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家牙行西邊一里外的一條小巷子內,只見幾個身着華麗的公子哥正蹲在裡面。
“當真有這麼厲害?”
“我騙你作甚,他就是瞅了兩眼,便知巧巧絕非處子之身。不信你問季生,他可是親眼瞧見的。”
“真的,真的,還未驗之前,那寇家女婿便自稱是驗這處子之身的第一人,然後一眼便看出來,而且還揚言,倘若他看走眼了,便立刻淨身入宮。”
“如此說來,還真是如此,想不到那寇家女婿竟有這般手段。”
“想不到吧,若非今兒是受榮弟所託,我非得拜他爲師,若學得這等本事,今後上春滿樓...哈哈...。”
......
徐繼榮瞅着他們幾人,心中嘀咕着,讓你們幫忙去戲弄郭淡,你們卻想着拜師,真是豈有此理。隨意拱拱手道:“今兒就多謝幾位哥哥相助。”
那胖子立刻嘿嘿道:“謝就不必了,只不過到時你們三劍客舉辦畫展,榮弟可別忘了哥哥們。”
“知道了!知道了!”
徐繼榮撇了下嘴,又揮揮手道:“我先走了。”
出得小巷,徐繼榮懊惱的撓了撓腮,道:“這都整不到淡淡,真是氣死我了。”
徐春小聲道:“少爺,我看那郭公子本事了得,咱們就還是算了吧。”
徐繼榮不爽道:“他本了得,難道本小爺就本事不了得呢?”
“少爺恕罪,小人絕不是這意思。”徐春嚇得誠惶誠恐道。
“行了行了。”
徐繼榮揮揮手,道:“走,去牙行。”
徐春諂媚的問道:“少爺這回是打算親自出馬?”
“當然不是。”
徐繼榮嘿嘿笑道:“我也想學學如何驗那處子之身。”
......
牙行。
果然是那蠢貨在搞鬼,我就說怎麼頭天上班就盡碰到一些稀奇古怪之事。郭淡心裡暗罵一句,又拿出一錠碎銀子來扔給面前這個叫做辰辰的學徒,道:“沒事了,你出去做事吧。”
“多謝姑爺賞賜,多謝姑爺賞賜。”
辰辰捧着碎銀子是欣喜若狂,連連道謝之後,便出得門去。
郭淡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好你個徐繼榮,老子心情本來就不好,你丫還跑來給我添亂,若是你再敢來的話......。”
話音未完,就聽得一陣敲門聲。
郭淡道:“進來。”
只見方纔出去的辰辰又走了進來,道:“姑爺,有一個道姑找你。”
“道姑?”
郭淡微微一愣,道:“確定是找我的嗎?”
“是的。”
我哪裡認識什麼道姑,看來又是徐繼榮那王八羔子派來捉弄我的,還真是沒完沒了了。郭淡怒氣上涌,道:“帶她進來。”
“是。”
不一會兒,只見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女人入得門內,當她見到郭淡時,頓時一愣,朱脣微張,小聲嘀咕道:“怎麼是......。”
哇!這蠢貨爲了整我還真是下得了本錢啊。
郭淡見得這道姑,當即眼中一亮。
只見這道姑看上去約莫二十八九,肌膚若瑩雪,髮髻高挽,雙目如星,修美的玉項,舉止雍容,美豔無倫。
尼瑪,這是哪家青樓的,老子今兒說什麼也得去逛逛。郭淡趕緊起身,衝着辰辰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哦,順便將門關上。”
“是。”
辰辰麻利退了出去。
“哎!”
那道姑似乎也纔剛反應過來,剛剛出聲,門已經合上了,她又回過頭來,疑惑的瞧了眼郭淡,問道:“請問你就是這牙行的主持人?”
她應該是在確定目標,以免整錯人了。郭淡點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寇家女婿郭淡。”
“原來如此。”那道姑嘀咕一句,又行得道禮,道:“失禮,失禮。”
“哪裡,哪裡。”
郭淡拱拱手,道:“道長請坐。”
那道姑遲疑少許,又是頷首一禮,道了一聲謝,便坐在郭淡對面。
嘖嘖,這少婦還真是越瞧越美,比我夫人還要美得三分,也不知那蠢貨是從哪裡尋來的,待會可得好生問問他。郭淡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這道姑。
那道姑自然也察覺到郭淡那灼熱的眼神,微微蹙眉,輕輕咳得一聲。
郭淡微微一怔,笑問道:“不知這位道長來找我是要驗什麼?”
