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陳二居然還沒從酒醉中醒來。
最後,吃美的東方以若和東方以惜不得不攙扶着醉的人事不知的陳二走進了客棧,然後在掌櫃的異樣眼神中開了三間房。
三人回房後,掌櫃的同客棧夥計聊了起來。
“我開客棧這麼多年,見多了男人把女人灌多了帶回來的,可兩個女孩把人家一個男孩灌多了帶回來還是頭一份,太稀奇了!”
夥計贊同的點點頭,舔舔嘴脣色眯眯的說:“可不是!兩個女孩還這麼漂亮,咋就這麼想不開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好歹我也和帥氣兩個字沾點邊,如果她們有需要,不用灌,我自己就能把衣服脫了。”
“就你?”掌櫃的斜了夥計一眼。
夥計難得的沒有迎合掌櫃的,而是挺起胸膛說:“怎麼?瞧不起人?告訴你,我脫衣服賊快!”
掌櫃的嗤笑一聲道:“恐怕,不只是脫衣服快吧!”
……
就在兩人一臉色相的討論關於“快”與“不快”的詳細情節時,一把寶劍突然穿破樓板從二樓落下,插在兩人中間。
“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們兩人多說一個字,就剁了你們。”東方以惜帶着寒意的聲音從兩人耳邊響起。
掌櫃的和夥計知道遇到了惹不起的人,頓時連連求饒。
東方以惜的房間內,東方以若大大咧咧的躺在姐姐的牀上,見姐姐臉色冰冷,慵懶的問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幹嘛生這麼大氣?”
“額……”聽到妹妹的詢問,東方以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шωш •ттkan •¢o
“要不我去教訓他們?”東方以若從牀上爬起,有些小興奮。
“咱們修煉不是爲了欺負普通人的。”東方以惜趕緊制止。
東方以若嘟嘟嘴,一本正經的胡說道:“如果修煉不是爲了欺負人,那修煉將毫無意義!”
東方以惜被妹妹給逗樂了,輕輕打了一下東方以若的頭,溫柔的說:“還不快回去睡覺?”
可東方以若又向後一躺,舒服的往被子裡鑽了鑽,說道:“不想動了,今天要和姐姐一起睡!”
東方以惜無奈,只能俯身去拉妹妹,誰知道反而被東方以若給一把拉進了懷中。
打打鬧鬧中,兩個也很快睡去了,一人半邊牀,如同小時候。
陳二做了一個夢,夢中還是那個院子。
這次院子冷冷清清的,只有陳二自己。
有些無助,也有些悲意,還有點委屈。
看着被落葉覆蓋的躺椅,看着滿院子的悽慘光景,陳二抽了抽鼻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起身,看向了院門處。
一位姑娘剛剛邁出院門。
彷彿感應到了陳二的視線,姑娘回過頭,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如同洋娃娃般的臉龐。
雙目對視,姑娘調皮的笑了一下,兩個深深地酒窩。
瞬間,院子中陽光明媚,落葉消失,春意盎然。
只是陳二嗓子中好像堵了些東西,不能開口說話,只能伸出手,想要挽留。
看着陳二的傻樣,姑娘再次一笑,貝齒輕啓,輕輕道了一聲:“塵兒,再見了!”
說完,姑娘也消失了。
巨大的失落感傳來,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姐姐你看,他居然哭了……”
“可能是做噩夢了吧。”
“那怎麼辦?感覺他好可憐啊,想抱抱他。”
“……”
“說話啊姐姐?”
“……”
迷迷糊糊中,陳二聽到兩個女孩子的聲音。
一個空靈,一個淡雅。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被一雙手輕輕地抱住,很暖,很溫馨。
於是他也反手抱了回去。
然後……
“啪!”
一個巴掌將他從夢中打醒。
看到陳二醒來,東方以若趕緊收回了手臂,臉色微紅。
陳二揉了揉頭,看着一臉嬌羞的東方以若和滿臉殺氣的東方以惜,懵逼的問道:“我在哪?”
掃視一圈後,又懵逼的問:“這是在客棧裡?你們倆怎麼和我在一個房間?”
“啪!”
又是一巴掌,東方以惜的臉上殺意更足了。
陳二再次揉了揉還帶着幾分醉意的頭,委屈的說道:“幹嘛打我啊?”
東方以惜冷哼一聲,走出了房間,東方以若調皮一笑,說道:“你都不害羞,一個大男人做夢都做哭了。”
說完,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間,只是出房間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臉上滾燙。
陳二輕輕地摸了摸眼角,確實有淚痕。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送洗臉水的夥計看到,心裡直呼沒有天理。
“被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伺候了一晚上,你居然還委屈了?這世界太特麼操蛋了!”
夥計感覺自己心內承受了百萬計的傷害,放下水盆,神色怪異的離開了。
“這……都怎麼了?”陳二懵逼的喃喃自語,然後又回想起了昨晚的夢。
只可惜,再也想不起夢裡姑娘的長相了。
……
小鎮的西門,一老一少兩人風塵僕僕的走進了大街。
老人留着長髮,臉上沒有鬍鬚,皮膚有些蒼白,而且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時不時地咳嗽幾聲,彷彿隨時可能倒下。
少年郎十分俊郎,眉宇間透露着一股不凡,只是嘴脣有些乾裂。
見老人又開始咳嗽,少年郎輕輕地幫老人拍了拍後背,開口安慰道:“英叔,我們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只要見到了回春聖手,你就會沒事了。”
老人看着少年郎,一臉寵溺,開口道:“奴……”
“我說過,從我逃出來的一刻,便沒有皇子和奴才,只有九公子和英叔!”少年郎打斷了老人的話。
老人臉上浮出一絲笑意,欣慰的說道:“有公子這句話,我這一輩子也值了!”
老人聲音有些尖,缺少些陽剛之氣。
“這就值了?”少年郎眼中有些冷意,回頭望着西方,冷冷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回去!那個位子,他們坐不安穩!”
說完,看向老人,眼中盡是溫柔。
“他日,待我坐上那個位子,英叔必入我族譜!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老人趕緊擺手阻攔道:“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我知公子心善,但這麼做有違常理,有違國法,公子萬不可衝動啊!”
少年郎臉上殺意升騰,冷若寒霜道:“當我的親哥哥暗算加害我,沒人阻攔的時候,這國法便沒了!”
老人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少年郎的堅持,只是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當年,事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的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帶着年幼的九皇子匆匆出逃。
一路披荊斬棘,最後只剩下他還守護在公子身旁,只不過他也受了重傷,若不能得到及時醫治,恐怕也只有這幾天的活頭了。
之所以來這裡,還是曾聽人說有位醫術通天,號稱無疾可醫的回春聖手隱居在此,所以前來求助。
只不過……
看了兩眼空空如也的行囊,老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