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劇痛讓我站着都有些吃力,我覺得嗓子一陣腥甜,隨後一股熱流從胸口涌了上來。
董胖子看出我的一樣,當下走了過來問道:“小夏哥,你怎麼了?”
我扭頭正欲回答,一張口,一股濃血吐了出來,全部落在董胖子的身上。
此時的董胖子顧不得擦拭身上的血跡,趕忙扶住了我:“小夏哥,你是不是被那混蛋給炸傷了?”
我搖了搖頭,方纔飛起的磚石分明沒有碰到我。
田七大叔走了過來,扒開我的眼睛看了一眼,隨後皺着眉頭說道:“糟糕,你的命格越來越混亂了,生氣正在慢慢減弱,要是再不抓緊,恐怕你走不出這裡了。”
我喝了一口水,恢復了些體力,不過身子依舊虛弱的厲害,感覺全身的力氣正在被一點點抽走。
褚博和羅四海走了過來,兩個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羅四海的一條胳膊耷拉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看樣子那條胳膊八成是廢了。
據褚博所說,他們和田七大叔分散開之後誤打誤撞進了另一條通道,路上遭遇到追擊的傀儡,兩個人僥倖撿回一條命。
田七大叔一聽,趕緊問道:“那傀儡呢,被你們解決了嗎?”
褚博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隨後搖了搖頭:“我們帶着的東西都只是針對古墓裡的糉子和鬼物的,誰能想到桑吉墓裡竟然藏着傀儡。”
這話說的委婉,不過意思卻很明顯,傀儡現在還好端端藏在某處,而他們也沒有對付傀儡的法子。
褚博看了我一眼,隨後目光遊離到墓室中央的吐蕃王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吐蕃王,眉頭皺的更加厲害:“這是……魑?”
田七大叔挑着眉毛點點頭:“你小子倒是有些見識,竟然連百年難得一見的魑都能認出來。”
褚博訕笑一聲,說道:“家父教導過我,古墓中有三樣東西招惹不得,其中一樣就是魑。”
不過當我們再問他另外兩樣碰不得的東西是什麼,褚博卻三緘其口,不再多說了。
既
然現在人齊了,我們不敢再耽擱,當即走到墓室另一端的通道口,看着黑漆漆的通道口,我的心裡有些急躁。
不知道這條通道的另一頭又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等着我們,更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到達桑吉墓塔。
褚博第一個貓着腰鑽了進去,田七大叔緊隨其後,我們幾個也跟着怕了進去,至於吐蕃王的魂魄則留在最後壓住陣腳。
董胖子在我前面爬的很慢,有些逼仄的地方需要我在後面推着他才能爬過去。
我拖着董胖子的屁股,總覺得有些彆扭:“胖子,你可別放屁!”
董胖子沒有回頭,只是訕笑一聲,隨後大口喘着粗氣,聽得出來他爬的很費勁。
我們幾個就像是洞穴裡的蟲子一樣,在漆黑的通道內挪動着。幾分鐘之後,就聽董胖子咦了一聲:“前面好像有光。”
我擡頭看去,前面竟真的有隱隱約約的白光投進來,這條通道莫不是通向外面的出口?
我正胡思亂想着,最前面的褚博他們已經爬出了通道,隨後就見他們幾個堵在通道口不再往前走。
我在裡面憋得難受,當下催促道:“你們幾個看什麼呢?把出口讓開再看也不遲啊。”
董胖子也爬出了洞口,他肥胖的身子離開通道的一瞬間,通道內驀地變得明亮起來,我一回頭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我身後面無表情地吐蕃王。
和褚博他們一樣,董胖子也愣在了洞口,不過他的反應更加強烈一些,就聽他詫異的叫了一聲:“我操,這什麼地方?”
好奇心驅使下我加快了速度爬出洞口,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也呆住了,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了:“這……這太誇張了吧。”
我的面前是一塊七八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地,一眼望不到邊,而在這塊空地中央立着一座陰森森的黑色高塔。
也不知這高塔有多少層,在塔的頂端有一顆足球大小的珠子,如同月亮一般發出皎潔的白光。
光是黑塔的基座便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裡面的空間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這座黑塔前面立着兩尊雕像,只是舉例太遠看不清那雕像上刻得到底是什麼。
距離我們不遠處還有一座祭臺一樣的建築,在祭臺旁邊“長”着一顆透着綠光的樹。
我好不容易纔緩過神來,當即嚥了口唾沫扭頭問同樣震驚地褚博他們:“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桑吉墓塔?”
褚博點點頭:“應該沒錯了。”
解除我身上詛咒的法子很有可能就在墓塔裡,我當即就要衝過去,田七大叔卻拉住了我,低聲說道:“別急,讓那小子先走。”
我這才從狂喜中冷靜下來,這裡畢竟是妖僧桑吉的地盤,裡面保不齊會有什麼機關,像我這種對倒鬥一竅不通的人,貿然就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感激的沖田七大叔點點頭,隨後看向褚博。那傢伙怎麼會不明白我們的心思,當下冷笑一聲,隨後邁開步子朝着墓塔走了過去。
走過透着綠光的大樹時,他停住了步子,上下打量着那棵樹。
田七大叔隨後也到了跟前,目光也被大樹所吸引。我伸手摸了一下樹幹,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當即明白了過來:“這是玉樹!”
田七大叔點點頭,說道:“還記得咱們那口敲不壞的金鐘嗎?這棵應該就是砍不斷的玉樹。”
“砍不斷?”我有些不太相信。
當下我拿出匕首來,朝着樹幹上砍了一下。我對手中的墨色匕首信心十足,別說是一棵玉樹了,就算是鐵樹也能毫不費力的切斷。
可惜這一回我失算了,匕首看在玉樹的樹幹上發出一身脆響,隨後冰涼的感覺從樹幹通過匕首傳到了我的手上,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再看匕首砍下去的位置,樹幹上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收起匕首問道:“難不成傳說中吳質在月宮中砍的桂樹就是這棵樹?”
田七大叔笑了笑:“差不多吧,不過不是同一棵罷了。據說當年有人進貢給吐蕃王兩顆樹種,吐蕃王將一顆進貢給了中原的皇帝,剩下的一顆便種在王宮的花園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