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陳少君心中有一種感覺,十五年前,師父北斗仙尊和衆多天界的巨頭大能一起進入那處神界遺蹟中冒險,之後整個三界就發生巨大的動盪,師傅也負傷而回,曾經傲視三界的北斗仙門也就此發生鉅變。
上古惡念也是那時有了復甦的機會,就鍾五獄的理念也是那時提出的。
此刻,陳少君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整個平靜數萬年的三界,因爲十五年前的那場未知的變故,已經發生了某種改變。
從此以後,整個宇宙或許已經導向了一個誰都難以預測的方向,未來或許還有許許多多超越想象的事情發生。
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飛掠而過,就在這時,轟隆,又是接連兩聲巨響從遠處傳送法陣的方向傳來,兩股強大的氣息接連從傳送法陣的方向迸發而出。
那兩股氣息並沒有鍾五獄那麼強大,但卻也達到了極高的境界,絲毫不下於少司空張君哲,甚至其中一道氣息比之張君哲都要高上一大截。
不止如此,當那兩股磅礴的氣息穿越重重的虛空,出現在大地龍宮的時候,咔嚓嚓,所有人耳中都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機括聲,就好像某種齒輪轉動一樣,每一聲都似乎敲擊在衆人的心坎上。
“是五獄司的典獄長!”
之前說話的那名工部高手一眼就辨認了出來,連忙道。
“難道是——”
聯想到衆人之前說的話,陳少君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嗯,是鍾大人麾下的七大典獄長,七位典獄長每一位都對應着一座巨型的超級監獄,現在來的應該是其中的兩位。”
少司空張君哲也回首望着那裡道:
“那七位據說都是認同了鍾大人的理念,是後來加入到五獄司的,他們七人極爲神秘,很少露面,而且一直都以面具遮臉。除了鍾大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長相。不過儘管如此,目前公認的是,七位典獄長的實力都超凡脫俗,極其強大,他們七人再加上五獄司的另外三人,對外號稱十殿閻羅。”
“我曾經因爲一些原因,和其中的一些人打過交道。”
張君哲補充道。
而就在說話的時間裡,一陣幽光從遠處迸射而出,那幽光籠罩之處,連虛空都扭曲起來,而就在那幽光之中,陳少君遠遠眺望過去,清晰的看到兩道身影正從遠處朝着這裡而來。
這兩人氣息磅礴,如山如海,而且身上和鍾五獄一樣穿着金絲黑袍,而在他們的黑袍上還有一個碩大的、暗紅色的“獄”字,看起來觸目驚心,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那兩人行走的時候,都是懸浮在距離地面三尺左右的空中,而且沒有絲毫的氣息傳出。
然而儘管如此,隨着兩人的靠近,卻有一股海潮般的龐大壓力覆壓來。
特別是他們兩人臉上帶着的面具,那面具呈黑白二色,但在眼睛的部位,卻是一對金絲描繪的眼眸,看起來威嚴無比,而且在他們的額頭正中,都有一個暗紅色的“閻”字。
兩人一言不發,速度卻是奇快無比,一路貼地朝着衆人的方向飛躍而來。
“嗯?”
突然之間,陳少君眼皮一跳,立即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
之前沒注意,但當陳少君的目光集中到兩人手裡的時候,赫然發現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提着一盞幽綠色的燈,之前衆人看到的幽綠色光芒,就是他們手裡的燈迸發出來的。
兩人一路前行,寬袍大袖,獵獵作舞,他們手中那兩盞幽綠色的燈卻是穩定無比,沒有絲毫的抖動。
呼,風聲一蕩,很快那兩人就出現在了距離衆人十餘丈的地方。
兩人雙手挑燈,臉上覆蓋着面具,同樣仰望着無盡太空中鍾五獄最後消失的方向。
“還是慢了一步,應該更早一點出手。”
“應該是畏懼大人的氣息,提前逃遁了,不過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那些太空之中的東西應該感覺得到大人的氣息,什麼時候它們都開始這麼活躍了?”
