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
聖主的身體在緩慢的恢復着,強大的魔力不斷的遊走,主動的修復着他的身體。
沒有了馬符咒,聖主所有傷勢都無法自愈,只能利用魔力恢復。
他陰沉的看着塔拉,壓抑着怒氣:“廢物。”
塔拉渾身一顫,連忙匍匐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是,陛下,奴僕是廢物。”
聖主深吸了一口氣,陳龍身上有神明戰甲,他其實知道不能怪塔拉,但這貨表現的實在是太過的廢物了,讓他忍不住的想發怒。
良久他淡淡的說道:“我會幫你解除封印,但我不會用法術束縛你。”
聖主說着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他伸出一隻手,一張猩紅到極致的契約緩緩在他手中顯現。
“簽了它,我放你出來。”
聖主嘴角出現笑容,雖然他拆過秩序,但不得不說,也只有秩序的束縛纔是根本上的束縛,除了惡魔與神明,沒有任何生靈能掙脫秩序的束縛。
至於硬抗懲罰而不死,從而達到契約失效的那些強者,很顯然不是塔拉能做到的。
曾經很久以前,確實是有根源曾經違背了契約而不死,但那個根源付出的代價是,不再永生
來自秩序的傷勢與標記,根源也無法完全破除秩序的氣息。
畢竟每一個契約都是綁定在靈魂最深處的,這種綁定就算是將靈魂切開也無法繞過秩序。
當然,這是因爲秩序的成長,正是因爲有人這麼幹過,才能讓秩序特地加了一條條例。
塔拉眼中閃過一絲很隱晦的瞭然,儘管在記載中聖主從來都對秩序不屑一顧。
但,現在的聖主卻已經沒有了無視秩序的那種資格了。
雖然這是塔拉預想中最壞的結果,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應對的可能。
只是需要捨棄一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塔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恭敬的說道:“當然,我的陛下,這是應該的。”
塔拉說着很認真的將那幾乎把他貶爲奴隸的契約看了一遍。
然後不情願的靠近,將精神力的大頭印了上去。
同時一股特殊的波動微微閃爍了一下,聖主手中的契約緩緩的燃燒了起來,秩序的氣息與不詳的氣息同時出現,將不知道第多少條靈魂烙印印在了聖主的靈魂之上。
聖主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深深的吸了口氣,問:“你前面是打算跑?”
塔拉回想了一下契約內容,其中有一條是【塔拉不能對聖主說謊】。
他果斷的點點頭:“是的,陛下,西木陛下的束縛確實有用,但只要我的本體回來,藉助暗影的權限,我並不會死亡,所以我本來只是想利用您幫我打開面具上的封印。”
聖主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中閃爍着的殺意,冷漠的繼續問:“前面的面具是你故意弄丟的?”
塔拉低頭誠惶誠恐的說道:“不是的陛下,我真的盡力了,只是因爲西木陛下的束縛,讓我現在面對一個學徒都費勁。”
聖主臉色稍緩,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我現在準備將你解封。”
塔拉的情緒沒有那麼高漲,恭敬的將頭埋到地上:“遵命,陛下。”
“你不高興?”聖主嘴角帶笑的問道。
剛準備走的塔拉一頓,幾乎貼着地面的眼睛中有一絲的嘲弄,但聲音依舊恭敬:“是的陛下,計劃的失敗與將來永恆要成爲您的奴隸讓我很不高興。”
聖主臉上的笑容在擴大,塔拉完全不能說謊,這可是硬性條件。
就比如聖主問睡了嗎?他聽到了必須回答沒睡,不然就死的那種。
非常的嚴苛。
不過這個膽敢利用他的傢伙,聖主覺得再嚴格都行,他,聖主,高興!
“不高興就忍着,你退下吧。”聖主揮了揮手。
塔拉的精神力緩慢的潰散着,恭敬的迴應道:“是的,陛下。”
等塔拉徹底消失之後,聖主眼中的愉悅愈發的洶涌了,他拿出塔拉的面具,低喃:“十位暗影傳奇.不錯。”
——
美利堅。
“確定是這個足球場麼?惡魔怎麼還不出來啊.”
小玉靠在洛青的懷裡,有些無聊的玩弄着洛青的手,有氣無力的嘟囔着。
“是吧?不過我們看了所有的足球場,並且我都留下了標記,只要地獄的氣息出現,我可以在一秒內帶着你到場,應該沒事吧?”
洛青也有些遲疑,但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多的準備了,讓他回憶起某本書的某個情節還行。
但要他回想起西木在哪個足球場,他是真的無能爲力。甚至洛青都懷疑,動漫里根本就沒提是那個足球場。
“就是感覺有些無聊了,你給我講個故事怎麼樣?”
小玉像是沒骨頭一樣,緩緩的滑下去,將頭枕在了洛青的腿上,看着他的臉問道。
洛青嘴角出現了一絲笑意,輕輕撫摸着小玉已經微長的頭髮,輕聲問道:“想聽哪方面的?”
