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遭劫

脣邊一縷笑意還不及漾起,她微微睜眼,星眸深亮,“今日可是有三個人說皇叔喜歡鳳卿了,難不成還真是這樣不成?”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到底是欣喜還是憤怒。

寧王皺了皺眉,愜意的揚起脣角,“若本王說本王想要成爲王妃紅杏出牆的對象呢?”

言語中,夾雜着旖旎曖昧,邪魅的雙眸飄忽不定,鳳卿擡眸,一下子還真分不清他到底是認真還是說笑。

不由一愣,鳳卿挑眉,“若是喜歡,可以,若是愛,成全不了你,若是想要成爲我紅杏出牆的對象,要看皇叔自傲的魅力夠否。”

“征服你,就從征服自己開始,本王自己的魅力,本王從來沒有懷疑過。想要本王的愛,也要王妃夠膽識。”

寧王心情驀然大號,脣角勾起一抹邪魅。

“皇叔還真是自信。”

鳳卿乾咳了一聲,沒想到他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自信?”寧王黑眸一轉,沉聲道,“本王連起碼的自信都沒,又如何立世,就讓王妃見識下本王的自信。”

迫近她,目光精銳犀利,一如暗夜裡兇猛的獵豹,審視利爪下的獵物。

鳳卿心頭紛亂,來不及辯解掙扎,只覺氣息微窒,猝不及防間,被寧王抱了個滿懷。他俯下身,在她瞠目結舌中,吻住了她冰涼柔軟的脣。

一絲悵然笑意掠過寧王眼中,旋即歸於沉寂,深潭似的眸底再無波瀾。

闔目不語,只覺她溫暖氣息拂在頸間,撩動心頭酥軟。

脣舌纏綿,越來越激烈,鳳卿不由喘息連連,良久,直到她雙脣發腫,寧王才鬆開對她的禁錮,看着她臉色潮紅,心頭不由心旌搖曳,硬着將心頭縈繞的那股慾望給壓下去。

挑眉笑道,“比起世子來,本王是否更加勝任這個紅杏出牆的姦夫呢?”

寧王眼底高深莫測,分明在生氣,鳳卿啞然失笑,這個男人,生活中充滿了殺戮跟算計,對自己,似乎也用起了計謀。

脣瓣間,隱隱作痛,她忽然笑出聲來,“想當姦夫,皇叔難道沒想過兵敗?”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的雨,淅淅瀝瀝,嘈嘈雜雜,豆大的雨珠敲打在窗戶上,雨水漫過琉璃檐瓦,檐角垂落細流如柱。

鳳卿一語,屋內頓時沉寂了不少,寧王蹙了蹙眉,旋即舒緩,“王妃不是想要激怒本王吧?若本王說,本王還真沒想過兵敗,不知王妃是信還是不信?”

鳳卿亦站直了身子,迎上他漆黑如墨的眸,那裡頭暗藏激流,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信,皇叔的自信無人能敵,鳳卿自然是信的。”語氣含着淡淡的嘲諷。

寧王回身側目,冷冷瞧着她,面色凝寒,拂袖而去。

鳳卿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徒然走到了椅子坐下,竟然覺得體內一陣冰涼。

她神色恍惚,不明白自己爲何一定要如此尖酸刻薄,一定要用犀利的言語來武裝自己,一定要挑釁寧王。

不是答應了凌哥哥,一定要將幸福牢牢地掌握於手中嗎?

