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是在次日清晨醒來,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了房頂熟悉的吊燈,這是茶樓的套間,意識處於遊離狀態的李一鳴還在迷糊,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可隨着他目光的下移,他就看到了自己赤裸精壯的身軀,以及軀幹中心,那猙獰的擎天一柱……
這是一個正常的生理現象,中學的生理衛生課上將這一現場稱爲:晨勃。可讓李一鳴詫異的是,自己線條清晰的馬甲線上,還壓着一條腿。
光潔,圓潤,細膩,雪白。修長的大腿帶動均稱的小腿,靈巧晶瑩的腳丫子在李一鳴的膝蓋上輕輕來回蹭着……
目光上移,平坦的小腹,婀娜的腰肢,烏黑的長髮從香肩上散落,諾隱諾現的露出兩團柔軟的雪白……
全裸?李一鳴渾身一震,甚至來不急看清身邊這具撩人的身軀是誰,周身紫芒一閃,雷光閃即可發動。
李一鳴驚恐的發動瞬移,牀上的玉人卻是單手一擡,伸向虛空,輕輕一拉,竟然將瞬移遁入虛空的李一鳴給重新抓了出來。
“蓬!”李一鳴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嬌軀上,滾燙的兩具嬌軀緊緊貼在了一起。
“我有那麼可怕?瞬移都用出來了?”身下傳來溫柔的低語,語氣中卻帶着戲虐。
“夢?”李一鳴駭然擡頭,怔怔的看着身下這張讓他牽腸掛肚的容顏。
“不是夢。”柳夢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明亮的眼眸卻是升起霧水。
四目相對,時空彷彿凝固,直到牆上鬧鐘的指針整整走了三圈,李一鳴忽然收緊雙臂,死死的將懷中人抱緊,彷彿要將身下人揉進胸膛裡一般。
粗重的喘氣響起,李一鳴沒有去想柳夢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去想鬼門關最後結果如何,哪怕這真是個夢,他也要在這個夢裡肆意妄爲、爲所欲爲……
暗紅色的光罩從柳夢身上撐開,瞬間籠罩了整個城市,聖階結界的開啓,意味這當世最強巔峰的戰鬥,徹底打響……
“什麼情況?”坐在茶樓一樓的潘俊偉忽然從沙發上起身,驚悚的擡頭看着天花板。這是戰鬥結界,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
隨着他的起立,坐在他身旁的老人也是下意識的將手摸向腰間,卻發現今天穿的是便裝,槍套留在了車裡。
“沒什麼,是李一鳴醒了。”白澤無語的看了眼天花板,再次將目光瞟向對面的老人。
這老頭就是國家領導人?看着和電視上不一樣啊……
“李一鳴醒了?難道他體內的煞氣還沒清除?”潘俊偉神色大變,當日李一鳴入魔後的樣子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今天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誰知道?”白澤語氣古怪的翻着白眼,李一鳴的煞氣有沒有徹底清除她當然知道,可現在的情況讓她怎麼解釋?柳夢的結界撐開的那一瞬間,她和李一鳴的聯繫已經被切斷。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妖精打架?難道她堂堂神獸會偷看?
“
需要我呼叫增援嗎?”潘俊偉迅速穩定心神,一步跨到老人身前,用自己的身軀護住老人。
增援?白澤瞥了撇嘴,臉色複雜的低頭大口的喝着汽水。
“不礙事,柳女士應該能應付。”老人淡淡的揮了揮手,沉穩的氣度倒是讓白澤微微吃驚。
“當天的錄像我看了,而且你也說過,目前柳女士的實力還在李一鳴之上,我們安心等着便是。”老人見潘俊偉還在猶豫,扯了扯他的褲腳,示意他不要小題大做。
“可是……”潘俊偉順從的在沙發上重新坐下,雖然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但面對國家領導人,骨子裡軍人的烙印還是讓保留了許多職業習慣。
再說,當逢亂世,這位老人要是出事了,對接下來的穩定影響極大。
“要不,你們還是換個時間再來吧,我琢磨着,這一架一時半會可能打不完。”白澤看着氣度不凡的老人,於心不忍的開口勸道。好歹也是國家領導人,親自上門不說,還讓人家一把年紀了在樓下等你們夫妻打架……這說起來實在怪異……
老人微笑,反而意味深長的轉頭看着白澤。
“聽說,之前清水草堂的實際決策人是閣下?”良久,老人緩緩開口,她用這樣的語氣和白澤說話,顯然是知曉了白澤的身份,而沒有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我只是替李一鳴傳話罷了。”白澤無所謂的擺擺手,轉頭衝身後的緊張莫名的陳家旺使了個眼色,看老頭的樣子是不肯走了,那桌上空掉的茶杯可得抓緊時間續上。
