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我們下水?”
這聽着都怪慎人的,劉藎謀充滿恐懼地看着郭淡,“你...你此話從何說起?”
他身爲官N代,自然深諳這爲官之道,一旦捲入這種事,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郭淡笑道:“不然你以爲我來此作甚?我就是來找你們三劍客合作的。”
劉藎謀聽得當即鬆了口氣,呵呵笑道:“這我們可以拒絕與你合作,而且我們一定會拒絕的。”
郭淡嘆道:“這真是抱歉,我已經向陛下保證,三劍客願意捐出五千兩,來幫助陛下減輕財政壓力。”
朱立枝微微皺眉道:“但你並非是三劍客的東主。”
郭淡笑道:“但是你們三劍客早已經僱傭我們牙行,全權打理你們所有的買賣。”
劉藎謀立刻道:“只是打理買賣而已,這又不是買賣。”
郭淡笑道:“這當然是買賣,而且是一筆大買賣,你們捐出的五千兩,換來的是陛下將會恩准你們三劍客到時可以入宮用畫記錄下這場盛典,你們想想看,如果將這些畫製作成畫冊,呵呵,這千金萬金可都不在話下。”
千金萬金?劉藎謀當即吸得一口冷氣。
朱立枝卻驚訝道:“這如何可能?”
回過神來的劉藎謀,也是問道:“是呀!這如何可能?”
拿這五千兩去跟皇帝交易,你把皇帝當什麼了,只能說他們還不瞭解萬曆。
郭淡道:“不然的話,誰願意捐這錢?陛下可是非常通錢達理,不,通情達理,而且,用畫記錄下這番盛世,也是理所當然的,此乃一舉兩得。”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劉藎謀又是問道:“郭淡,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郭淡搖頭道:“不知道。”
劉藎謀大吃一驚,“不知道你還一口答應了下來?”
“爲什麼你說得我好像有拒絕的權力。”郭淡納悶道。
劉藎謀無言以對。
郭淡又是問道:“不過這事到底有多麼嚴重?你倒是說來聽聽。”
“此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劉藎謀嘆了口氣,然後便將鄭貴妃與王恭妃的關係,簡單的告訴郭淡。
原來又是爭寵爭遺產的狗血劇,就不能換個套路麼?而且,這未免也忒早了一點,皇帝還是如此年輕。郭淡暗自覺得好笑,又是搖頭道:“我覺得你想多了,我可不相信那些言官御史會這麼無聊,跑來找我這個小童生計較。你說我們跟冊封儀式上那些端茶遞水的太監宮女又有什麼區別?”
他是真的沒有在怕,如果能拒絕,那他早就拒絕了,問題是這沒法拒絕,那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劉藎謀覺得郭淡說得也不無道理,到底立誰爲貴妃,跟他們沒半點關係,他們是如此的卑微,但是,倘若成功了,這得賺多少錢,他那賭徒心態又開始作祟,這值得一賭。
郭淡又繼續道:“而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我們能不能做好,這事可不能有任何差錯的,而且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可不是站着讓你們畫,比之前要難得多。”
朱立枝聽得有些心動,這對他而言,還真是一個挑戰,握筆的手有些蠢蠢欲動,沉吟少許,突然瞧向劉藎謀道:“這可能需要藎謀相助。”
郭淡面色一驚,朱立枝竟然開口求助劉藎謀。
劉藎謀立刻是一臉傲嬌。
可是等了半響,卻未等到朱立枝開口,他當即臉一黑:“立枝,你誇我幾句,就有這麼難麼?”
朱立枝錯愕的瞧了眼劉藎謀,然後才向郭淡道:“藎謀他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有他相助,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過目不忘?”
郭淡震驚地看着劉藎謀。
劉藎謀不爽道:“你這是甚麼表情,瞧不起我麼?”
郭淡微微一怔,道:“不,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既然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爲什麼還老是輸錢。”
劉藎謀頓時激動道:“可不是麼?我也以爲我這本領能夠在賭場大殺四方,結果...結果卻經常輸得分文不勝,你說這我如何甘心。”
說到後面,他眼眶都紅了。
“放心。”
郭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將來你賺的錢,能夠讓你輸得麻木,都還輸不完。”
劉藎謀先是面色一喜,旋即狐疑道:“這如何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郭淡一笑,又道:“不過你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將這消息放出去。”
劉藎謀下意識問道:“什麼消息?”
“就是你們捐了五千兩,換得陛下恩准你們參加冊封儀式。”
“這還能說出去?”劉藎謀又是吃得一驚。
郭淡風輕雲淡道:“咱們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有啥不可以說得。”
......
......
寇家牙行。
“夫君,你在幹什麼?”
寇涴紗看着趴在桌上,拿着一支木炭在一塊白布胡亂畫着的郭淡,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這兩日郭淡似乎又回到當初那個無所事事,閒得蛋疼的贅婿,天天趴在桌子上畫着一些完全看不懂的玩意。
郭淡隨口答道:“哦,我是在練習畫畫。”
寇涴紗頓時抑鬱了,開口提醒道:“夫君,你是不是忘記你如今還有任務在身?”
“什麼任務?”
