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

想到這裡,他的眼前又閃現出也遂那飄逸如雲的黑髮,她那紅紅的嘴脣一抿,嘴角往兩腮一拉,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

她那酒窩裡溢着她的微笑,甜甜的,也溢着她的美麗與神秘,隱隱約約的。

還有那目光,火辣辣,直刺刺,含着情,閃着電,那麼灼熱,那麼誘人。她爲什麼對我笑得那麼豔麗,那麼甜蜜?莫非她……特別是也遂那高聳的乳峰,雪白的玉石般的脖頸,她起來送自己時,曾被自己無意地碰了一下,當時就覺得柔軟、挺韌,十分迷人,現在想起來還記着呢。

“明天再去試試她!爭取和她……”

察合臺一邊回憶着這三年來的情感經歷,一邊回味着也遂的美貌迷人,一邊在心底設計着獵捕她的計劃,終於進入了酸酸的、甜甜的夢鄉……

其實也遂也在金帳的氈牀上,輾轉反側,一會埋怨大汗好長時間不來,把自己忘了,一會想着救自己性命的察合臺,應如何去報答他。

不久前,也遂聽說大汗在攻打乃蠻部當中,又娶了太陽汗的王后古兒別速,以及蔑兒乞的少女忽蘭,不由得醋勁勃然而起,埋怨道:

“這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自古如此。”

越想心裡越不平靜:爲什麼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幾個女人,而女人就不能有這個權利?這未免太霸道,太不合理了吧?也遂躺在牀上,牢騷滿腹,胡思亂想着,忽然想到剛纔送察合臺時,他的手曾在自己的上碰了一下,也許那是無意撞上去的,後來他又連推帶抱地把自己送回牀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看,難道這位二王爺……其實,論起年齡,自己比他只大一歲,也算是年歲相當呀!何況蒙古人,乃蠻人,女真人等,都有娶後母的風俗,我若是與他成就了那樁好事也算是報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也遂繼續往下想着,這察合臺雖說是二王爺,但是,聽皇妃兀桑巴兒說過“朮赤是蔑兒乞人的骨血”,果真是這樣的話,察合臺就是成吉思汗的長子了,等到大汗百年之後,這位二王爺不是名正言順的大汗繼承人麼?

我也遂何不趁着這位二王爺在這裡的機會,抓緊與他套上近乎,把他拉到懷裡來呢?

憑着自己的美貌,再對他……不會不動心的,自古以來,哪個男人不喜歡美人?

此時,又想到察合臺那英俊的面貌,壯實的身體,有力的臂膀,氣力一定很大,想到此,立即渾身躁熱起來……想着,想着,不禁自言自語道:“若能與他好上,我這後半生也將有了依靠,再不會獨守空房,這寂寞的活寡真難熬啊!”

如此想來想去,整整折騰了一夜,直到東方大亮,太陽升起老高了,兀桑巴兒進來喊她,也遂才遲遲而起。

但是剛纔洗漱完畢,未等梳妝打扮時,也遂只覺頭暈眼花,身子老不大舒服,心想:“莫不是真的病了?”

便又到牀上躺下,覺得渾身筋骨痠痛,好像骨頭架子散了一樣,她對兀桑巴兒說道:“好妹妹,請你幫我捏捏背,槌槌腰吧!”

兀桑巴兒笑道:“我不替你捏背,難道就是壞妹妹了?”

也遂忙苦笑着說:“別咬文嚼字了,我的好妹妹!你快些槌吧,等到你身體有病時,我一定去……”

兀桑巴兒忙打轉也遂的話,笑道:“好了吧!我情願不讓你槌背,也不想生病。”

說罷兩個人一起“咯咯”地笑着,兀桑巴兒跳上氈牀,又對也遂說:“你把罩衣脫了,只穿內衣就行,要說效果好,最好是不穿衣服,按摩起來既有力氣,又收效大,保證手到病除!”

這兀桑巴兒本是蔑兒乞人,成吉思汗在闊亦田之戰中,在追殺各部敵人時,路過一個水塘,他的戰馬渴得厲害,便跳下水塘喝水。站在岸上看着戰馬在大口的喝水,忽見塘中的一片水草輕輕一動,成吉思汗不由得一驚,以爲那裡藏着敵人,急忙警覺地取弓抽箭在手,對着那片水草大聲喝道:“誰在那裡藏着?再不出來,我就射死你!”

不一會兒,只見水草微微一動,慢慢伸出一個毛哄哄的頭來,接着,從那裡站起一個年輕的少女,渾身水淋淋的,驚嚇得颯颯發抖。

成吉思汗仔細一看,見那少女紅潤的鵝蛋形臉上,小巧的鼻子,兩眼晶亮晶亮的閃着恐懼的光,嘴角還長着一顆小小的美人痣。雖然她全身微微抖着,那苗條的體形,突起的胸乳,仍然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看到這裡,成吉思汗不由心中一動,用手中弓箭向她指着,聲音溫和地說道:“快到岸上來!”

此時已是深秋天氣,那少女慢慢-着泥水從塘中走來,身上抖得更加厲害,成吉思汗已看得出來,她的顫抖,本是驚嚇,本是寒冷。

當她走到水塘邊上,腳下一滑,又跌倒在水裡,成吉思汗走過去,伸手把她拉上岸來,向她問道:“你冷嗎?”

他見這少女衣服全溼透了,那上身的褂子緊緊貼在身上,有幾處被掛爛了,露着雪白的皮膚,不由動了憐憫之心,便解下身上的鹿羔皮的披風,上前替她披上,然後把她抱上自己的戰馬,對身後的一個侍衛吩咐道:“快把她送到我的大帳裡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成吉思汗纔回到帳裡,這纔想起那個水塘裡的少女,他向侍衛問道:“水塘裡救出的那個女孩呢?”

未等那侍衛答話,從帳後走出一個容光煥發的少女,她急忙走到成吉思汗面前,雙膝跪下,淚流不止地哀求道:“感謝大汗對我的救命之恩!如果大汗不殺我,我願意留在你身邊,永遠給你當奴僕!”

成吉思汗聽後,對少女說道:“你先起來,我向你問話哩!”

少女有些膽戰心驚地站起身來,兩眼又立刻流下了淚水,兩隻小手不停地在捏着衣角兒,現出十分驚慌,又有些嬌羞的表情。

成吉思汗看在眼裡,心裡倒真有些喜歡上她了。這麼一個亭亭玉立,長得又很標緻的少女,怎麼能殺她呢?便順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少女忙用手拍擦去淚水,答道:“我名字叫兀桑巴兒,今年十五歲了。”

成吉思汗又問:“你是哪個部落的人?爲什麼要藏在水塘裡?”

兀桑巴兒忙答話說:“我是蔑兒乞人,前幾天,聯軍統帥札木合要我們部裡送一名美女給她,脫黑脫阿要送我去,我就趁着黑夜,逃了出來,見到大汗的兵馬追來了,我嚇得無處

可逃,就躲在水塘裡。若不是大汗救我,我將凍死在那水塘裡了。”

成吉思汗又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願意去扎木合那裡?”

兀桑巴兒說:“我聽部里人說:札木合是個嗜淫成性的魔王,他對女人姦淫過後,就交給士兵們去糟踏,毫不把女人當人看。”

成吉思汗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們把我的那位安答說得太可怕了!他確是一個好色之人,但還不像你們部裡的人說的那樣,真是人言可畏呀!”

過了一會,成吉思汗又問道:“你們蔑兒乞人對我是怎麼說的?不過,你要說實話,不準編假話,知道麼?”

兀桑巴兒見大汗說話在情在理,態度也溫和,膽子也大了些,便老老實實地說:“請大汗放心,我說的全是實話,我們部裡的首領都十分恨你,可是,部民們大多數人都說大汗爲人講信義,性格耿直,同情受苦的老百姓,專殺自己的仇人。”

成吉思汗又問道:“那些部民們爲什麼不來投順我,反而跟在脫黑脫阿的後面與我爲敵呢?”

兀桑巴兒說道:“大汗有所不知,像脫黑脫阿那樣的首領,他們兇殘成性,誰敢不聽?有一次,有位老爺爺向脫黑脫阿建議說:‘我們反對成吉思汗,人家成吉思汗越來越強大,部民更多了,我們自己卻越來越衰弱,部民也少了……’未等那位老人說完,脫黑脫阿就一刀把他砍死,從那以後,誰也不敢反對他了。”

……

成吉思汗與兀桑巴兒一直談到深夜,他把這位蔑兒乞少女留在帳裡,後來讓她住在也遂所主持的斡兒朵裡,成了皇妃。

對這位皇妃兀桑巴兒,成吉思汗特別寵愛,有時候,還帶着她到山林狩獵,對她的感情甚至比對皇后的還深呢。

因此,也遂皇后對她特別器重,兩人好得真比親姐妹還親,尤其是也遂皇后,對也速幹倒不親,對兀桑巴兒卻十分親近。平日,只要成吉思汗不來,她們二人總是形影不離,在一塊說說笑笑,十分融洽。

二人說笑之時,忽聽帳門一響,察合臺笑眯眯地走了進來。二人未來得及打招呼,他先說道:“嗬!按摩啦,這是高級按摩師呀!”

也遂聽了,只是笑着,因爲裸着大半個身子,幸虧那被單罩着,纔沒有出洋相。兀桑巴兒忙說道:“二王爺過獎了,我算什麼按摩師?我來替她胡亂槌捏一下,以解暫時疼痛罷了!”

