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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守信並未跟郭淡說太多,因爲他認爲,郭淡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壞事。而較上一回,郭淡這一次也沒有心思再去過問,因爲他認爲即便拿不到這筆買賣,也不會對寇家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至少這飯碗不會丟。
當然,他也不會因此消極怠工,該他做的事,他一定會做好的,這第二日大清早,他便從牀上爬起來,吃過早飯之後,就準備出門。
剛剛來到前院,正好見到寇涴紗獨自一人坐在廊道的護欄上,望着院中初開的鮮花,怔怔出神。
郭淡頓時收住腳步,站在拐角處,凝視着寇涴紗,心想,或許以前的郭淡對她不曾有半點了解。
“大小姐”
一個聲音打斷了郭淡的思緒,他偏目一看,只見寇義走了過來,頓時往後退的一小步。
寇涴紗也回過神來,問道:“姑爺呢?”
寇義道:“還未見姑爺出來。”
寇涴紗稍稍點了下頭。
寇義略顯不甘心的問道:“大小姐,你真的認爲我們不可能拿下這比交易麼?”
“幾乎是不可能。”
寇涴紗螓首輕搖,輕嘆道:“如這種大交易,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但最終還是取決於自身實力,我們與柳家的實力還是相差甚遠。不過我們表面上也不能認輸,還是得給予柳家一些壓力,我估摸着柳家一定會拿他們的分行,他們的經驗來說事,而我們就要揚長避短,強調物以稀爲貴,以減少新酒的產量,再賦予高昂的價格,以求得到這世上最有錢的客戶,如此一來,就能夠遮掩我們的短處。”
躲在角落的郭淡聽罷,不禁稍稍點頭,這女人的確是聰明,可惜還差那麼一點,如果她懂得槓桿撬動地球的原理,就知道這實力並非是唯一的。
寇義道:“可是我認爲大小姐的計劃是可行的。”
寇涴紗輕嘆道:“如果只是那種新酒,那我們的確是可以去爭取,但是現在興安伯是要將整個酒莊拿出來,這就不能物以稀爲貴。”
寇義不禁嘆了口氣。
寇涴紗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我讓你調查的事,調查的怎麼樣?”
寇義搖搖頭道:“我已經追查陳方圓多日,但還是未有查明那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郭淡皺了下眉頭,原來她一直追查我,看來我今後得小心一點。
“那人手段如此厲害,想必也不會輕易讓人追查到。”寇涴紗輕嘆一聲,道:“算了,這事就到此爲止,你先去準備一下,我想待會姑爺就會出來了。”
“是。”
寇義離開之後,寇涴紗又望向樹枝上的花朵,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他?他又是誰?郭淡微微皺眉,突然雙眸向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姑爺,你怎又回來了。”
正在院中打掃的汐兒看到郭淡去而復返,不禁好奇道。
郭淡指着髮髻問道:“汐兒,你今兒是不是給我用了綠色的頭巾?”
汐兒擡頭一瞧,點頭道:“是呀,這是姑爺你最喜歡的。”
“換了。”
郭淡果斷道:“待會拿去燒了,以後我的衣櫃裡面不準出現綠色。”
換了一條褐色的頭巾後,郭淡再度來到前院,寇義已經是等候多時,見郭淡來了,二人便立刻出得門去,前往興安伯府。
“哇!不愧是伯爵府,可真是氣派啊!”
來到興安伯的府邸前,郭淡望着面前這氣派的府邸,只覺寇家那就是農家小院來的,是完全不能比的。
寇義小聲道:“興安伯在南郊外的莊園可要比這氣派的多。”
“是嗎?”
“當然是的。”
其實明太祖、成祖最初給這些伯爵的食祿,也算是中規中矩,並沒有說多得離譜,但問題是這些伯爵都是世襲的,這一代傳一代,他們擁有着先天的優勢,不需要很聰明,在這個農業經濟佔主導的時代,只要會兼併土地就行,另外,他們開枝散葉,這子孫入朝爲官非常容易,又有土地分,這一分再分,人越來越多,家業的規模自然是越來越大。
什麼人能夠擁有大酒莊,就是那些超級大地主,因爲他們的糧食已經多得不可能吃的完,那麼賣酒肯定要比純賣糧食更加賺錢,而明朝對什麼大宗商品都有限制,偏偏對這酒沒有任何限制。
這時,一輛馬車自西而來,正是柳承變的馬車。
寇義小聲嘀咕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郭淡瞟了眼寇義,暗自一笑,這算是什麼冤家路窄,同行相遇,那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一會兒,馬車便來到郭淡更前,只見柳承變從馬車上下來,兀自是英俊瀟灑,神色自若,似乎並未受到陳樓一事影響。
“柳兄。”
郭淡“開心”的走了過去。
“郭賢弟。”
柳承變見到郭淡,不免也略顯激動。
“真是好巧啊!”郭淡道。
柳承變瞟了眼寇義,笑道:“想必郭賢弟也是爲新酒一事來的吧。”
郭淡一愣,道:“柳兄怎知?難道柳兄也是爲此事而來?”