原來懦弱早已在心底萌了芽,生了根,一下子想要拔除,太難了,她還是下意識想要護着自己,全身而退。

這一晚,鳳卿睡得不是很安穩,寧王也沒有過來跟她同牀。

接下來五六天,寧王也不知在忙什麼,鳳卿的日子過得很平靜,身邊清容伴隨着她,偶然還能從她口中聽到點消息,她也是從天雷口中摳出來給自己解悶的。

不過看着清容開心,鳳卿心態倒是緩和了不少,沒有前兩天過得壓抑了。

又是一晚,月色如華,寧王還是沒有來,鳳卿卻是很快入眠了。

馬車在狹窄的小道上搖晃前行,鳳卿在沒有停頓的顛簸中終於睜開了眼睛。

車內空氣悶熱,汗沿着脖子正往下滑,剛剛睜開的眼睛似乎還不能適應光線,稍微眯了起來。

後腦隱隱發疼,一陣一陣眩暈的感覺撲過來,像浪一波一波要將人涌倒。

這是哪裡?

她明明記得自己睡下去了,怎麼會出現在馬車上?寧王這是搗的什麼鬼?

不像是寧王的作風,馬車過於破舊,她掀開破布遮擋住的車簾,發現駕車的人留着滿臉的絡腮鬍子,身形高大,活脫脫就是書上強盜的形象。

抿脣不語,她失笑,這不會是寧王得罪了強盜,自己被人搶去做壓寨夫人吧?

轉而一想,不對,這寧王在蕭然城內的居所守備森嚴,都是一等一的神魔教高手,自己真被強盜劫走,也不太可能啊。

她一弱女子,明哲保身,還是假寐先,再看情況伺機而動。

馬車又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顛簸,鳳卿覺得自己整個身上的骨頭都散架了,而且飢腸轆轆,這中途怎麼就沒人來讓自己吃點東西,難道餓得四肢無力,纔是強盜的一向作風?

停下來的地方,原來是一間廢棄的房屋,鳳卿是被扛着進去的,她眼簾半呵,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強盜窟?可是強盜不是一向住的是山寨的嗎?

心頭的疑慮積得愈來愈深,幸好,她唏噓了一口氣,被放上牀時,人家沒有用“甩”這麼粗暴的行爲。

“是該醒了吧?”

強盜呢喃了一聲,鳳卿怎麼聽着有些熟悉。

腦海中如浮光掠影般飄蕩過幾個人影,她心頭一窒,蹦出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來。

眼角一跳,居然是他?

震驚,她對人的聲音極爲敏感,聽過一遍就不會忘卻,這清晰的影子掠出,但是她真的極爲不想承認。

“皇上?”

她忍不住坐了起來,睜大的雙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絡腮鬍子,蹙眉不解。眼前這落魄的形象真的無法跟那九龍御座上高高在上的尊貴男子聯繫在一起。

灰黑色的衣衫,暗淡的神色,明黃的帝袍,俊美的容顏,天壤之別,忽然想到什麼,她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沒想到我這幅打扮,還能夠被人認出來,弟妹真是奇女子也。還有,出門在外,就不要叫皇上了,朕都以我而稱了,弟妹就叫大哥好了。”

皇帝撕掉了大鬍子,又揭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他本來的俊美面容,一雙睿智的龍目炯炯有神。

鳳卿錯愕地睨着他,迷茫的同時,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爲什麼飢腸轆轆卻沒有食物?估計皇帝不知道如何紆尊降貴伺候人,自己不餓,就不會想到這麼深奧的民生道理。

她恍然頓悟,還不住地點了一下頭。

“看到你吃驚,我還挺有成就感的。”

恢復強盜的裝扮,他脣邊的笑意早就被隱藏在偌大的鬍子下。

鳳卿終於找回了理智,良久才問道,“大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御駕親征?那可不是玩假的,雖然從清容口中聽說了五六天前雅落裡那一場大戰,寧軍大捷,天朝損失慘重,領兵的將領卻不是皇帝本人。這不知皇帝是故意的還是另有玄機。

心中一直吊着,眼前出現了真人,她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問。

“想必弟妹也是聽說了雅落裡大戰,”皇帝不由苦笑,“犧牲了五千人,戰況的確慘烈。本來我也是想親征來着,但是卻被四弟的病給耽擱住了,遲了兩三個時辰出發。冥冥之中自由保佑,後來有將領冒死通報,我幸於免難。”

鳳卿靜靜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皇帝嘆了一口氣,犀利的眼睛半眯起來:“棋逢敵手,看來我不可輕敵。”

“大哥怎麼把我劫出來的?”

