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慢慢走過來:“你是人,是狼?”
“是人。”
“是人?怎麼會獸化?怎麼會嘯月修煉?這是獸人才有的天賦本領。”
吳畏說:“你知道的,我昏倒以後,發生很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初晨表情卻是有點無法適應的樣子:“可是,你是狼人?”
吳畏嘿嘿一笑:“我是好人啊。”
初晨想了一下,對啊,他是好人。他會救自己幫自己,也會救不認識的小孩,還會替狂戰士琢磨出路。
初晨抓起吳畏的手仔細看:“好像是人一樣。”
吳畏嘆氣:“我就是人。”
初晨搖頭。
吳畏笑了下:“你退後一點。”
“做什麼?”
吳畏抽出手,往後退了兩步,伸出胳膊:“看,我夠不到你吧?”
初晨還沒回話,就看見吳畏指尖刺出一根細刺,慢慢的刺到自己身上。
初晨再次吃驚。
吳畏說:“前幾天用了一次,你沒注意。”
初晨愣了好一會兒:“你也是新人類?”
吳畏笑笑:“我就是我自己。”
他倆一直在說話,狂戰士等了好一會兒,到底走上來問話:“你是人還是獸人?”
“什麼都是。”吳畏活動下身體:“今天的任務,打獵,多打一些,然後飽餐一頓,烤熟所有食物,一定要烤熟了,後面兩天不能動煙火。”
這就是要出發了。
狂戰士看看吳畏,再看向初晨,應了聲:“好。”
一百個人,隨便獵取十幾只野獸,去到林子裡烤肉。
邊烤邊吃,先把自己弄飽了再說,接着是更快速的燒烤食物。可惜沒有味道,吳畏只是有備無患的準備了一小袋鹽。
這一切在一個小時內結束,滅掉所有火堆,食物也是冷卻下來,快速打包,然後出發。
十八個傷號,一共十八個擔架,兩人擡一個。
吳畏傷好了,不但是恢復了全部體力,修爲又有增加。扛起來黑娃,衝在最前面。
必須要快跑。
方纔的生火烤肉已經暴露目標,必須趕在敵人大部隊到來之前離開!
往密林裡跑,吳畏跑在最前面,讓流火和別京殿後。
狂戰士一共有十二支隊伍,每支隊伍五十人。連番戰鬥之後,十二支隊伍全部被打亂打殘,流火和別京是其中兩支隊伍的隊長,也是僅存的兩名隊長。
別的隊長級別的狂戰士,全部戰死。
速度非常快,不到五分鐘,這支隊伍就跑沒有影了。
後面來了追兵,還有戰機巡邏,可惜樹林茂密,一發現到戰機,吳畏這些人就停止不動,等飛機過去了再跑。
狂奔之下,肯定留有痕跡,實在是無暇顧及。現在拼的是速度,要在敵人追上來之前跑的越遠越好。
樹林總是有盡頭的,盡頭處是高山是河流是草原。
吳畏儘量選擇林間道路行走,繞過所有山峰。遇到河流也是儘量沿着河流而行,挑選狹窄處躍過。
遇到草原還是一樣,總之就是儘量在樹林裡跑。
問題是,樹林真的有盡頭,如果你想逃開敵人追蹤,肯定不能在樹林裡、在羣山中繞圈子。吳畏選擇的方向是東北,在那個方向有一座三不管的城市,四方城。
四方城發生過很多次戰鬥,一次又一次的大型戰鬥,造成的結果就是四方城的城牆破爛不堪,四方城方圓五里地只有平原、山崗,沒有大樹。
而在來到四方城之前,也就是來到這片五里地的平原之前,要先翻越雪山,很高很高的連綿不絕的雪山。
如果不想翻雪山,就可以從東西兩個方向繞過去,可不論哪個方向都不安全。一面是大漢士兵駐守關卡,還有軍營,常年守備着三個團以上的軍隊。另一邊是基因人領地,那個方向不僅有駐守基因人戰士,更有兩個訓練營。
吳畏這邊有很多狂戰士就是出自這兩個訓練營。
沒有選擇,想要不驚擾到兩國軍隊,大家只能選擇爬雪山。
從林中走出來,看着前面高聳入雲的雪山,吳畏笑了一下:“還好只是翻山。”
翻山麼,從山側繞過去就行,不用爬那麼高去做那種毫無意義的征服。
休息半小時,吳畏去後面守衛。
狂戰士果然厲害,一通狂奔之後,休息了半個小時,基因人部隊也沒能追上來。
半小時後,大家吃飽喝足。吳畏提出要求:“把多餘衣服蓋到傷員身上,用繩子綁在擔架上。”
儘管是雪山,儘管風大、危險,可是一羣狂戰士啊!如果連個雪山都翻不過去,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狂戰士?