察合臺那銳利的目光已透過也遂身上的白布被單,分明地看出她沒有穿衣服,於是裝着對按摩很內行的口氣說道:“說的倒是實話,我看你那姿式,的確是不懂得按摩的要領,不妨稍息片刻,讓我來試試吧!”

兀桑巴兒不能再槌了,也遂也不好拒絕,她只好附在也遂耳邊,悄悄地對她說:“我該回去了,讓你的救命恩人揉吧!”

也遂伸手拉住她說道:“二王爺不是外人,你就在這裡坐一會兒。”

兀桑巴兒轉身對察合臺道:“有二王爺在此,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察合臺見兀桑巴兒一走,脫下罩衣,說道:“這按摩的人首先要有力氣,還要……”

也遂只聽清了他講的第一句話,她此時頭腦裡在劇烈地鬥爭着,原想與這位二王爺單獨見面,秘密幽會,不想讓外人瞭解,現在兀桑巴兒雖未親眼見到,她能不懷疑麼?大汗又特別寵信她,一旦大汗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此時,察合臺見也遂在沉默不語,忙問道:“怎麼?不歡迎我替你揉背麼?”

也遂這才把思想收回來,忙笑道:“二王爺別多心!能請到你這樣的按摩師,我還求之不得哩!”說完,仍伏在氈牀上,用眼睨着察合臺,那意思是說:抓緊時間快來吧!

爲了解除空房的寂寞,也遂準備不再苦守活寡,決心投向察合臺的懷抱,便故意先將苗條細長的白腿裸露出來。察合臺一見,馬上心領神會,說道:“我就先槌腿吧!”

說着,便跳上氈牀,他一邊輕輕地槌着,一邊順手揉着,捏着,輕輕撫摸着。

那種異性的手在大腿、小腿上來來回回地觸摸、摩挲,立刻使也遂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很長時間未能領略到的酥軟的體會,渾身舒服極了,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迷亂的呻吟:“唏喲喲……,真舒服!”

“嗬喲哎……,太……快……活了!”

……

不久,也遂感覺到二王爺的手,順着自己的大腿,慢慢向上移動着,移動着……

轉眼之間,也遂的之火被點染起來了,她竟忘記了筋骨的痠痛,如一頭兇獅,猛然翻身躍起,伸手摟住察合臺的脖子……於是,二王爺在也遂的身上勇猛地表現出男性的驕傲,使她落魄,欲死欲仙,甚至感受到一種脫胎換骨的痛楚和快感。

這些日子裡,也遂飽嘗了“長別離”之苦,形單影隻地輾轉於牀頭,抱着枕頭失眠,無數夜晚,在夢中也期盼着汗王到來。在察合臺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般地“攻擊”下,也遂在一聲聲的呻吟中忘記了長時期以來積壓在心中的苦悶、惱恨,使她彷彿獲得了新生!

也遂覺得異常地亢奮,幾乎想爬起來跪在察合臺面前,向他表示自己心中的感激和崇拜之情,不由得滿眼流出了淚水,說道:“在山林裡面,你救了我的性命,此時,你的愛撫又使我獲得了重生www.Freexs.Cc,你是我的兩次救命恩人啊!……我將如何報答你啊,二王爺!”

察合臺在激動之餘,附在她耳畔輕聲說:“你已把千金玉體奉獻給我,豈不是最好的報答麼?我將永遠地愛你。”

也遂問道:“你知道我心中此刻在想什麼嗎?”

察合臺親着她的香腮,深情地看着她的雙眼,對她說:“你在想着,我們倆……下次幾時相會。”

也遂高興得撲在他身上,兩隻小手捧着他的雙頰,動情地說:“吉人彈琴覓到了知音,我在牀上找到了知音,真是不期而遇了。”

說完之後,淚水立刻滾滾流下來了,察合臺急忙用毛巾替她擦去,溫情地問道:“好端端地怎麼又突然哭起來了?”

也遂又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哽咽着道:“我只怕這一次之後,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會,我真擔心再也見不到你,我……我多麼想能夠……永遠地和你在一起啊!”

察合臺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連大帳也不出,就陪着你,這可行了罷?”

也遂聽了,高興得一下子跳起來。

二人在大帳裡玩樂,一直快活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也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十分認真地對察合臺說道:“你說,兀桑巴兒這人怎麼樣?”

二王爺忙問:“你問她什麼怎麼樣?是說她的相貌,還是指她的爲人?或是指其他什麼?”

也遂又說:“我是擔心她把我倆之間的事情說出去,特別是她深受你汗父的寵愛,一旦她向你汗父報告,我們將面臨着滅頂之災,尤其是我,就難保活命了!”

察合臺說道:“萬一汗父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就向他提出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豈不更好?”

也遂忙說:“萬一你汗父惱怒起來,不答應呢?豈不把事情弄糟了?到那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察合臺立刻沉默不語,以爲她估計的不是沒有道理,一時反沒有了主意,便問道:“依你講,怎麼辦呢?”

也遂低頭想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這麼辦,只要你能照我想的去做,包能把她的嘴堵上,讓她隨着我們的指揮棒轉!”

察合臺顯出一副着急的樣子,說道:“什麼妙計,你就快說吧,我怎能不聽你的,現在我也離不開你了呀!”

也遂附在察合臺耳畔,輕聲地說了一會兒,只見他聽着聽着,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計策倒好,只怕她不願意,一旦遭到她的拒絕,反把事情弄得更糟!”

也遂說道:“你們男人哪裡懂得女人的心事?”

二人又進一步定下計策,於次日下午,也遂先將察合臺藏匿於大帳後面,然後把兀桑巴兒誘請到帳裡,對她說道:

“今天,我的身體已完全康復了,爲了感謝你這位好妹妹的關心與照顧,略備薄酌,我們姐妹倆淺斟細品,暢敘情懷。”

兀桑巴兒說道:“太客氣了,我們既是姐妹一家子人,又何必分什麼彼此呢?”

兩人說話工夫,酒菜已經擺上,無非是大盤子裡擺着一大塊一大塊的馬牛羊肉,還有一些水草點心之類,酒是馬酒,一時之間,大帳裡飄散着香噴噴的肉味,馬酒的味道更顯得醇馥異常,引人流涎。

也遂高舉酒杯,一杯杯地勸酒,兩人都喝得非常興奮,所謂“三杯美酒穿心過,兩雜桃花臉上來”,二人的粉臉浮上了紅暈,不禁熱汗也流了下來。

也遂一面脫下罩衣,一面說道:“這真是一點不假,太熱了,你也把罩衣脫了吧?”

兀桑巴兒見也遂只穿一件短袖衫子,又見帳裡再無他人,也將罩衣脫了,身上只留下一件抹胸背心,又坐下喝酒。

也遂見她的背心極短,露着大半個胸脯,她那雪白的頸項,如粉妝玉砌的一般,尤其是豐乳膨脹出小半拉在外面,更引人注意。她低下頭來看看自己,不由得說道:“好妹妹喲,比比你那玉石般的胸脯,我是相差太遠了!難怪大汗對你那麼傾心呀!”

兀桑說道:“你又胡說了!大汗常說你是少見的美人,他何嘗不對你傾心?我這個皇妃能高過皇后麼?何況你們姐妹二人,雙雙受寵於大汗,一同被封爲皇后,更是古今少見呀!”

也遂忙說道:“你別提我那狠心的妹子了,她一心向大汗邀寵,反與我這個親姐姐爭風奪醋,我早恨透了她!現在看來,她對我的感情,還不如你這個妹子對我好呢!”兀桑巴兒又說:“據我聽說,也速幹皇后也是一個心胸大度的人,你可能是誤會了她。”

也遂打斷她的話,又說道:“我現在不想與她計較什麼,只想能早一天懷上大汗的龍種,也好爲後半生找個依靠啊!可恨我這肚子總是不爲自己爭氣!”

兀桑巴兒岔開話題:“聽說忽蘭皇后已經懷孕了,她來的時間也不長,人家真是有福氣呀!”

也遂聽着,不由得往自己那白玉一樣的肚皮子上“啪”地打了一巴掌,恨恨地說:“這肚子不爭氣,實在沒有辦法。”

剛說到這兒,也遂見察合臺在後帳角門處一擡手,立刻把話打住,忙對兀桑巴兒道:“好妹妹,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一個人可以隨意地吃着,我馬上就回來陪你。”

說完,急急忙忙離開座位,走出了大帳。

兀桑巴兒正在用手帕擦拭額上的汗水,忽聽後帳角門一響,走出一個人來,仔細一看,見是察合臺,不由心中一驚,忙順口說道:“哎呀!未想到二王爺還在這裡,我真是太粗心、放肆了!”她說罷,就轉身想找衣服,但是,也遂早把她那件罩衣掖在一塊氈毯下面,怎能尋到?

正在着急之時,察合臺已大模大樣地坐在也遂的位子上,端起酒杯,高高地舉到她面前說道:“初次喝酒,我先敬你一杯!”

兀桑巴兒覺得卻之不恭,只得也端起面前的杯子,應酬地舉起來,稍微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她看到察合臺兩眼盯着自己的胸脯,顯出色眯眯的一副神態,聯想到他從後帳走出來,立刻意識到這其中必有文章,說不定是也遂與他共同設下的一個陷阱哩!

