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不能的。
傻缺都知道。
不得不說,這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啊!
先前郭淡已經打定主意,這回是堅決不能答應,這老狐狸是一肚子壞水,但終究還是被他給套路了。
事已至此,郭淡知道這是沒法反抗的,只有去面對,冷靜下來的他,發現這事很多詭異之處,問道:“伯爺,晚輩只是一個小童生,小商人,也就會一點賺錢的手段,關於國家財政,晚輩可是不懂,聊財政怎麼會聊到晚輩身上。伯爺,您能否說清楚一點,晚輩待會面聖,萬一說錯話了,可是要砍腦袋的。”
徐夢晹自然也不會讓郭淡稀裡糊塗的去面聖,畢竟是他舉薦的,如今見這火候也差不多了,輕咳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當今聖上要冊封一個妃子爲皇貴妃,但是由於內府財政困難,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等等會。”
郭淡道:“當今聖上冊封一個妃子都拿不出錢來?難道我大明朝已經窮成這樣呢?可我看着不像,且不說別人,伯爺您可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這與老夫有何關係。”徐夢晹瞪他一眼,小子,會不會聊天,你倒是說別人呀。又繼續道:“這國庫乃是國家的,內府纔是聖上的,而且要舉辦一場冊封典禮可是要不少錢的,非你我可以想象的,聖上爲了減輕國家財政的負擔,故此纔想方設法減少支出。”
“原來如此。”郭淡點點頭,道:“如此說來,當今聖上可真乃一代明君啊!”
缺乏歷史知識的他,知道有萬曆這麼一個皇帝,但也僅此而已,在他的認識裡面,只有明君纔會缺錢,昏君是絕不會缺錢的。
“這還用說麼。”
徐夢晹眉頭一皺,語帶警告。
“對對對,聖上當然是明君。”郭淡連連點頭。
如果真是的明君,哪會見你?徐夢晹心裡不由自主的嘀咕一句,又繼續道:“陛下與我提及此事時,我當時也不知怎麼回事,一下就想到了你,我就跟陛下說,如果讓你來幫忙,不但不需要花錢,興許還能夠賺錢。”
“伯爺,真是太感謝您了。”郭淡心裡再補充一句,祖宗十八代。
“謝就不用了。”
徐夢晹擺擺手,又道:“郭淡,你也知道你只是一個小童生,小商人,按理來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走上仕途的,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你可得把握住啊!”
郭淡道:“如果把握不住會怎樣?”
徐夢晹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君威難測,若聖上心情好,可能也沒有什麼事,但若心情不好,這就不好說了。”
言下之意,就是必須把握住,誰敢去賭這一把。
“明白,明白。”
郭淡連連點頭。
徐夢晹略顯緊張的看着郭淡,問道:“你可有把握?”
郭淡目光一閃,故作思索道:“正在想。”
“你慢慢想,這裡離皇宮還有一段路程。”徐夢晹趕忙道。
郭淡當然不是在想這事,他是在想徐夢晹爲什麼會舉薦他,他絕不相信徐夢晹是在爲他的仕途打算,那這老頭也忒閒了一點。
思得半響,他忽然想起那日徐夢晹曾提到一個朋友問他借錢一事,心道,難道那個朋友就是當今聖上,哦......我明白了,定是皇上問這老狐狸借錢,這老狐狸吝嗇不肯借,但又不敢說不借,故此纔將我推出來,好呀!你給我等着,若有機會,我定要狠狠坑你一把。
至於怎麼賺錢,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因爲這不用想,就憑“皇上”二字,你想要賺多少錢,就那大美利賤總統,權力沒啥權力,還只能幹八年,但是人家退休以後,隨便出本書,那就是幾千萬美金,隨便演個講,就是上百萬美金,這個公開秘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又過去半個時辰,可算是來到皇宮,臨下車前,徐夢晹又再問道:“你可有想到辦法?”
郭淡一看這老狐狸這麼緊張,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故作爲難道:“伯爺,我又不是天才,這一時半會,哪裡想得到,要不咱們改日再來?”
“面聖還能改日,你是嫌腦袋多麼?”
“那怎麼辦?”
“你趕緊想,走過去還要一些時辰。”
“是是是。”
郭淡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
大門前,郭淡張開着雙手,看了看那兩個肆無忌憚摸着自己的猛男,又向一旁觀望的徐夢晹道:“伯爺,他們這算是嫌老愛少麼?”
