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時鐘(4)

“我不會有任何的畏懼,但是你卻是不一樣,你正在害怕,這股情緒正在向着四周擴散着,甚至連你自己的判斷都出現了錯誤。”時鐘之眼否認道。

“你沒有在害怕?身爲外來物,即使擁有着極其強大的力量,在這個不斷地演化的新生世界之中,你的價值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意志將會完善這個世界,然後徹底將我們毀滅。”

“我是無法毀滅的,卡門,你應該明白這一點。而且,從最初的交易來說,她並不會毀滅我們,而且也沒有資格。我是時鐘之眼,觀看着一個個世界的衰弱與新生,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我甚至可以毀滅任何一個正在成長的世界,所有即將死亡的世界全部都是我的食物!這個世界也是如此,對於我來說,新生的世界走向毀滅所需的時間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將你帶入這個世界之中。”卡門露出了一絲悔意。整個原始世界之中屬於外來者的除了卡門本身之外,這個時鐘之眼也是外來者。卡門原本就是意外之間來到了這個世界之中,在得到了外界的情況之後,時間之眼也因此被捲入了這個世界之中。

原始世界是這一片空間之中所有世界的起源,這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時間卻並不是只要一條痕跡。一道道時間洪流沖刷出來一個個嶄新的世界,那裡都是原始世界,不過是一個個平行的空間而已。

每一塊時間與空間都是獨立的,那裡雖然也是原始世界,但是走向卻是完全不同。在卡門所在的世界之中,所謂的意志早就已經徹底消失了,而對於時鐘之眼來說,他的那個世界早就徹底毀滅,而自己的使命就是不斷地在一個個空間之中跳躍,將即將死亡的世界毀滅,留下新生的火種,賜予這些世界另外一個新生的機會。

卡門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目的生存着,無比強大的力量竟然開創了整整一個種族。爲了讓自己的力量得到限制,他分離了自己的一部分靈魂,將自己變爲了整個種族,那就是主宰一族的由來。而時鐘之眼卻是他在探尋着這個世界之外的空間而找到的同伴。

那時的原始世界都已經接近了毀滅的邊緣,卡門在這裡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世界的毀滅。時間之眼與他約定,將會賜予這個世界新生。這就像是一個謊言,但是卻是讓時間之眼與卡門心馳神往。他們都擁有着極其強大的力量,但是卻沒有創造出一個新生世界的力量。

那僅僅只是謊言而已,但是這樣的謊言卻是將時間之眼與卡門全部包裹住了。這是一個藉口,讓他們有了可以將這個世界徹底毀滅的藉口。每一個世界被毀滅之後,剩下的核心都將是時間之眼的食物,而卡門,卻根本沒有任何理由。

其中並不存在利益的驅使,卡門並不認爲其中有任何的利益。每一個世界的毀滅都會對時間的分支留下嚴重的創傷,甚至主時間之中的世界也將會受到影響。他僅僅只是想要看看,這個由無數的命運構建而成的世界失去了命運之後,是否可以上升到了主時間的高度。

對方做到了,或是說這個世界的意志遠遠超過了卡門的想象。即使失去了大量的力量,整個世界都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整個原始世界最後還是迎接了自己的新生。時間之眼與他的打賭失敗了,他認爲這個世界會就此毀滅,剩餘一個個小小的世界苟延殘喘,但是卡門卻是認爲這個世界在毀滅之後將會獲得新生。

這僅僅是一次打賭而已,整個過程之中,卡門本身也參與在其中。甚至很多的生命都參與在其中,只是他們並不明白而已。

新生世界的出現,卡門與時間之眼的力量受到了排擠。

“你其實已經違反了約定,整個過程之中,你不應該幫助那個意志,而現在,你可是用着自己的靈魂領域讓對方在創造着世界。”

“這些靈魂力量原本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生靈,這一次僅僅只是物歸原主而已。這並不算是犯規!”

“爲了一個賭局,你將自己都算計了進去,強大無比的你在其中扮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吧?真是可惜,我原本自己將會贏得這一場賭局的勝利,那麼,不僅僅這個世界的本源將是屬於我的,而且你的力量也全部都將是我的!爲了能夠讓賭局的勝利,所有在原始世界毀滅之時的靈魂都將會全部被找回,你的這個世界將會徹底被改變,所有原本與你有關的人都將會失去記憶。感受了如此之久的生命的情感,你竟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纔是時間之眼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卡門在這個世界之中游蕩瞭如此之久,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那種情感也許已經被徹底拋棄了,能夠做到着一些的無不是已經經歷過來世界毀滅的存在。