這位兀桑巴兒本是一個耿直、重義的女人,她對成吉思汗一直抱着報答救命之恩的思想,在其心靈深處,對大汗的感情是堅定的、專一的,真是風吹雨打不會動搖的。

這工夫,見也遂老是不來,便敏感地認爲她是藉故出去了,又見察合臺連續勸她喝酒,更加使她確信這位二王爺可能來者不善!於是,兀桑巴兒乾脆把胸脯挺起來,心裡已做好了打算,索性讓你看個夠,再看你有何動作,反正大不了拼一下,也不能讓他佔了便宜,玷污了自己。

當察合臺又勸她喝酒時,她微一笑道:“請二王爺原諒了,我已喝得不少,再喝就要醉倒,那不是出洋相麼?”

察合臺勸道:“您是海量,哪到喝醉了;萬一皇妃醉了,我扶你回帳去,別擔心。”

兀桑巴兒又道:“我怎敢讓二王爺護送?還是請你自己喝罷!”

說罷,就要站起來去尋找那件罩衣,誰知察合臺已走到她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擁,嘴巴湊到她的腮邊,輕聲地說道:“真是一個美人!”

說罷,就把另一隻手按在她那聳起的乳峰上,未等他行動時,兀桑巴兒猛地一個轉身,順手把他推了過去,正色說道:“我美不美,已是你汗王的人!不許你動手動腳,大汗若知道你這樣對待他的女人,能饒恕你嗎?”

察合臺說道:“汗父那麼多女人,哪能照顧過來?你何必獨守空房,苦苦等他呢?我與你及時行樂,也樂得你我一齊快活,豈不更好?”察合臺說完,就搶步來到她身邊,雙手將她抱起,往氈牀走去,嘴裡說道:“汗父已經年歲大了,哪有我有力氣?我會讓你更快活!

兀桑巴兒一邊掙扎,一邊叫道:“我這身子是你汗父的,你休想玷污它!再對我非禮,你會受到懲罰的。”

察合臺聽而不聞,把她按在氈牀上,一邊去揉搓她的,一邊去吻她的臉頰,又伸手想去扯下她的褲子。

此時,兀桑巴兒一邊反抗,一邊大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察合臺色膽包天,任憑她大聲叫喊,仍然去扒下她的短衫,又去強行脫下她的褲子,正在此時,兀桑巴兒一口咬住他右手的大拇指,並用力咬緊不鬆,疼得察合臺渾身打顫,欲焰頓時熄滅殆盡,嘴裡連聲叫道:“哎喲!疼死我了!”

“哎喲!快鬆口,你咬斷我的指頭,我要殺死你!”

這時候,也遂再不能迴避,只得驚慌失措地跑進大帳,邊跑邊說道:“怎麼啦?怎麼啦?”

她見兀桑巴兒汗衫已被撕爛,光着上身,褲子被退到膝蓋,雙手抓住二王爺的右臂,嘴裡死死咬住他的右手拇指。也遂一見,心中十分焦急,忙到兀桑巴兒身邊,輕聲地勸道:“好妹妹,你鬆口,放了二王爺吧!”

兀桑巴兒咬住手指不能說話,用手指着自己的上身,嘴裡發出“嗯嗯嗚嗚”的叫聲,意思是向也遂說:“你看看我的上身,還能見人麼?”

也遂立即去拿出兀桑巴兒的罩衣,替她穿上,又幫她提上褲子,然後對她說道:“這可以了吧!你該鬆口,放了二王爺呀?”

兀桑巴兒聽後,仍不鬆口,她指着察合臺又“哇哇啊啊”地發出一陣聲音,也遂問道:“你要二王爺怎麼辦呢?”

只見她伸出手來,指着察合臺的嘴,又指着自己的心口,仍“哇啦、哇啦”不停,也遂以爲她是要二王爺承認對不起她,便說道:“好妹妹,你放了他罷,這事由我處置,一切全怪我。”

察合臺的拇指被咬得像斷了一樣的疼,聽了也遂的話,不得不向兀桑巴兒說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一定痛改前非,我現在就給你跪下了,饒了我吧!”

也遂也說道:“好妹妹,二王爺已經認錯,殺人也不過頭點地,今後還要見面的,你就高高手吧!”

兀桑巴兒這才嘴巴一張,放了察合臺的拇指,轉身正要出帳,忽聽身後大喝一聲:“站住!想走沒那麼容易,這筆賬必須算清!”

兀桑巴兒轉過身來,怒視着察合臺道:“你這無賴還要怎樣?我全身的衣服被你扒光,身子被你猥褻,身心遭你侮辱,這筆賬是要算的,不過,不是在這裡清算,是到你汗父面前去清算!”

察合臺伸手拔出佩刀,蠻橫地喊道:“我現在就宰了你!”

說着就舉刀向兀桑巴兒砍去,嚇得也遂急忙上前擋住,雙手摟住他的腰,扭頭對皇妃說:“好妹妹,你先回去,等一會兒我再去你的大帳,向你賠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錯。”

但是,兀桑巴兒卻不走,她對察合臺道:“告訴你,我並不怕死!我的身子大部分被你玷污了,真後悔我沒有把你的指頭咬掉,我們之間的這筆帳一定要算清!”說完,胸脯一挺,大步跨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大帳,她一下子撲到牀上號啕大哭起來,哭了一會,便起來收拾了一些隨身攜帶的東西,招呼兩個女傭人說:“去備好馬,我們一起迴斡難河老營去!”

那個女傭人聽了吃驚道:“現在天已傍晚,等明天再去吧?”

兀桑巴兒立即說道:“別囉嗦了,快去備馬,立刻就走!”

不一會兒,三人翻身上馬,沿着去斡難河的大道,奔馳而去。出了黑森林地界,天已黑了,兀桑巴兒說:“你們別怕,如今的蒙古草原,全是大汗的領地,沒有誰敢對我們怎樣,只管放心大膽地走吧!”

兀桑巴兒是一個剛直不阿的女人,她把成吉思汗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作爲自己的最高生活信條。

從她將自己的貞操奉獻給成吉思汗那一刻起,這位十分重義氣的少女已在心中暗下了決心,打算生爲成吉思汗的快樂而生,死要伴着成吉思汗的歸天而死。

因爲她有了這種終身侍奉成吉思汗的想法,平日,她才能獨守空房而不感到寂寞,這次對察合臺的強暴行爲她纔敢於拼死地反抗。兀桑巴兒一路想着,與兩個女傭人趁着夜色,急急趕路,不時地驚飛路旁林中的宿鳥。

察合臺被也遂苦苦抱住,未能砍死兀桑巴兒,看着被咬傷的大拇指,咬牙恨恨地說:“這個小騷精!我真恨不能一刀宰了她!”

也遂看着他,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禍你闖的不小哇!不是我害怕,一旦被你汗父知道,他那雷霆之怒發作起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聽也遂這麼說,察合臺心中也在敲起了小鼓,但事已至此,他只得說道:“諒她未必敢去向汗父報告,何況汗父向來對這種事情不大過問。”

也遂忙說道:“別忘了,這位兀桑巴兒可是你汗父親自救過的女人,他又特別寵愛她。”

察合臺聽了,有些着急地說:“我就不信,汗父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要跟自己的兒子過不去!”

也遂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兀桑巴兒那裡看看她,聽聽她的口風,然後我們考慮對策。”

察合臺覺得也好,讓也遂帶了一個使女,來到兀桑巴兒的大帳裡,聽一個傭人說道:“天黑前皇妃便由兩個女傭人陪着,迴斡難河老營去了。”

也遂趕忙回來向察合臺說道:“她回到老營一說,皇太后與大皇后知道了,對我們也不妙呀!”

察合臺不禁拍手道:“這倒不要緊,老太婆們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樣?無非訓斥一頓罷了!只要汗父不知道,就沒啥了不起,行了,我們繼續擺我們的龍門陣,來吧,我的美人兒!”

於是,察合臺與也遂皇后整日一起吃喝玩樂,儼然夫妻一般,黑森林斡兒朵裡的上上下下,無人不知,但誰也不敢妄說。

那位兀桑巴兒一路風塵地趕到斡難河邊,來到皇太后訶額侖的大帳前,一見到老人如同見到救星一樣,雙膝跪下,把察合臺在黑森林金帳裡的所作所爲,如實哭訴一遍。

訶額侖聽完之後,心中十分生氣,忙派人去把大皇后孛兒帖喊來,對她說道:“你看這孩子變得多壞!他汗父沒日沒夜地在前方拼殺,他卻在後方胡作非爲,對皇后、皇妃肆意調戲,公然與那也遂小妖精同居了,這讓他的汗父知道了,能不殺他?”

孛兒帖說道:“我的察合臺本來並不是這樣壞的,全是也遂這個妖女勾引的,請老太后想想看,這位兀桑巴兒皇妃爲什麼不與他胡來?‘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你老人家該明白了吧?”

訶額侖又說道:“不管怎麼說,察合臺也該管一管了,前次與畏答兒的那個爛女人攪在一起,現在又去與皇后胡來,再發展下去,還有個人樣麼?將來如何能承繼產業。”

孛兒帖順口說道:“怎麼管?依我說,等到大汗回營時候,先對那小妖精也遂按律治她的罪,她勾引王爺,不治罪還行?這麼多的斡兒朵裡的皇后,皇妃都像她那樣,還不亂了章法?”

訶額侖聽了,知道孛兒帖的醋勁發作了,若依她的意見辦,準會弄得沸沸揚揚,這哪行?於是,她認真地說道:“你對這件事要冷靜。家醜不可外揚,對這樣的事掩蓋還怕來不及,怎能把它揚出去呢?你本是一個明白人,怎麼一時糊塗了起來?”