鳳卿還是忍不住好奇,晶瑩剔透的眸子愈發迷人。

那剪剪秋眸,彩光流溢在黑瞳,清澈一如山間叮叮咚咚的小溪,可仔細望進去,又如一汪深不見底天潭。

皇帝眼神茫然,心頭不由一顫,鳳卿脣角剛欲揚起,卻聽到皇帝接下話語,聲音微微發沉,“四弟醒來後,一定要親自上戰場,他身子還未康復,在我的竭力制止下,他才鬆了口。但在我出發之前,他苦求我一定要救出你。我輸掉一場戰役不要緊,但我沒有把你帶回去,還真無法回去面對他。”

“那大哥是……”

“我動用了埋在他身邊的奸細,這些年下的功夫,算了,不提也罷。”

皇帝輕描淡寫帶過,鳳卿知道他不想多講,大致瞭解,她也沒有多問。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

皇帝的軍隊據說已經退到蕭然城之外,憑着他們現在兩人,能夠逃脫心思縝密的寧王的追殺嗎?

自己,倒是還好,就算被寧王抓到了,也是性命無憂,皇帝若是落在寧王手中,千刀萬剮,也不能解其恨。

屋內清風徐徐,簡陋的窗戶根本就不能擋風,月光從縫隙中照進來,柔柔地灑在鳳卿身上,她清冷的眸子幽幽的,像山間清泉一樣沁人心田。

皇帝望着她半晌無語,鳳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現在如此緊急的情況,這皇帝顯然心思不在其中,她都不禁爲他擔心起來了。寧王的手段,她可是見識到了,皇帝如此俊美的男子,天下少了一個,還真是可惜。

皇帝的身影,近在咫尺,氣息拂上耳鬢。

鳳卿暗暗自嘲,自己竟然也會爲男色沉迷,原來這美色不單單放在女子身上。

“想必大哥心底已經有了思量了。”

“飛鴿傳書,四弟今夜會到這裡與我聚合,你就不必擔心了。”

皇帝眸色微微黯然,他也就偷着些許時光。

“他也要來嗎?”

鳳卿低低地道,擡眸覷見皇帝抿起薄薄的脣,眼睛滿是倦色,失了幾分神采,恍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些訝然,但還是沒有多問。或許皇帝這些天過得也不太好,在寧王的地盤上,他寸步難行,一步錯,滿盤皆輸。

“別出聲,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來了。”

皇帝一把抓過鳳卿,貼在簡陋的門板後,兩人都屏息以待。

鳳卿也不由得揪住心神,剛纔沒發覺,此刻跟皇帝靠得極近,才問道縷縷龍涎香縈繞在鼻頭。日積月累的沉香薰染,再努力掩飾,還是會留出破綻。

溫熱的胸膛,她頭微微發沉,真的是餓了,一天一夜滴水不沾,她又不是聖人,竟然直接暈了過去,悄然無聲。

皇帝沒有注意,他全副身心都提防在門扉上,聽着外頭的動靜。是不是四弟來了?還是寧王追兵已經來了,這麼快?

饒是鎮定,緊蹙的眉頭還是昭示了他的不安,唯獨懷中的一縷馨香讓他稍稍舒緩緊繃的情緒。

當門外疾馳的馬蹄聲停滯時,皇帝還是下意識將懷中的軟玉香懷抱得更緊。

“皇兄?”

