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龍軍與罪贖軍正攻佔沮洳縣城牆,打開了沮洳縣南北城門時,周軍的本陣,周寒所在的位置正受到暴雨軍的突襲。
“噗噗噗,爾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乖乖受死吧,螻蟻們。”周寒看着向本陣襲擊而來的衆多暴雨軍,陰笑着低聲嘀咕着。
荀季斜眼看了一眼周寒,他第一次知道國君會發出這種怪異的聲音,而且似乎還是笑聲,雖然他沒聽出來有什麼好笑的。
昨晚,周殺破就派遣了兩千暴雨軍,還是戰力比較強的兩千暴雨軍,秘密的出了城,等周軍攻破城門時,他們就去攻擊周軍的本陣,可謂是非常冒險的做法,但還是有很高的成功機率的,而且,一旦攻陷了周軍的本陣,抓獲了周軍的指揮主將,那這次戰鬥的勝敗就要顛倒過來了,不說能反推回周國,至少能讓周國短時間內,無法再次進攻蔡國。
只可惜,沮洳縣的四個城門,都有瑞木萌的密探嚴密的監視着,那兩千暴雨軍的秘密出城,完全無法隱藏,就連他們躲藏的地方,都被瑞木萌告訴給了周寒。
但即便如此,周寒還是讓全軍全力去攻城了,因爲...
“牛力,這些傢伙交給你了。”周寒騎在馬上,望着那些奔來的暴雨軍,陰笑着命令道。
“王上,臣一定不會放過一人的。”牛力大笑着拍着自己的胸口,拍得蹦蹦巨響,原本禁衛軍就是守衛國君的,他正無聊着,現在有敵人襲擊來,正好讓他活動活動筋骨,守衛國君的禁衛軍只有一千人,但牛力完全不擔心,光從對方奔襲來的姿勢,他就能判斷那兩千敵軍,並非禁衛軍的對手。
“王上,臣也一同前去。”楊秀花也跳了出來。
“嗯?你沒事了嗎?醫官不是說你還需要休養休養嗎?”周寒問道。
“王上不用擔心,臣不過小傷,這些敵人,不過是活動活動身體而已,根本不影響戰鬥,請王上允許。”楊秀花也拍着胸口,如同肌肉一般的胸部,一顫一顫的,卻無法引起男人的慾望,只能爲她的肌肉讚歎不已。
見她似乎不是強撐着,周寒只得點頭同意他一同參戰,反正傳令兵已經來報告了,把楊秀花打傷的敵軍大將軍周殺破此刻在城中。
......
突襲周軍本陣的暴雨軍的指揮者,叫做江舟人,原本是周殺破的親衛,也算是親衛中,比較優秀的了。
爲了吸引周軍的注意力,並且不讓周軍有所懷疑,周殺破將陳勝和孟平都留在了沮洳縣內,臨時提拔江舟人爲副將,讓他帶着兩千人出城,只等周軍全家出動攻打沮洳縣,本陣空虛時,就趁機攻陷周軍本陣。
在沮洳縣城門被破開,周軍攻進沮洳縣時,因爲擔心周殺破的安全,江舟人一度想出兵攻打周軍本陣,但他想到周殺破的交待,要等周軍都被陷入沮洳縣內,無法快速回援時,再行動,因此按耐住了,直到看到沮洳縣的北牆被攻陷,那些周軍打開了沮洳縣北城門,並大半進入後,他才率軍向周軍那已經非常薄弱的本陣衝去。
說是衝,但暴雨軍的速度並不快,只能算小跑,畢竟他們距離周軍本陣足有六裡的地方,如果真全力衝刺,恐怕到周軍本陣前時,他們沒有幾人還有力氣殺敵了。
越接近周軍的本陣,江舟人心裡越是感覺不對勁,因爲暴雨軍的行動,周軍本陣不可能看不到,但周軍本陣似乎並不緊張,他看不到周軍本陣中那修留守的士兵有任何被襲擊的慌亂,也沒有看到周軍本陣派那些騎馬的傳令兵去讓攻打沮洳縣的周軍回援,但此刻他已經沒有這麼多精力去思考了,江舟人想到在沮洳縣中,以身吸引周軍的周殺破,恨不得立即攻下週軍的本陣,好爲周殺破解圍,而且,如果他能攻下週軍的本陣,那別說一名副將了,說不定國君會讓他獨自領軍,像周殺破一樣。