說到這裡,訶額侖又接着說道:“你想想看,大汗的兒子與大汗的女人姘居,讓大汗的臉往哪兒擱?明白了吧?”

孛兒帖說道:“那小妖精勾引我兒子,還唆使我兒子去強暴皇妃兀桑巴兒,這般傷風敗俗的女人,不治她的罪還能服人麼?其他人再仿效,怎麼辦?”

訶額侖勸道:“你別急躁,依我說,先把察合臺找回來,狠狠訓斥他一頓,然後送他到前線去,讓他嚐嚐戰場上艱苦,知道江山不容易打,讓他慢慢改掉惡習,走上正道。”

孛兒帖問道:“那個小妖精也遂就不處置了?”

訶額侖說:“暫時不處置她也好,以後找到機會再治她也不爲遲,凡事不可急躁啊!”

訶額侖見孛兒帖不再堅持,又問兀桑巴兒:“你打算回到黑森林斡兒朵去,還是……”

兀桑巴兒流着淚道:“我就是死在這裡,也不願再回到黑森林去!”

訶額侖對她讚許道:“早就聽說你是一個正直的女人,大汗也當着我的面表揚你,說你對他體貼入微,他也喜歡你,那就住在我這裡,同我在一起,誰也不敢再欺侮你了!”

兀桑巴兒說道:“我早已立下誓言:活着,是大汗的人,死了,也要當大汗的鬼!”

訶額侖告訴她:“這話以後別說了,因爲說早了,也不一定太好,別人聽了還生議論,是不是?”

兀桑巴兒點頭稱是,這時候,孛兒帖說:“你別在皇太后這裡住了,就到我的斡兒朵裡去,免得大汗回來找你不方便。”

聽孛兒帖要自己去,兀桑巴兒當然高興,她看着皇太后說道:“皇太后該不會反對吧?你老人家若是有事要我做,我一定竭力去完成的。”

訶額侖笑道:“好啊,你們姐妹們能處得好,相互敬重,共同侍奉好大汗,我更放心了。”

幾天過後,察合臺被喊了回來,皇太后與他的生母孛兒帖一起訓斥她,察合臺說道:“只要你們不報告給汗父知道,我一定改正。”

孛兒帖見他的拇指腫得像個鼓槌似的,立刻走到兒子近前,心疼地查看,並問道:“這是怎麼弄傷的?”

察合臺忸怩半天,才告訴說:“是被兀桑巴兒咬的。”

孛兒帖聽了,心疼地看着兒子,對他說:“聽說你把她的衣服全扒光了,這事也做得太過分,難怪她咬得你如此厲害,這女人也稱得上是個烈女了!”

她嘴上如此說,心裡畢竟同情兒子,總以爲兀桑巴兒的爲人過於愚直,處事不夠靈活了。

想當初,自己與大汗結婚不到一年,就被蔑兒乞人搶去,若是自己那時像兀桑巴兒這樣,把貞操看得如此重要,能活下去麼?在孛兒帖看來,生命比貞操更重要,一個女人終究是男人懷中的寵物,何必把自己看得那麼高貴得神聖不可侵略呢?

她把女人看成一雙鞋子,誰的腳穿上合適,她就是誰的,什麼從一而終?那不是把自己拴在一棵樹上吊死麼?

從這以後,孛兒帖對兀桑巴兒便有了不好的印象,有一次當面對她說道:“你這人心也夠狠的,竟差一點把我兒子的拇指咬掉了!”

兀桑巴兒毫不退讓地說:“爲什麼你不想想你兒子的野蠻行爲呢?”

孛兒帖又說道:“對異性的追逐行爲,連野獸也懂得去幹,何況一個年輕人呢!”

兀桑巴兒據理力爭道:“你兒子畢竟不是野獸!難道大汗四個斡兒朵裡的皇后、皇妃都可以任憑你的兒子前去追逐、調戲、姦淫麼?”

孛兒帖不禁怫然正色道:“好一張利嘴呀!”

兀桑巴兒立即頂上去說:“不是利嘴,而是有理!”

說完,昂然離去,使孛兒帖十分尷尬,不由在內心裡產生了惱恨,竟自語道:“這女人仗着大汗的寵信,連我這個大皇后也不放在眼裡了,這還了得!”

兀桑巴兒的日子更難過了,由於得罪了孛兒帖這位大皇后,在生活上經常受到了剋扣,加上內心裡的鬱悶,不久便病臥在牀,直到奄奄一息之時,這位剛強不阿的兀桑巴兒還不停地念叨着說:“我生是大汗的人,死也做大汗的鬼!”

有關察合臺與也遂、兀桑巴兒之間的事情,成吉思汗一點也不知道,全被訶額侖、孛兒帖隱瞞住了,瞭解內情的人誰也不敢說。

爲了建立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以維護最高的汗權,成吉思汗立即着手擴建了中軍護衛,對原先組建的怯薛軍進行了改組和整頓。早在一一年,成吉思汗就派遣自己的那可兒充當侍衛,他們的作用正相當於當時各部落的親兵或是警衛。

一二○四年,在與乃蠻部交戰前夕,成吉思汗對軍隊進行改編時,把侍衛分爲宿衛和散班兩個部分,這可以說是怯薛軍的前身。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實踐,成吉思汗感受到怯薛軍的作用非同尋常,爲了保證大汗的絕對權威,就元-後宮美女圖。成吉思汗後宮美女如雲,在母親訶額侖太后的提議下,將其一一冊封。輪流執勤,每三天輪班一次。

要求宿衛夜間睡在帳殿周圍,交接班時在門前移交符證:夜間有急事稟報應先告知宿衛,然後和宿衛一起在帳後稟報。

任何人未經宿衛許可,不得進入大汗的帳殿,不準打聽宿衛人數,不能混雜行走在宿衛隊伍之中。

日落之後,如有人在帳殿前後行走,宿衛立即逮捕,如有膽敢撞帳門的人,要“砍斷他的肩,斬掉他的頭”。

還有帶弓箭的教班,又名“弓箭手”或“箭筒士”的,成吉思汗命令從原先的四百人增加到一千人,他們與那些教班一起值白班,以護衛大汗的安全。

對原來的教班,由原先的七十人增加至八百人,分作八隊,分別由八位千戶長率領,讓他們聽從命令,調動行事。成吉思汗對怯薛軍的要求也很嚴格,要他們“在陰風裡,經常守衛我的有門的帳房,使我平安地睡眠”,“不分晝夜,保衛我的帳房,不合眼睛地護衛我的身軀”,“一聽到我的樺皮筒嘩啦啦的響,便不停地跑來”。

對宿衛要求甚嚴,成吉思汗要他們必須盡心盡責按規定做事,否則嚴懲不貸。

若是有人誤了班,不按時到達時,第一次鞭打三下,第二次鞭打七下,第三次鞭打三十七下,並被流放遠方,等於被開除了。這支精銳的怯薛軍有着嚴格的紀律,同時也享有非同一般的特權,一個普普通通的怯薛隊員的地位和待遇,甚至高於千戶官。對這支親軍的每個成員,成吉思汗都要親自挑選,在入選條件上特別嚴格,首先是忠於大汗,同時要武藝高強,長相威武英俊,還要有一技之長。

挑選這些怯薛軍的範圍,按照成吉思汗的旨意,是從“各官並白身人兒子內”選出,也就是從萬戶官、千戶官、百戶官、十戶官及自由民的兒子中間挑選。

這說明成吉思汗十分注意怯薛軍的出身,規定主要從各級那顏貴族及有較高社會地位的自由民中選擇,目的是保證這支隊伍的政治可靠性。

愛情這個小小的情感,若碰到毀滅的威脅時就會長得驚人的快——

叨斯華綏子弟,成吉思汗是有其十分深遠的用意,這表示他對各級官員的信任,也可以通過日常觀察,鍛鍊和培養一批出身貴族的將領,並與這些官員繼承人建立世代相誠的主奴和師徒關係。

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些官員子弟,成吉思汗可以瞭解和控制各地方和出征在外的各級官員、統帥們,使他們不敢輕易生出叛心,即使爲自己和子弟的前途着想,也要自覺自願、忠心耿耿爲大汗效力。

因此,有人把這支怯薛軍,乾脆稱之爲“質子兵”,可見成吉思汗爲建立這支親軍,所花下的良苦用心。

對這支重要的親軍,成吉思汗任命自己最親信的“四傑”世襲擔任四怯薛之長,他們是博爾忽、博爾術、木華黎、赤老溫。

據史書記載,成吉思汗當時的軍隊總計十二萬九千人,其中屬於成吉思汗直接統率,後由少子拖雷繼承的,包括中軍和兩翼,共爲十萬一千人。

這裡說的“中軍,即是指怯薛軍,其萬戶即納牙阿。其“兩翼”是指右手軍和左手軍,即右翼萬戶,左翼萬戶。

右手軍的萬戶即博爾術,副帥爲博爾忽,兵馬共三萬八千人,二十九個千戶。

左翼萬戶爲木華黎,副帥爲納牙阿,兵馬共六萬二千人,三十六個千戶。

其餘的軍隊分給了成吉思汗的子侄、諸弟及其母親,共二萬八千人。

分給長子朮赤、次子察合臺、三子窩闊臺、五子闊列堅(皇后忽蘭之子)各人軍隊四千人。

分給幼弟,即四弟斡惕赤斤的軍隊五千人。

分給哈撒兒的兒子也苦、脫忽、移相奇的軍隊爲一千人;分給哈赤溫的兒子額勒只帶的軍隊三千人。

成吉思汗分給母親訶額侖皇太后的軍隊三千人。

至於哈撒兒、別勒古臺等,在軍中都有任職,這裡沒有另分軍隊予他們了。

因爲怯薛軍在整個軍隊中享有特殊的地位,使怯薛軍隊員及其家屬,甚至其僕從都產生一種崇高的榮譽感、責任感和使命感,鼓舞他們絕對忠於大汗,堅決執行大汗的命令,拋頭顱,灑熱血,萬死不辭。因而各級官員總想讓自己的子弟能成爲怯薛軍中的一員,才易於被大汗發現才幹,早日獲得信任與提拔。

由於這支軍隊是成吉思汗個人的親軍,是他對內鎮壓貴族復辟陰謀,制約各路軍事指揮官的行動;對外進行掠奪和擴張戰爭的強有力工具,所以,他多次公開說道:“這一萬名怯薛軍是朕的福神,我的子孫對待他們也要像我對待他們一樣,給予特殊優待,千萬不能忘啊!”