“......。”
他還真忘記了。寇涴紗徹底無語了,很是無奈道:“就是陛下交給你的任務。”
“哦...這事呀!”郭淡終於擡起頭來,笑道:“這我當然沒有忘記,只不過這任務太簡單了一點,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坐在這裡就行了。”
寇涴紗聽得是目瞪口呆,這麼大的事,你就一直坐在這裡?
正當這時,寇義在門外通報道:“姑爺,大小姐,金玉樓的周員外求見。”
郭淡有氣無力道:“瞧,這送錢的來了。”
寇涴紗略顯疑惑的瞧向郭淡,然後道:“快請。”又見郭淡站起身,走到自己身旁來,她忙起身道:“夫君,你坐吧。”
郭淡笑道:“不需要,我喜歡站在你身邊。”說着,他便斜倚在寇涴紗身後的書櫃上。
說話間,只見周豐入得屋來,哈哈笑道:“賢侄,賢侄女,冒昧拜訪,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員外言重了。”寇涴紗伸手道:“快請坐。”
周豐坐下之後,見郭淡兀自站着,頓覺有些坐立不安,他這是不歡迎我麼?問道:“賢侄不坐麼?”
郭淡笑道:“我這兩天坐太久了,想站一會,員外坐就是了,不用管我。”
我哪裡還敢不管你,動輒就丟五千兩。周豐訕訕一笑,是坐也不是,站不也是。
寇涴紗倒是已經習慣郭淡這顛顛倒倒,坐了下來,問道:“不知員外今日上門,是有何事吩咐?”
周豐見寇涴紗坐了下來,這才定下心來,又瞟了眼郭淡,呵呵道:“我聽聞你們牙行最近可是接了一筆大買賣,還是跟當今聖上有關的。”
他並沒有得到十分確切的消息,故此說得非常隱晦。
“員外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郭淡一笑,又點頭道:“是有這事,因爲當今聖上打算冊封鄭貴妃爲皇貴妃,但又不想因此增添國家財政的壓力,故而僱傭我們牙行,來想辦法減少此次冊封儀式的花費。”
這一點,他是一定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來如此。”周豐點點頭,又是試探道:“看來外面那些關於三劍客的傳聞都是真的。”
郭淡詫異道:“什麼傳聞?”
周豐立刻將外面那傳聞告知郭淡。
郭淡苦笑道:“沒想到傳得這麼快。”
寇涴紗偷偷瞟了眼郭淡,心想,這所謂的傳聞定是他讓人傳出去的,哼,虧他還能裝出好像什麼不知道。
“這可是大事,哪能捂得住呀。”周豐呵呵笑得幾聲,又道:“賢侄,賢侄女,咱們可也一直都有合作關係,你們不能厚此薄彼,不知我金玉樓有沒有機會參與?”
寇涴紗完全不想吭聲,看郭淡表演就是了。
“這個麼......。”
郭淡是欲言又止。
“錢不是問題。”周豐忙道。
郭淡立刻道:“機會是有得。”
寇涴紗抿了抿脣。
周豐喜道:“是嗎?”
郭淡點點頭,道:“正如我方纔所言,聖上之所以僱傭我們牙行,主要是了減少花費,那麼當天宴席,自然也是要花費的,故此當今聖上將其中一部分的宴席承包給我們牙行,倘若員外想要承包這些宴席,至少得捐出兩千兩來。”
寇涴紗聽得心下一驚。
我承包宴席,我還給你兩千兩,這可真是比搶錢還要兇一些啊!
周豐不禁也微微皺眉。
他以爲會不一樣,哪知跟三劍客的合作方式差不多。
因爲金玉樓與三劍客不是一回事,雖然三劍客捐出整整五千兩,但是他們能夠利用這回冊封儀式,製作出很多精美的畫冊,立刻就能賣更多的錢,是絕不會虧的。但他是承包宴席,而且那些官員多半都是他金玉樓的老主顧,他若參與的話,最多也就是博個名聲而已,對他的生意,不會有太大的幫助,兩千兩博這個名聲,到底值不值呢?
這個有待商榷。
郭淡笑道:“員外興許還不知道,到時三劍客會用畫記錄下我們牙行承包的宴席上的每一道菜,然後專門製作成一期畫冊,銷往江南。”
“兩千兩就兩千兩。”周豐立刻答應下來,藉以聖上之名,跑去江南打廣告,才收兩千兩,只能說郭淡真是太善良了。
“員外先彆着急。”
郭淡去到他的桌上,拿起一張紙來,送到周豐面前。
“這是......。”
周豐雙目一睜,只見紙上畫着一個木盒,雖然畫得非常粗糙,而且是用黑炭畫得,簡直是不堪入目,但周豐卻好似覺得金光耀眼,還用手遮了遮,因爲那“木盒”中間還寫着“御賜”兩個大字。
郭淡解釋道:“但凡參與此次冊封儀式的嘉賓們,都會得到一份這樣的禮盒,而禮盒中,我還打算放一些糕點,若是員外有興趣將自己店裡的糕點放入其中,可捐出五百兩來換取這個資格,當然,這個禮盒也被畫入三劍客的畫冊中。”
御賜......糕點。
周豐頓時眼中一亮,激動道:“這我非常有興趣。哈哈!”
“好好好!”
郭淡點點頭,神情相當淡定,又問道:“不知員外可否有興趣作爲嘉賓參加此次冊封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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