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楚寇,竟敢犯我漢室蜀侯麾下州郡,速速退去請罪,否則悔之晚矣!”吳景在瞿塘關上喝罵道。
黃忠聞言,臉色一黑道:“我大楚天兵已至,負隅頑抗、着實愚蠢!某乃……新野一師師長黃忠,賊將通名!”
吳景也不明白,“新野一師師長”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也猜到可能是官職。
“呵,果然荊楚荒僻化外之地,什麼亂七八糟的官職……師長?是什長嗎?哈哈哈……聽着,本將乃是瞿塘關守將,魚復中郎將吳景!”
“益州宵小,可敢下來一戰?”黃忠喝道。
而這時魏延從一旁引擎一噴,出陣道:“黃……師長,殺雞焉用牛刀,我這副師長……”
不等魏延說完,一名比他還愣的小將、比他還年少的小將,引擎一噴出來道:“兩位長官與此等賊獠交手,豈不是自折身份?末……咳,二團二營營長廖化請戰!”
廖化,荊州襄陽人,楚國建立後不久,通過納賢館武試加入楚軍。
此時新野一師和宛城一師,都沒有正式設旅,都是直接下轄七八個團。
“什麼什長、蠅長,焉敢爭死?某……暫且不成全你們!爾等若是英勇,大可上來一戰,哈哈哈……”吳景笑得十分開懷。
下去?
當我傻嗎?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黃忠直接具甲,並且掏出大炮,連二營長廖化都不用動手,直接一炮向吳景轟了過去!
火炮現在還沒到暴露的時候,而且……以三峽的地貌,除非徹底修整出沿山的棧道,否則哪怕是野戰炮也很難運輸,投石車更是不用想。
不過黃忠自己加載的真氣炮,並不受此限制,而且黃忠本來的重弩,看起來也是炮型,反正已經加載進了戰甲,也不擔心會被人看出什麼……
吳景也是沒有想到,這個距離下,居然還能夠打到自己?
在黃忠具甲、將黑漆漆的炮口對準自己時,吳景心裡顫了一下,不過內心邏輯卻令他鎮定下來。
接着……徹底鎮定,而且安詳如水——整個人上半身,均勻的攤在關頭上,與他身後一名親衛不分彼此。
加載前的真氣炮沒有開花彈、沒有爆炸效果,而是單純的衝擊力,加載後自然也是,只是這衝擊力更加巨大了許多。
直接秒殺了吳景!
而關上守軍更是愣了片刻,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主將?我們那麼大一個主將呢?明明超出安全距離這麼多……
與此同時,魏延也大喝一聲:“先登團!跟我上!”
只見魏延親自率領直屬的二團,別號“先登”,此時跟在魏延身後,一個個手臂套盾,帶着抓鉤、繩索的,向瞿塘關下衝了上去。
而黃忠則是率領直屬的一團“烈弓團”,直接發動戰技“烈弓”,一個團就生生射出了箭雨的效果,其他幾個團,還有位置的也都在各自團長、連長的逐級指揮下,以弓弩攢射。
可惜因爲是從低處向高射,而且還要留出安全範圍,射程較短的連弩沒有發揮空間。
不過“火力”也已經足夠,關頭上本來就折了主將、無心爲戰守軍,直接被箭矢一波壓了回去。
缺少有效指令和驅策的情況下,散兵遊勇的守軍,直接將關牆拱手讓人——也是因爲之前過於疏忽,沒有在關內囤滾石,儲備桐油的錢,也都被中飽私囊,令基層將領更沒有戰意。
先登團自然抓緊機會!
因爲對方守軍全無士氣的退了下去,幾乎只有瞿塘關本身,在發揮着限制戰甲引擎的作用。
哪怕是剛剛晉升的鎏金戰將——即使無法直接飛上關頭,不過也可以在借力幾次之後直接躍上來,而魏延的先登團,本就特地加強了基層鎏金戰將的比例的。
基層將領在前衝鋒,也能夠激勵姬造士兵的士氣,只見一衆先登團的姬造士兵,抓鉤甩上牆頭,鎖緊後沿牆迅速攀爬了上來……
攀爬,自然也是特地強化訓練過的!
生生在黃忠的一輪烈弓效果消失之前,先登團就已經全線登上關牆。
後面“烈弓團”的箭雨,這才停了下來——畢竟魏延的和將士們也已經在牆上,再射容易誤傷!
至於其他團,更是早就已經停止了遠程掩護……
而守軍……早就已經士氣全無,僅僅是魏延的先登團,就迅速佔領了城牆,後面的軍隊陸續順着先登團留下的繩索爬了上來。
“劉璋昏聵,益州烏煙瘴氣、軍民怨懟,今我大楚兵鋒所至,百姓無不歡欣鼓舞,爾等何不早降?”魏延在關頭喝道。
下面一衆營帳、連長、班長,也都四處散播着楚王仁慈、楚國不殺俘虜,迅速平息着最後的小抵抗。
畢竟是瞿塘關的守軍——哪怕益州府在民間,再怎麼黑白圖、黑楚國,瞿塘關作爲之益州與楚國的分界之地,將領們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判斷?
面對楚軍的時候,他們是很敢降的……
至於爲蜀侯盡忠?
縱觀整個冷兵器時代,除了極少數精銳,亦或是由特殊情懷凝聚在一起的軍隊,否則中層以下,都是沒有“忠誠”可言的,他們的任務就是跟在統領他們的將軍後面。
破了城、大家一起發一筆,將軍要死戰,就看看有沒有機會撤、督戰隊看得緊不緊,將軍要投敵反水……那就跟着投敵反水!
縱使要拒絕投敵,至少也要副將、或是有自己部曲的將軍纔有資格反抗。
歷史上近代之後,各國纔開始陸續和普通軍人講情懷,也只有本身形成了凝聚力、形成了家國意識的軍隊,在內核上才能算是近代軍隊,如果還停留在搶錢、搶糧、搶女人爲凝聚力的層面,拿什麼武器都是“落後”的。
楚國在這方面,無疑比技術更早實現了現代化。
而且楚國因爲遙遙領先,根本不需要強調家國概念,畢竟在擴張、發展、擴張間循環,纔是楚國的任務。
暫時並不需要擔心外敵,也沒想要以奴役、掠奪的姿態,來完成擴張,所以楚國不會特地強調“楚地”的概念。
楚軍的內核,除了榮耀感之外,一直是白學……啊不!是楚學——只有這個,白圖一定要強調,不要用自己的姓!
立足於“仁者愛人”、不斷完善的楚學,強調了楚軍作爲全天下被壓迫者的解救者的身份,也以此爲核心軍魂。
相比之下,蜀軍的不堪一擊,不僅表現在戰鬥力上。
甚至不僅是普通蜀軍,哪怕是吳景自己,也沒有多可靠,如果不是上來就被一炮轟死,估計現在已經帶頭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