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部位一旦被擊打之後,對念力的威脅極大。當初陳太元對付莫妮卡這樣的鬼戰士,也是在其腦後拍打。現在劍舞本就已經被念力衝擊,要是後腦再被擊中的話,可就在劫難逃了。
宮本劍男因沉重而騰挪不便,故而就算感應到了下方產生的巨大威脅,也未能準確躲閃開。不過他還是奮力向上提升了一下,試圖躲避。
於是那枚瓦片未能擊中劍舞的後腦,但也狠狠砸在了劍舞的後心上。
再度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隨即就噴吐了一口熱血。陳太元死死的抱住她,好在現在大師伯再也無法對大家造成什麼威脅了。反倒是梅用火槍憤怒地還擊,迫使大師伯含恨拂袖而去。
陳太元等人則翻越了那片居民區,找到了一輛外觀完好的軍用卡車,裡面還有因爲中子彈爆炸的瞬間死去的護衛軍駕駛員。不過由於中子彈的特性,車輛本身並沒有受到傷害。
讓梅駕駛這輛汽車,不管方向趕緊撤逃,因爲大師伯撤退的時候大家並未看到,不確定大師伯是否還在追擊。
宮本劍男累成死豬般躺在後面的寬大車廂裡一動不動,陳太元則把劍舞趕緊放在了車廂裡,一邊往她身體裡輸送氣勁,一邊緊張的詢問情況。
但是劍舞卻一直昏迷,臉色蠟白汗水涔涔,沒有絲毫的迴應。
“劍舞……醒醒!你醒醒!”陳太元的聲音都已經有點顫,他是真的怕,也是真的後悔。沒來由的,要去什麼地下工事,早早跑路不就得了!現在倒好,讓劍舞成了一個生死未卜。
“大叔你彆着急,急也沒用。”甜甜這時候倒是懂事,“你全力爲劍舞阿姨維護着心脈,我聯繫咱們偵探所那邊,讓他們趕緊調遣飛機過來。”
陳太元搖頭:“不,你直接聯繫雪姐,讓她派飛機把專家送到咱們最近的軍艦上來,要快!”
本已經說完了,但陳太元看到了旁邊躺着喘粗氣的宮本劍男,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派一個手術團隊過來,現在99局摘除顱內炸彈的技術基本成熟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技術總是進步着的。而在當前這場激烈的黑暗戰爭面前,相關技術的展更是日新月異。
宮本劍男略通華語,沉悶了一會兒,說了句“謝謝”。
“謝個頭,今天要不是你,大家都得死在那裡。”陳太元沒再多說,抓緊時候爲劍舞護持心脈。其實心脈的問題還好辦,畢竟後心的襲擊不算太嚴重,休養一會兒就好。但是,念力衝擊那一下子實在太狠,遠非劍舞所能承受。其實劍舞能支撐下來而沒有當場死亡,陳太元就已經大呼謝天謝地了,完全乎意料。
……
而在另一邊,大師伯其實也覺得乎預料。她此時正轉身返回地下工事,恰好遇到了跟隨而來的陳世釗。
“一個都沒能留下來?”陳世釗大感意外。他覺得以大師伯的本事,就算目標溜走幾個,但至少也該幹掉一兩個。
大師伯搖了搖頭:“那個劍舞的念力防禦強度,也乎了我的想象。雖然我最後那次念力衝擊不到巔峰時候的強度,但是按說秒殺一個她那種修爲的人還是沒疑問的。但是她竟然擋住了,沒死。”
此時她又看了看陳世釗,補充了一句:“這個女孩子的念力強度,只怕不亞於你,甚至更高一些。”
“不可能!按照現在通用的境界劃分,她只是個漢級巔峰的修爲,而我是秦級的,足足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或許這是天賦。”大師伯搖了搖頭,“陳太元雖然是你這個境界的修行者,但實際念力的強度不也到了化神境界的初期?要不然的話,他也早死在我第一次念力衝擊之下了。”
陳世釗也無話可說,只能說明小師妹收的兩個弟子都比較奇葩。
“還有,剛纔爲了收服這幾個年輕人,才自稱爲他們的師伯,但你不要當了真。”
陳世釗身體微微一顫,但隨即恭敬地點頭:“是……盟主。”
說到底,已經歷經二十多世的她還是不會輕易認同某一世代的身份。她只是軍國盟的盟主,其餘的身份都只是生命之中浮光掠影的片段。
這也就意味着,她對任何一個時光片段都不會投入真正的感情,所以陳世釗也不禁有些失落。爲了她,陳世釗逆天而行做到了舉世皆敵,但卻依舊無法得到她真正的青睞。
帶着悵然回到了地下工事之中,他們也要趕緊收拾一下儘早離開了,半個小時之內。陳太元等人既然逃走,那麼軍國盟盟主出世的消息必將震驚世界,瞞不住。而且那時候中方也必然會對這裡展開強力攻擊。不過,短時間內他們應該無法做到這麼迅。
到了下面之後,恰好看到嚇得戰戰兢兢的鈴木蝶衣。盟主冷哼一聲,似乎在斥責鈴木蝶衣的無能。一直以來,陳世釗都把事情每日向盟主彙報,所以她能知曉外面的大體形勢。
“您……您是……”
“無禮!”陳世釗以當初電話上副盟主的聲音說話,讓鈴木蝶衣瞬間確定了他的身份,而後道,“這是我們的盟主大人,還不跪拜!”
