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死死壓抑着崩潰的情緒,努力地保持着冷靜,分析着:“夏夏,我覺得這個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你昨晚雖然醉了,但是還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可是你說你一進來房間,你就沒有多少意識了不是嗎?”
凌初夏愣愣地擡眸看向季欣欣,絕望死寂的眸底,似是滑過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光。
季欣欣輕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着,“你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只以爲和你上-牀的人是時澈,夏夏,我估計你可能被下藥了,所以你纔會和別的男人……夏夏,這一定不是你的錯!”
季欣欣一字一句,說的條條在理,凌初夏看着她,彷彿溺水的人抓着最後的浮木般,“真的嗎?”
其實季欣欣也不能確定她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但她是清楚初夏的爲人,也清楚初夏對時澈的感情,她但凡有一點點的意識,怎麼可能會和別的男人上-牀?
季欣欣握住凌初夏的手,她的手很冰,很冷,彷彿沒有絲毫的溫度,季欣欣的手不由地抓緊了些,她的眼睛對上了凌初夏的眼睛,透着堅定和勇氣,重重地點頭,“嗯,是真的,夏夏,你一定是受害者,你不需要這樣的自責。”
她是受害者……她真的是受害者嗎?
如果她是受害者,爲什麼她腦海裡的那些畫面,全部都是心甘情願呢?她和那個男人……就像是她和時澈在作-愛,會不會是她真的喝醉了,把那個人當成時澈呢?
她真的很想要全部相信季欣欣的話,可是腦海裡的畫面,卻又一直盤旋着,她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天色也越來越亮,時間一點一點開始逼近,很快就要到九點多,時澈很快就會來迎娶她。
可是現在,她怎麼能夠讓他來?她不想要讓他看到她這樣污-穢的模樣。
凌初夏擡了擡眼,嗓音已經低得不能再低,“欣欣,打電話吧,告訴時澈,取消婚禮。”
季欣欣雙眸無神,那漂亮的臉龐此刻如焉了的花朵,死氣沉沉,無絲毫的光彩,她定定地看着凌初夏,雙手微微握緊,“夏夏,你確定了嗎?你……你和時澈好不容易纔走到這一步,你……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
“不放棄,你要我以這個樣子嫁給他嗎?我在婚前出-軌,我,我還有什麼臉嫁給他?”
“夏夏,我不是說了,那未必是你的錯。”
“你也說了未必……。”
凌初夏呆滯地望着地板,心彷彿一點一點地被撕裂着,“不管怎麼說,我都和別的男人……做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嫁給時澈?我怎麼能嫁……。”
這一輩子,她原以爲,她只會有時澈一個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可是現在,她卻已經髒了。
“夏夏……。”季欣欣喊了一聲,心裡的難過和無力齊齊涌上,這種時候,任何話語都這樣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