上招呼啊!
雖說合法蘿莉還在生病中,再加上肖宇皮糙肉厚的,所以這一套踢擊的傷害不大,基本是未破防,每次扣血一點的程度。
但肖宇依舊有些冒火。
你性格也太惡劣了吧,怎麼說也是過來救你,你倒好,不分青紅皁白的就亂髮脾氣。
“再鬧我生氣了。”
肖宇臉色微沉,有些不滿地伸手抓住了合法蘿莉踢過來的右腳腳腕。
合法蘿莉因爲憤怒而腳背挺直,跟肖宇覆蓋厚繭的腳跟不同,腳跟圓滑光潔,那曲度,頗像是滿月的邊緣。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合法蘿莉被肖宇用一隻左手握定腳腕,就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這讓她有一瞬間的驚慌。
而且因爲“無影腳”的攻擊,被子不可避免的被踢開,露出雪白晶瑩的雙腿,在居高臨下的肖宇眼睛裡一覽無餘,合法蘿莉感到無比的屈辱,眼中甚至閃過了一絲晶瑩的液體。
看到合法蘿莉臉上難得露出的小女兒姿態,肖宇心中一軟,搖搖頭:“算了,好男不跟女鬥,犯不着和你生氣。”
小心地把合法蘿莉的那隻腿放低,肖宇清了清喉嚨,指着旁邊的銅盆和毛巾道:
“你發燒了,我只是在給你敷毛巾而已。”
“哼,”合法蘿莉終於開口,誰知道她說得話卻是:“看在你並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誒?什麼選擇?”
“選擇自己的死法!”
我勒個去,你也狠了吧,又沒有佔你什麼便宜,至於喊打喊殺麼,而且沒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都必須以死謝罪了,那要是佔你什麼便宜,下場豈不就是屍骨無存了嗎?
於是肖宇眼睛一瞪:“我不是說了,剛纔都是誤會嗎?再鬧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你——”
合法蘿莉咬着嘴脣,不說話了,她惱恨地瞪了肖宇一眼,估計還是不肯原諒肖宇方纔的齷齪舉動。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合法蘿莉以凌厲的眼神逼視過來,“我不是在門外掛上了不準人進的牌子嗎?”
肖宇皺眉:“我在門外喊了你幾聲都沒答應,是個人都會擔心吧?而且我如果不及時進來,發燒是有可能燒壞腦子的。”
“你纔會燒壞腦子!”合法蘿莉哼了一聲,“我練的功夫需要煉氣,這是必經階段而已,這下好了,被你這麼一鬧,還不知道要出什麼岔子。”
“……”
原來我是好心辦了壞事嗎!真是太對不起了啊!
心中有些抱歉,嘴上卻不肯輕易認輸,“看樣對你不管不顧纔是正確的做法嘍?”
“你……你這個魂淡!給我去死一萬遍啊!”合法蘿莉罵了一句,但並不像方纔那種深惡痛絕的喝罵,而是帶有一點別樣的味道在裡邊。
“好了,先喝藥。”肖宇搖搖頭,把藥端了過來。
合法蘿莉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臉上的怒氣雖然未消,手上卻是將藥接了過去,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肖宇在旁邊看着,心中頗有一種跟喂貓喂狗相似的感覺,甚至有種伸手摸摸頭的衝動,不過當然是不能表現出來的,否則分分鐘就得有人發飆。
被他這麼看了一會,合法蘿莉自己也覺得有些彆扭。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啊!”
喝完藥,她就要起身,忽然“哎呀”一聲,又倒在了牀上。
“怎麼了?”肖宇趕忙問。
“眼睛,眼睛有些不舒服……”合法蘿莉鼓着包子臉道。
“我看看。”
肖宇湊過去,發現合法蘿莉的右眼有些紅腫,也不知是飛進了異物還是感染了細菌。
“要不我幫你吹一吹?”
合法蘿莉頓時用鄙夷的目光望了過來,很乾脆的拒絕道:“不要!誰知道你會不會忽然獸性大發,做出什麼齷齪的事情?快去把靈丫頭喊來,這裡沒你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