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真喜歡現在這種感覺。”羅奇躺在地上,目光仍舊望着夜空,星光落在他的眼睛裡。他的臉上還有血,卻愉快地輕笑了一下,“這種感覺就像神明,一個念頭轉過,所有可能的結果就清清楚楚列在了頭腦中。哥,你有沒有這麼聰明過?”
“我不需要聰明。”杜正一說,也沒問他這種沒頭腦的話是什麼意思。
麻將“哧”地笑了一聲,斷開了他的醫療魔法,對羅奇的急救已經完成了,下一步治療可以再等等。
“杜正一的意思是,他不需要太聰明,也能幹掉你。”麻將說道,他轉向杜正一,示意接下來輪到他就診了。
羅奇偷笑了一下,嘟囔道,“聰明的讓我陶醉,身體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活在聰明的大腦裡。”
麻將迅速地診斷着杜正一身上骨折的地方,沒有功夫再跟羅奇說話。杜正一忍住了疼,哼了一聲,“羅奇,聰明的意思是知道見好就收。”
“這個地方就要被毀掉了,我再也沒機會跟我的幽靈小夥伴們相會了,我當然要惆悵一會。”羅奇低聲說,聲音越來越低,就像說給他自己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關歆月跟不上幾個法師的思路,也根本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毀掉這裡?”她打了個冷顫,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剛纔還漂浮着發光的小火球正在漸漸暗淡,院子的地上和角落裡都一片黑暗。
“這裡必須要燒掉,燒掉才能消毒。”羅奇對着夜空吁了口氣,手指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一塊平整的地方撐着,勉力把自己從地上拉起來。“聰明的我要出去一趟。”
關歆月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扶住搖搖晃晃的羅奇。“等等,你剛纔還一肚子血,你不能站起來。”
羅奇推開她的手,滿身虛幻,晃晃悠悠。跟在意識世界裡馳騁相比,人類的軀體還真是笨重。“麻將的醫術很高明的。”
“是,但你……你要去哪一趟?”關歆月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可能還需要進一步適應法師的醫療水平和法師的變態一般強悍的體質。
杜正一也看了過來,什麼也沒說,許是疼痛讓他的眼裡格外黑沉沉的,大戰之後他也習慣沉默。羅奇對他做了個鬼臉,“我們現在誰也沒有力量放火了吧?醫生也耗費了大量精力了。”
“什麼?爲什麼燒……”麻將問了半句就搖搖頭,“算了,我不用知道了,反正也不是好事。”
“你去哪?”杜正一問道。
“我想起關歆月買了一院子柴油。”羅奇說。
杜正一恍然大悟,他對麻將解釋了一句,“我們得把卵燒掉。”
“別說了,求你。”麻將說,“我既不想知道你們面對了什麼噁心玩意,也不想面對意念學會要被燒掉的殘酷事實。”
“是啊。”羅奇說,揶揄地笑道,“c“estla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