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趕緊換。”找吳畏換位置的男生起身喊道。
任俐臉色都白了,這是什麼情況?這個班就沒有個正常人麼?
講臺上吳畏又說:“相信還有同學喜歡我的桌位,是不是?”
“喜歡!”“廢話!”
“不如這樣,一百塊,誰給我一百塊錢,我就和誰換桌位。”
任俐感覺很沒有面子,你是說我的美麗還抵不上一百塊錢麼?
“一百二!”馬上出現最佳捧哏同學。
“一百五。”
“二百。”
“我擦,你真不是個玩意,這也能賣錢?”
任俐忽然說話:“我出三百,你不能換桌位。”
吳畏怔了一下,看向任俐。
任俐咬着嘴脣瞪着他。
“三百二。”
“三百五。”任俐繼續擡價。
吳畏做箇中止手勢:“停,你不能喊。”
“憑什麼?你不就是需要錢麼?”任俐問話。
“就是不行。”
馬上有男生附和:“沒錯,你不能拍。”
不過,到底是流拍了,眼看着就要賺個三幾百塊的時候,馮安逸走進教室:“幹嘛呢?”
吳畏回頭看眼黑板,上面啥玩意都沒有,於是衝老師笑了一下,回去桌位。
馮安逸站在吳畏面前:“你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
任俐高興了,趁馮安逸低頭看吳畏的時候,拿筆慢慢頂在吳畏後背,狠狠用力。
“好好複習!還有八天了,窮鬧騰什麼?都想不及格是麼?”馮安逸去前面坐下。
吳畏心下一陣嘆息,大好的賺錢機會,沒了。
任俐十分不爽吳畏的出賣,看會兒書想起來這件事情,就拿筆捅一下他。
無畏很受傷,轉頭小聲說話:“大姐,放過我吧。”
任俐哼了一聲沒說話。
“當你同意了。”吳畏繼續看書。
等下課時候,吳畏很聰明的把凳子往前搬,可任俐馬上就把桌子往前搬,死死頂在他的凳子後面。
別人只能站在桌子邊上跟任俐說話。
吳畏忽然回頭:“你好像明星一樣。”
任俐根本沒理會,衝聚過來的男生說要複習,馬上就有男生說一起復習……任俐只能被上廁所,在廁所中給老爸打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是很高興的回來。
任俐只來學校待了一天,換了兩次座位,當天下午放學,吳畏想着去運動館練習雞肋神功,被任俐一把拽住:“過來。”
吳畏一米六,又瘦又小,任俐一米七三,腿就一米多長,背上書包拽着吳畏就跑。
吳畏很想反抗來着,不過再一琢磨,估計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美女的機會,便是好像風箏一樣被她拽下樓。
跑出教學樓,又一口氣跑出學校。
被美女拽着跑,吸引很多人眼光,臉皮很厚的吳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還不放手?”
“不許跑,跟我走。”任俐鬆開手,監視着吳畏走向路邊一輛汽車。
懸浮車,三排座,倆人走到車前,咔的一聲,車門打開。
“上車。”任俐監視他。
往車裡看,坐了個穿正裝的中年人,前面是個青年司機。
吳畏問去哪?
任俐上車,隨手拽他進來,咔的關上車門。
中年人笑着向吳畏伸手:“我是任俐的父親,你好。”
“你也好,我是任俐的同學。”
任父笑了笑:“一起吃個飯吧。”
不等他反駁,司機發動汽車,開去一家中檔飯店。
吳畏第一次來到這種高檔場所,有點不習慣,眼睛來回看。
三個人進到包房,任先生問吳畏喜歡吃什麼?
吳畏這輩子就去了一次飯館,還是上次段軍那次,啥都沒吃就出來了。現在是第二次,看看乾淨雅緻的房間,比住的地方好多了。
看眼點菜器,笑着說話:“任伯父,您有什麼話就直說,這裡,我不適應。”
任俐父親笑道:“肉行麼?海鮮?”
“還是先說事兒吧。”
任父想了一下:“那就說事情,是這樣的,你是寒山中學文課成績最好的學生,任俐一直在學專業課,文化課這塊差很多,我是這麼想的,從明天開始,你來我家給他補課,一天……五百行不行?一共七天,補到考試。”
“三千五?”
“可以麼?”
“有點多了。”
“沒事,只要你認真給他補課就行,能不能考及格是她的事兒。”任父說:“你答應的話,我可以現在把錢給你。”
吳畏想想問道:“每天八個小時?”
“可以。”任父想了一下。
“我要跟老師說一下。”
“不用,我已經替你問過了。”
這麼喜歡替別人做主?吳畏想了一下:“請問,你家在哪?”