門板輕叩,聲音低啞,語氣仍帶着一抹不確定。

“進來。”

皇帝心頭一塊大石落地,發現一直靠着牆壁的雙腿有些發軟,原來還是有點擔心、害怕門外的人是寧王的鐵騎。

門被推開了,隨之進來的是風塵僕僕的瑾王,刀削般的容顏在月色籠罩下依舊是那麼分明,輪廓更加深邃。

他輕揉着倦怠的眉目,目光皎皎,視線落在皇帝的懷中。

皇帝心頭一凜,戲謔道,“這人歸原主。”

不動聲色地接過鳳卿,瑾王眉頭皺得更深,聲音也不由揚了三分,“她到底怎麼了?”心頭在見到她那一刻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

皇帝一時還沒聽懂他話語間的意味,調侃道,“她好好着呢,絲毫不差,說,四弟準備怎樣感謝皇兄的鼎力相助啊?”臉上含笑,心頭卻是澀然三分,原來,偷來的時光是如此短暫,短的在指縫間流逝,而他卻在之前的一天一夜忙於趕路,沒有好好瞧過她。

瑾王薄脣緊抿,雙眸冷漠,壓不住語氣中的憤怒,視線卻鎖在懷中雙眸緊閉的人兒身上。

指尖撫上鳳卿溫熱的臉頰,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皇帝愣了愣,後知後覺發現剛纔還清靈的少女此刻酣眠在瑾王懷中,想了片刻,他睨了一眼四弟棱角分明的輪廓道,“四弟,以朕之拙見,你的王妃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太激動了,才昏睡過去了。”語氣竟然還有着不平。

瑾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脣相譏,“皇兄見到本王,怎麼不激動得暈過去呢?”

激動?懷中的人兒見到自己,若真能情不自禁地激動小片刻,他覺得連夜來的奔波都是值得的。

現在人家暈過去了,皇兄一向精明的頭腦怎麼就打結了呢?

瑾王哪裡曾料到皇帝剛纔心緒層起疊浮,鳳卿獨特的馨香,致使他神馳盪漾,剛毅的心也是起了瀲灩漣漪。

皇帝納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穿梭流連,肚子裡不由發出一聲咕嚕響,才撫額而笑,“直到此刻,朕終於明白了你的王妃爲何暈過去了。”

瑾王疑竇重重,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滿臉大鬍子的皇帝,發現皇帝脣角的情緒都隱含在大鬍子中,看不出來,頓時懊惱起來,“可以除去你那鬍子了,看着礙眼。”

皇帝心情大好,也不跟他計較,知道他這彆扭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也對,朕乃當朝第一美男子,醜了這些天,才知道醜是多麼見不得人,連年紀大點的老婆子都以爲朕對她們有意思,問個路,還嚇得落荒而逃,真是太有趣了。”

他暗想門外反正有了護衛,伸手便掀掉了臉上的大鬍子,撕到一半就聽到瑾王的警告,“有人來了。”

瑾王目光變得犀利,四處打探了下整個房間,看到後面靠牀的地方有個窗子,忙抱着鳳卿推開窗子就翻了出去,皇帝也緊隨其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到達一株高大茂密的樹上,皇帝才喘了一口氣問道。

“就是有人來了。”

瑾王皺了皺眉,邊思考邊盯梢遠處火把蔓延的地方,輕聲道。

“你不會單獨前來吧?”

皇帝面色凝寒,緩緩開口,神色略變,陰晴不定地瞧着他,半晌終於一笑,這笑,過於勉強。

瑾王頷首,皇帝緘默不語,剛意料到,卻沒料到真被他應和,心頭仍是一涼。

“朕算是服了你了。”

他苦中作樂笑道。雙眸銳利,也不由順着瑾王的目光探向簡陋小屋處那鬧哄哄的場面,喧囂聲不斷。

通紅的火光映照下,寧王邪魅飄忽的身影是那樣清晰,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前來,瑾王微微眯起,愈發深邃。

皇帝龍目一凜,聲音無波無瀾,“沒想到他也來了。”說出了瑾王的心聲,心頭不由一跳。

不遠處,天雷站在寧王身邊,寧王沒有下馬,冷眼睨着這四周,屋檐下,一匹良駒還在門前徘徊,屋內,沒有人跡可循。

“爺,沒人,還要追嗎?”