“鈴木蝶衣拜見盟主大人和副盟主大人!”鈴木蝶衣嚇得頭如搗蒜,“救命,求盟主大人救命!”
說着她伸出手,露出腕子上那枚爆炸手錶:“陳太元那該死的小賊用這個控制了我……他隨時能夠引爆,裡面有毒藥,沾血就死……”
她緊張的說着,有點語無倫次。
盟主則歪了歪腦袋看了下,微微皺眉。而後三根手指強行擠壓進入手錶表頭和鈴木蝶衣手腕之間的縫隙,等於用自己的手指阻擋了鈴木蝶衣的肌膚。同時,盟主另一隻手扯住了手表的錶鏈,砰的一聲將之斷開——就是這麼暴力、這麼直接!
就在錶鏈斷開的一剎那,表頭爆炸了,炸在了盟主那隻手的手掌之中。
掌心攤開,一堆破碎的零件嘩啦啦落在地面上,同時還有一點黑如機油的液體,也就是所謂的毒藥。但這種毒藥似乎對盟主全然無用,爆炸的威力更是連她的手掌皮都未能炸開一點半點。
鈴木蝶衣先是懵了一會兒,隨即深深趴伏在地面上興奮地感謝。
“你本就是我的下屬,救你也只是爲了維護我自己的兵力,有什麼可謝的。”她做事就是這樣,以利益爲標杆,以實用爲準繩。“但是你以往的表現卻真不能令人滿意,以後要盡全力做事了。”
“是,蝶衣必不敢辜負盟主的厚望!”
隨後,我們將如何安排?她反倒要問陳世釗的意見。因爲她上一世一直苦於緊張的修煉,而且最近又一直在罐子之中,所以軍國盟最近的大事都是陳世釗在安排。
看着忙碌搬運東西的下屬,陳世釗道:“這些文職下屬,都隱藏到島國各地得了,畢竟這裡還大有可爲。幾十萬護衛軍需要他們去收攏管理,這片基業也不便捨棄。”
盟主對此沒有意見。
“至於你我,”陳世釗說,“我想還是‘燈下黑’的路子最好。都說中國的自然戰爭實力最強,他們肯定覺得咱們不會輕易到那邊去。”
盟主搖了搖頭:“僅僅爲了躲避的話,那就不必了,我林西凌何須躲避什麼。”
林西凌,這是她第一代就使用的名字,也是自己唯一真正認可的名號。而無論中國還是島國都有“林”這個姓氏,故而也就不便弄清楚她五百年前究竟是何來歷。
至於當年混跡於玄真門內,倒是用了宗門字輩,那時候的名字叫林世凌,世字輩。
“當然不是爲了躲避,”陳世釗更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最主要的,還是去尋找妙真宗的祖庭。據說,沈月皇這個女人現在就躲在那裡修煉。”
林西凌頓時冷冷地笑了笑:“沈月皇,若非我上一世時間太短無法恢復到前幾世的實力,她早就死了。現在她倒是威風,和人合作搞了個什麼新人類組織。”
估計也就她有資格這麼蔑視大長老!
大長老,實力甚至越了星紗,就算不如現在的信長但也不遑多讓。真正意義上的活人之中,絕對是秦級第一人。但是在林西凌面前,似乎還不被太重視。
陳世釗搖頭道:“現在,咱們必須要找到她。你還記得在玄真門裡,咱們那個旁支單傳的小師弟嗎?比小師妹年齡還小兩歲,但是入門卻早了一年多的那個。”
所謂旁支單傳,意思是陳太元的師祖是那一代的主要支脈,下面有林西凌、陳世釗和陳太元師父。但師祖還有一位師弟,這一支下面還有一個傳人,也就是陳世釗所言的那個“小師弟”。當然,也算是陳太元的師叔,玄真門“世”字輩的老人兒。
“那個倒黴蛋霍世來?”林西凌皺了皺眉頭,“當年據說天資不錯,但和我們有什麼關聯麼?不是老早就失去了聯繫?”
霍世來,禍事來,這名字一聽就帶着一股濃濃的倒黴催的意味。陳太元那位堂師祖也太二了,給弟子取了這樣的名字。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老一輩人物。如今隨着林西凌的橫空出世,似乎老一輩的那些老怪們都將不可避免地被擾了清修了。
陳世釗道:“他被沈月皇抓了,要被當做鼎爐。”
“丟人現眼的東西!”林西凌頓時感到丟臉。雖然她對玄真門沒多少感情,但自己畢竟和玄真門有淵源,如今玄真門旁系弟子被人抓了不算,甚至還得被當做“鼎爐”,實在是臉面掛不住。“這種蠢物死了也就算了,你竟還要找他?難不成,讓我千里迢迢去救這樣一個廢物?!”
她顯然已經有點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