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陸遙也沒弄明白青山屏覺醒的條件還有爲什麼要封鎖他的一部分記憶,雖然這兩件事仔細想來,並沒有影響什麼,反而讓他集中了經歷處理眼前的事,橫豎算是救出了幾個人。
馬猴燒酒這個稱呼確實很適合現在的蔣小娟,會變身,力氣大,一言不合就換衣服,而且衣服還是這種性感嫵媚的風格,總覺得有種莫名的騷氣。
陸遙折騰到現在已經渾身是傷,她搖身一變,成了隊伍裡戰鬥力最強的人。
哪怕這種現象只是暫時的,而且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說到這裡不能不說一件很坑爹的事情,她居然既不知道怎麼變身,也不知道怎麼變回來,完全是神經刀的做派。
陸遙節約時間,放棄休整,一行人以強大的二姑娘爲排頭離開瞭望室,走出望樓,順道還去了一趟大教堂的大廳,在神像底下數了數殘餘的燭臺。
六盞燭火明亮,其中五盞聚集都和陸遙有關,剩下的一盞不是戰鬥力特別可靠,就是特別擅長躲藏。陸遙已經放棄尋找他了,這樣的人要不自然而然就能遇到,要不怎麼找都不可能找到,尋是沒用的。
也就是說,他們終於可以心無旁騖地直殺去終場。
於是隊伍再次啓程,走往灰霾的方向,臨扎入前,鐵娃的姑媽小聲問道:“小陸師傅,小安確實沒救了,是吧?”
“沒救了,腦袋都掉了……”陸遙嘆了口氣,“雖說不能確定他是不是死了,或者只是被淘汰出局,不過只要還在這個空間裡,他大概都不會再出現了。”
“那害死小安的人呢?”
“她啊……”陸遙回想起那張稚嫩的臉,那個活死人一樣只能通過絲線的震動來說話的女孩,“她也被淘汰了……”
……
教堂之後又是教堂,只是他們這次連建築都沒進,直接繞過去,順着外牆穿越整個場景,等又一次走出灰霾,場景果然又變了。
陸遙本以爲會是城市或者莊園,總之是本着越來越繁華,越來越複雜的方向來變,可結果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地道。
孤零零一條地道,高寬皆不過三米,隔五六米便有人在牆上插一個火把以作照明。
火把都是點亮了的,地道里又隱隱有風,火光抖動着,顯得地道格外陰森。
身後就是灰霾,過霾就是地道,根本連選擇的餘地都不給他們,只能沿着深邃的巷道前進。
“老闆,您說裡面會有機關嗎?釘牆、箭弩、落石、硫酸什麼的?”
蔣小娟揹着火光,整張臉都被陰影遮蓋,配合着話,嚇得黑桃二他們膽戰心驚,牙齒都不自覺地打起架來。
只是陸遙完全不爲所動。
他掏着耳朵,擺明了事不關己的態度。
“那不是你的事兒嘛,反正超凡速度,一路砸過去就好,多帶感。”
蔣小娟絞着衣襬子撒嬌:“倫家是女生。”
陸遙看都不看:“倫家現在一拳能砸穿牆。”
“要是倫家流血了腫麼辦?”
“在哪裡跌到,就在哪裡爬起來,爭取下一個地道不在同一個地方流第二次血!”陸遙回答地斬釘截鐵。
“倫家……”
“好啦,作爲戰鬥人員,戰鬥津貼再給你加百分之二,行了吧?”
“倫家不是爲了錢錢……”
“百分之三?”
“錢錢不夠……”
陸遙抽了抽臉皮:“探棒,你們去!”
“哎呀!老闆,兩根鐵棒子哪有我厲害,我去啦!”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蔣小娟還在陸遙面前,而她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遠方已經傳來轟塌牆壁的悶響。
轟隆隆!
暴力拜金女啊……
陸遙搖着頭嘆氣,對着後面的醬油衆揮了揮手,大家慢悠悠踱步前進。
一路上殘垣斷壁,地道居然沒有塌方,陸遙直呼不科學,對着那些個射空的弩箭,斷裂的釘牆嘖嘖稱奇,有個一人高的石球嵌到天上,砸碎甬道,大半個都陷進泥裡。
有這樣一個助理,喜憂參半啊。
陸遙繼續嘆氣,一路走到地道盡頭,終於看到了岔道,蔣小娟捏着小拳頭靠在牆上,感覺上,除了拳頭上多了點白灰,什麼變化都沒有。
“老闆,倫家表現好不?”
“百分之三,虧了。”陸遙隨口一答,想也不想轉道左邊。
眼下真沒什麼好選的,右邊是門,左邊是灰霾,他連探路的興致都鼓不起來,只想早些結束。
下一個地道也是一樣,情節就像電視臺的重播,只是被剪輯了討價還價的部分。
要是理解上沒有問題,眼前的地道,就是最後的場景了。
鑽過灰霾,大家站在了最後的甬道前。
“老闆,還衝嗎?”
“讓探棒去吧……”陸遙輕輕回答。
話音未落,探棒和飛盾嗡鳴着飛出,一閃已經沒入了甬道深處。
蔣小娟喜笑顏開。
“老闆,您還是好人嘛。”
“別誤會,只是覺得你留在身邊,到時候我還能有個苦力差使,一路都是自己打架,打得滿身是傷,實在是弱爆了。”
“哼!”
沿着路走。
沿着路走。
沿着路走……
路似乎特別地長,至少比前幾條地道要長,陸遙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之,他覺得路特別地長。
終於走到了岔道口,右邊是門,左邊……是另一道門。
“又犯規了。”陸遙喃喃自語。
“老闆,您說啥?”
“沒什麼。”
“走右邊?”
“繼續走左邊。”
“哈?”
“就是這樣,走左邊。”陸遙說完,當先拐彎,一把推開了門。
寒光!
寒光乍現,就躲在門後,陸遙毫無準備,避無可避!
“老闆!”蔣小娟在背後喊,聲嘶力竭。
嗡!探棒嗡鳴着飛過來,眨眼就到了身邊。
但是不夠!
襲擊太近了,近到以探棒和蔣小娟的速度也來不及反應,來不及擋道陸遙面前。
“術法,披雷之術。”
叮!
兩把尖錐撞在陸遙心口,發出金鐵交鳴的脆響,陸遙心口劇痛,臉色發白。
他的對面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小丑,穿着工房裡常見的圍裙,赤着臂膀,腆着肚腩。不同於一路所見的那些妝容精緻的小丑,也不同於蔣小娟那種不戴面具,直接在臉上化妝的上妝方式。他戴着最傳統的,禿頂、紅鼻頭的小丑面具,面具鬆鬆垮垮,就像是匆忙間戴上去的。透過眼洞,直射出瘋狂的,讓人心顫的目光!
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