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力爐是安置在生物體內的。
如果這些瘋魔之意,隨着管道不停的侵蝕着被改造的魔物,那麼會不會因此影響到魔物的性格?
安格爾想到這,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他對動力爐其實是抱以很大期待的,假如動力爐真的會影響生物體的性格,哪怕是潛移默化的轉變,這在安格爾看來,也是一種難以磨滅的缺陷。
希望不會是他想的這般吧。
因爲動力爐只能在生物體內開啓,安格爾如今也沒辦法繼續對它研究,只能等沸紳士回來再說。
在等待的空隙中,安格爾將目光放到了斑點狗身上。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研究斑點狗,此時難得有些空閒,他打算從斑點狗身上了解一下,它這次降臨的原因。
此時,斑點狗正在珍鳥籠旁邊,對着鳥籠不停的叫喚着,彷彿在與虛空旅行家對話。但是,安格爾並沒有感知到它們之間有精神力波動,顯然斑點狗是在自說自話,虛空旅行家並沒有理會它。
但就算被冷落,斑點狗也依舊沒有遇冷的自覺,反倒表現的越來越興奮。
安格爾走到斑點狗身邊,摸了摸它的腦袋,等到確定斑點狗目光看向自己時,向它問道:“之前我就想問你,你這次爲何又偷溜出來?”
斑點狗汪汪的叫了兩聲,似乎在迴應安格爾的話。
不過安格爾很清楚,斑點狗這次叫喚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喪失了靈魂,根本沒有含納任何意思,絕對是在敷衍。
可看着斑點狗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安格爾不禁生起懷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錯了,它並沒有在敷衍?
安格爾想了想,決定用精神力與斑點狗溝通。
他緩緩的將精神力觸手放在斑點狗的眉心。
這個動作其實很危險,因爲絕大多數的魔物,其眉心並沒有想象中堅硬,如果安格爾心有叵測,甚至可以直接操控精神力觸手穿過斑點狗的眉心,揉碎它的大腦。
若是其他魔物,此時估計已經開始反抗了,但斑點狗卻是歪着頭,繼續無辜的看着安格爾,並沒有對他的動作有任何的疑惑。
安格爾嘗試着將自己的心念,通過精神力觸手傳遞給斑點狗。
安格爾滿心以爲,這一回斑點狗應該能聽懂他的話,通過精神力來回復自己?
然而……已讀不回。
也不是完全沒有回覆,斑點狗還是歪着頭,用沒有靈魂的聲音,對着安格爾“汪汪”的叫了幾聲。
安格爾現在也明白了,他的判斷沒有錯,哪怕斑點狗眼神再無辜,但毫無疑問,它在敷衍着自己。
此前不眠城的經歷,讓安格爾對斑點狗的智商,是絕對有把握的。
這傢伙單純就是不願意回答。
斑點狗或許覺得自己叫喚了兩聲,已經“回覆了”安格爾的問題,於是又轉頭,看向了珍鳥籠,即系歡騰的對着裡面的虛空旅行家叫喊。
安格爾眼睛微眯,半晌後,他再次開口道:“你對這隻虛空旅行家有興趣?”
話音剛落,安格爾便明顯的看到,斑點狗的眼睛中迸發出一陣閃耀的光芒。
只見斑點狗轉過頭,對着安格爾吐着撲滿熱氣的舌頭,然後“汪汪”個不停。
安格爾清楚的感覺到,斑點狗這回發出的叫聲中充滿了靈魂,和之前對他叫喚時的敷衍,絕對是兩樣。
而且,哪怕安格爾的狗語零分,他也能從斑點狗的叫喚中聽出它的意思,它的確對這隻虛空旅行家充滿了濃濃的感興趣。
或許,之前在外面實驗室裡,斑點狗對着這裡叫喚,並不是說獵網有獵物上鉤的,而是因爲這裡有這麼一隻被抓住的虛空旅行家?
“你想要這隻虛空旅行家?”安格爾問道。
斑點狗的眼神再次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叫喚的更歡了。它在用行動表示,它的確很想要這隻虛空旅行家。
這畢竟是沸紳士抓到的,安格爾肯定不能擅作主張就放走虛空旅行家。
所以,面對斑點狗期望的眼神,他並沒有給予答覆,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爲什麼會對它感興趣?”
安格爾的詢問,得到了斑點狗兩聲“汪汪”叫喚……沒有靈魂的那種。
斑點狗顯然又在敷衍他。
這反倒讓安格爾更好奇了,之前只是覺得斑點狗對虛空旅行家的感興趣,會不會來源於“新奇感”;就和貓一樣,對任何陌生的事物都有一種執意探尋的慾望。
可斑點狗的敷衍,讓安格爾覺得可能並不單單是因爲新奇,而是這隻虛空旅行家身上,或許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它。
這種吸引斑點狗的東西,甚至讓它敷衍了自己的提問……安格爾猜測,該不會斑點狗覺得自己也對虛空旅行家感興趣,所以不想要告訴自己。
安格爾想了想,說道:“我對這隻虛空旅行家沒有什麼興趣,你如果想得到它的話,等會我可以向沸紳士暗示一下。不過前提是,你告訴我,爲何會對它有興趣?”
斑點狗歪着腦袋想了想,用興奮的語氣叫道:“汪汪——”
“雖然你的叫聲比之前更大,表現的情緒也更加到位,但是……沒有靈魂依舊是沒有靈魂。”
斑點狗又叫喚了幾聲,然而依舊是沒有意義的叫喚。
安格爾嘆了一口氣,看來斑點狗是真的不想說。
“你不說這個也行,那我們再回頭聊聊,你爲何會偷溜到這裡來?”
斑點狗這次的叫喚,終於有靈魂了,只是這一次,它卻沒有對着安格爾叫,也沒有對着珍鳥籠的方向叫,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穹頂的正前方。
安格爾隨着它的目光看去,卻見穹頂外面幽暗的虛空中,浮現出了一些稀疏的光點。
這些光點,雖然並不算大,但在無盡漆黑的虛空中,就像是破碎的星芒,瞬間便吸引住安格爾的注意力。
光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
就在光點幾乎快要遮蔽了大片虛空時,光點卻倏地消失不見。
但它的消失,卻並不意味着結束。
反倒像是在醞釀着更大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