兩人自說自話,完全沒有理會身前的衆人,就好像壓根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速度太快了,看來大人已經丟失目標。”
“嗯,最近的邪物越來越狡猾,也越來越謹慎了,看來必須發明一種更強的追蹤手段,能夠一路追蹤它們到太空深處。”
這兩人自說自話,陳少君在一旁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虛空浩瀚,無窮無盡,他還真不知道那位鍾大人追到哪裡去了,但這兩位五獄司的典獄長似乎和那一位有什麼隱秘的聯繫,一直能夠清楚觀測到對方的動靜。
“已經丟失了嗎,看來那邪物對那位鍾大人真的忌憚到了極點。”
正在思忖間,突然一陣異響傳入耳中,陳少君心中一動,循聲望去,只見兩位穿着金絲黑袍的典獄長不知何時突然從太空中收回了目光,注意力終於落在了眼前的衆人身上。
只見兩人腳下一動,很快邁開步子,拿着那兩盞散發出幽綠光芒的青燈,朝着衆人的方向走來。
“這裡就是陛下所說的邪惡封印之地吧。”
“好強的能量波動,不過看起來已經被淨化掉了。”
兩人速度極快,只不過須臾間就出現在了衆人身旁,他們的目光掃視四周,似乎在仔細勘察這裡的動靜。
然而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異變突起,沒有絲毫徵兆,兩人手裡的青燈在經過陳少君時,突然之間驟的波動起來,不斷的晦暗變化。
這光暗的變化並不是很明顯,然而落到那兩名五獄司的典獄長眼中,卻是唰的一下變了臉色。
而距離不遠處的張君哲、唐曉萱以及工部衆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齊齊神色大變,驟然變得緊張不已。
陳少君心中正是奇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原本一直自說自話,目中無人的兩人,在這一剎那卻是同時扭過頭來,兩雙凌厲的目光如刀似劍,齊齊望向了陳少君。
敵意!
陳少君突然在兩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敵意,同一時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涌起,昏暗的夜色中,兩人的目光彷彿星辰般雪亮,當陳少君擡頭望去時,只覺得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完全不像是盟軍或者是援友,反倒是像看待罪犯一般,而更讓人心驚的還在後頭——
“轟!”
大風鼓盪,氣流洶涌,雙方還沒有開口,一股熟悉的強烈壓迫感立即出現在陳少君的感知中,而緊隨其後,只聽一陣巨響,原本消失在無盡太空中的鐘五獄突然去而復返,驟的出現在陳少君身旁,他的身體懸空,一雙目光比之兩名典獄長還要壓迫,驟的落在陳少君身上。
那一剎,陳少君只覺自己的內力都凍結了,那威嚴的目光如有實質般,甚至讓陳少君產生一種五腹六髒被看穿,赤身果體,所有秘密都蕩然無存的感覺。
“妖魔邪祟!大人面前,還敢如此放肆,還不速速跪下,俯首就擒!”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暴喝從耳邊傳來,原本矗立半空,紋絲不動的五獄司典獄官開口說話了,其中一名典獄官暴喝一聲,手腕一抖,一副青色的鐐銬,同樣散發着青綠色的光芒,陡然從他的袖中垂落下來,那鐐銬在虛空中震盪,發出陣陣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在寂靜中顯得極其刺耳。
“什麼?”
陳少君大吃一驚。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妖魔邪祟?”
整件事情變化得也太快了,他本來還以爲鍾五獄和這兩人是來幫助自己的,然而沒想到不過幾個呼吸,情況立即直轉而下,一行三人沒有去追捕那和上古惡念有千絲關係的邪惡妖物,反而團團圍住了自己,直接就爆出了一句邪魔妖祟。
這是開玩笑嗎?
他可是儒道傳人,一身上下充斥着無盡的浩然正氣,放眼諸天,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邪祟,但最不可能的恐怕就是他了。
堂堂儒道傳人,至陽至剛,堂皇正大,剛剛纔解決一頭上古惡念,轉眼就被人指正是妖魔邪祟,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當陳少君的目光對上這兩人,只見對方目光嚴肅,完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就連身旁氣息如山如海的鐘五獄,他的眉頭深鎖,冷漠的盯着自己,臉上不帶絲毫感情。
“大膽狂徒,在五獄司面前還敢狡辯!”
一旁,另一名典獄官目光冷峻,神色冰寒,同樣是暴喝一聲,二話不說,踏前一步,右手一伸,直接就朝着陳少君擒拿過來。
“且慢!”
眼看事情就要一發不可收拾,就在這個時候,少司空張君哲和工部衆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張君哲的身軀一晃,瞬間出現在了陳少君身前,攔住了兩名五獄司典獄官。
“兩位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陳公子可是儒道傳人,是正兒八經的正道出生,怎麼可能是什麼妖魔邪祟,而且之前的妖魔作祟還是陳公子力挽狂瀾,擊殺了那頭強大的魔頭。”
張君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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