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還有一晚上提升自己能力的機會,都景同趕緊走出宿舍,直奔食堂湯池而去。
來在湯池邊,都景同一頭紮了進去,可還沒撲通兩下就給那池滾燙的水給彈了出來。
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他立刻蒙了,這水比那異度鏡面艙內的排斥力度還要強烈,那幾位學渣當初是怎麼帶自己進去的?
都景同努力回憶着,那天天亮出來,名叫關元良的黑大個擠出一身湯水來,進去前的湯池明顯就是空的。
“還真是他們設計的,這可怎麼辦?”
稍一嘗試,都景同這才知道自己一點優勢都沒有,他那心中猛然間拔涼拔涼的,幾乎給冰凍上。
都景同爬起身來,再次鑽入湯水之中,他卯足了勁往裡鑽。可這湯池水幾近於無底洞,鑽了半天他一回頭,自己的半個身子還露在水面以外。
一惱怒,都景同衝上半空,對着腳下變成小點的湯池狂砸而下。“轟”的一響,他終於沉到了池底。
就那一瞬,都景同看清了水下巨大的比武擂臺上,七個黑色身影正在相互練習。這一分神他的身體極速回彈,直接被拋回到了半空中。
不等身體停止,都景同發出一陣腦波,朝着宿舍和食堂之間的小道上,展開的一道門內極速空間跳躍。
衝進大禮堂內,都景同的身體還沒停穩,一張展開的巨手直接把他抓在了掌中。
“幹嘛呢,猴子?急衝衝的又想破壞規矩?”
魅影程豔巨大的身軀正對着都景同,她責怪道。
都景同滿肚子委屈,師父教的東西還不如一池湯水,這可如何開口?
兩人一通快速腦波交流,魅影程豔安慰他道:“那湯池水叫做級別限定通道,可比異度空間厲害多了。要強行進去只有一種方式,除非你有本事將整池水同化。”
想起那身體內排出湯水的黑大個,都景同領會般認真地點着頭。
可都景同好說歹說,程豔就是不肯教他那身本領,轉頭他又要求程豔傳授他操縱那些看不見的維度線,有那招他能無敵,可程豔始終搖頭就不答應。
見都景同那副耍賴的嘴臉又要上頭,程豔反過頭來叮囑他道:“你有必勝他們的把握!幾個黑皮你就怕了?你那抓住狂魔渦蟲的威風哪去了?來,陪我練上幾手,叫你看看什麼是真本事!”
話剛說完,那巨手一捏衝着大廳地面狂砸而下。轟轟兩拳下去,都景同早沒了反應。一陣狂風颳起,他的身體懸浮隨風飄舞。
魅影程豔解了分子態,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急速繪畫,她那手一推一張小牀落在了大廳一角。
抱起都景同昏睡的身體放到小牀上,程豔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不是時候,先休息吧。明天一天,時間可長了!”
程豔正想着轉身繼續練習,都景同那臉上突然張開一隻眼來,那眼中的光芒異常熟悉。
程豔心中一驚,小白可扛不住她這兩下子。她定睛一看果然不是猴子的眼神,分明就是那隻石猴行者文子石!
猛然後跳躲開就要起身的石猴,魅影程豔立刻激發出分子態,形成了一個空氣混合分子態巨人嚴加防範。不料那剛起身的石猴乖乖地緩緩躺下,那隻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這一夜,都景同滿腦子裡都響着同一個聲音,那聲音一刻不停地傳授他零級特工的能力和技巧。
時間一久,都景同甚至看見了一個清晰的身影,那身影一遍又一遍演示着剛剛述說的那些特工能力和技巧。
魅影程豔心神不寧地盯着大廳一角的都景同,他那身體在那張小牀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這一小會居然活動自如,猛然空間跳躍就出現在一間訓練室外。
訓練室門一開,那身影又消失了。
魅影程豔立刻在那間訓練室內,製造出了一個分子態分身監視着都景同,只見那傢伙半睡半醒正在W型跑道上一通折騰,一會又在那無限環形跑道上開始折騰。
都景同腦內殘留的行者碎片攜帶的文子石腦波,似乎在檢驗寄居體的能力掌握情況,魅影程豔深知那石猴的急脾氣,看來他已經有點待不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腦波手環發出的腦波讓都景同清醒過來。他的眼前彎彎曲曲的棉線團跑道正奔着身體極速砸來,可他的大腦似乎沒有中斷過,他身形極閃,轉眼間出現在無限環形跑道終點。
走出訓練室,都景同對着魅影一聲聲感謝:“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魅影程豔目送着都景同離開了大禮堂,等那身影徹底消失她心中悶着的那股氣終於吐了出來。
這一夜程豔完全處於防備當中,一通練習明顯長進不少,多日無法逾越的瓶頸一夜之間全部攻克。
這會程豔終於明白過來,她對着那道消失的身影感嘆道:“與行者文子石比較,我或許是一個好師父,但不可能教出一個好戰士。戰士,必須在對戰中成長!”
離開了大禮堂,都景同混在一羣小白中間隨着人流進入了食堂。裝模作樣地拿起幾個點心吃着,他那耳朵卻在四處收集着情報。
猛然看見人羣中出現了七張熟悉的臉,都景同趕緊迎了上去。
“喂,七位前輩好!你們都參賽了麼?”都景同迎上去張嘴就問。
賀奇勝努努嘴又把要說的話吞了回去,關元良倚着陳宏闊,那隻擱在他肩上的手拍了又拍,陳宏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帶着一衆人繞開。
望着繞開自己漸漸走遠的幾個身影,都景同滿心狐疑,他心想:“不說就不說嘛,躲着我幹嘛!切!”
陳宏闊一行人找了個靠邊角的地方坐下,幾人也不去拿東西吃圍在一堆用腦波交流着共商大計。
“喂,宏闊,咱們是什麼個意思?直接棄賽?”關元良不解地問道。
陳宏闊又是微微一笑也不吭聲,賀奇勝急死了,他那腦波爆出一聲狂喊:“咱們直接把這屋小白全給收拾了,送那位爺爺直登寶座!”
林子安樂得不行,他又慫恿道:“奇勝,有骨氣!你忘了那小子在你腦門上貼的小紙條了,那上面寫的什麼?學渣!學渣呀!”
“那就直接打他個七葷八素,滅了這小子威風!”賀奇勝又咋呼道。
“我打你個暈頭轉向,沒個正型!”關元良氣呼呼回道,接着他又催促着,“宏闊,別賣關子了,趕緊地說說吧!一晚上沒理咱們了,不帶這樣的啊。”
陳宏闊側頭望了眼錢思百,這小子性子慢老插不上話,錢思百緩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跟他沒完!”
陳宏闊一點頭,那張君浩毫不客氣連他那白瓷雙魚球都摸出來了。只見那一黑一白彈丸般大小的兩隻小魚在他手中游走,那特製白瓷摩擦出的“咯吱”身讓人聽着渾身發毛。
“他死定了!”張君浩也表了態。
最後剩下劉陽平,此人洞察秋毫、深明大義,他緩緩嘆了口氣道:“收起來吧,咱們一身黑皮根本就使不出。到了擂臺上,還指不定誰收拾誰呢!”
“對嘍!”陳宏闊終於開了口,他囑咐道,“規則大家都清楚,我不多說。就一條,大家盡力。昨天可都瞧見了,人逮回來的可是狂魔渦蟲,你們誰逮到過?還有誰逮到過?”
“行者文子石!”衆人大悟,齊聲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