“你和我原來是一樣的,都來自於被毀滅的時空之中。”時間之眼做出來這樣的判斷。能夠絲毫不在乎整個世界的毀滅的僅僅只有兩種人而已,一種就是已經經歷了世界毀滅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即使世界再一次毀滅,也不會造成很大的感觸。

另外一種存在卻是更加強大,他們早就已經看開了一切,即使是世界毀滅,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大的衝擊。在他們看來,世界的毀滅與新生都是有其規律,這樣的存在甚至不會在世界毀滅的那一瞬間逃跑,他們會一直呆在毀滅的世界之中,看着這樣荒蕪的世界再一次獲得新生。

卡門在原始世界毀滅的時候逃離了,甚至與時間之眼之間鬧翻,大打出手。在時間之眼的判斷之中,卡門僅僅只是經歷過一次毀滅的存在,遠遠沒有那看穿了一切的力量。

“時間之眼,這次你確實是猜錯了。”

在對方驚異的目光之中,這個新生的世界意志走進了這最後一塊屬於卡門的領域。這裡其實也是原始世界的一部分,不過是被卡門拿來作爲了靈魂領域展開的憑依而已。這依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那個意志想要維持這個世界就必定會向卡門討要這一切。

對方第一眼就看到了時間之眼的存在,對此,她僅僅只是愣了一下。在創造了一個新生的世界之後,這個意志原本的力量正在不斷地增強着,原本的力量來自於那個種族殘餘的力量,而現在,她的力量卻是來自於像是原始世界那樣龐大的世界。

現在僅僅只是一個雛形而已,但是卻也已經給了這個意志強大的自信。她相信,現在的自己即使面對那傳說之中的存在也不會相差很多。而且這裡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世界,對她有着很好的優勢。

在世界被創造了之後,着一股意志凝聚了自己的身軀。那代表着一個世界的意志的身軀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大的差別,甚至樣貌都顯得有些普通。但是正是這樣的身軀才讓卡門多看了一眼,甚至時間之眼原本懶散的力量凝聚在了一起。這是他第一次承認的強敵。

但是世界意志並沒有將自己過多的精力集中在時間之眼之上,在她的感知之中,整個世界都在告訴她關於卡門的可怕,甚至將時間之眼的可怕就此忽略。她徑直走到了卡門的面前,整個世界大部分可以調用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軀之上。

世界意志並沒有帶上多少的敵意,她每前進一步,這個由卡門構建的碎片的掌控權逐漸向着對方靠攏。時間之眼看出來對方想要做什麼,時鐘之上的時針飛速的轉動着。世界意志向前再次跨出了一步,但是她卻是感到了自己遠離了卡門一些。

她看了那個巨大的時鐘一眼,手中凝聚了一股幾乎達到了液態的力量,向着對方轟去。

“卡門,你竟然沒有幫我!”

時間之眼氣急敗壞,一根根時針從眼睛之中伸出,將整個錶盤全部佈滿。這根本就再也不像是一個時鐘,每一根時針都在自己轉動着,速度全部都不相同。四周的空間似乎也因此發生了變化,那股力量即將到達時間之眼面前之時,忽然消失不見。世界意志發現她的力量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的範圍之中,達到了她再也無法感受的空間之中。

時間之眼之上的時針並沒有停止,每一根都在自由的轉動着,正在表示着一個個不同的時間。

卡門忽然露出了一股笑意,在發現時間之眼真正有着這樣的力量之後,他似乎非常高興。時間之眼竟然可以表示出一個個不同的時間之下控制的空間,那麼他也可以依靠着一股力量向着自己所在的空間行進着。

想到了這裡,卡門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是放棄了這個世界的友善,放棄了在這個世界所有的留戀,只要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即使將這個世界再次毀滅,對於卡門來說也沒有任何的負擔。

下一擊,更加強大的力量凝聚在了世界意志的手中,向着卡門撲來。

卡門的身軀忽然消失在了對方的面前,站立在了時間之眼的身邊。

那隻眼睛之中依然露出了一股佈滿,但是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卡門輕聲的說着什麼,那是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的語言。多餘的指針就這樣消失,僅僅留下了一根指針轉動了一圈,卡門與時間之眼的身影就此消失。

“好好對待這個世界吧。”卡門留下了這一句話。

世界意志站在那裡,整個世界再次沒有她無法達到的地方。這時,她忽然想起,那個傢伙她很久以前就已經見過了。在自己的母親,上一個原始世界還存在的時候,那個傢伙就存在着。

不會再見面了,這是她做出的判斷。

殘留在每一片碎片之上關於卡門的身影都被世界意志收集了起來,從她所創造的世界之中剝離,再也不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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