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站在冰帥的別墅外,複雜的看向迎面而來的這個男人,下流無恥、猥瑣至極,以她聖階的涵養,竟然險些沒忍住直接將他轟殺成渣。
“如果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轉身就走。”星見深吸口氣,淡淡開口。
郭翔輕浮的腳步一頓,忽然意識到自己胯下的失態,隨即哈哈大笑。
“人生本需坦蕩,何必在意表象?”郭翔自詡風流的吟了句詩,胯下不自然的向前頂了頂,搖頭晃腦的繼續前進。
“哼!”一聲冷哼穿出,郭翔感覺冷風吹過,後腰一涼,但眼前美女橫眉冷對,別有風情的韻味讓他迷醉,舔了下乾澀的嘴脣,郭翔欲/火燃燒。
“小孩子不懂事,倒是讓汪小姐見笑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郭翔身後響起。
郭翔一激靈,迅速轉身,他在?郭翔眼裡閃過一絲懊惱,這個男人他認識,雖然不知道身份,但一直住在他家,老頭子對他極其恭敬,如同親爹一樣,從小耳目渲染,郭翔對他打心底畏懼。
“還不退下。”冰帥冷冷的看了郭翔,語氣不容置疑。
“是。”郭翔點頭,不甘心的再望了眼星見,懊惱的快步離開,胯下鼓起的部位迅速乾癟下去。
“你都養了些什麼東西?”星見強忍內心的怒意,要不是這次上門至關重要,她早以轉身離開。
“代理的一個晚輩,見笑了,裡面請。”冰帥灑脫的笑笑,這幾日的陰霾絲毫不見,從容的邀請星見進屋。
客廳落座,影魅恭敬的端上茶水,安靜的立在一邊,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偷看星見,這就是與冰帥齊名的女人?
“互不干涉,是我們十年前的約定。”茶水奉上,冰帥開門見山。
“約定中可沒說不能相互往來吧?”星見端起精緻的水晶杯,輕輕的嗅了一口,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汪小姐今天上門,只是來問候?”冰帥語氣同樣平淡。
“你認爲呢?”感受着綠茶的清香,星見卻沒喝,而是輕輕的又將水晶杯放回原處。
“不喜歡這茶?”
“喝茶,還是應該用茶杯。”星見不着痕跡的掃了眼一邊立着的影魅。
“我馬上去換。”影魅會意,馬上撤下水晶杯,離開客廳。
“這是你要參與?”影魅離開,冰帥不再遮掩,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一切客道都是多餘的。
“這要看你指的是哪一件。”星見的話語不露痕跡。
“我一直在做的事你知道。”
“哦?有進展了?”
“我沒有,但另一組人,有。”冰帥目光直視星見,想從對方眼裡看出點什麼。
“這麼信任我?”星見輕輕一笑,優雅的摸了下自己的柳葉細眉。
不是她!一個眼神,冰帥確定。
“我這樓上樓下,現在住了兩個人。”略微思索,冰帥做出一個決定,拉星見下水。一個李懷北,不足爲慮,真正可怕的是那一直隱藏在背後的人,如果真如自己猜測,是那位,自己全無勝算,可要加上這汪麗萍,可以
放手一搏。
而汪麗萍今天忽然上門,應該是察覺了什麼,與其放任她在外圍窺視,不如直接拉起入夥,相信豐厚的回報,對方不可能不動心。
星見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心底卻提起十二精神,今天冒險前來,就是爲了這個。
“樓上那位,天道因果已達七層。樓下那位,身具道法。”冰帥說到這裡,微微停頓,觀察着星見的反應,不負衆望,星見瞳孔一縮,雖然極力掩飾,但一瞬間的錯愕沒有逃過冰帥的眼睛。七層因果,已經幾乎可以確定最終的結果,沒有人能拒絕這個誘惑。
而冰帥不知道的是,令星見錯愕的,是樓下那位。
……
尖銳的剎車聲穿透寂靜的夜空,李懷北一臉震驚的看着副駕上的李一鳴。
“你確定,是書記官?”
“傅博是個網絡作家,他有本書,叫《東行劫》……”
“《東行劫》我看過。”李懷北忽然打斷李一鳴,如果不是看了《東行劫》他也不會着急的尋找空先生求證。
“你看過?那你也?”
“聖階有聖階的辦法,只是消耗極大,不像你。”李懷北無力的掃了眼李一鳴,再次確定李一鳴的身份。
“好,不說《東行劫》,傅博還寫了一本書。”
“還有?”
“對,只是還沒發表,叫《超脫萬象》,寫的是我……”李一鳴說道這裡,腦海中回憶自己看到的內容,依舊感覺毛孔悚然。
“寫你?”