成吉思汗統一蒙古草原上的各個部落之後,又建立了大蒙古國,使歷史上一直處於分裂混亂狀態的蒙古族形成了一個民族共同體。隨之而來的是蒙古社會經濟的大發展,人們越來越覺得,沒有本民族的文字,無論是公文往來,傳達大汗的命令、旨意,還是民間的文化交流,以及與周邊鄰國的外交來往,都很不方便。

早在十三翼之戰中間,札木合糾集了與成吉思汗有世仇的泰赤烏等部,組成十三路聯軍,號稱三萬人馬,浩浩蕩蕩地殺向成吉思汗的營地。

此時的成吉思汗倉促應戰,又缺乏作戰的經驗,與有備而來的札木合大軍對陣,焉有不敗之理?

當時,成吉思汗一看局勢不利,立即明智地改變戰略,採取避敵鋒芒,主動撤退,要傳令侍衛向各路軍隊首領傳達這個撤退命令。由於蒙古沒有文字,每次作戰中傳達命令時都用結草,或是刻木的方法藉以傳達。

那些傳令的侍衛手持刻有撤退箭頭的木牌,分別交予各種軍首領,其中有一名叫兀者別的侍衛,他一時糊塗竟將木牌拿錯了方向,倒頭拿着交給了成吉思汗麾下捏兒歹族首領察合安豁阿。這位勇敢的察合安豁阿接過木牌一看,見到上面的箭頭朝前,那是向敵人進攻的信號。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把手中大刀一揮,領着人馬衝向札木合的軍四傑在我左右;又有朮赤帶、畏答兒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這次分封時,畏答兒已經犧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爲千戶,讓他兒子繼位。

對朮赤帶,成吉思汗也封他爲千戶官,命令他管理兀魯兀地方四千戶。爲了表彰他的功績,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賜給他爲妻,也能看出時對他的重視了。

當時,成吉思汗藉口是在惡夢中驚醒過來,說是由於亦巴合睡在他身邊的原因,上天託夢於他,令他把亦巴合讓給別人爲妻。

其實,這裡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去母親孛兒帖帳中有事,回來路過亦巴合的帳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

亦巴合與莎兒合裡塔姊妹倆,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時,她們兩姐妹一起成了俘虜。成吉思汗見亦巴合姿色出衆,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兒合裡塔面貌平平,年齡也小一些,就給幼子拖雷爲妻了。當時,朮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於父親的威嚴,未敢當面提出來。

在當時的蒙古,父親死後,兒子妻後母是正常的習俗,父親活着,也有兒子與後母間通姦之事,屢見不鮮的。

這工夫,朮赤便一頭撞了進去,只見亦巴合獨自一人在牀上躺着歇晌,便回身關緊帳門,向牀邊走去。

由於亦巴合剛來到成吉思汗大營,對朮赤還不認識,一時緊張得從牀上下來,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走進大汗妻妾的營帳?”

朮赤對她說道:“你別害怕,我是大汗的長子朮赤。”

亦巴合聽後,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爲她這時只穿了很短的內衣在休息。

朮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對她說道:“別去拿了,就這樣好……”

說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說道:“自從上次我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你了,因爲被父汗留你在這裡,我……”

產,且得處分其身體”的權利。

此外,還有“成吉思汗的箴言。”所謂“箴言”,在蒙侍衛把塔塔統阿請來,具體研究創制蒙古文字的事情。塔塔統阿說道:“聽說西里胡笑夭兒也來了,他是乃蠻部的老臣可克薛兀撒卜剌裡的兒子,與我同學、同事多年,我可因爲察合安豁阿原是從札木合部中脫離出來,投靠成吉思汗的,如今又被札木合俘虜了,一怒之下,嗜殺成性的札木合居然把察合安豁阿及其部下七十餘人,殘酷地放入七十口大鍋內活活煮死!

爲了發泄仇恨,札木合把察合安豁阿的頭顱砍下來,拴在馬尾巴上拖着跑,其慘景令人不忍見之。

這麼一樁駭人聽聞的暴行,僅是因爲那個傳令侍衛把木牌倒置了,而傳錯了命令,鑄成了大錯,豈不令人深思嘛!

雖然成吉思汗在戰事結束之後斬殺了那個粗心的傳令侍衛,這件事卻給這位未來的世界征服者以深刻的猛醒,他已清醒地意識到沒有文字的危害之大了。

塔塔統阿也曾向成吉思汗說道:“大汗已經統一了草原各部,偌大的一個蒙古族,僅有語言,沒有文字,這哪成呢?好象一隻鳥兒,沒有翅膀是飛不起來的,又如一猛獸,沒有眼睛,怎能捕獲獵物呢?”

成吉思汗越聽越感興趣,忙問道:“文字既然如此重要,你能替我們創制蒙古文字嗎?”

塔塔統阿說道:“現在當着大汗的面,不是我誇下海口,創制蒙古文字對我來說,正像大汗領着兵馬一舉打敗太陽汗那麼容易。”

成吉思汗聽了,興奮得拍着手,站起來,走到塔塔統阿面前,笑着說:“你真是草原上的瑰寶啊!人們通常把金銀、珠光玉器當作寶貝,那真是陳腐、淺陋之見,像你這樣的有才、有識的文人,纔是國之瑰寶呢!”

說罷之後,拉着塔塔統阿坐下,接着剛纔的話題,又談了一會兒,成吉思汗說道:“你看,聽你說了這麼多知識,使我大開眼界,心裡一高興,連肚子飢餓也忘記了!”

他立刻向身旁的侍衛命令道:“快拿吃的來!要多拿些好吃的,好喝的來,我要與塔塔統阿邊吃邊談哩!”

當晚,訂法律。

公元一二○二年擊敗塔塔兒之後,成吉思汗就任命別勒古臺爲斷事官,讓他處理,審問那些鬥毆、偷盜和欺騙的案件。別勒古臺爲人忠厚老實,辦事認真,不徇私情,他懲治這些違犯紀律的方法也比較嚴厲,有些近於殘酷。

對那些無故鬥毆者,他多以罰交牛羊的方式,來儆誡他人。別勒古臺自己一向聲言“餓死不當賊”,因此對偷盜行爲十分痛恨,處罰得嚴厲。

對首次偷盜者,除歸還原物外,他罰以鞭笞七下;第二次偷盜者則被砍去左手拇指;第三次偷盜者則被砍去左手。

由於懲罰得嚴厲,很少有人敢於連續偷盜兩次以上的,成吉思汗對此比較滿意。

不久之後,成吉思汗讓次子察合臺擔任這個斷事官,這位二王爺倚仗權勢,隨心所欲地判處,在蒙古百姓中留下了許多笑料,成爲大家飯前宴後的談話,十分有趣。

一天,有個名叫郎納的人來告狀說:“我妻子被兀魯也帖兒姦污了,請二王爺爲我作主,對他進行懲處!”

察合臺派人把兀魯也帖兒提來一問,竟滿口承認,他命人將他捆住,扒下褲子,將兀魯也帖兒的兒割掉了,並警告說:“這次割了你的小頭兒,下次再犯,就割了你上面的大頭兒!”

有一次,一人前來向察合臺告狀道:“我的鄰居也胡兒偷看我妻子洗澡。”

察合臺立即讓人把也胡兒喊來,問道:“你怎麼去偷看人家妻子洗澡?”

也胡兒說道:“大天白日她在帳篷裡洗澡,會引起老天爺發怒,將會給人們帶來雷擊的,怎能怪我去偷看呢?”

察合臺聽了,認爲也胡兒講得有道理,便判他無罪,放了他。那女人白天洗澡,應受到懲處,二王爺讓人割去她的兩個,以示儆誡。

還有一次,有一個公公與媳婦通姦,被兒子告了,察合臺判將兩人一起處死。

那位公公在死前說道:“我與媳婦通姦,該死;你與後母通姦,該當何罪?”

察合臺生氣地說道:“王爺犯了律令,怎能與你百姓一樣處治,何況我還享受‘九罪不罰’呢?”