咱家可是開茶樓的,不能失了禮數。
“不過,我認真的提醒你,這個家,現在李一鳴說了也不算。”趁着陳家旺誠惶誠恐的給老人續杯時,白澤再次臉色複雜的開口。
“哈哈哈,我懂,我懂。”老人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其實,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請柳女士幫忙的。”
“這個你得和她自己說。”白澤聳了聳肩,百無聊賴的從茶几底下抓出一包薯片,剛拆開封口,手上動作微微一停,好像是想到什麼,彎要又拿出一包,遞到了老人面前。
“呵呵,年紀大了,吃不了這些。”老人微笑的拒絕,沉穩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哦。”白澤也不客氣,拿回拿包薯片,夾在了自己腋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到底談的怎麼樣了?”林璐蹲在路口,盯着茶樓門口的“暫停營業”滿臉焦急,在他四周散落的幾個路人,卻是顯的沉穩的多,只是這些路人,一個個看着閒情逸致,但眼角偶爾閃過的警惕卻是讓人不寒而慄。
“一整天了,難道還沒談妥?”一個穿着工字背心的漢子,叉開膀子在林璐身旁蹲下,豪放不拘的臉上帶着不耐煩,但他刺滿紋身的右手卻始終沒離開過他的腰間。
這人是潘俊偉的副手,負責外場安保。
“按道理說,這樣的要求李一鳴應該不會拒絕啊?”林璐狐疑的開口。
“不好說,這計劃我們當時也只是一
個設想,真要執行起來,牽扯甚廣。”漢子微微眯眼,索性重新站起來,四處遊走着。
從朝陽初升,到夜幕降臨,李一鳴度過了荒淫無度的一天。結界漸漸消散,鏖戰一天的李一鳴神清氣爽的下樓覓食。
“咦?有客人?”邁着八方步子紅光滿面,看到茶樓內的正在和白澤下棋的老人時,微微一愣。
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兩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人家等你一天了,早上六點就坐這裡了。”白澤玩味的瞪了眼李一鳴,推開面前的棋盤,拎着汽水瓶子走開。
這老人看着氣度不凡,下棋怎麼這麼爛?一整天下來,她好幾次差點睡着。
“找我?”李一鳴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潘俊偉面前坐下,這老頭是誰他還沒想起來。
“你沒事了?”潘俊偉卻是警惕異常,身子慢慢壓低,以防李一鳴忽然爆起。李一鳴雖然看上去紅光滿面,但剛纔下樓時腳步虛浮,顯的透支嚴重。
“差不多吧。這位是……”李一鳴不自然的扭動着脖子,急忙岔開話題。
“你不認識?”潘俊偉一愣,難道還沒恢復?
“我應該認識嗎?”李一鳴也是一愣,他最近心性變化太大,尤其是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思維還沒穩固。
“老闆,這位是……”陳家旺端着一個空杯子過來,小心的指了指角落的電視,電視上正有一個老者發佈講話,通過民衆危機已經過去,接下來需要大家齊心協力,重建家園……
“嗯?首長?”李一鳴臉色一變,目光在老人和電視上來回移動,終於意識到這老人爲什麼這樣眼熟。
“呵呵,我僅代表國家和人民,感謝你的一直默默付出,同時也感謝你救了我們。”老人微笑的站起身,整了整並不林亂的衣襟,莊重的向李一鳴伸出右手。
“額……”李一鳴下意識的和對方握手,但表情極其怪異。這一聲感謝讓他十分慚愧,入魔後的他只是心性扭曲,受執念所引,並非是喪失神智,對後來的發生的事情,他都記的。
可以說鬼門關大劫,他非但沒幫上忙,還險些釀成大禍。
“那邊……沒什麼事了吧?”李一鳴尷尬的扯開話題。
“善後工作還算順利。”潘俊偉沉聲回答,鬼門關的隱患是消除了,但遍佈各地的兇獸依然存在,就在昨天夜裡,剛剛休整完畢的護道者已經開始大範圍的巡視了。
“善後的事情,請交給我們,但李先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老人凝視着李一鳴緩緩開口。
“我?清水草堂不是解散了?”李一鳴微微一愣,看着老人和潘俊偉認真的神情,心底不免遲疑,看這樣子,似乎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可他現在實在不願意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他只想陪着柳夢,膩歪到天荒地老。
“清水草堂解不解散,你都是護道者。”潘俊偉忽然嚴厲的開口,一對目光咄咄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