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眼角的餘光是一直注意着時澈的,見他這個動作,當下嚇得魂魄都要飛出去了,背後拔涼拔涼的,哪裡還能顧得上什麼,當即又躺了回去,滾了一圈,直接滾回時澈的懷裡。
時澈摸索了一會,終於摸到了懷裡溫軟的身體,這才安了心般,手臂一下子又環住了凌初夏纖細的腰肢,把她帶入懷裡,甚至手臂緊了緊,凌初夏整個後背幾乎都是牢牢地貼着時澈的胸膛。
凌初夏不禁暗暗叫苦,她剛纔好不容易纔挪出時澈的懷抱,沒想到連坐起身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一朝又回到解放前了。
不過,她還真的沒有想到時澈的警惕性這麼高,他明明熟睡了,可她才一挪出他的懷抱,他就能夠感覺到不妥,這樣,她要怎麼起來拿那個套-子啊?
要知道,這個東西是有存活時間的,當然是越新鮮的越好,時間一長,一旦幹了,就一點兒作用都沒有了。
她之前已經查詢過,這個東西的存活時間與環境,溫度有很大的關係,在正常的室溫下,只能存活四到八個小時,而溫度越低,存活的時間就越長,當然,最好還是用液態氮冷凍,那麼便可以長期保存。
所以,她必須要在那個東西幹之前,把套-子撿起來,就算不能及時送到醫院,也必須先冷藏起來,以保證那存活時間。
凌初夏按捺着衝動,又是強行忍了好大一會兒,確定時澈是真的沒有任何動靜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又要從時澈的懷裡挪出來,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次的好運,時澈幾乎是把她整個人都籠在懷裡,那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如同鐵鏈般,她沒有辦法擡起半分。
凌初夏不敢太用力,只能一點一點小小地挪,可挪了好一會兒,背後的汗都逼出來了,仍舊沒有辦法把時澈的手從她的腰間挪開半寸,急得凌初夏心裡止不住地抓狂。
若不是聽着時澈的呼吸聲那麼均勻緩慢,她還真的覺得,時澈是不是在裝睡了。
凌初夏挪了一會兒,挪得手都酸了,她不由地放下了手,微微地喘着氣,打算歇息一下再重新來。
可沒有想到,這口氣一鬆下來,她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眼睛這樣盯着盯着,眼簾不受控制地緩慢地壓下,周圍很安靜,只有鐘錶的聲音低低的,滴答滴答地響着,宛若催眠曲一般。
她強撐着半宿的睡意,就這樣涌了上來,最後,腦袋一歪,凌初夏眼睛一閉,沉睡了過去。
翌日,凌初夏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噩夢,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時澈正繫上襯衣最後一個鈕釦,然後整理了袖口,聽着身後的聲響,他隨意地側了側臉,便看到凌初夏一個咕嚕下了牀,隨後蹲在了垃圾桶旁,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垃圾桶。
時澈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頓,眉心蹙了蹙,盯着凌初夏,薄脣輕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