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
以往發生這種事,郭淡都是敬而遠之,這種事不是他擅長的,但是這一回,他可不能再敬而遠之,他必須得馬上站出來。
萬曆可以躲,可以賴,他沒處躲,沒處賴,一諾牙行是股份制,那邊已經開始行動,如果不及時處理好,那些投資新賽馬場的商人必定會找上門來,同時股價肯定會下跌。
這是很恐怖的。
他必須得馬上進宮面聖。
“你怎麼也下來了。”
郭淡看向與他一塊下車的劉藎謀道:“我可能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你就坐這馬車回去吧。”
劉藎謀一翻白眼道:“這世上又不只有你有馬車,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告辭。”
說着,他便轉身離開了。
郭淡擡頭凝視着皇城大門,喃喃自語道:“這公事公了,你們竟然要公報私仇,扯到我頭上來,那也就別怪我不講道理。”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邁步入得皇城內。
他剛進去不久,一輛馬車緩緩從邊上的巷子行出,劉藎謀立刻上得馬車。
只見馬車上坐着一個老者,不是徐夢晹是誰。
“藎謀,這回可真是麻煩你了。”徐夢晹感激道。
劉藎謀道:“伯爺千萬別這麼說,就算伯爺不囑咐,我也會來告訴他一聲,可能不會這麼快來。”頓了下,他又問道:“不過伯爺,我覺得這事告訴郭淡與否,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徐夢晹點點頭,道:“這老夫也知道,但是老夫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這事是他們弄出的,他們當然要想辦法擺平此事。”
他雖然一直刻意保持與郭淡的距離,但是他跟郭淡的關係已經說不清楚,這事鬧得這麼大,他也害怕惹禍上身,一旦郭淡遇到麻煩,那麼肯定會有一些人想方設法將他給牽扯進來的。
他又向劉藎謀道:“藎謀,此事你也不要再參與,免得連累你們家。”
劉藎謀稍稍猶豫片刻,然後點點頭。
.....
而此時此刻,萬曆正在於張鯨、張誠商量對策。
張誠道:“啓稟陛下,如今朝中不少大臣還在繼續上奏,要求...要求...懲治潞王。”
張鯨補充道:“另外,他們手中也掌握着不少有關潞王的證據。”
“真是豈有此理。”
萬曆是又委屈又憤怒道:“朕都已經下旨處置涉案官員,他們爲何還不肯罷休。”
張鯨、張誠立刻垂首不語。
這事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你當初不那麼囂張,不那麼正直,這回玩玩無賴,也能玩過去,至少不會落人口舌。
萬曆瞧了他們兩個一眼,神情稍顯有些尷尬,他心裡可比誰都還要明白,又問道:“內閣方面呢?”
張誠道:“閣臣的態度也是非常堅決。”
萬曆皺了皺眉,氣急道:“別以爲朕不知道,那些人個個都是腰纏萬貫,難道那些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他們要查是吧,那就一塊查,朕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個是清白的。”
張鯨忙道:“陛下請息怒,微臣以爲此事還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要是處理不當,只怕會引出更大的亂子來,根據探子來的情報,那衛輝府已經是民怨沸騰。”
萬曆道:“朕是想大事化小,是他們揪着朕不放。”
他當然也只是說幾句氣話,這真的要查的話,他朱家可是首當其衝,這可能會玉石俱焚。
這時,一個小太監來到門前:“啓稟陛下,郭淡在外求見。”
“不見,不見。”
萬曆下意識地一揮手,突然道:“等會,你說誰求見?”
“郭淡。”
“他...他來幹什麼?”萬曆嘀咕了一句,又向張誠道:“內臣,你去問問他有什麼事,沒什麼大事的話,就讓他回去,朕現在頭疼的很。”
“微臣遵命。”
等到張誠走後,萬曆又向張鯨道:“廠臣,你立刻命人調查他們手中掌握的證據,看能不能.....。”
“微臣遵命。”
張鯨行得一禮,便也走出去了。
剛剛出得後宮,一個太監便走了過來,在張鯨耳邊嘀咕了幾句。
張鯨聞言,不禁笑道:“看來他急着求見陛下,就是爲了這事,不過...呵呵,這回陛下可是保不了他。”
.....
那邊郭淡見到張誠便急忙忙道:“內相,可是出大事了,戶部那邊突然反悔,說要將簽訂契約一事延後,同時又有官員去賽馬場那邊,讓我們立即停工,馬賽也暫時不能開。”
張誠一聽便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要摟草打兔子,趁機將郭淡給收拾了,道:“此事咱家會稟告陛下的,但如今陛下也有些麻煩,可能暫時顧及不到你那邊,暫時你且忍着,莫要與他們起衝突,哦,最近也得安生一些,可不要再惹出禍端。”
郭淡問道:“可是因爲潞王府一事?”