寇義聽得只覺臉紅,姑爺,你這才反應過來啊!
柳承變點點頭,拱手道:“待會郭賢弟可得讓讓爲兄啊!”
郭淡一臉騷包的笑道:“好說!好說!”
寇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瞭,急忙上前來道:“柳公子見笑了,我家姑爺入行不久,待會還指望柳公子您手下留情啊。”
郭淡轉過頭去,一臉不爽的看着寇義。
寇義故作不見,他們兩個爲這事可沒有少吵架,你本事沒本事,又愛做主,這就沒法弄,所以寇義非常不喜歡跟郭淡出來談買賣。
柳承變都看在眼裡,暗想,他們還是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們身後站着的是涴紗。
“哈哈!”
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徐茂從大門走出來,朝着郭淡和柳承變拱拱手,言道:“幾位百忙之中,抽空來此,徐某真是倍感感激啊!”
“豈敢,豈敢。”
一番寒暄之後,他們來到前院,徐茂突然道:“三位,我家老爺臨時有點事,先前就已經出門了,走之前已經命我負責與三位商談,還請三位多多包涵。”
柳承變忙道:“大管家言重了,伯爺能夠請我等來此,已經三生有幸,晚輩心中是萬分感激。”
郭淡直點頭道:“是的,是的,柳兄說得對,呵呵。”
徐茂瞟了眼郭淡,又道:“今日請你們兩家前來,主要是爲了酒莊一事,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何不去酒窖那邊,一邊品酒,一邊詳談。”
柳承變立刻道:“一切全憑大管家做主。”
他也知道這興安伯家的酒可不是一種兩種,是有很多種的,去酒窖那邊談,肯定要更加方便,而且他們又不是什麼貴客,坐在大堂,反而不自在,其實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徐茂又道:“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多人前去,你們看......。”
郭淡立刻道:“寇義,你在這等着。”
柳承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纔不會想着要與強者競爭,這又不是舞文弄墨,這是做買賣,能和弱者競爭,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寇義差點沒有吐血,輕輕拉了下郭淡的衣袖,小聲道:“姑爺,你難道忘記老爺的囑咐麼?”
郭淡臉色一變,怫然不悅道:“行行行,你去談,你去談,我回去了。”
這纔是他的真是目的,他其實是想開溜。
徐茂笑道:“那怎行,老爺若是知道,非得責罵我待客不周,要不這樣,郭童生先去廂房那邊等候。”
郭淡坦蕩蕩的看向寇義。
寇義訕訕點了下頭。
郭淡這才向徐茂拱手道:“那就有勞大管家。”
徐茂立刻叫來一個奴婢,帶着郭淡往廂房那邊走去,而他則是與柳承變、寇義前往酒窖。
郭淡來到廂房,剛剛坐下,就見兩三個女婢端着美酒佳餚上來。
“嘖嘖...不虧是伯爵府,這招待就是不一樣。”
郭淡也不是一個客氣的人,立刻拿起酒壺來給自己倒酒,但見一道琥珀色的水柱落入杯中,頓時一股馥郁芳香撲鼻而來,這令郭淡眼中一亮,道:“真是好酒啊!”
放下酒壺,他便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來,先是聞了聞,又淺嘗一口,只覺此酒醇厚甘鮮,細細品味,又覺此酒味道豐滿,其中包含甜、酸、苦、辛、鮮、澀六味,令人回味無窮。
這一杯落肚後,郭淡兀自端着空酒杯,怔怔出神,前世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喝得是酒,品得卻是前世啊!
忽聞門外有人問道:“此酒如何?”
郭淡下意識道:“此酒真是妙不可言啊!”
話一出口,他便突然醒悟過來,偏目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站在門外,笑吟吟的看着他,他急忙站起身來,拱手一禮:“晚輩郭淡,不知老先生您是?”
老者擡腿入得門來,不答反問道:“你就是那寇家女婿?”
郭淡拱手道:“正是。”
老者堂而皇之的坐了下來,又打量了下郭淡,笑問道:“你不是來這裡商談新酒一事麼,爲何卻坐在這裡?”
郭淡訕訕道:“我家管家已經去談了,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很多人去,故而貴府的大管家讓我來此等候。”
老者笑道:“你們寇家還真是別樹一幟,讓女婿來,卻又讓管家去談。”
郭淡瞧了瞧這老者,微一沉吟,道:“若是別的生意,那自然是晚輩前去,可是此買賣與興安伯有關,我們寇家是極爲看重,若非我岳父大人身體不適,必將親自前來,然而,晚輩入行不久,可不敢亂言,萬一壞了興安伯的大事,晚輩縱使一死,也難以彌補,而我家管家經驗豐富,故由他前去,是最爲合適的。”
“回答的真是天衣無縫啊!”
老者笑吟吟的點點頭,又道:“你入行不久,便能夠將柳家、金玉樓,包括寇家玩得團團轉,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可是爐火純青,如此看來,你倒是一個商業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