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滿心歡喜的想法被批駁,周寒回到王宮裡,鬱悶了好幾天。
今年的秋收一如往年一樣,大豐收,如今周國內的米價,在周邊各國中,非常低廉,甚至有不少商人在周國買米,再高價賣到別國去。
爲此,曾有不少官員,包括司農苗有爲,都來請周寒下令禁止將周國米糧賣出國去,但周寒並沒有在意。
米糧的買賣,是非常普遍的,作爲有着現代人思想的周寒,他知道即便可以禁止,在如今糧價相差巨大的情況下,也會有人走私的,這組織不了那些看到錢就走不動路的商人們。
不過周寒也不能這麼便宜了那些商人,米糧雖然不是什麼戰略物資,但有了糧,就可以讓百姓吃飽,招攬養活更多的士兵,這對周國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周寒此刻恨不得整個大陸上,只有周國有軍隊呢。
“苗司農。”周寒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吩咐苗有爲道:“將各邊境處關卡中,米糧運出售賣的稅提高五成。”五成的稅看起來不高,但足以讓商人們心痛了,即便運出別國去,也必須提高售賣價格,這就能讓一些商人思考運米糧到別國買賣的風險,不過這也會增加走私商人的數量。
周寒寫了一道命令,交給塗悅,讓他送給宰相府:“讓各縣城派出城衛,巡視周邊,一旦抓獲走私糧商,不用收繳貨物,嚴格清查貨物,一旦發現,按米糧總量,收三倍的稅。”
苗有爲與塗悅同時應聲,離開了。
明天就是秋收節了,周寒打算帶程紫柔兩女,再讓瑞木萌一同,去街上玩玩,散散心,經過程道仲的一番勸說,他總算放下了攻佔蔡國的想法。
“小萌。”周寒對着無一人的地方喊了一聲。
瑞木萌立即出現在了養心閣中,看着周寒等待他的命令。
“宛城以西的樑國與中山國,你知道嗎?”青龍軍不能隨便調遣的原因,正是程道仲所說的宛城以西的國家存在,這存在本身就是個威脅。
瑞木萌點點頭道:“是的主人,但您說要調查蔡國,因此有用的人手都被調去蔡國去了,對兩國瞭解不多。”
周寒卻沒有怪她,畢竟密探隊伍本身就草創不久,優秀的人手不夠也是正常的:“沒關係,我只想知道,這兩國是否對我國有敵意?”
“回主人,中山國的西北方向,是向國,在四年前,向國攻佔了中山國西邊的虞國,如今中山國與樑國,正結盟抵禦向國,但向國的情報,因爲太遠,且人手不足,我就沒有辦法派人去了。”瑞木萌向周寒說出了她知道的一些情報。
瑞木萌所說的,讓周寒大開眼界,向、虞兩國,他才知道距離周國如此之近,這兩個國家,他非常熟悉,向國是第一個向天祭祀的國家,讓周寒等穿越者知道了向天祭祀能獲得加成的情報,而且,拖了祭祀的加成,向國也是第一個作爲穿越者國家,率先開戰攻佔別國的國家。
雖說中山國和樑國目前在結盟抵禦向國,但周寒並沒有高興能放心的將青龍軍調出,反而更加苦惱了。
與虢國相同,周寒不相信向國在攻佔了虞國後,就會收手,任由中山國和樑國結盟抵禦自己,此刻,那向國絕對在整備着什麼手段,不管向國佔領了樑國還是中山國,就會跟周國接壤了,而不論樑國或是中山國被向國佔領,令一方,也逃脫不了被向國佔領的情況。
“要不要先出兵攻佔中山國,或是樑國?”周寒喃喃自語道,他想先下手爲強,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甩掉了。
如今周國南面在準備抵禦蔡國,北面在防備着虢國,西面只有青龍軍,以青龍軍一軍,哪怕如今的青龍軍有四千人了,也不是中山國和樑國的對手,更何況在兩國的一邊,還有着一個沒有任何情報,只知道國君是穿越者的向國,如果向國趁機攻擊,那周國就落入四面楚歌的情況了。
“唉。”周寒嘆了口氣,如今的周國,看似最強,但卻被四面包圍着,完全被牽制住了,只能如程道仲所說的,徐徐圖之了。
“主人,是否要派人去調查向國的情報?”瑞木萌看到周寒嘆氣,不僅出聲詢問。
周寒搖了搖頭,神色平靜:“不需要,我們的探子人手不夠,現在優先探清蔡國的情報,特別是蔡國軍隊的組成,那些匪賊的情報,如果能弄來,也更好,再有多的人手,就派人去風國探查一下吧。”如今蔡國對申國的攻勢,一觸即發,以蔡國那喪心病狂的統治方式,周寒十分擔心那是條瘋狗,瘋狗瘋了,咬人一口,即便能咬回來,自身也會損傷不小的,如果可能,他還是想佔領了蔡國,可惜申國不僅是周國的護牆,也成爲周國向南發展的阻礙了。
風國在申國的東南邊,並不是一個大國,比起周寒剛剛穿越來時的周國,還要小不少,風國王都在壯陽湖便,可以說風國的一半國土就是湖了,如此小國,所以周寒之前並不在意,也不擔心風國會插一腳進來,他只是聽從申國來的商人說起,風國景色優美,湖中游船很多,是許多才子佳人嚮往的地方,創造了許多美麗的愛情故事,比起如今的周國而言,風國可以被一口吞下,即便如今吃不掉,也讓周寒心動。