“什麼意思?”
“爲什麼他們光摸我,不摸你?是不是看我長得嫩?”
徐夢晹臉一黑,道:“你少胡說八道,快些想。”並且用眼神警告這廝,也不看看這是地方。
門內站着的一個太監掩脣咯咯笑道:“興安伯,你帶來的這個小子還真是可愛。”
可愛?
郭淡不禁渾身一顫,弄得那兩個猛男不由的瞧他一眼,他心想,滾,想多了,你們就是摸到死,我也不會顫的,我那是因爲公公,呸呸呸......。
徐夢晹苦笑道:“章公公見諒,這小子頑劣的緊,還需好好調教。”
調教?你這車都開皇宮來了。郭淡瞅了眼那太監,嘿嘿笑道:“原來是公公,久聞大名,今日得見,可算是了了一樁夙願啊!”
那章公公咯咯笑道:“你認識咱家?”
郭淡直點頭道:“我聽過公公的大名。”
“是嗎?”
那公公很是開心。
“我郭淡從不打誑語。”郭淡呵呵笑着。
他經常從電視裡面看到各種太監,今日總算見到真太監了,感覺就是電視裡面的太監真TM帥氣。
摸得半天,可算是放行,哪知這纔是剛剛開始,幾乎是過門就得檢,摸到郭淡都感覺自己快要脫皮了,他心想,MMP,若是有專門供女眷入宮的大門,老子一定要應聘。
走得半響,繞得郭淡都快要暈厥過去,可算是到了文華殿。
入得殿內,只見一個身着龍袍的胖子坐在龍椅上。
這就是傳說皇帝?咦喂,這皇帝看着怎麼有點萌啊!
郭淡看得不禁有些呆。
一旁的徐夢晹都快急死了,這廝怎麼老是盯着皇帝看,是嚇傻了麼,低聲提醒道:“你快不行禮。”
郭淡如夢初醒,頓時嚇得一身冷汗,他不是不怕,只是因爲萬曆跟他想象中的皇帝有些差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也不知這廝是不是電視看多了,當即就哭喊道:“陛下饒命啊,草民只是沒有想到陛下這麼年輕,所以一時看呆了。”
天啊!這小子在胡說什麼?
徐夢晹嚇得面色蒼白,雙膝一軟,他感覺自己也得跪下求饒了。
萬曆聽得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好一會兒,才向徐夢晹道:“興安伯,你帶來的這人果真是與衆不同啊!”
徐夢晹誠惶誠恐道:“陛下還請息怒,這小子平時連個縣官可都沒有見過,這突然面聖,心裡定是非常緊張,平時這小子機靈的很。”
“興安伯多慮了,朕沒有怪他。”
萬曆擺擺手,又向郭淡道:“你起來說話吧。”
徐夢晹聽罷,當即鬆得一口氣,若以郭淡的身份而言,沒有起來說話的資格,顯然郭淡是錯有錯着。
萬曆自小深居宮中,從小到大,天天被太后和張居正管教着,他內心對於這些繁文縟節,是有一些牴觸的,因爲他如今知道不少大臣表面上恭恭敬敬,一派正人君子的風範,但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個德行,他更加喜歡這種直接的表達。
萬曆打量了下郭淡,點頭笑道:“你也很年輕啊。”
明君就是明君,真是有啥說啥。郭淡一看皇帝這麼好打叫道,當即放鬆下來,憨厚的笑道:“多謝陛下誇獎。”
萬曆笑了笑,又道:“興安伯專門向朕舉薦你,還誇你是青年才俊,天縱奇才。”
郭淡忙道:“陛下,興安伯過獎了,草民乃是一個小商人,除了掙錢,其它的都不會。”
“是嗎?”
萬曆笑着點點頭,這與徐夢晹說得一樣,學,不多於一車,才,不高於一斗,除了會賺錢,什麼都不會,突然看向徐夢晹。
徐夢晹心領神會道:“陛下,老臣已經與他說過了。”
萬曆點點頭,道:“那你有何看法?”
郭淡忙道:“草民的看法就是陛下真是千古第一明君也,草民讀的書不多,但也知道自古以來,只有明君纔會缺錢。”
萬曆聽得是哭笑不得,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但這話糙理不糙,確實,只有明君纔會缺錢,所以他天天缺錢,笑問道:“朕是問你,你可有辦法?”
郭淡不答反問道:“草民冒昧問一句,不知陛下是打算全包,還是半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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