想象自己成爲了如周殺破一樣的蔡國大將軍,讓江舟人頓時升起了無窮的力氣。
在接近周軍本陣一里的地方時,江舟人立刻大聲命令:“李頓,張元,你們從左邊攻擊,於四,王宣,你們朝右邊攻擊,包圍他們,其他人和我,朝中間突破,抓住周軍主將。”
江舟人帳下暴雨軍比起周軍本陣留守的軍隊,要多一倍,雖然此時他們已經能看到周軍留守的士兵裝備,比暴雨軍的還要好,但江舟人也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裝備並不是好就能戰勝敵人的,還得會用,他就曾在全身是傷的情況下,以一把斷裂的劍殺死過一名裝備齊全,完好無損的甘人復仇軍士兵。
軍陣,並不是如龜殼一般,保護周全的,軍陣也是人組成的,自然也有死角和防守薄弱的地方,特別是如今暴雨軍比周軍本陣的人數多了一倍,江舟人讓暴雨軍將敵人本陣包圍起來,就是爲了攻擊薄弱的地方,而且,這樣包圍,敵人爲了防守,軍陣就不可避免的露出更多的破綻,他叫的那幾個暴雨軍隊長,是他目前手下最勇猛的幾人,讓他們當刀,就可以輕易的砍進周軍軍陣中去。
......
看着處於半包圍狀態向禁衛軍圍過來的暴雨軍,牛力一點都不擔心。
“張其,你帶兩百人守護王上,其餘人,以小隊出擊,殺死這些傢伙,讓王上看看我們禁衛軍不必其他軍弱。”隨着牛力的命令,禁衛軍以小隊爲單位,開始分散開來,朝着半包圍接近過來的暴雨軍衝去。
“楊將軍,你自便,我要去斬殺對方的首領去了。”牛力對一旁的楊秀花說道,就一人衝向了暴雨軍的江舟人,那個傢伙穿戴特殊,一看就是敵軍的將領,送上門的功績,不要白不要。
楊秀花看到牛力獨身朝敵人將領衝了過去,挑了挑眉頭笑道:“牛將軍好膽氣,兄弟們,我們也不能讓禁衛軍小看了我們,隨我衝。”在楊秀花身後,還有數十名,在攻城戰中只受了輕傷的罪贖軍士兵。
隨即,楊秀花也帶着那數十名罪贖軍士兵衝了上去。
牛力的裝備,比起禁衛軍普通士兵的裝備完全不一樣,像牛力這樣的將領,都是有周寒特賜的無袖甲胃和精緻鐵盔的,甲胃包裹着從脖子到腰部,不僅全身包裹,而且行動靈活,看起來還很精緻威風,讓人一看,就知道牛力是個將軍了。
看到牛力獨身衝來,讓江舟人遲疑了一下,但隨即就喜出望外,幹掉敵人的將軍,能瞬間嚴重打擊敵人的士氣,讓敵人崩潰的。
江舟人身邊兩名暴雨軍隊長,在看到牛力衝來,立刻加速,一下越過江舟人,衝向了牛力。
兩名暴雨軍隊長在接近牛力時,互相對視了一眼,牛力左邊的暴雨軍隊長立刻跪地,藉着慣性,滑往牛力的後方,手中刀橫拿,要砍牛力的膝蓋部位,而牛力右邊的隊長則看準牛力衝來的速度,瞬間停下,雙手抓住刀柄,猛烈揮刀,砍向牛力的脖子處,讓人看起來,就像是牛力自己把脖子伸向刀刃一樣。
牛力眼看朝自己襲擊而來的兩柄刀,冷哼一聲,在下面的刀將要砍到他的腳時,突然跳起,一下越起,身子向左偏移,儘可能的把脖子向左歪,砍向他脖子的刀剛剛擦過他的耳朵尖,然後不等落地,右手的長劍就一下扎進了左手的那個暴雨軍隊長的胸口,腳一落地,放開手中的長劍,讓那名被捅死的暴雨軍隊長睜着眼睛倒下,一個回身,一把抓住了之前襲擊他腳的暴雨軍隊長,回擊來的右手腕上,讓他無法砍到自己,隨即一個猛踢,踢在了那暴雨軍隊長的右腿上,“咔嚓”一聲,那暴雨軍隊長一個慘叫就跪在了那裡,牛力一把奪下他手中的刀,將他一刀砍死。
殺死兩名暴雨軍隊長,不過是瞬間的事,當牛力殺完兩名暴雨軍隊長,拔出自己的長劍,左手劍右手刀的站穩時,江舟人才與衆多暴雨軍士兵衝到他的面前。
