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處理完韓炎的腫臉，三個少年窩客廳的地毯上打電動。
“火火，你去那邊！那邊！”塗通一個勁地吼，就差把手伸進屏幕把“韓炎”往左邊扯了。
“我去！不玩了。”塗通在第二次Goodbye之後，憤怒地往地上一躺，測眼看無辜的韓炎，“跟你搭夥，我他媽就沒贏過。”
贏家杜僉笑嘻嘻地抻抻腰靠在茶几上。
韓炎看他倆一眼，沒說話，三個人沉默着，直到一片漆黑的天邊閃出幾道璀璨的焰火。
“我說你倆，明明大過年的，怎麼就都湊巧擠我家來了呢！”塗通撓撓腦袋，頗有些年少老成地感慨。
韓炎由始至終看着杜僉，聽塗通這麼一說才找到話頭問杜僉，“杜僉，我這是被親爹打出來的，你又是怎麼回事？”
杜僉偏頭對他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去睡覺。”
看着杜僉丟下他倆，韓炎不敢追問，塗通倒是一句話叫住他，“還有一個星期纔開學，你倆大爺也不能在我住一週啊，多無聊，要不咱三出去玩幾天。”
杜僉沒聽到似地進屋，塗通又轉過身看韓炎，後者一副你先搞定那位的表情。
“隨便。”過了一會，杜僉悶悶的聲音才隔着一道臥室門傳出來。
春節前後，整個A市附近基本都是大雪不飄小雪飄，還有一週就開學，也不可能往遠了跑，三人抱着電腦合計半天，最終決定來個新潮的，報名參加了由A大五大高校組織的“迎新春，支援鄉小”的志願者活動。
第二天，三人裹着一身厚厚的羽絨服，拖着各自的簡易行李箱匆匆到達了A市客運站。
“你們好，請問是A大附中的三位同學吧，那邊是我們的副會長和會長，這次活動的主要發起者。”三人剛從車上下來，就被戴着志願者標誌的師兄領到了志願者大巴車前。
杜僉順着這師兄所指處看過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愣在當下。
車站出入口，冒雪擺放着兩張長桌，三四個男男女女正挨個記錄着慈善機構和某些個人捐贈的要順便帶到鄉鎮小學的物資。
雖然相隔的距離並不近，但是杜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正在埋頭記錄什麼的女人。
“師兄，你們都還是在校生嗎？”杜僉頭也不轉地問道。
“嗯，大部分都是在校的，但是還有幾個學姐和學長都是畢業很久的，比如那邊的楊念學長，還有藝校的學姐，叫什麼來着？”
杜僉擡腿走過去，隨着他的靠近，桌上伏筆疾書的女人的輪廓更爲清晰。
林姚一直埋頭記錄名單，直到一個高高的身影擋在眼前才擡起頭，一個照面，兩人都驚愣了。
“杜僉.....”林姚放下筆，站起身不可思議地看着已經高過他的少年。
“林姚，你們認識？”楊念也早就注意到杜僉，直到林姚叫出對方的名字才疑惑問道。
“哦，這是......我原來的鄰居，今年在A大附中念高三。”林姚結結巴巴地說完，又連忙攬着楊唸的手臂向杜僉介紹道，“杜僉哪，這是楊念，也是從A大附中考出來的，我的男朋友。”
這話說完，杜僉一眼不眨地看着林姚，就在林姚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突然衝楊念一笑，“對啊，學長，我和林姚姐是好幾年的鄰居，林姚姐幫了我不少，沒想到能在這碰上。”
“那可真是緣分。”楊念毫不知情地問候，“你就是昨兒給我們打電話說要參與我們活動的高中生吧，我代表整個志願者協會歡迎你們，太感謝了！”
杜僉聞言只是笑，又看了林姚一眼，“那麼，這一路我們就麻煩您和學姐多照顧了。”
等着物資到位，所有志願者都上車坐下後，大巴車緩緩起行。
林姚和楊念坐在第一排，杜僉和韓炎他倆坐在第三排，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林姚一直坐立不安，她總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姚姚，你怎麼了？”楊念也感覺到了林姚的不自然，微微偏頭問她。
“啊，沒事，就是碰到多年沒見的鄰居，太高興了。”林姚說着不自覺地回頭看杜僉，卻發現杜僉一直在看車窗外。
“奇怪，杜僉怎麼會來志願者活動，按理說厲明珏不可能允許。”林姚心裡理不出一個線索，她怎麼想也想不到杜僉和厲明珏的關係在她離開後更近了好幾步，更不知道此刻她大巴車的後面長了一個“尾巴”。
“珏少，已經確認僉少就在志願者大巴上，您放心，我們跟得緊緊的。”兩名保鏢一個開車，一個撥電話向僱主彙報。
祈年坐厲明珏對面的沙發上掏耳朵，見他撂了電話，嘖嘖兩聲，“嘖，咱大Boss換脾性了，也會玩這種無私奉獻的戲碼了。我說，你準備什麼時候現身接僉少回來啊？”
“接？你什麼時候見我接過誰。”厲明珏狀似無所謂地翻開桌上的文件，一派沉穩薄情的表現。
祈年哼笑，我說珏少，你可以再裝得像點嗎？
A市畢竟是一國之都，哪怕是A市郊區的偏遠鄉鎮，也因着A市經濟輻射帶動作用，並沒有西部城市鄉鎮常見的貧瘠之感，也就是藍領和務農的居多，看起來沒城市西裝革履、名牌滿身而已。
“杜僉，外面有什麼好看的，老朝外瞅什麼，來嚐嚐這個。”小靈通和韓炎在書包裡瞎翻出一堆零食，杜僉手上眨眼就堆了個五顏六色的小堆堆。
林姚坐在前面聽到動靜往後一瞅，剛好和杜僉的目光撞在一起，連忙又轉了回去。
杜僉把手裡的零食往塗通身上一扔，“吃死算了，說好是來做志願者的，別搞得像個冬遊似的。”
“冬遊？”豈料小靈通反而眼光發亮，一肘子拍韓炎身上，“這話好，咱這正好一冬遊記啊！”
韓炎睨塗通一眼，忽略他和杜僉說上話了，“我說，杜僉，就算是來支援志願者，也得開心點啊，你這一悶悶不樂的表情，擱誰看都不對勁。”
“你想多了。”杜僉無所謂地答道，順手撕開一薯片，嘎嘣嚼得脆兒響，換來兩人四個白眼。
塗通坐車無聊了，用一包牛肉乾跟車後面的師兄換了臺IPAD玩單機，順手把這次志願者活動的活動安排和聯絡人名單都撈過來了。
杜僉斜眼瞧到IPAD上面的聯絡電話，不動聲色地記下了林姚的手機號。
由於前幾天A市下了場大雪，這路段又是郊區，加上連天小雪，路況依舊不好，大巴車司機特地降低了車速，中途在服務區停下了車，招呼大家要去WC的抓緊時間。
車上的人下去得差不多了，杜僉瞅了眼旁邊玩遊戲正HIGH的塗通，摸出手機編輯了條短信。
不過一分鐘，坐在前排的林姚便摁開手機。
“林姚姐，有些問題我想找你談談。-杜僉”
“誰啊？”楊念打了個盹醒來，見林姚看着手機發愣，砸吧嘴脣問道。
“啊，沒事，你接着睡。”林姚說着幫他把蓋着的羽絨服往上拉拉，隨即給杜僉回了短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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