直到建立大蒙古國,成吉思汗在開國大典的忽勒裡臺大會上,任命他的養弟失乞忽禿忽爲大斷事官。

此時,塔塔統阿與西里胡笑夭兒已經創制了蒙古文,失乞忽禿忽在他們兩人的幫助和指導之下,把成吉思汗平日的“講話、命令、規則”等記錄下來,寫在紙上,定名爲《大札薩》。

這裡的“大”是強調其重要性,“札薩”在蒙古語裡,意思爲法度、法令,主要是指成吉思汗的命令。

成吉思汗對這位大斷事官養弟十分信任,賦予他至高無尚的權力,他可以自己立法,自己執法,自己判決。

失乞忽禿忽也沒有辜負大汗的信任,辦案十分認真與公正,而且忠心耿耿,廉潔自律。

在蒙古社會中,大汗是最高統治者,享有至高無尚的權威。按照當時的習慣,大汗的言論、命令,就是法律。

因此,成吉思汗頒佈的“大札薩”,就是記錄成吉思汗的言論、命令的法書。

成吉思汗在“大札薩”中,規定了各類人員的權利義務,以及違反規定時的處置辦法。

他規定萬戶官,千戶官和百戶官們,要在年頭與歲尾前來聽他的訓戒,回去以後才能實行奉行,管好自己的軍隊。

“如果他們住在自己的營帳裡,不聽訓戒,就像石頭沉沒在深水中,箭頭射入蘆葦叢裡般地消逝得無影無蹤。這樣的人就不適於當首長。”

成吉思汗要求他的“萬戶官、千戶官和百戶官們,每一個人都應將自己的軍隊保持得秩序井然,隨時作好準備,一旦詔令和指令不分晝夜地下達時,就能在任何時刻出徵”。

因此,他規定人們必須留在指定的十戶、百戶、千戶之內,不準轉移到其他地方,如有違反,遷移者要被處死,收客者也要受到嚴懲。同時,大札薩中要求人們爲統治階級竭忠盡力,平時“應像牛犢般地馴順,”戰時投入戰鬥時“應像撲向野獸的餓鷹”。

四傑在我左右;又有朮赤帶、畏答兒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這次分封時,畏答兒已經犧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爲千戶,讓他兒子繼位。

對朮赤帶,成吉思汗也封他爲千戶官,命令他管理兀魯兀地方四千戶。爲了表彰他的功績,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賜給他爲妻,也能看出時對他的重視了。

當時,成吉思汗藉口是在惡夢中驚醒過來,說是由於亦巴合睡在他身邊的原因,上天託夢於他,令他把亦巴合讓給別人爲妻。

其實,這裡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去母親孛兒帖帳中有事,回來路過亦巴合的帳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亦巴合與莎兒合裡塔姊妹倆,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時,她們兩姐妹一起成了俘虜。成吉思汗見亦巴合姿色出衆,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兒合裡塔面貌平平,年齡也小一些,就給幼子拖雷爲妻了。當時,朮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於父親的威嚴,未敢當面提出來。

在當時的蒙古,父親死後,兒子妻後母是正常的習俗,父親活着,也有兒子與後母間通姦之事,屢見不鮮的。

這工夫,朮赤便一頭撞了進去,只見亦巴合獨自一人在牀上躺着歇晌,便回身關緊帳門,向牀邊走去。

由於亦巴合剛來到成吉思汗大營,對朮赤還不認識,一時緊張得從牀上下來,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走進大汗妻妾的營帳?”

朮赤對她說道:“你別害怕,我是大汗的長子朮赤。”

亦巴合聽後,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爲她這時只穿了很短的內衣在休息。

朮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對她說道:“別去拿了,就這樣好……”

說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說道:“自從上次我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你了,因爲被父汗留你在這裡,我……”

此外,還有“成吉思汗的箴言。”所謂“箴言”,在蒙在軍法方面規定得更具體、嚴厲。“臨陣先退者處死,出征逃匿者處斬,死於軍中者,若其奴僕馱屍而還,即以死者之富產給予其奴僕;若他人馱屍以歸,則可得死者的妻奴富產……”。

還規定:十戶長不盡職者,可以另選;出一令,發一言,必須三人說對,然後可行,否則,令勿出,言勿發。

札薩中還規定保護私有財產,“奴盜他人財物,此奴及其主人皆當殺;逃奴及收留逃奴者皆死;盜馬者必須賠償,被盜馬匹在破獲之後,應以九匹相同毛色的馬匹歸還原主。如無賠償能力,可收其子女相抵。若無子女,應處死刑。”在這裡,偷盜者的子女,生命只相當一匹馬。成吉思汗還多次申明,捉獲逃奴、俘虜而不歸還其主者,處死刑。在札薩中,還根據遊牧民族的生活、生產的需要,對保護草場,保護牲畜、生活禁忌等方面做出了種種規定,禁止草生時鋤地,不準污染水源;對通姦、雞姦、謊言、私鬥、間諜行爲等都有嚴厲的處罰規定,有的要處以死刑,特別是因遺火而燒燬草原的,要殺死全家。

成吉思汗在其律令中,還保留了一些蒙古部落中一些落後的習慣和宗教色彩。

蒙古人平日不許洗滌衣物,認爲洗後晾曬,天將發怒,引起雷擊等。對吃食,不能說食物是不清潔的,什麼東西都可以吃。吃飯時被噎住了,要拉出去懲處。嚴禁在水中小便,或在灰燼上撒尿,不準跨火、跨桌、跨碗、碟等。

父親死後,兒子有權決定其庶母的命運,除生母外,可將其庶母收爲妾或是送給他人爲妻、作妾等。在大禮薩中還規定了那顏貴族享向哈赤溫問道:“不知三王爺可記得小時候的好朋友燕札魯兒了?”

哈赤溫一聽,不禁一愣,這燕札魯兒是阿勒壇的小兒子,與自己年齡相當,曾在斡難沙中救過自己的性命,後來阿勒壇背叛了汗兄,投靠了王汗,以後又去了乃蠻部,在太陽汗死後,就不知去向了。

這工夫,聽他突然相問,便意識到此人可能有些來歷,便順口答道:“我怎能忘了他?在斡難河裡,他救過我的性命,是我的恩人呢!”

那人聽了,面露傷感之色,說道:“燕札魯兒如今可吃苦了!”

哈赤溫忙問道:“他在那裡?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那人說道:“他正過着非人的日子,我……我是他的異母兄弟,名叫札兀也帖。”

這個札兀也帖說完之後,從一個鹿皮袋中掏出一個小包袱,他慢慢打開包袱,只見光燦燦地耀人眼睛,原來是一件鑲滿珍珠的鹿皮坎肩,他把這件寶物雙手捧着,對哈赤溫說道:“這件寶物是我們家的祖傳,燕札魯兒要我代他送予三王爺,務必收下吧!”

哈赤溫聽了他的話,又看着那件寶物,心中十分驚奇,只得裝作什麼也不懂地推辭道:

“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收下他這件珍貴的禮物,不妨請你把話說清楚,他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

札兀也帖立即微微一笑,說道:“三王爺果真是個好人,又是一個明智之人!說起來,我們都是那顏的子孫,只是因爲我們的父親阿勒壇一時糊塗,背叛了大汗,弄得衆叛親離,死無葬身之地,撇下我們兄弟五人鑽在山洞裡,過着野人一樣的生活。”

哈赤溫說道:“你們爲什麼不來投靠大汗呢?”

札兀也帖忙答道:“因爲父親得罪了大汗,我們害怕會遭到大汗的報復,不敢來呀!”

哈赤溫搖頭說道:“你們看錯人了,我的汗兄是個很寬厚的人,他絕不會對你們進行報復的,何況你們與他又沒有結怨。”

札兀也帖又說道:“燕札魯兒想請三王爺替我們兄弟五人向大汗求情,讓我們回來吧!爲了表示我們的真心實意,便把那件珍藏多年的寶衣獻給你。”

哈赤溫立即說道:“明天我就去向大汗提出來,他不會反對你們回來的,更不會對你們進行報復,你就放心罷!現在,我們只管喝酒,別想得那麼多了。”

於是,哈赤溫與札兀也帖重又大吃大喝起來。

其實,這個札兀也帖的話全是耍的花招,他們請求回來的目的不是要真心歸順,而是藉着歸順的幌子,找機會刺殺成吉思汗,爲他們的父親報仇。

早在乃蠻部的太陽汗被成吉思汗的大軍打敗之時,阿勒壇一見大勢已去,便領着親信與五個兒子倉皇逃走了。

後在成吉思汗兵馬追殺當中,他的部下有的戰死了,有的離開了他,最後只剩下他們父子六人躲進了一個山洞裡,才倖免被成吉思汗的追兵發現,而活了下來。

由於心情的鬱憤與不平,阿勒壇一病不起,臨死前,對身邊的五個兒子說道:

“論出身,我的家纔是乞顏氏的黃金貴族,合不勒汗是我的祖父,忽圖刺汗是我的父親,我是擁戴他稱汗的親貴老臣,他當上了成吉思汗以後,便翻臉不認人,把我一腳踢開了,你們要爲我報仇雪恨,不然,我死不瞑目!”

阿勒壇死後,兄弟五人連續研究了幾天,也未想到可行的報仇辦法,他的長子喬連山說:“我們一無將,二無兵,只憑我們兄弟五人怎能向成吉思汗報仇?人家千軍萬馬防備又嚴密,豈不是自去送死麼?”

老二窩也列說道:“我們不去報仇,也不能在這山洞裡等死,乾脆出去與成吉思汗拼了!”

老三無可奈何地搖頭嘆氣,現出一籌莫展的樣子,老四札兀也帖看着老五燕札魯兒說道:“你小時候與成吉思汗的三弟哈赤溫是好朋友,又曾經救過他的性命,能不能通過這層關係,找到辦法呢?”