“我會讓司機接你。”
吳畏琢磨一下,剛想說來我家學習,不過馬上想起吳生用一家子:“不用那麼麻煩,給我地址就行。”
“也行,點菜吧。”
吳畏想了一下:“不了,你們吃,把地址給我就行。”
任先生也不堅持:“我發給你,號碼多少?”
“我沒有電話,也沒有掌上電腦。”
“這樣啊。”任先生:“你先坐一會兒。”起身出去。
包房裡剩下兩個人,吳畏有點不適應,看眼任俐,又看看門口。
任俐說:“七天時間,你把老師畫的重點告訴我就行。”
吳畏點頭。
大約十來分鐘,任先生進來,身後是年輕司機。任先生說話:“讓他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去接你。”又說打包了幾個菜,帶回去吃。
吳畏說謝謝。跟司機出去。
上車後,讓司機先去學校一趟,搬回來所有書。
晚上這頓飯吃很爽,有海鮮呢,有大螃蟹大蝦。
雖然不知道任家有多少錢,反正比他有錢,反正這頓飯吃很爽。
隔天早上給隔壁送早飯的時候,說從今天開始不去學校了,直到考試。
計遠葉很受傷,看着吳畏走出院子,他問白寧:“他是故意的吧?”
“還有明年呢。”白寧倒是不在意。
任俐家住內城,一個豪華小區的頂樓,裝修很不錯。倆人在書房補課,一張特別大的桌子,倆人並排而坐。
吳畏有點不習慣。
一個上午,吳畏整整說了一上午話,差不多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
任俐挺聰明的,吳畏拿過她的書畫重點,她邊看邊點頭。
記住的、會了的,忽略過去,把不會的、忘記的寫在本子上。
中午很豐盛,任媽媽親自下廚,做了很多菜。
她非常滿意吳畏的表現,有監視器可以查看屋內情況,所以一上午都沒出現在二人面前。
下午繼續,吳畏繼續表現優良,優良到任媽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吳畏在計算時間,估摸着還有一節課放學的時候,提出離開,說明天多補一節課。
趕在放學前回到學校,先去還了圖書館的書。等放學後,跟段軍那些人商量作弊大計。
他非常需要錢,別的不說,假如考上大學,一年近兩萬塊的學費問誰要?聽說最便宜的學校也要八九千?
吳畏想去的地方只有一個,京師。那裡不僅有國家圖書館,還有全國最尖端的科學技術。
大京師,居不易,何況還想着治病、治好身體!
什麼什麼都是錢,他很缺錢。
放學鈴聲響起,過不多久,段軍那些人來了。
打招呼的有十個人,其中有人不捨得花錢、或是沒瞧得起吳畏,沒來。
教室裡坐了六個人,算上吳畏自己。
吳畏苦笑一下,四乘以三千六,少了一大半錢。
除段軍外,另外幾個人比較關心的是如何作弊。
吳畏伸手:“錢。”
四個人交錢,威脅吳畏,要是考試沒通過,你就等死吧。
吳畏一一看過六個人,挨個詢問位置。
段軍在身後,虎頭在前邊,瓷牙在左邊,牛子在右邊,張寺在右後。
吳畏有點撓頭。
按照這個位置看,這五個人是一早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也不知道神通廣大的他們是花了什麼樣的代價才能換來這個座位。
後面兩個人好說,側面倆人……也好說,難的是前面的虎頭。
要是他們都換到自己身後就好了……也不行,距離太遠可能看不見。
吳畏想了好一會兒:“我弄了一種能變化顏色的藥水,坐在我身後的人可以看得見,但是你們幾個……”
“你儘量往前坐,我們倆往後坐,現在這樣。”牛子坐到吳畏邊上位置:“你往前。”
吳畏往前坐,牛子使勁往後靠,眼神斜過去:“能看到後腦。”
“能看到就行,虎頭怎麼辦?”
虎頭粗着聲音說:“我不管,反正給你錢了。”
吳畏冷冷掃了他一眼:“還給你?”
“休想!”
吳畏想了一下:“回家吧,我再琢磨琢磨。”
虎頭扔下句話:“還有六天,你要是讓我不及格,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很快,五位“精英”離開。吳畏看着手裡的一萬多塊錢,馬上去銀行。
連同身上的兩千多一起存進去,吳畏終於有了存款,也終於有了一張銀行卡,存款金額高達一萬四千塊錢。
爲了這張卡,特意去街邊攤買個便宜錢包。回家路上,右手按着褲兜上的充實感,挺高興,心裡有些爽。
原來,快樂的到來也很容易麼?
這纔是生活真諦,哪怕有再多不幸,哪怕遇到再多事情,只要有一件事情能讓你高興,那就值了。
人活一次,就是活個值得。
不同的是,你想要的是別人眼中的值得,還是自己心中的值得。
在離開人世的那一瞬間,或許是別人說,或許是自己說,這一輩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