看着兩名不弱的手下被瞬間殺死,江舟人瞬間眼就直了,但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他只能知道,這名周國將軍非常強。
牛力看着衝來的江舟人,輕易的躲過了江舟人的劈砍,順勢踢了過去,右手的刀架住了一名趁機攻過來的暴雨軍士兵的刀,與那兩名暴雨軍隊長的攻擊相比,士兵的攻擊在牛力感覺上,就弱了許多,他不過是一用力,就讓那士兵手中刀脫手而出,那士兵頓時擺着架勢愣在了那裡。
這些暴雨軍的士兵,大多都是新兵,他們只接受了兩個月的訓練,連人都沒有殺過,能衝殺上來,還是多靠了全軍的氣勢帶起的,攻擊牛力時,也是靠着腦子一片空白而行動,在武器被敵人擊飛後,他因爲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就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但他愣住了牛力可沒愣住,牛力纔不管他是不是新兵,既然敢上戰場就有死的覺悟,左手的長劍再次架住了江舟人的攻擊,右手刀劃過了那名武器被擊飛的士兵的脖子,讓他捂着脖子,鮮血直流的倒下了。
江舟人看到自己連續幾次攻擊,都被牛力輕易的擋下,他立刻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差距,立即讓四周的暴雨軍士兵與他一起攻擊,這麼多武器同時攻擊,他就不信這名周軍的將軍還能躲得過。
不過因爲士兵大多都是新兵,所以攻擊也不是太統一。
牛力在看到數把刀攻向自己時,急忙後退兩步,將將躲過刀尖,然後右手刀奮力橫刀一砸,砸在了三把刀上,讓那三名暴雨軍士兵手中一痛,武器脫手,隨即上前一步,不管那些武器脫手的士兵,左手劍刺向江舟人,一下刺穿了江舟人的肩處。
江舟人不愧是從戰場中殺出來的,乾脆不管刺穿肩膀的長劍,用肩膀的肌肉夾住長劍,手中刀砍向了牛力。
只可惜,江舟人雖然很強悍,但與牛力還是有不小的差距,被牛力一刀斬在了臉上,讓他瞬間就沒有了意識。
在江舟人被牛力殺死後,那些暴雨軍士兵的士氣頓時跌落了谷底,連江舟人這樣從戰場上殺將出來的老兵,都不是敵人將軍的對手,他們自認也無法相抗。
有幾名暴雨軍伍長在士兵因爲害怕停泄不動時,衝了出來,向牛力發起連續的攻擊,他們不像士兵,他們都是在與甘人復國軍的不斷殺戮下,存活下來的老兵,他們知道在戰場上停下手腳的下場是什麼。
只可惜,他們的攻擊被牛力輕易的化解了,並被牛力殺死,他們的死,也讓士兵們再無抵抗力了。
持續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暴雨軍在死亡了四百多人,且多是那些隊長伍長的老兵後,就全部投降了,而禁衛軍只死傷了三十六人,都是死在那些暴雨軍老兵手中的,不得不說,被周殺破摧殘剩下的那些暴雨軍老兵,戰鬥力就是不一般。
楊秀花讓手下罪贖軍協助禁衛軍打掃戰場,自己則爽快的站在那哈哈大笑,她終於將被周殺破打下城牆的鬱悶之氣都發泄出來了,這次戰鬥,她一人就殺死了四十多名暴雨軍士兵,更是將四名暴雨軍隊長用寬劍活活砸死。
這也是許多暴雨軍士兵迅速投降的一個原因,誰也不想被那恐怖的寬劍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