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九月中旬,湖面上已經有些寒冷了。
衆頭領乘着快船出泊,一陣寒風颳過,都不由緊了緊衣裳。
出的蘆葦叢中,便已看到黑壓壓的大軍帶着滿天塵土向着水泊而來。
離岸邊還有一箭之地,快船便停下來。
呼延灼也得到消息,與韓滔、凌振策馬來到水泊邊。
晁勇看到呼延灼,不由玩心大起,喊道:“呼延將軍好啊”
呼延灼聽到晁勇問好,不由一愣,本不想回話,以免被戲弄。但看旁邊一衆將士都看着自己,只好喊道:“爾等聽着,現在出泊投降,我還可上書朝廷,爲爾等求一紙赦書。不然大軍到處,掃盡水窪,拆毀巢穴,到時再不容情。”
晁勇笑道:“只不知呼延將軍是去求皇帝聖旨還是蔡京聖旨”
呼延灼一聽頓時滿臉通紅,這遭征討,他還真未見過皇帝,只是接了樞密院調兵文書,然後拜會了蔡京,按理皇上是應該知道的,只是他沒有皇上召見,也見不到皇上。
如今蔡京權傾朝野,梁山草寇先前劫了蔡京生辰綱,已經堵死他們招安的門路。倘若梁山草寇真的歸降,恐怕也逃不過蔡京毒手,反倒讓自己背上背信棄義的惡名。
想通其中關節,呼延灼也再不敢出言招降,喊道:“既然你等要負隅頑抗,我們便在這梁山腳下分個勝負。”
阮小七聽到呼延灼這般說,不由大笑道:“爺爺早等你摘那免戰牌了,前些ri子,勇哥兒他們招呼你了。到了這水泊,卻是爺爺的地盤,爺爺也不能讓你白來,總得喝些水泊的水再走。”
呼延灼看阮小七如此無禮,也再沒搭話興致,撥馬退開水邊。
一揮手,弓箭手便都涌到水邊,張弓搭箭,只要有人敢從水面靠近,必然是萬矢齊發,shè成刺蝟。
岸上兩翼則是馬軍jing戒,被保護在zhong yāng的兵馬則開始挖坑取土,裝到早已準備好的布袋裡,然後往水泊填來。
泊邊水淺,加上呼延灼上千軍漢動手,不過盞茶功夫,便已填出一條長兩丈,寬丈餘的陸路。
呼延灼見,不由喜道:“這般填法,今ri便可填到泊中心,到時便看凌將軍火炮建功了。”
凌振還是第一次上戰場,也顯得十分興奮,喜道:“呼延將軍放心,我已把最先研製的風火炮、金輪炮、子母炮都帶了來。只要陸路鋪成,我火炮到處,必能搗毀賊巢。”
呼延灼看凌振這般有信心,也是掩飾不住的高興。
眼看着天氣漸冷,他麾下士卒卻仍然是單衣,這些ri子,已經有很多士卒受寒,沒了戰鬥力。
出征時,他也沒想到以八千jing銳禁軍攻打一夥草寇居然會曠ri持久,因此並沒讓士卒攜帶冬衣。若是再逼不出梁山草寇,也只能不計傷亡,強攻梁山了。
不然即將到來的冬季會讓大軍徹底失去戰鬥力,到時只能再次向京師求索冬衣,拖延時ri長了,恐怕蔡京會心生不滿,奪了他兵權。
凌振正摩拳擦掌,指揮手下軍漢安裝炮架時,卻見一指揮使跑來報道:“再往前鋪,沙袋似乎都往兩邊滑,進度十分慢。”
呼延灼和韓滔、凌振趕到水邊一看,果然一連扔進去數百沙袋,卻看不到陸路延長,趕忙找了一個會水的下水去看。
阮小七看一人跳入水中,不由笑道:“這呼延灼不知道這水泊是我阮氏三雄的後院嗎,大夥且看我去捉那廝。”
晁勇趕忙拉住阮小七,道:“小七不要衝動,泊邊水淺,岸上又有那許多弓箭手,恐怕你還沒近前,便被亂箭shè死了。”
阮小七不甘的道:“那便容他們這般容易的進泊”
晁勇知道阮小七的xing子,若是隻說危險,反而更會激的他xing起,不定啥時候就跳到水裡捉人去了。當下指着岸邊正緩緩豎起的炮架,笑道:“看到那邊的炮架沒,他們是要鋪一條路,然後拿火炮攻打水寨。”
阮小七一聽,不等晁勇說完,便急道:“那更不能讓他們這般容易的鋪路了。”
晁勇笑道:“現在阻止他們鋪路損失太大,而且我們梁山正缺炮手。你想,若是呼延灼把路鋪到泊中,岸邊的弓箭手便無法保護他們了。單那一條路上又能站多少弓箭手,到時便是你兄弟立功的時候了,只要你們不怕死,便去把那炮手活捉來。到時我梁山便可以拿火炮去打呼延灼了。現在去,你能把那炮手給我捉來啊”
阮小七一聽,樂了,拍着晁勇肩膀道:“還是你jiān詐啊,原來想着人家炮手呢。你放心,只要那炮手到了泊中,那便是進了咱梁山,我手下多的便是不怕死的漢子,一定把他活捉來。”
衆頭領聽到阮小七說晁勇jiān詐,也不由哈哈大笑。
沒有梁山水軍阻撓,下水的官兵很快摸清了情況,果然,水深以後,扔下去的沙袋便往兩邊滑,水面上不過丈餘寬的路,下面卻需要鋪數丈。
凌振也着急要看自己新研製火炮威力,想了想,出主意道:“若能在兩邊樹些木樁,然後拿鐵鏈連起來,應該便容易多了。”
呼延灼一聽也覺有理,便和自家連環馬一般,鐵鏈鎖在一起,自然能阻擋沙袋往兩邊滑。
當下下令道:“韓滔帶五百馬軍沿水泊徵用民間船隻,調來此地,餘外不得擾民。再讓鄆城縣調派一些木匠前來,就近砍伐木樁。挖土軍士繼續裝袋,先放到泊邊,待樹了木樁再填埋。”
泊面涼風陣陣,扈三娘畢竟是女兒身,在船上吹了一陣風,不免有些哆嗦了。
晁勇看扈三娘有些哆嗦,便道:“爹爹,看來呼延灼是遇到難題了,讓他傷腦筋去吧。我們不妨上山去看看徐將軍的鉤鐮槍兵cāo練的如何了,這泊面有水軍盯着足可了。”
劉唐看了一陣也沒耐心了,嚷嚷道:“正是,讓手下孩兒們盯着便是,呼延灼傻乎乎的填泊,咱們就不用陪他了。等到他填到泊中,咱們再殺他個片甲不留便是。”
晁蓋笑道:“好,那咱們便去看看徐將軍的鉤鐮槍兵吧。”
感謝“死要錢金不換”“皓高騖遠”“孤夜雨”打賞,恭喜“死要錢金不換”繼第一弟子後又成爲第一執事。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