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黑公爵能找到這裡,顯然也不簡單。
事實上在去省城的路上,黑公爵就聯繫了牛鐵柱,因爲他知道牛鐵柱今天晚上有行動,也要掌握行動的基本情況。而在頭狼等人的威脅之下,牛鐵柱假裝說一切順利,並說興平市警方被自己耍得團團轉什麼的……總之在頭狼等人聽來,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黑公爵卻覺得不同尋常,因爲牛鐵柱的話太多,和往日大不一樣。更重要的是,牛鐵柱將平時一切說話習慣也改變了一下,無論是語氣、語還是用詞習慣。顯然牛鐵柱這混蛋也是故意的,反正頭狼他們不知道牛鐵柱平時的語言習慣。
所以黑公爵暗自生疑,但經驗豐富的他沒有當場詢問,而且在掛了電話之中請新人類組織秘密定位牛鐵柱現在的位置。定位的結果顯示:牛鐵柱這傢伙竟然在深更半夜趕赴省城!
這就有大問題了,因爲剛纔電話上,牛鐵柱還說自己在興平市呢。
牛鐵柱出事了,肯定被人挾持了!黑公爵和新人類組織的上層當即推斷出了這個重大情況。所以黑公爵也順着牛鐵柱的定位,從附近的黃石市加追擊過來。原本距離頭狼等人還有一定的距離,但由於在這個服務區之中休息了一陣子,故而被他給趕上了。
其實黑公爵倒也不在意牛鐵柱的命,關鍵是牛鐵柱知道的東西太多。更重要的是,他想趁此機會抓到99局的人殺幾個!能夠控制牛鐵柱的人,肯定是99局這樣的暴力機構吧。
如今的黑公爵一震肉翅,兇悍猙獰之氣怦然而出,讓頭狼等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抑。這種感覺令人窒息,彷彿面對一座巍峨的大山,一頭遠古的兇獸。在這種怪物面前,尋常人好似螻蟻般渺小。
當然,不遠處那些人更嚇壞了,一個個抱頭鼠竄——媽蛋啊,一個蝙蝠人、三個狼人,還能輕易掀翻汽車,而且還真的能離地飛行,這是在拍電影嗎?
甚至那個剛纔爲頭狼他們加油的女工作人員都嚇哭了,一邊哭一邊跑,後怕啊!因爲剛纔頭狼讓她加油的時候,她的服務態度可不怎麼樣,現在想想真的快嚇死了。
總之,整個服務區都恐慌了,也有膽子稍微大一點的趕緊上了車,但在車裡面卻偷偷拍攝了這邊的情況。信息時代,是個帶手機的人都是半專業攝像師,這事兒瞞不住。
可以想象,明天的輿論肯定又要爆炸了。
……
黑公爵看了看頭狼他們,不屑地搖了搖頭,宛如獅虎俯瞰螻蟻。他懸浮在半空中好似天神下凡,或者他就是在刻意營造這種裝逼的氛圍,好在氣勢上壓制對方。
而由於他離地近兩米高,頭狼就算不甘心也不得不擡頭仰視:“你很強,新人類組織的秦級蝙蝠人吸血鬼?”
頭狼這小子可真黑啊!
其實從牛鐵柱鑽出汽車呼喊救命這個細節,頭狼就知道是牛鐵柱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引來了強大的黑公爵。
好,你禍害我們是不是?那我現在直接把你牛鐵柱也兜售出去。什麼新人類組織、什麼秦級高手、什麼蝙蝠人吸血鬼……全都說出來。這也就意味着,牛鐵柱早就向我們交代了一切了,所以這傢伙沒什麼價值。就算被你們救走了,呵呵,帶回去也肯定會嚴厲處分吧。
果然這些話一旦說出來,那邊被反捆着的牛鐵柱就渾身一顫。媽蛋啊,這些傢伙平時少言寡語,現在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啊,要是一見面就打起來多好。
頭狼則極端蔑視地掃視了牛鐵柱一眼,而後冷聲對頭狼他們說:“你們這羣骯髒的披毛畜生,從黑暗之母(吳心潁)的手下叛逃出來,就直接變成了99局的走狗爪牙。你們這些叛徒,都該死!”
頭狼心中一凜:從對方這句不經意的話來看,他很尊重吳心潁,而且獸化戰士以前背叛的吳心潁,但同樣被黑公爵稱之爲叛徒。這麼說來,意味着吳心潁現在和新人類組織完全糾纏在一了起。牛鐵柱只是在黃石市的駐點成爲的蝙蝠吸血鬼,沒有接觸過吳心潁,但這個黑公爵看起來能接觸到。
也就是說,雙方都在從對方的言語之中抽取有用的信息。
頭狼冷笑:“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是官方人員,可以自由行走在陽光之下,你們呢?你們這羣吸血蟲子有什麼可優越的。”
“就算你達到了秦級的境界,不也要供人驅使嗎?腦袋裡不也得埋置了這種小炸彈?哼。”
“好,就算我們幾個是官方的走狗,但你做犯罪組織的走狗,有什麼資格笑話我們?還不如咱們兄弟幾個吧,哈哈哈!”
