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二小姐的病怕是治不好了,天天以雞血續命,就算日後醒來,又該如何自處?
蒐羅來的名醫均無藥石可醫,府內一片愁雲慘淡景象,特別是侯爺愛女心切,“一個個全是些飯桶!十五六的小姑娘都醫不好,還有臉說是名醫?滾!都給我滾!”
回頭看向帳中白髮少女,愛憐的將她脣角一絲血紅掩去,“乖囡囡,爹一定找人醫好你,不怕,不怕啊……”
又是半月過去,候府日日聽得公雞慘叫,二小姐的病仍是毫無起色。昨個兒來了位遊醫,看過後說是侯爺得還些東西他纔有幾分把握醫好小姐。拳拳愛女心切的侯爺自然二話不說答應了下來,:“只要你能醫好小女,本候一定重金酬謝。”
“小生不敢居功,只侯爺莫要反悔便是了。”後又似自語般喃喃“便是反悔,也來不及了……”
兩天後正是吉時,宜婚喪嫁娶。這位遊醫打開身後揹着的木箱子,將東西一件件擺放整齊,向牀上躺着的侯爺行了一禮,“侯爺,我要開始了。”說着拿起一把尖頭小刀,朝他肚皮劃去,侯爺驚恐,“你……你這是做什麼!來人!來人啊!把這個逆賊砍了!砍了……”
門外一干主僕看那遊醫手法精準,已經劃下一片方方正正的人皮,慢條斯理颳着上面的油脂。“侯爺,您這層皮有點厚了,若是用它來包餃子得煮好一會兒呢。”
牀上的侯爺依舊中氣十足的叫喊,咒罵着。遊醫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換下一根空心繡花針,扎進侯爺脖子動脈,血一點點往外冒,“這種新鮮的最好吃,沒有一點腥味兒。”又趕着拿起一把鋸齒小刀,從肩膀關節開始拉鋸,刺啦刺啦的聲音被侯爺的叫罵遮去大半。“用右手骨頭燉湯最是鮮美。”待整個手臂鋸下來,喚了個門外小童,“你來將這手臂拿去廚房用藍心焰燉上,五碗水燉成兩碗就成了。”小童點點頭,並不畏懼的抱着手臂下去了。
侯爺看自己府中下人如此這般,大叫該死!無奈自己失了一臂,脖頸間還扎着那空心繡花針,動彈不得。竟是氣的兩眼一瞪昏了過去。
遊醫巧手翻花,拿起一片人皮包了半勺血,不知怎地一個晶瑩透紅的餃子便成型了,支支楞楞的好不可愛。包了十三個才堪堪停手。吩咐下人將這餃子用骨湯煮熟。
把東西收進木箱,又在裝了狗血的盆裡淨過手纔對門外吩咐,“侯爺醒了讓他將餃子吃下去,這病也就差不多了。”
……
哎,你聽說了嗎?安平侯府的侯爺醒過來了,只是右胳膊吊着,脖子也歪了。府里人怎麼勸都吃不進東西。唉,安平侯也算是個好人,平日裡有乞丐上門討飯也會給些銀兩,好人沒好報啊……是啊,哎?怎麼下雪了?
候府側門打開,走出一位揹着木箱的年輕後生,頭綸巾着青衫。“請問名醫是何名諱?婢子回頭也好向老爺交代”
那遊醫朝候府一拱手,透着婢女道。“小生胭脂,姑娘不必言謝,您安心回吧。”話閉打開一把描着紅裙仕女圖的油紙傘,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五月豔陽天飄雪,不是冤申就是仇報。
安平候府二小姐皎燕,十五歲夜亡於親父之手,死前倍受欺辱,死後被其分而食之。安平侯辱子身,食子肉,飲子血。不爲人德,懲其陽壽三十年,深陷夢魘,日日夜夜食己身,且有其女皎燕常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