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說着話的時候,在走廊的盡頭,忽然出現了一個全身被包裹在騎士鎧甲內的人。
他的出現方式極其詭異,彷彿是從牆壁中流出來的。
當站定在走廊上時,他才從流體變爲了實實在在的人。
巴魯巴下意識的擋在最前方,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這個詭異的人:“你是誰?”
“不用緊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沙魯。是蒂森少爺的騎士,也是狩孽組的狩魔人。”沙魯輕輕做了一個騎士禮,“蒂森少爺派我來帶你們去見喬恩先生。”
“蒂森少爺?你是說弗洛德.蒂森?”巴魯巴輕聲道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直呼蒂森少爺的名字,在初心城不是一個禮貌的行爲。”沙魯淡淡道:“希望只此一次。”
說罷,沙魯轉身:“跟上吧,喬恩先生此時應該在教鋼琴課,去海洋劇院應該能找到他。”
看着沙魯的背影,庫豆豆低聲道:“他會不會有問題?出場好詭異。”
“這裡是初心城的中樞核心,估計是守衛力量最強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事。”芭芭雅說完,率先跟了上去。
衆人跟着沙魯離開了蒼穹塔,沿着主街道,朝着海洋劇院前去。
一路上,芭芭雅嘗試和沙魯攀談,倒不是想要打探這裡的真相,單純是對他的能力,還有所謂的狩孽組很好奇。
只是無論芭芭雅問什麼,沙魯幾乎都打着太極給繞了回去。其話術之油滑,完全不是單純的庫拉庫卡族人能夠比擬的。
到最後,芭芭雅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她只能無奈的退回到庫豆豆身邊。
“芭芭雅,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植物有點奇怪?”庫豆豆湊到芭芭雅耳邊,低聲道,“雖然看上去長勢很好,但好像都是新生的,時輪痕跡非常淺薄。”
庫豆豆體內目前只吸收少量的虛擬魔力,可他是自然學徒,只需要一點點魔力,便注意到周圍植物的異樣。
芭芭雅雖然是血脈側的,但她的派系是偏向植物血脈,對於植物的敏感程度其實不比庫豆豆遜色。庫豆豆這麼一說,她仔細觀察了一下路邊的花花草草,的確有一種異常旺盛,沒有遭受到生長之難的感覺。
“我先前還看到有人在拆一棵樹,仔細去看,才發現那是一棵石頭雕刻的樹。”庫豆豆揉着太陽穴,“這座城市給我的感覺,非常的奇怪。”
芭芭雅內心也很認同,但當她想要繼續往下深思的時候,腦海裡閃出弗洛德的話:比起大人交給你們的任務,你們覺得探索這裡的真相更重要嗎?
芭芭雅閉上眼,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猿:“的確有點奇怪,不過,或許就是這裡的風俗。”
大量新生的植物是風俗?庫豆豆滿腦子問號。
不過,既然芭芭雅都這麼說了,庫豆豆也不打算再去較真:“除開一些怪異的地方,這裡的居民,倒是和其他地方一樣……”
庫豆豆說罷,瞄了一眼周圍。很多民衆,都偷偷的打量着他們。準確的說,打量着庫豆豆與芭芭雅倆人。
甚至,還有人呼朋喚友,特意叫人來一起圍觀的。
畢竟,巴掌大小的人,實在是太罕見了。
“我現在有點想融入林地巨人的血脈了,或者能學會變形術就好了。”庫豆豆無奈的扶額道,只有變成“大”人,或許才能避免出門總是被圍觀的命運。
“馬上就到了,那邊的建築就是海洋劇院,等進了劇院以後,就不會被圍觀了。”沙魯笑呵呵的道:“你倆也別介意,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人,沒有惡意的。好奇心,大家都有,過幾天就好了,就像前些天,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
沙魯突然停住。
“第一次看到什麼?”庫豆豆好奇問道。
“沒什麼,你們如果好奇可以自己去打探,我就不多嘴了。”雖然夢植妖精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沙魯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索性閉嘴。如果他們自己有能力,他們可以自己去打聽。
又走了約莫五分鐘,沙魯停在了海洋劇院的門口。
還沒進入劇院,便能聽到一陣悠揚悅耳的鋼琴聲。
“我就不陪你們進去了,喬恩先生現在在彈琴,你們可以先去觀衆席等一下。等他彈完以後,再去找他。”
沙魯說完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道黑影。沙魯的反應很快,瞬間跳開。
沙魯回過頭,想看看庫豆豆幾人怎麼樣,卻發現庫豆豆和芭芭雅的反應速度比他還要更快,甚至不知道用了什麼技能,明明只是很小的個子,卻跳到了高達四米的海獅雕像的頭頂。巴魯巴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因爲他一直吊在最後面,並不在黑影的波及範圍中。
確認幾人無事後,沙魯這纔看向從天而降的黑影……的腳下地面。
龜裂開的大理石地板,在流淚哀嚎。
沙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要報修了……這已經是第幾十次了?還是上百次了?蒂森少爺肯定會生氣的。”
黑影聽到“蒂森少爺”的名字時,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但很快就不在意了,直視着沙魯:“別扯其他的,今天終於逮到你了,爲了貫徹我的戰鬥美學,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打一場!”
說罷,黑影撩開有些歪的牛角頭盔,露出了一張與偉碩身材明顯有差別的清秀臉龐。
“圖拉斯治安官,我現在正在工作。”沙魯語氣帶着深深的無奈。
“誰管你在不在工作,打過再說。”話音落下,圖拉斯腳下一點,便化爲了一道利箭,朝着沙魯衝殺過去。
短短几分鐘,圖拉斯便和沙魯攻防了數百招。
聲勢極其浩大,地板不停的被掀飛,圍觀的城防小隊各個臉上露出心疼。
而此時,在距離這裡數百米外的樹屋酒吧頂端。
正在與桑德斯對話的安格爾,忽然看向海洋劇院的方向。
“怎麼了?”桑德斯拿起斟滿殷紅液體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沒什麼,圖拉斯和沙魯打了起來。”安格爾嘆了一口氣。
桑德斯聽後,卻是沒有什麼反應,在他看來,這的確是一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消失。
“不管他們那邊了。”安格爾搖搖頭,目光重新看向桑德斯:“我雖然擁有權能樹,但畢竟不如導師對能量限定的理解深刻。導師覺得,構建高魔區域,有沒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