幾句話說得黑公爵大怒,而且受人驅使奴役也確實是他心底無法抹平的痛。他都已經是強大的秦級戰士了啊,不但要隨時聽命別人,甚至還可能隨時被“宣告死亡”。甚至說難聽一些,就是被“報廢銷燬”,情何以堪!
“少廢話,給我死!”黑公爵惱羞成怒,自空中俯衝而下,迅如驚雷。身影如鳥雀幽靈般撲向頭狼,強大的氣勢讓他尚未近身就已經將頭狼死死的壓制。
轟!
僅僅一個照面,頭狼就被黑公爵的一掌擊打出了十幾米。這個強壯的狼人此時好似弱不禁風的秧苗,大風一起連根拔起。
緊接着,灰狼和白狼眼前一花。黑公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先一爪抓住了灰狼的腦袋,竟這麼硬生生地拎了起來;而後便橫向穿梭到白狼的面前,巨大的翅膀一記橫切,鋒利如刀,硬是在白狼的肚子上劃出一個巨大的血口子,腸子都滾落了出來。
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在秦級戰士面前,其他人簡直沒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所以現在也可以理解,陳太元當初究竟是多麼的變態。那時候他面對着強大的秦級戰士龍北極,竟然硬生生抵抗了那麼久,甚至還有一些反擊之力。
白狼痛不欲生,但一腔的狼性讓他在悲憤之中越狂暴。身體在緩緩恢復人形,手掌也開始適合抓握,於是他猛的抽出自己配備的大口徑手炮,轟然一槍噴射出去。
事實上黑公爵完全能夠躲避這一槍,但就在那個時候,被他抓着的灰狼竟然死死的抱住了他,哪怕豁出去性命也得纏住這個大蝙蝠。
於是,躲避不是太靈活的黑公爵中槍了。避開了面部這個要緊部位,而是被子彈打在了巨大的肉翅上。
猛地咧嘴抽搐,很疼,但也只是疼這麼一下罷了。巨大的肉翅上出現一個兵乓球大小的窟窿,很細小。而更讓人驚訝甚至絕望的是,這個小窟窿悍然以肉眼可見的度彌合自愈!
自愈的度好快啊!
而且這麼強大的子彈只能打出這個一個小小的窟窿,可見這對肉翅也是極其堅固的。
砰……憤怒的黑公爵扔掉了手中的灰狼,當然扔出去之前也一腳踢在了灰狼的肚子上——他是將灰狼當作皮球踢出去的。結果灰狼瞬間感覺到自己飛了起來,而且五內俱焚般的痛苦難受。落地之時,幾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此時,白狼已經開始瘋狂射擊,將手炮之中的子彈打了個乾淨。但是黑公爵根本沒有躲避,只是將兩大肉翅往自己面前一裹,使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巨大的繭子。當然,那對恢復力驚人的肉翅就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級防彈衣。
幾枚子彈大部分打中了,但都只是在肉翅上留下幾個窟窿。而那些子彈穿越肉翅屏障之後,威能下降了七七八八,再射擊在黑公爵的身上簡直不疼不癢。
肉翅張開,露出了黑公爵得意而且殘酷的笑容。他緩緩伸出一隻手,緩緩攤開並微微翻轉,於是好幾枚子彈頭啪啦啦落在了水泥地面上。
沒法打,這就是一頭打不死的怪物!
而更加悲劇的是,白狼已經有點撐不住了,他肚子上的傷口太大,腸子一截也被斬斷,故而現在喪失了大部分的戰鬥力,也恢復了人形。他只能悲憤地忍住痛苦,將備用的彈夾往打空了的手炮裡安裝,只是剛剛拿出彈夾的時候,黑公爵卻嗖的一下衝了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咔嚓,手腕斷了,彈夾也落在了一邊。
黑公爵則猙獰的陰笑着,而後肉翅忽然揮動,末端的一根骨刺嗖的一下刺入了白狼的心臟。
白狼的眼睛瞬間瞪得很大很大,而後生命的光彩就開始在他眼睛裡飛快流逝,直至暗淡無光。
“白狼!”頭狼怒吼了一聲,巨大的狼型身軀撲殺過來,厚重的大爪子猛抓向黑公爵。
黑公爵微微斜身便輕易躲過這一爪,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微笑,一隻手如鬼爪般探向頭狼的心口,出手如風。
頭狼來不及躲閃,被黑公爵一爪子抓在了心口。眼看着尖銳的指甲就要刺破心口,頭狼卻奮力向下一滾,於是只是在自己臉上留下了一道屈辱的血痕,命卻保住了。
滾地之後的他抱住了黑公爵的雙腿,奮力向前衝。由於重心被他破壞,黑公爵終於被他摔倒了。這是雙方開戰以來,頭狼第一次能夠撼動對方,憑藉的只是自己不怕死的精神和不屈的意志。
“死!”頭狼怒吼着撲在黑公爵身上,張開巨大的狼嘴,咬向黑公爵的喉嚨。
他實在太憤怒了,因爲白狼灰狼等人都是他的兄弟,是性命相托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