張誠一愣,道:“你知道了。”
“剛剛聽說的。”郭淡點點頭,又側目問道:“內相,您說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張誠瞪他一眼:“這你還用問,所以在這期間你可千萬別再惹事,否則的話,陛下可真保不住你。”
郭淡急急問道:“也就是說現在還保得住。”
張誠神情一滯,鬱悶的看向郭淡,你小子非得問這麼尷尬的問題麼?
這性命攸關,我能不問嗎。郭淡左右看了兩眼,小聲道:“內相,此事與我也有關係,我可不能讓陛下一人承擔下來,我願與陛下一塊承擔。”
“這事豈是你能夠承擔.....。”
說着,張誠突然看向郭淡,道:“怎麼?難道你有辦法?”
郭淡反問道:“陛下不打算見我麼?”
張誠愣了愣,又斜目瞧了瞧郭淡,道:“你跟咱家進來吧。”
“是。”
.....
“豈有此理,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此事與馬賽有何關係?他們分明就是想要公報私仇。”
萬曆聽到那些大臣對他的馬賽動手,不禁是龍顏大怒,但是,然並卵。他現在是自顧不暇,而且名義上馬賽可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向張誠道:“你讓郭淡先彆着急,就跟他們耗着,若沒有朕的命令,他們還敢濫用私刑不成。”
張誠道:“微臣是這麼跟他說得,但是...但是他卻執意要見陛下,他似乎有辦法。”
“他有辦法?”
萬曆雙目一睜,不禁是喜出望外:“郭淡現在人在哪裡?”
“在外面候着。”
“快宣,快宣。”
萬曆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過得片刻,郭淡入得殿內,“卑職郭淡參見陛下,吾皇.....。”
“免了!免了!”
萬曆揮揮手,又道:“郭淡,關於戶部和馬賽的事,朕方纔已經聽內臣說了,這其中原因想必你也已經知曉了。”說到後面,他神色有些尷尬。
郭淡抱拳道:“回稟陛下,卑職也是剛知曉不久。”
萬曆問道:“那你可有辦法?”
郭淡錯愕道:“什麼辦法?”
萬曆愣了愣,又看向張誠。
張誠睜大眼睛道:“你方纔不是說有辦法嗎?”
“卑職可沒有說過這話。”
“你...。”
張誠指着郭淡,你丫這是在坑咱家啊!
郭淡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卑職非常不明白,此事分明就是對方的錯,爲什麼他們還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上奏彈劾王爺,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萬曆聽得都懵了,一定是出現了幻覺,睜大眼睛問道:“你說什麼,此事是誰的錯?”
郭淡雙手一攤道:“當然是那些官員的錯,不然陛下以爲是誰得錯?”
萬曆饒是臉皮再厚,也真不好意思說這話,此事是非對錯,一目瞭然,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立刻將那些官員拿下問罪,只能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
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萬曆非常好奇道:“不知他們錯在哪裡?”
“錯在無能。”
郭淡輕蔑的笑道:“只是修個府邸而已,就能夠將偌大衛輝府給修窮了,可見衛輝府的財政是多麼的不堪入目,卑職真的不知道,他們這些官員到底有什麼用,連這點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敢理直氣壯的告狀,真是喪心病狂,卑職活着這麼大,可都沒有聽過如此不要臉之事。要是這事發生在我牙行,卑職一腳就得將那人給踹出去,還是陛下您仁慈啊。”
張誠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活這麼大,什麼人沒有見過,但也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這纔是真正的喪盡天良啊。
萬曆有些暈乎,聽着好像是有些道理,但是總覺哪裡有些不對。
張誠卻是忍不住了,道:“郭淡,你到底清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你要不知道,就別瞎說。”
郭淡笑道:“內相,此事我清楚的很,沒有別的,就是他們無能,你看卑職那新賽馬場,規模絕對要比潞王府大,動用的人力物力,可也不少,可是不也幹得好好的麼,大家是其樂融融,可是那些人,潞王府的事都幹不好,又來破壞這邊,這不是無恥又是什麼。”
這樣也行?
張誠差點點就相信郭淡,說得是這麼理所當然。
萬曆頓時被郭淡的無恥給感染了,原來弄了半天,就是因爲朕還不夠無恥,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可惜他們不會承認是自己無能。”
郭淡聳聳肩道:“陛下,我們可以用事實來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能,成天不是禮法一,就是禮法二,正事是一件都辦不好。”
萬曆趕忙問道:“如何打他們的臉?”
郭淡道:“將整個衛輝府都承包給卑職,卑職絕對把潞王府修建好,而且保證衛輝府的百姓安居樂業,同時稅收是隻增不減。”
“將衛輝府承包給你?”
張誠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怎麼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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