燕札魯兒年紀雖不大,遇事卻很謹慎,他聽了幾位哥哥的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爲什麼要去報仇?”

現在札兀也帖提到了他與哈赤溫的關係,於是,大着膽子向四位兄長說道:“有一個問題不明白,父親要我們替他報仇,報什麼仇?他又不是成吉思汗殺死的,怪成吉思汗是沒有道理的呀!”

喬連山立即說道:“你說這話就不對了!若不是因爲成吉思汗排擠我們的父親,我們能落到這一步嗎?父親也不會這麼早就死的!”

燕札魯兒說:“請四位兄弟想一想,是父親違犯了成吉思汗的號令,自己領着全氏族的人主動離開了成吉思汗,怎能反怪人家排擠。”

喬連山又說道:“你怎能幫着成吉思汗說話呢?當然,成吉思汗對我們好,父親能走嗎?”

燕札魯兒又說道:“兄長們比我年長,也該記得吧!對成吉思汗的號令,其他氏族的人都樂意遵守,父親爲什麼不順從?把過錯都推到成吉思汗身上,也不公平吧?”

老三賴窩兒說道:“五弟的話有些道理,父親是病死的,又不是成吉思汗殺死的,向人家報什麼仇?父親自己脫離了成吉思汗,投向成吉思汗的敵人的懷抱,加入了反對成吉思汗的陣營,這也不能怪成吉思汗呀?”

喬連山堅持道:“這個仇,你們不報,我是要報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找成吉思汗算帳!?

賴窩兒不服氣地說:“說大話,放空炮,一點用處也沒有!成吉思汗是全蒙古的大汗,平日出門,都有那麼多的侍衛護着,你有機會靠近嗎?”

喬連山又說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就不聽父親的遺訓,不爲他報仇了?”

燕札魯兒忙說道:“請大哥冷靜地想一想,真是有仇要報的話,我會二話不說,絕不裝孬種的!可是,這,這……這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惡果,怎麼能怪罪別人呢?”

兄弟五人爭論了一整天,也沒有弄出個子醜寅卯來,兩天後,燕札魯兒與札兀也帖單獨商量出一個辦法,向三位兄長一說,他們只得同意讓札兀也帖帶着那件家傳的珍珠坎肩,送去給哈赤溫,請求成吉思汗答應收留他們,然後再伺機刺殺成吉思汗。現在,札兀也帖見到哈赤溫以後,通過幾次交談,內心深受教育,覺得燕札魯兒的話裡是對的,這個爲父親報仇的想法確實荒唐。

次日上午,哈赤溫帶着札兀也帖去見成吉思汗,把他送給自己的珍珠坎肩拿出來,獻給他的汗兄以後說道:“阿勒壇叔叔已經病死了,他的五個兒子想來投靠大汗,請汗兄決定是否收留他們?”

成吉思汗立即說道:“阿勒壇叔叔主動離開我,不是我拋棄他的,他自尋死路怪不得我呀!他的五個兒子與我無怨無仇,又是我的堂兄弟,什麼時候回到我這裡來,我都歡迎他們!”

札兀也帖聽了更受感動,忙跪下說道:“大汗寬宏大量,不計前嫌,使我深受教育,我一定回去讓我的兄弟們及早前來,並永遠記住大汗的恩情。”

成吉思汗忽然說道:“我記得你們的五弟燕札魯兒曾經救過哈赤溫的性命哩!有過這件事吧?”

說完,他轉臉看着自己的三弟哈赤溫,見到哈赤溫連連點頭之後,又對札兀也帖說道:“燕札魯兒是哈赤溫的救命恩人,他忘不了,我也忘不了。你父親對我也有恩,他是當先站出來提議讓我擔任大汗的,可是,又是他主動離開我,走上反對我的敵人的陣營中去了!”

哈赤溫說道:“自古以來,恩要結,仇要解,何況我們之間只有恩,沒有仇怨呢!”

後來,成吉思汗把珍珠坎肩交給三弟說:“你留着,作個紀念吧!”

哈赤溫忙說道:“感謝汗兄的惠贈。”

成吉思汗轉臉對身邊的護衛道:“快送兩隻羔羊,兩桶馬奶灑給哈赤溫,要熱情招待札兀也帖兄弟的歸來。”

札兀也帖謝道:“我心中十分感激大汗的仁慈,明天我就去把自己的兄弟們領來,決心永遠爲大汗效勞!”

成吉思汗說道:“好!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歡迎,我還是那句老話——來者不拒!”

過了幾天,阿勒壇的五個兒子全都回來了,成吉思汗對木華黎說道:“他們五人全交給你,由你安置他們吧!”

成吉思汗立即派人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要熱情歡迎他們兄弟五人回來投靠自己,不料他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未能親自參加宴會,只讓三弟哈赤溫代表自己前去,使兄弟五人不同程度地都受到了教育,一時安定下來了。

爲了報答救命之恩,哈赤溫向木華黎請求,將燕札魯兒要到自己屬下,兩人常常在一起騎馬射箭,習武練藝。

這燕札魯兒的視力特好,射箭的本領也持強,在百步之外的橫竿上,繫着一隻螞蚱,他取弓搭箭,稍一瞄準,一箭飛去,那箭頭恰好射穿螞蚱的肚子!

有一次,哈赤溫與燕札魯兒正在帳中飲酒,忽聽帳頂木樑上發出吱吱的叫聲,他們擡頭一看,見是兩隻又大又肥的老鼠在追逐着奔跑。

哈赤溫正在驚詫之時,燕札魯兒已取弓在手,不慌不忙“嗖”的一箭射去,接着兩聲慘叫,那隻箭竟一下子穿透兩隻老鼠的肚子,從帳頂上一齊墜落下來。

不久,成吉思汗行知燕札魯兒的射術特別精良的事兒之後,便來到哈赤溫的大帳之內,向他們兩人說道:“我們一起到草原上——馬去!”

其實,成吉思汗是想親自見識一下燕札魯兒的射箭本領。成吉思汗從小喜歡射箭,那時候在斡難河邊,與童年的札木合的交往,便是從射箭、習武上結識,並建立了兄弟情誼。

當時,他倆的箭只是用木材自己削制的,不僅質量不優,做工也極粗糙,但是兩個小夥伴卻演習認真,苦練射技,逐漸掌握了射箭的要領。

有一次,兩人正在賽箭,忽聽背後有人說:“幹勁不小,只是基礎太差喲!”

兩人同時轉身一看,見是一位老人手揮飄胸的白鬍子,在慈祥地看着他們。

札木合說道:“你這老頭子也懂得射箭麼?”

老人微微一笑道:“草原上生活的人們不會射箭,正像鳥兒沒有翅膀,怎能飛上藍天哩!”

札木合又說:“你口出大言,現在還能射嗎?”

只見老人面露溫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從背後取出弓箭,擡頭向藍天一望,此時正有一羣大雁飛過,他手指“人”字雁行的左邊最邊上的那隻大雁,對兩個小夥伴說道:“你們看清了,我要射它下來!”

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眨眼之間,那大雁已經從空中“嘎啦”一聲,飄飄悠悠地墜落在河灘上。

札木合正在發愣之時,小小年紀的成吉思汗便急忙上前,抱住老人的雙腿,請求說:“老人家,請你把射箭的絕技教給我們吧!”

這工夫,札木合也上前說道:“請把你的射箭本領傳授給我們吧!”

那老人一手攔着一個,坐在河灘上,向他們一邊比劃着弓箭,一邊說道:“這射箭全靠人的視力與臂力,要想射得準,射得狠,必須要有極強的視力與臂力。”

鐵木真忙問道:“這視力與臂力怎麼提高呢?”

老人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誰能刻苦鍛鍊,誰就能煉得一手射箭的絕技。”

鐵木真又說道:“請老人家教給我們鍛鍊方法吧!”

老人伸手從胸前拽下一根鬍子,又從河灘上拾起一塊小小的砂礓,用那根又白又細的鬍子把砂礓拴住,然後再用手捏着鬍子的另一頭,把砂礓提起來,對兩人說道:“先從二十步遠看起,等到把砂礓看得有拳頭大時,再從五十步處看,直到在一百步以外處再看那砂礓能有拳頭大時,你的視力已基本煉出來了。”

札木合聽了,不禁懷疑道:“怎麼能把小小的砂礓看成有拳頭大?”

那老人聽了,說道:“鐵桿磨成針,功到自然成,這要看你有沒有志氣和毅力!”

鐵木真又向老人問道:“老人家,臂力是怎鍛鍊呢?”

“臂力鍛鍊更苦哇!孩子,你能不能堅持呀?”

“老人家,請你說罷,我一定能不怕吃苦,堅持鍛鍊,按照你講的方法苦煉的。”

那老人伸手撫摸着鐵木真的後腦勺兒道:“孩子,在山腳下只能看到山溝裡的景色,登上山頂,攀到險峰,方能領略奇妙瑰麗的風光,這道理你能聽懂嗎?”

鐵木真急忙點頭,並急切地說道:“我懂,我懂,請老人家指教!”

老人比劃着說道:“把自己的兩臂彎曲起來,成水平狀態,放兩碗水在兩肘處,堅持下去,不能讓碗裡的水灑下來,時間越長越好,每天持續這樣練習,時間長了,臂力準會提高的。”

說完,老人看着鐵木真與札木合,飄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腳步越走越快,過不多久,便不見身影了。

札木合說道:“這老頭子胡說八道,那樣鍛鍊誰也受不住,誰也堅持不下來。”

鐵木真說道:“我倆一齊按老人的指點,堅持鍛鍊,看誰的進步快,來個比賽吃苦吧!”

