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歷九年,魏延領兵,在法正的指揮下,兵出子午谷!
爲了避免隴右偷襲——雖說劉備情況不明,關羽應該無心爲戰,但馬超可不好說……故而趙雲依舊坐鎮漢中。
魏延則是興致勃勃,想要領兵出戰,不過趙雲特地與他約法三章,令他聽從法正指揮。
子午谷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哪怕一路平安,哪怕是精銳軍隊、輕裝簡行的要通過也要六七日……
歷史上曹真伐蜀的時候,異想天開的要走子午谷,結果一場暴雨之後,在谷中盤桓月餘,最終連蜀軍的邊兒都沒摸到,就自己先彈盡糧絕、只能匆匆退兵。
楚軍與漢軍在這裡都多有斥候,而且地形也不適合奔襲,並不是一兩日光景就能通過的,其實並沒有太多奇兵的效果。
並且現在未出正月,法正心裡也有些忐忑——若是來場倒春寒、大暴雪,這次就算是栽了!
即便已經小心應對,一旦趕上惡劣氣候,楚軍也只能做到“有序的撤回”。
不過冬天長安、漢中降水本就不多,最終在初四,楚軍與小股的漢軍交戰。
然而漢軍現在全無戰意,非但沒有太大阻礙,反而被法正收降了不少,之後繼續推進,初六的時候,發現前方已經有鄭軍的營寨!
雖然道路崎嶇,火炮還在運輸中,但有真氣彈弩之利,依舊令楚軍優勢盡顯。
得知楚軍進軍之後,司馬懿特地安排徐晃,領兵一萬,力求堵住子午口……
狹窄的地形,令楚軍的優勢受到了很大限制,尤其是崎嶇的地貌,使得攻堅利器的火炮運輸極慢。
使得楚軍雖然在交戰中屢屢佔優,卻難以將優勢轉變爲足以一錘定音的勝勢!
當然,如果拖下去的話,法正有把握在半個月後,強行殺出子午口。
然而交戰僅僅兩日之後,鍾繇便作爲使者,來到了楚軍陣前……
法正對鍾繇自然以禮相待,先將人請進了營中——法正本身是關中扶風人,鍾繇大他二十多歲,早年就在“朝中”做官,董卓脅帝西遷長安的時候,鍾繇也在朝中,自然法正是認得鍾繇的。
“鍾先生這次,是要做誰的使者?”法正雖不故意怠慢,但在營中,也不弄那麼多虛的,茶水都沒有備下,一見面便直言問道。
算起來鍾繇本身是朝官,不過卻又是曹操的“代言人”,同時這次又是在與鄭侯合作,究竟是誰的使者,還真的不好說!
“許久不見,孝直還是這般義烈,這般快言快語。”已經五十多的鐘繇,對不甚客氣的法正笑了笑。
法正未做聲,依舊盯着眼前的鐘繇。
說法正爲人“義烈”,顯然不是真的說他重義輕生,而是說他處事並不圓滑——這點數法正自己心裡還是有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是法正的不圓滑,和歷史上魏延的招人恨、現在禰衡的拉仇恨,完全是兩碼事,只能說法正並不是那麼全能,遠遠沒到有缺陷的程度。
見法正不接茬,鍾繇也不覺尷尬的繼續說道:“我是誰的使者都不要緊,楚王若是有意,之後我可以做楚王的使者回長安……只是此番楚國出兵,是爲何?”
“鄭侯張燕,爲人殘暴,又被司馬懿所蠱惑,弒殺漢帝、劫掠長安百姓,我大楚豈會袖手旁觀?”法正冷笑道。
楚國爲什麼出兵?
廢話,長安亂了,楚國爲什麼不出兵?難道現在還是進攻漢室都城需要理由的時候嗎?
既然鍾繇問這種蠢問題,法正自然只有“蠢”的回答。
鍾繇見法正如此“務實”,也不見氣惱,只是微微一笑,之後說起了同樣務實的話。
“哦?我若是楚王,現在應當更在意西川吧?這是給蜀郡太守許靖的信,楚國若是有意,可以用此策反許靖。”鍾繇說着拿出了自己的籌碼,或者說是釣餌!
的確現在對於已經據有漢中的楚國來說,純戰略角度考慮,西川才應該是第一目標。
否則手握漢中卻還要提防西川,完全發揮不出漢中的地利優勢。
相反如果西川能取,則漢中、巴蜀之地也盡歸楚國,不僅天下半入,並且漢中、襄樊、淮南三地皆在楚國,足呈擒龍之勢!
甚至……哪怕放着隴右的齊軍,與鄭軍在關中死磕,藉機收復青徐、隴右也都是極好的。
而法正聞言,則是打開了本來就沒封口的信件。
只見其中多是尋常問候、拉攏之言,單看這信件,卻是瞧不出什麼,然而法正並不認爲,鄭侯……或者說是司馬懿,天真到使這種“空城計”!
蜀郡是西川的核心,無論是城都還是廣漢,都在蜀郡之中。
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許靖在蜀郡遠遠算不上說一不二,反而因爲蜀侯府的存在,而權力比一般太守更加受限。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有許靖協助,蜀郡將更加容易攻入,甚至考慮到鄧艾在南中的進展,完全可以今年就嘗試入蜀!
不過……
“我大楚的殿閣大學士華歆,在長安被鄭侯扣押,一日不見華學士,楚軍一日不會收兵!”法正索性透露了一些。
鍾繇聞言眉頭微動道:“華大人在當日鄭侯入城之前,便不告而別,許是……路上耽擱了?之後我也會代爲尋覓。”
法正也不擔心司馬懿敢在這時候,故意扣押華歆,畢竟……華歆從務實角度看,對於楚國來說並沒有多大用處。
相反如果有人這時候動華歆,卻要面對楚國實際損失無數倍的報復!
劉協或許會意氣用事,司馬懿卻沒理由會意氣用事。
至於劉備?
法正現在根本不知道劉備的事情……
與此同時,長安城中,劉協駕崩的消息,被正式宣佈了出來!
作爲“罪魁禍首”的,自然是多次進讒言、迷惑劉協的董承,在劉協駕崩之後,也被主持公道、營救齊侯的正義使者鄭侯張燕給滿門抄斬。
劉協,並沒有禪讓,自然沒輪到“獻”字,鄭侯在司馬懿的建議下,爲其擬定諡號孝哀,同時在長安之中,奉伏皇后之子爲帝……
歷史上伏皇后的兩子,都被曹操所殺,不過在白兔效應下,曹操還沒動手,漢帝就已經東遷,皇子自然也得全。
只是董貴妃與她所出的皇子,雖然沒有被處死,但也被廢爲庶人,軟禁了起來。
得知這消息之後,劉備一夜未眠,第二日與華歆一番懇談……
及下午之後,華歆施施然的來到皇宮,正大光明的遞出了辭呈——彷彿前幾天失蹤的人,並不是他,自己只是宿醉到今日才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