寧王雙眸高深莫測,令人琢磨不透,在聽聞鳳卿消失的那一刻,他心底有那麼一刻的慌亂,但還是很快就平靜地吩咐關閉各處關卡,讓她插翅難飛。

眉宇間,有着煩亂,那個女人,不像是自己逃走的,在被自己抓回來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了這苗頭。

明知不可爲還要爲之,這不像是一向冷靜的她的作風。此刻蕭然城硝煙蔓延,處處波及,她不可能不衡量利弊,就徑自逃脫,而她最在乎、被她視乎情同姐妹的清容卻還留在自己手中。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而屋內又沒有掙扎,牀上一切自然,說不出的詭譎。

“把那匹馬牽過來,讓本王瞧瞧。”

寧王怔然半晌,終於出聲。

天雷這才鬆了一口氣,自鳳卿突然消失後,王爺一接到通報,就沉默不語,他人是看不出來王爺是否在生氣,只有自己明白他心裡的不悅。王爺這人,越是裝作不在乎,心裡卻是越在乎。

他對鳳卿另眼相待,天雷早就看出來了。明明是抓來當籌碼的一個女人,他卻是如同對待王府女主人一般對待她,用的皆是跟他相同等級。

心裡卻不肯承認,還在以爲這是一個由他主導的遊戲。天雷不點明,這個關鍵,王爺若真是意識到瑾王妃對他的影響,這以後天下大局,王爺有了軟肋,就處處要受人牽制,不是上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了。

馬匹被牽到寧王面前,他眯起眼睛大量,神情認真,“天雷,把火把照在馬屁股這邊。”

天雷雖然不解,還是照辦了,愣了半晌,才驚喜地報道,“王爺,有個瑾字。”

“瑾王府出來的馬,當然有瑾字了。”

寧王挑了挑眉,淡淡地道。

天雷一驚,“爺,王妃是瑾王帶走的嗎?”

神不知鬼不覺,或許,只有那個傳聞中的瑾王纔有這個能力,做到悄然不覺。

“你不是看到這馬了嗎?還問什麼?”

寧王心頭一沉,沒想到他恢復得這麼快,這原寒的醫術還真是驚人。讓原寒逃脫了,還真是一大阻力。

“還要繼續找嗎?”

天雷低低地問道,望着坐在馬上的王爺,如天神下凡,俊美無儔的五官,令人移不開眼睛,他的目光似汪洋大海,深不可測,令人不寒而慄。

寧王似笑非笑揚起脣角,聲音聽不出喜怒,卻是分外嚴厲,“給本王找遍這座山,不要放過蛛絲馬跡,天亮之前本王來驗收成果。”

寧王拉了拉馬繮,甩頭疾馳而去,天雷留在原地,望着那個茫茫中逐漸變小的身影,怔然良久。

寧王鏗鏘有力的聲音如珠玉般墜地,響徹雲霄,人已去,餘音仍舊繚繞在留下諸人的耳邊,久久未散。

“大家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搜山。”

天雷回神過來,鄭重地下達命令。

衆人手持火把點頭,“是,雷爺。”紛紛散去,少了通紅的火光映襯,天雷的臉恢復了往日的清秀。

他嘆了口氣,也隨之調轉馬頭,跟着一干人遠去。

樹梢上,皇帝鬆了一口氣,幽怨的眼神睨了一眼瑾王,“四弟,皇兄被你害慘了。這下,生死都不在掌握之中了。”

瑾王張了張脣,皇帝又搶先一步道,“不過挺刺激的,朕登基以來,就一直沒有受過提心吊膽的滋味,今兒個,沾你的光,借你的福,總算又嚐到了這意猶未盡的滋味。”

瑾王徹底無語,斂去脣瓣的些許懊惱,低低地道:“小心把你的江山玩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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