札木合卻說道:“你先練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堅持不住,等一階段我再練!”

說完,札木合就走了,鐵木真卻照老人的指點,一方面練眼睛的視力,一方面鍛鍊臂力,兩方面同時交叉地練習,半年以後,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堅持練習下去,終於提高了視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時,有時覺得視力模糊,不好瞄準,現在視力提高了,對目標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雙臂又酸又疼,有時弓箭拿在手裡,發出陣陣顫抖,往往射不準目標。如今大不相同了,兩臂力量增強了,時間再長,也不會抖了,反覺得輕鬆自如。

通過這兩項鍛鍊,鐵木真的射箭技術提高得甚快,從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爲他在後來的戰場上的拼殺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過了不惑之年,在戰場上已經拼殺了二十餘年,他與三弟哈赤溫、堂弟燕札魯兒,三人騎馬並轡行於草原上,縱目遼闊的草原,心裡十分愜意。

這時候,草叢中突然衝出了兩隻兔子,從他們的馬前竄過,成吉思汗對二人說道:“這兩隻狡兔跳出來,是公然向你們挑戰哩!”

哈赤溫忙取弓搭箭,大喝一聲道:“我先射前面那隻!”

隨着他的話音,“嗖”的一箭飛去,正中那兔子的屁股,可是,那又肥又大的兔子只把身子連打了兩個-蹌,竟帶着那根箭矢,繼續沒命地狂跑了。

引得成吉思汗哈哈大笑,對三弟戲說道:“好三弟啊!你這是賠了箭矢又聞兔子屁!”

這工夫,燕札魯兒也彎弓搭箭,說道:“我射後面的那隻兔兒!”

他的話音未落,那箭矢“嗖”的一聲飛去,只見後面奔逃的那隻兔子一個跟頭翻過去,四隻腿兒一蹬,立刻不動了。

接着,燕札魯兒又向那隻帶箭奔跑的兔子射了一箭,它也是翻了一個跟頭,倒下來四條腿兒亂蹬一會兒,也死了。

三人拍馬來到兔子近前,下馬撿起兔子一看,燕札魯兒的箭矢全是射中兔子的頭部,成吉思汗有些驚訝地稱讚道:“你這射法倒也神奇!據我所知,兔子跑時,全靠後面兩隻長腿蹬起來的力氣,往前竄去,他的頭顱只在兩隻前腿襠裡伏着,邊向前跑,邊向後面窺看,你怎能全射中它們的頭部呢?”

藍札魯兒忙說道:“是呀,大汗說得對,兔子跑時頭在前腿襠裡夾着,可是,它每向前竄跳一次時,它的頭部總要迅速地昂一下,以免弄錯方向,我就利用它昂一下的工夫射它的。”

成吉思汗聽後,不由得說道:“你真是一個細心人啊!你的射箭本領已完全夠得上一個神射手的稱號了!”

燕札魯兒急忙說道:“感謝大汗的誇讚,但是我離神射手還差得很遠、很遠哩!”

成吉思汗喜悅地說:“有你這精湛的射技,加上這麼謙虛的態度,完全可以稱爲神射手了。”

話音剛落,只見半天空中,在那藍天與白雲之間,有一隻蒼鷹在翱翔,有時俯身下衝,有時箭一般衝上雲端,它正在搜索獵物哩。

成吉思汗一時興起,伸手取出弓箭,仰首望去,只見那隻鷹正飛在自己的頭頂,便說道:“看我射它下來!”

說話之間,一箭射去,只見那矯健輕捷的鷹一頭坐墜下來,它那翅膀連拍打一下都沒來得及,便死了。哈赤溫急忙下馬把死鷹撿來,大聲說道:“正中頭部,正中頭部,這纔是神射手吶!”

成吉思汗一聽,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他看着那隻死鷹,意味深長地說:“我已二十多年沒有射過鷹了!想當年,我在王汗的黑森林中,見到一隻大雕抓走一隻懷崽的母羊,許多人射它不中,我一時爭強好勝,竟一箭把那搏擊萬里藍天的大雕射落下來,引得衆人的齊聲喝采,連王汗也來向我祝賀,只有他的兒子桑昆卻十分嫉妒,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真是歲月催人啊!”

三人邊走邊說,把後面一隊護衛拉得好遠,不知不覺便馳進了山林裡面了。

這裡是大興安嶺向西延伸的部分,山高林密,自然風光十分優美。林子裡山雞、野兔,隨處可見,野鹿也時常成羣地跑過,不過,黑熊、老虎以及花斑豹雖不常見,卻也有咬傷獵人的事情發生。成吉思汗好長時間沒有出來打獵了,這一次難得有這機會,有這興致,見到林中景色伏美,空氣清新,心情更加舒暢,便縱馬向林子深處馳去。

三人在林子裡轉悠了半天,打到許多山雞,還打死了一頭小鹿,仍不見護衛隊趕來。

哈赤溫說道:“大汗,天色晚了,我們回去罷?”

成吉思汗看看西天的太陽,又望望周圍茂密的樹木,特別是遍地的山花野草,似有戀戀不忍離開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狂風颳來,隨後便聽到一聲怒吼,三人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一隻吊睛白額猛虎,挾帶着一陣狂風,從山坡上竄下來了!

成吉思汗急忙取弓在手,正要向那猛虎射箭之時,不料坐下的戰馬一見猛虎衝來,居然嚇得又叫又跳,連尥了幾個蹶子,把成吉思汗掀下馬來。

那猛虎吼叫着,向落馬的成吉思汗撲來,哈赤溫急忙跳下馬來,站到他的汗兄前面,擋着撲來的老虎。

燕札魯兒雖然吃驚不小,忙彎弓搭箭,對準那猛虎的腦門,用力射去一箭。因爲猛虎正向前竄來,被這一箭正中腦門疼得大叫大吼,在地上翻了幾個滾身,那支箭也沒有被抖落,仍然深深地扎進腦門裡面。這畜牲本是兇殘的野獸,此時更加兇焰萬丈地狂吼了一聲,繼續向前撲來。

哈赤溫手執佩刀,站在成吉思汗前面,燕札魯兒見那猛虎未死,便又射一箭,正中猛虎的前胸,那是它的心臟部位,當即仆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成吉思汗手執弓箭,說道:“未想到我被戰馬掀下馬來,差一點遭到這猛虎的傷害!”

燕札魯兒忙說道:“大汗受驚嚇了吧?只怪我的動作慢了一點。”成吉思汗說道:“幸虧你這兩箭,如此兇惡的猛虎竟然倒在我們面前,應該感謝你纔對!”

這工夫,哈赤溫走到那猛虎的屍身前,用腳踏着它,又伸手拔去它腦門上的箭矢,不料那興風狂嘯的猛虎從昏死中醒來。它見到哈赤溫立於面前,便一下子竄將起來,伸出雙爪,用力往他胸前連撲帶抓地一擊,立即把哈赤溫擊倒在地,那猛虎迅速撲上去,張開血盆大口,“唰”的一聲,把他的脖子咬斷了。等到成吉思汗與燕札魯兒趕到時,哈赤溫早已氣絕身亡,那老虎也倒在地上,死了。

原來,那猛虎被燕札魯兒射了兩箭,雖中要害,卻沒有完全死透,哈赤溫去把它腦門上的箭矢拔下時,把它震醒過來,於是便出現了那意想不到的一幕慘劇!

成吉思汗一見,頓時號啕大哭起來,燕札魯兒也撫屍大哭不止……

直到這時,那些護衛隊才趕上來,氣得成吉思汗暴跳如雷,後悔當初出發時,自己命令他們不要緊隨其後,只要遠遠跟着就可以了。現在,一切都晚了,人死不能復活,成吉思汗只得被燕札魯兒扶上馬背,護衛隊擡着哈赤溫的屍體,還有那隻死虎,一起回營了。

由於燕札魯兒的護衛,成吉思汗纔沒有被猛虎所傷,他心中十分感激,便命令道:“哈赤溫的妻妾全都賞給燕札魯兒,並讓燕札魯兒永遠侍奉哈赤溫的幾個兒子。”

自此,燕札魯兒深受成吉思汗的信任,並把他看作自己的親弟弟一般。

阿勒壇五個兒子前來報仇的幻夢逐漸破滅了,一個個反成了這位大汗的忠誠衛士,這是成吉思汗懷柔政策的勝利。

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1)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前言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1)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一章  你是我們蒙古戰神的復活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三章  她嬌羞地笑道:大汗真的是神前言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1)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1)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2)第一章  你是我們蒙古戰神的復活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前言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三章  她嬌羞地笑道:大汗真的是神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一章  你是我們蒙古戰神的復活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前言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2)前言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三章  她嬌羞地笑道:大汗真的是神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1)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1)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1)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前言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1)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2)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1)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2)前言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第二章  我絕不懷疑你的貞潔(1)第一章  你是我們蒙古戰神的復活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1)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2)第十章  他又踏上了追尋歡樂的征程(1)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第四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2)第八章  屠城!不許留下一個活口(1)第七章  我不是野種,也不要江山(1)第六章  征服女人、征服天下是我最大的快慰(2)第九章  我要一路殺去,永不停歇(2)第五章  我纔是人神共畏的天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