一聲令下,爬山!
先是綠地,再是樹木,從林中快速穿出,有一小塊沙石地帶,繼續往上走,是一眼看不到頭的白雪。
登上雪山,速度變慢。
而在高天之上,是快速飛來的兩架偵察機。
狂戰士是白甲,遠距離能夠矇混過去。可吳畏、初晨、黑娃,是無比耀眼的黑色。
又是一件沒有辦法的事情,肯定會被發現,吳畏只能祈禱敵人的戰機沒有那麼快飛來。
他想的太簡單了,偵察機發現他們之後就在天上盤旋。
吳畏有些惱怒,想大罵他們幾句,可是忽然之間感到通體冰冷,不對!
趕忙下令停下,吳畏先後左右到處看。
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雪,尋找不到好的藏身地點,更是找不到好的道路。
情急之下,指着遠處一座石崖說話:“過去。”
大家加速狂奔,那麼遠的距離,也是那麼危險的道路,都是輕鬆跑過、跳過……
兩架偵察機又來了。
如同吳畏在挑選合適地點一樣,他們也在挑選。
從天上往下看,經過一次次盤旋飛行,早發現到三處好地方。可是吳畏竟然不朝那條路走了?而是挑選特別難走的地方,並且是朝那處石崖跑去。
駕駛員互相聯繫後,升空飛遠。
吳畏帶人跑來石崖下面,然後就不走了?
初晨詢問怎麼了。
吳畏回話:“雪崩。”
大家馬上反應過來,人家不用派戰機過來,只要瞅準機會弄出些響動引發雪崩,他們這一百來人能活下來幾個?
石崖下面也是雪,大家聚在這裡,很快感覺到一絲冷意。
初晨問什麼時候走?
吳畏說一會兒。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偵察機又回來了。發現這些人還是聚在石崖下面。飛機往前飛了一段距離之後,貼着雪山飛過來。
他們不等了,轟轟的馬達聲響激怒了白雪,很快……雪崩了。
吳畏早有準備將傷員藏在最裡面,大家聚成一個圓,等待着大雪降臨。
雪崩很可怕,不過對於有了準備的狂戰士來說,不過是稍稍阻礙一下行動而已。
大雪很厚,翻滾着落下。可是有一點,石崖這裡是半山腰,當大雪滾落下來之後,也是覆蓋了狂戰士們之後,這片地方存不住更多雪,都是順着山勢繼續下落。
聲勢隆隆,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狂涌而下,卻是從狂戰士們身上經過,繼續朝山下流去。
來的快,去的也快,等轟轟隆隆響徹山谷的聲音停下,雪崩停止。石崖下面的厚雪中陸續探出人頭,很快地,這片積雪慢慢下落。
沒多久,所有人全部露出身體。
吳畏仰頭看看:“出發。”
這片地方發生雪崩,附近地方一定是安全了。而偵察機好像也沒了,這會兒時間都是沒有出現。
在雪山上面奔跑,按說應該準備滑雪板的,不過……有沒有其實並不太重要。吳畏的目的是繞過雪山,而不是在雪山之間穿行。
連續繞過兩座雪山,偵察機沒有再出現。
吳畏鬆了口氣:“安全了。”
初晨說:“還沒出去呢。”
前面又是一道山隘,白雪披蒙,吳畏笑着說:“翻過去就好了。”
好像是來過一樣,走過這一片白,前方又是一片蒼綠。
站在山坡上,吳畏笑着說話:“總算出來了。”
下山比較難行,即便是狂戰士都深一腳淺一腳的。
吳畏把盾牌放在雪地上,讓擔架一半壓在盾牌上,用繩子綁好。後面是一個擔架壓着一個擔架,都是綁好連在一起。
吳畏抱着黑娃坐在盾牌上,朝下一使力,嗖的一下,好像一條大蟲子一樣快速下滑。
沒有了擔架羈絆,狂戰士們朝下方狂奔,有偷懶的隨便找點什麼東西坐在屁股下面滑下來,初晨猶豫一下,也是坐着盾牌下滑。
終於來到山下,吳畏被擔架撞了一下,扭着腰站起來。
傷員們還好,一路平穩滑下來,只偶爾顛簸幾下,比被人擡着走還舒服。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沒有了追兵,前面又是樹林,一口氣跑進去,紮營,歇息!
這一段漫長旅途,把吳畏折騰的……實在太累了!
是累心,什麼什麼都要考慮到。
總算是進入到安全地帶……這句話說早了。
在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在林間穿行,來到一處山坡之後,竟然遇到山賊了。
吳畏很高興:“有補給了。”
山賊還沒有他們人多,一共才三十多個人,都是端着大槍,看起來兇悍無比。
吳畏走過來說話:“讓一讓唄。”換回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