“都行,只要是我沒聽過的就好。”小玉毫不猶豫的回答。
其實她一向都不怎麼喜歡聽故事,但和洛青關係越來越好以後,她就喜歡聽洛青說話,儘管不知道是爲什麼,但她感覺這樣很自在。
洛青擡頭看天,想了想,眼中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波動,低頭微笑的說道:“那剛好,我知道兩個你肯定不瞭解的勢力,應該還算有意思吧。”
“什麼勢力?”小玉眼中閃過了興趣。
“說是勢力其實也不太對,應該叫做職業,一個叫疫醫還有一個叫秩序聖徒。”洛青看着小玉的眼睛,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你聽過嗎?”
小玉一頓,眼中有些遲疑:“老爹好像說過,但在老爹口中,它們好像都是瘋子誒。”
“emmm瘋子啊,差不多,但你肯定想不到它們爲什麼變成瘋子。”洛青思索着一些傳承至疫醫的記載說道:“先說疫醫吧。”
“這個職業最初出現到現在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年,如果按照世界誕生超凡開始的一百多萬年來計算的話,應該算是新勢力。”
“只是這個勢力是由一個叫疫醫的人族創立的,當時人們還沒有什麼姓氏一說,那個疫醫從出生開始就體弱多病,
甚至是現在所知的癌症在他身上都不止一個,但卻詭異的是,這些疾病並沒有要了他的命,似乎是在他身體裡達成了某種可怕的平衡。”
“但疾病的痛苦卻不會因爲時間而習慣,一直在折磨着他的身體與意志。”
“而他的周圍,比如父母,朋友,親戚,甚至是陌生人,都對那個病弱的少年很好,這讓他沒有輕生的念頭,甚至會懷疑,生靈是不是生來就該接受苦痛的。”
“可惜,他是比較聰明的那一類人,也深知自己的特殊性,在成年後,他就跟了那個部落的醫師和祭祀學醫,試圖醫好自己的疾病。”
“可惜,當時雖然超凡強大,也有各種的靈丹妙藥,他所在的部落比較偏僻,祭祀的等級也不高。
再加上他體內的疾病太多了,但凡治癒任何一個可能就會全面爆發,也就成了那時候的絕症,甚至他的師父都一直在說,他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
“雖然碰壁但疫醫的心態還算是樂觀,畢竟他沒有死亡。
還能用學到的醫術幫助這個對於他來說滿是善意的世界,這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隨着疫醫的醫術越來越精湛,甚至很多疾病他根據自己體內的那些病痛就能很輕易的對患者完成診斷,並開出相應的藥品與治療。”
“疫醫的名聲也開始擴散了,整個部落的人都知道了,那個病弱的少年已經完全長大,能夠爲部落做出貢獻,人們對他除了善意又多了一些尊重。”
“可以說,疫醫一直到了五十歲,治療的人數不勝數,甚至部落的死亡率都小上了很多很多,這讓他們部落的發展也比其他部落要肆無忌憚一些,
畢竟疫醫的醫術在那時已經超越了他師父良多,基本上只要不是直接死亡,對於疫醫來說都能治好。”
聽着描述,小玉眼中也陷入了思索,她舉起一隻手問:“如果這麼說的話,那疫醫也不壞啊,爲什麼老爹要稱他爲瘋子?”
洛青將她伸起來的手握住,放下來把玩着,臉上的微笑微微淡了一點,語氣變得有些許的凝重。
“那是因爲,在疫醫五十三歲的時候發生了異變。”
“五十三年來,他雖然一生都生活在苦痛之中,但在情感上卻永遠都面對的是世界的善意,所以在惡意陡然降臨的時候,也是絕望開始的時候。”
“那是一隻重傷瀕死的夜蝠。”
“當時的種族過於的多了,特別是這種來自其他位面的生靈是這些底層人族不認識的。”
“所以,負責打獵的族人在外遇見一隻超過三米,並且未死的肉食時,毫不猶豫的帶回了部落裡。”
“而他們帶回去的,還有一種強大的超凡疾病,名叫:黑死病。”
“那是一場可怕的災難,疾病幾乎瞬間就傳播了整個部落,人們顫抖着,痛苦着,哀嚎聲讓所有生靈都爲之膽寒。”
“而疫醫作爲先天帶着無數疾病的病原體,並不會被那種疾病傳播,那時候整個部落只有他一個人有行動的資格。”
“他不斷的在救治,不斷的感受着痛苦,不斷的試圖拯救這些對於他來說很好很好的人。”
“可惜,對於一個傳奇級打算跟敵人同歸於盡的疫病詛咒來說,疫醫引以爲豪的醫術不堪一擊。”
“大量的族人在疫醫的治療中逝去,大量的牲畜也在哀嚎中死去,這些包括了那從未想過將疫醫拋棄的親生父母。”
“似乎是情緒波動過於的巨大,也像是他接觸了太多的黑死病。”
“在他父母死亡的那一刻,疫醫體內那脆弱又堅挺的平衡,在那一刻.”
“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