有機會,周寒很想去玩一番,這個異世界時代太過古老了,玩樂的事情太少了,而且他還沒坐過遊船,欣賞過那以前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遊湖和對歌呢。
“對不起,主人。”因爲探子人手不夠,不能滿足周寒對周邊各國的掌控,讓瑞木萌很自責,臉上滿是失落。
周寒卻沒有在意,他向瑞木萌招招手,等瑞木萌來到身邊時,摟住她的腰,親了她一下,安慰她道:“不用在意,探子初創不過三年,人手不足很正常,這麼多國家,不可能每一個都探清楚的,更何況,是我要求的,招人只招優秀的人,只招精英,不要垃圾,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正當周寒與瑞木萌甜甜蜜蜜之時,塗悅突然闖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與周寒親密的瑞木萌,雖然國君說過瑞木萌只是一個夫人,但是這個夫人不僅沒有被安排宮殿,而且非常神秘,經常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塗悅還親耳聽到瑞木萌告訴周寒一些消息,這些消息,即便是宰相府都不知道。
因此,塗悅大概猜測瑞木萌這個夫人,在爲國君組建一個秘密的探子隊伍,不過國君不告訴他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敢瞎問,每次見到瑞木萌,他都會選擇性的無視。
塗悅進入養心殿,在看到瑞木萌後,就一直低着頭,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以免被國君身旁的瑞木萌吸引住了目光,被國君誤會,瑞木萌太過漂亮了,而且身爲國君的夫人,又是爲國君組建探子隊伍的人,身懷許多秘密,身爲國君的內侍總管,塗悅非常知道什麼時候該自己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傻。
被塗悅突然闖入,打擾了甜蜜時光的周寒,立刻趕到不爽了,語氣陰陰的問道:“塗悅,有什麼事,這麼急躁?”他鬆開摟着瑞木萌的腰,向瑞木萌點了點頭。
瑞木萌向周寒簡單行禮後,身形一晃,消失了,養心閣內,只剩下周寒與塗悅二人。
塗悅悄悄擡起頭,眼角瞟了一眼,發現瑞木萌不見了,才鬆了口氣道:“王上恕罪,有申國來的使者,要面見王上。”雖然打攪了國君的好事,但自己是有正事的,所以塗悅並不擔心國君會因此責難自己。
果然,聽到申國來的使者,周寒的神色立刻變了,喃喃道:“申國?他們終究忍不住了嗎?還是與蔡國的對抗中出了什麼問題?”隨即他向塗悅吩咐道:“將使者帶去文武殿,寡人接見他們,另外,派人去通知程公。”
正如他之前猜測的,申國要想在蔡國的攻擊下守住國土,就必須向周國求援,他讓人通知程道仲,就是擔心與使者面見時,自己會被申國的利益與蔡國的領土誘惑,做出什麼不當的承諾出來。
有程道仲在場,不僅能阻擋住自己的魯莽,而且如今諸葛司就跟在程道仲身邊學習,這一次,程道仲必定也會帶着諸葛司來的,有諸葛司在場,以諸葛司的智慧,也能發現更多的細節,讓周國在這次的申國求援當中,得到更多的主動和利益。
半個時辰後,周寒估摸着時間,晃晃悠悠的去了文武殿,他要給申國的使者擺擺架子,並不是刁難申國,而是要讓申國知道周國能爲申國派出援軍,是多麼的不容易,讓申國更加感激周國。
當他到文武殿時,程道仲、諸葛司,以及申國來的使者兩人,已經喝着茶等候着了。
周寒坐到主位上,沒有開口,而是面帶微笑的看着兩名從申國來的使者。
使者兩人卻主動的來到了大殿中央,對着周寒行禮,爲首的使者開口道:“外臣烏候正,見過周公,此次冒昧前來,請周公見諒。”
聽到使者的名字,讓周寒幾人都詫異,以往申國來的使者,一般以司行下的禮記、行記爲主,這也是使者的規則。
烏侯正周寒是知道的,是申國的司行,如此重臣,來親自當使者,看來申國的情況很不好,周寒與程道仲對視了一眼,纔開口:“烏司行久聞大名,不知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讓烏司行親自作爲使者前來?”
烏侯正苦笑了一下,往旁邊移了兩步,讓出位置來,說道:“周公見諒,此次出使,使者不是外臣,而是這一位。”
原本週寒幾人以爲是隨從的,跟隨在烏侯正身後的人,向前走了兩步,看了一眼周寒,苦笑了一下,隨即整了整衣袍,以示恭敬,對周寒行禮道:“在下申溪,見過周國,見過各位。”
“申溪,申公?”聽到此人的名字,周寒騰地一聲,站了起來,驚呼一聲。
程道仲也大爲吃驚,還打翻了茶杯,讓一旁的諸葛司手忙腳亂的爲他收拾,他卻呆呆的望着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