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你怎麼不說話?”關歆月問道。她對杜正一充滿了期待,希望杜正一立刻就能把羅奇從哪個坑裡刨出來。
“我在想這件事到底跟羅奇有沒有關係。”杜正一低聲說道,“這事有點諷刺,本來羅奇被介紹給我的時候,他身上貼的標籤是高幸運值。”
“福禍相依的意思?”關歆月隨口問道,她太焦慮了,根本就沒往腦子裡想。所謂幸運值,幸運值又是什麼?
“這分你怎麼看吧?是福是禍有時候也分不太清。”麻將說道。“那只是說明……他是個焦點。”
杜正一似聽非聽地點了點頭,幾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琢磨別的。
“你想到什麼了?”麻將問道。
“我沒有想到什麼。羅奇當時的樣子的確就是想要出去透透氣,他說他要去滑雪,這我是相信的。”杜正一思索着說道。“兩個人都是法師,更不要說周權還是個成手法師,怎麼說也不致於一起淪落到出去就回不來的程度。”
“這確實是。”麻將說道,“沒想到不靠譜還能傳染。”
“周權這個人我接觸的不多。”杜正一說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幾個人的目光一起落到劉子予的身上,劉子予擡起頭來,“問我嗎?”
杜正一點點頭。
“他是一個聰明人。”劉子予說道。
“沒了?”麻將還在等着後話呢。
“周權是一個聰明人。”劉子予又說了一遍,這次加重了語氣。“我的意思就是這個,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都是一個聰明人,非常聰明。”
“我明白了。”杜正一說。
劉子予滿意地點點頭。
麻將看了他們幾眼,“你知道你總是特別吸引問題兒童嗎?你還真能理解他們的意思。”
杜正一沒心思聽他說話,他正在目送着一組高地法師消失在大廳的中央。他們都穿上了厚重的外套,頭上披着帽兜,腳下穿着皮靴。但願他們真的夠聰明,羅奇很快就能被帶回來。
“腸子都悔青了吧?”
杜正一轉過頭來,說他的人是麻將,一副不聽老人言活該踩狗屎的表情。
“怎麼?”杜正一問他。
“你早跟去不就得了?大家輕輕鬆鬆地滑個雪,天快黑的時候一起回來,晚上吃點好吃的……能量豆子。”麻將說道。
杜正一沒有說話。
麻將又繼續說了下去,“總是不合羣,遭報應了。”
“那就報應在我身上!”杜正一的聲音突然提高了,擡起眼睛瞪着麻將。
麻將這才意識到他的火氣有多大,現在說我還以爲你不在乎這些已經晚了。他咳嗽了一聲,訕訕地說道,“我們還是來分析一下,羅奇和周權除了去找個地方滑雪,還有可能去幹什麼了?”
“行了吧大叔,他們還能幹什麼?躲在哪個山洞裡一起分享下流的片子嗎?”關歆月煩躁地說道。
“噓。”劉子予突然伸出手指噓了他們一下,麻將和關歆月都看向了她,她卻看着杜正一。
杜正一若有所思地會望着他們,“羅奇最近幾天都泡在地下實驗室裡?”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羅奇跟他們能聊什麼?”杜正一疑惑的問道,“他本來對實驗室是不感興趣。”
不等幾人回答,杜正一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有了答案,“除非跟他最近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有關。裴樞答應給他提供幫助,幫他找到高地法師中的那個隱形人。”
“隱形人?”麻將重複了一遍。
“至少是能讓高地法師的感應魔法失效的一個人。”杜正一說道,“羅奇這幾天一定在實驗室裡逢人就問有沒有人能解決類似的技術難題,他可能希望實驗室中的人能給他提供思路。”
“就是這樣,羅奇問了很多人,他也問了我一遍。”劉子予說道。
“有人覺得自己知道答案嗎?”杜正一皺起眉頭。
“你知道這些人,都是一些非常喜歡研究的人,他們給了羅奇五花八門的答案。”劉子予答道,“不過我不覺得任何人是有惡意的,我們大家都挺喜歡羅奇的。”
“跟我說說他們的這些看法,挑一個你自己覺得最有可能的先說。”杜正一說道。
“有一種看法確實讓我覺得有些道理,雖然這種看法乍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劉子予話雖然這麼說,可口氣卻毫不猶豫,幾乎算是侃侃而談,“根據上古法師的文獻記載,有一些始祖法師認爲,注意是有一些始祖法師是這樣認爲,其他始祖法師並不認同。這些特別的法師認爲我們是由魔法粒子和魔法波共同構成的,那麼如果我們可以讓我們的魔法波剛好和我們正常的原始魔法波相差180度的話,那麼我們的聲波和光波就都不會被人察覺到。但是理論認爲這種情形只能暫時維持,不是持續魔法。”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麻將忍不住說道。
“意思就是原則上你可以剛好看不見也聽不見某個人。”杜正一說道。
麻將瞄了杜正一足有十秒鐘,“其實你也沒聽懂,對吧?”
“重點是羅奇居然似乎聽懂了,而且他對這個很可能有興趣。”杜正一說道。
“師哥說對了,羅奇確實對這個理論非常感興趣,據他說這種理論和人類的某一種理論十分近似,他認爲不會有兩個種族無緣無故的想到了同一件事。據有些小道消息說,高地法師其實繼承了儲存這種魔法的晶體。只不過他們從來不肯對外承認罷了。”劉子予說道。
“羅奇不至於去尋找這個東西了吧?”麻將問道。
杜正一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認爲羅奇會去探尋高地法師的隱秘。但是如果他的幸運值真就高到了正好讓他碰上了。”
“從你的語氣裡,我覺得你好像不太信你自己說的話啊。”麻將說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但是我懷疑羅奇失蹤這件事跟這個有關係。”杜正一低聲說道,就如同上一任焚蓮者的領袖,不會真的只是爲了攀登雪山就來到了高地法師的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