“啊?驗什麼?”
那道姑神色顯得有些窘迫。
看來她還是頭回幹這種事,還有些膽怯,緊張到忘記那蠢貨的吩咐。郭淡突然目光下移,心下微微一驚,哇!這麼寬的道袍都能夠穿得這麼鼓?是塞了饅頭吧。突然眼眸一轉,既然你忘記來此的任務,那我就助你一把,順便沾沾便宜,讓那蠢貨知道什麼是送羊入虎口,真當老子是吃素的。嘿嘿道:“道長不會是來驗胸的吧?這我可是非常擅長哦。”
如今的大家閨秀自然不會幫徐繼榮來做這種事,那不用說,這道姑定是哪青樓姑娘假扮的,故此郭淡也沒有太多的顧慮,可以盡情調戲,關鍵此婦還真的值得調戲一番。
那道姑聽得微微皺眉,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問道:“你此話是何意?”
郭淡手往其胸前一指,嘿嘿道:“是不是有人懷疑你這是假的,故此讓你來我這驗......。”
“放肆。”那道姑倏然起身,滿臉怒容,厲聲叱喝道:“想不到在這天子腳下,竟還有你這般卑鄙下作,厚顏無恥的潑皮無賴,此真乃我大明之恥。”
郭淡一時竟被這道姑給鎮住了,這瞬間就上升到國家層面,心道,難道是我搞錯呢?不會呀,我哪裡認識什麼道姑,以前的記憶中也沒有此婦!難道這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嗯,定是如此。他當即冷笑道:“你一個青樓歌妓,嚇唬誰了。”
“青樓歌妓?”
道姑微微一愣。
郭淡笑道:“你就別裝了,大家閨秀又豈會幹這種事,不過說真的,我倒是對你挺有興趣的,咱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哪家青樓的,我到時去捧你的場。”
“你.....。”
道姑美目迸出兩道火光來,身子簌簌發顫,起伏間,寬鬆的道袍硬生生變成緊身衣,過得片刻,她才咬牙切齒道:“我真是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無恥下流之人。”
郭淡被她罵得有些惱火,“嘿,你這歌妓還真是不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囂張的聲音,“淡淡!淡淡!”
“榮兒。”
那道姑突然道。
“榮兒?”
郭淡一愣,這稱呼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他們平時走得是劇情路線。
只見徐繼榮一腳踢開門,吊炸天的走了進來,道:“淡淡你...姑姑?”
徐繼榮見到那道姑,突然驚呼一聲。
“姑姑?”
郭淡雙目一凸,顫聲道:“小伯爺,你叫她什麼?”
徐繼榮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立刻來到那道姑身前,激動道:“姑姑,你是何時回京的?”
這二貨應該不是那種喜歡姑侄的變態吧?難道...難道這道姑真是他姑姑?郭淡只覺大腦一陣暈眩,這玩笑可真是開大了。
那道姑卻是皺眉,指着郭淡道:“你與他認識?”
徐繼榮嘿嘿道:“淡淡是我剛認的兄弟。”
“想不到幾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盡結交這等潑皮無賴,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那道姑一甩袖袍,氣沖沖的離開了。
“姑姑!姑姑!”
徐繼榮急忙追了過去。
郭淡也反應過來,急忙喊道:“喂,美女,哦不,姑姑,也不對.....。”未等他理清這關係,那道姑已然出得大門。
“姑姑?也就是說她...她是興安伯的親生女兒,天啊,我這回可算是玩完了,就說我不能主持牙行啊。”
好不容易理清這關係的郭淡,不由得癱倒在椅子上。
在這個封建等級社會,他一個小小牙商這麼去調戲一個伯爵的千金,這真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啊!
過得半響,他猛然驚醒,不行,坐以待斃可不是我郭淡的風格,我得馬上回去收拾行李,然後跑路去海外。
他趕忙站起身來,可轉念一想,我若跑了,那我岳父大人和夫人怎麼辦?既然跑不了,那麼只能主動上門找伯爺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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