“是的,我的全部,我成爲護道者後的一切經歷,包括你讓我去看的桃園秘境,和秘境中經歷的一切。”
李懷北陷入沉思,這個事情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天道法則限制,即便李一鳴想對別人講述,聽者也根本聽不到任何內容。
書記官……記錄歷史真相……
李懷北很快分析出要點,第一,這個書記官就是星見讓自己來杭城調查的東西,可事關書記官,自己還要回復星見嗎?
第二,這個李一鳴身上有天道真相,不然書記官不會無故記錄……
“還有,傅博周圍會時常出現一個秘境,小範圍的秘境。”李一鳴見李懷北不出聲,接着說出自己的疑惑。
“那不是小秘境,而是法則秘境,書記官記錄天道真相,但天道……並不希望所有的真相都公佈於衆,法則秘境是保護書記官的,它不但屏蔽世界,甚至屏蔽天道。”
“也就是說,一旦傅博開始書寫,這個法則秘境就會自動撐開,保護其不受外界干擾?”李一鳴似乎明白了什麼,消失的牛肉麪,根本不是牛肉麪消失了,而是消失了一個世界。李一鳴回憶,他剛剛進入那家麪館的時候,傅博正在電腦上寫書,所以,那時候他以爲進入的是餐廳,其實,他走進了書記官的法則秘境,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而傅博關上電腦,秘境消失,同時帶走了秘境中發生的一切,以至於李一鳴誤會,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牛肉麪。
“書記官的身份是特殊的,他們大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或者是作家,或者畫家,他們都
是無意識的用自己的方式記錄天道真相,而這些真相,在適當的時候,都會浮出水面,呈現世間。可有許多真相,會動搖這個世界的根本……”李懷北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向無盡的夜空,他想到了馬大方,想到了浮杉,想到了鹿丫頭,想到了桃園……
“所以,天道隱藏真相?”李一鳴恍然,內心轟鳴,道出一個驚天秘密。
李懷北啞然回頭,然後古怪的看了眼夜空,這樣的話,也就這小子能說出口吧?換成自己……
“傅博現在在對方手裡?”
“對,應該在世紀花園。”
“書記官事關重大,如果有心人加以利用,後果不堪設想。”李懷北心思縝密,馬上想到了後果,記錄,不一定是事後,也可以是事前,事前書寫,那就是……預言……
書記官,言出法隨……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去救出傅博,快走吧。”李一鳴催促。
“你是不是以爲,和我這個聖階一起,只要我一露面,稍微釋放聖階威能,對方就會乖乖的放掉傅博,將傅博交給我們?”李懷北忽然轉頭,古怪的看着李一鳴。
“難道你也不行?”李一鳴的確是這樣想的,再看到李懷北後,其實李一鳴的心已經落下,聖階出手,在這小小的杭城,還有什麼辦不到?
“聽你方纔的敘述,杭城雲龍集團是護道者的代理,至於什麼是代理,你以後會懂的,但你知道雲龍集團是誰的代理嗎?”
“誰?很厲害?”看到李懷北玩味的笑容,李一鳴下意識問道。
“嚴兵,人稱冰帥,十五年前晉升聖階,比我的老隊長馬大方,還早了三年。”
……
蕭寂的夜空,險峻的孤峰。
男人單手提着編織袋,矗立在夜風之中,眺望遠方的都市夜景,渺小的燈火在黑暗中搖曳,如同靚麗的紅鯉在激流中掙扎。
“要出事啊……”男人輕嘆一聲,緊了緊手中的編織袋,隨即又放下。
他想去,但不能去。
擡起頭,一向溫和的雙眸漸漸凝聚金光,金光有如實質,包含着無限怒火和殺意,衝破雲霄,直逼浩瀚夜空。
短暫的失神,男人收攏心緒,盤膝坐下,從編織袋內翻出一疊紙。
紙是嶄新的A4打印紙,左側用麻繩訂起,匯成一本書。男人的手掌在封面上輕輕輕撫,《東行劫》三個飄逸的草書蒼勁有力。
這赫然是一本《東行劫》的手抄本。
“幻世當空,恩怨休懷,舍悟迷離,六塵不改。且怒?且悲?且狂?是人?是鬼?是妖?不過是……心有魔障。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跪一人爲師,生死兩難……善惡浮世真假界,塵緣散聚不分明,難斷!
我要……這鐵棒何用……”
男人鬆開緊握編織袋的手,任其滑落腳邊,掉下山崖,雙手捧起手抄本,喃喃細語,無盡的無奈在這無邊的夜空無力的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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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