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這催促的語氣,就如同她讀書那會兒,她嘴巴總是各種饞,家裡精緻清淡的飯菜實在不合她的胃口,每每都要在外面偷吃各種零嘴。
重點是她一個人偷吃也就算了,每次都非要帶上他,因爲她覺得一個人偷吃有些無趣,兩個人偷吃就備有動力和刺激。
因爲那個時候,一放學就會有無數的學生涌進去這些小吃店吃東西,稍微來得遲一些東西就會賣光,所以每次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凌初夏就已經蓄勢待發,甚至要求他也得蓄勢待發,等下課鈴一敲響,她直接拽着他飛速狂奔,嘴裡也是不停地念叨着,快點快點,不然去遲了就要賣光了。
回憶太過於美好,以至於時澈稍稍沉溺其間,整個人有些恍神。
凌初夏已蹙起秀眉,瞪着大眼睛,“時澈,發什麼呆呢,快點開車!”
時澈看着凌初夏的眉眼,那個時候的她眉宇之間竟是桀驁不馴,此刻的她,眉宇間多了一絲被寵溺着的幸福,他脣角勾了勾,不自覺地傾身過去吻了吻凌初夏的嘴,說着,“好,現在就走。”
恰逢下課時間,周圍全都是學生,時澈不好把車子開得太進去,便在路邊停了下來。
鎖了車,時澈攬着凌初夏往學校後門走去。
天氣冷了,學生們都穿起了冬裝,走路的時候也不自覺地擠在一起,三五成羣,嘻嘻哈哈,有人因爲手冷,故作玩笑般忽地伸入了另一個人的脖頸處,凍得那個人渾身一個哆嗦,繼而哇哇大叫,追着那個人要報仇。凌初夏看着看着,忽地就想起她和時澈上學那會。
她是出了名的怕冷,一到冬天手腳老是冷冰冰的,而時澈人看着冷冰冰的,可身體卻是極其暖和,所以一到冬天,時澈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她的移動暖爐。
她也總是忽地就把手伸到他的脖頸處,拿着冰冷冷的手去凍他,一開始他也會被凍得一臉不爽,可是她總是趾高氣昂,理所當然地說着,“時澈,我可是你未來老婆,你得給我取暖,不能把我凍壞了,不然你以後就沒老婆了。”
想着想着,凌初夏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時澈側了側臉,微微垂眸看着懷裡的女人,疑惑道:“笑什麼呢?”
凌初夏昂着小下巴點了點一旁仍舊在追逐着的男女,笑着說:“像不像我們以前的時候?原來我以前還挺無恥的。”
時澈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腦海裡似是也浮現了當初的畫面,他的脣角上揚,很是贊同地點頭,“的確挺無恥。”
這個話凌初夏自己說得,可不代表別人也能說,她瞪着眼橫了時澈一眼,可很快,她又笑了,“既然我以前這麼無恥,那你還喜歡我?”
時澈難得的被堵了一下,一時間無法回答。臉上甚至不經意間泛起了一些薄紅。
凌初夏笑容越發得意,黑眸亮亮地盯着時澈瞧,“說呀?”
時澈不自覺地輕咳了聲,擡眼見他們已走到牛肉麪店,他直接當沒聽到凌初夏的話,攬着她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