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和袁雁山兩人順着山路向上爬去,因爲彼岸花的花香剛剛被凌天宇的魔劍吸引了的緣故,所以他們在上山的途中,並沒有遇到彼岸花的花香襲人。
走了一會兒,蕭俊才忽然發現,自己與袁雁山兩人已經陷入到了濃霧之中,濃霧漸漸變紅,向着他和袁雁山追來。
袁雁山大驚,跟隨失心人多年,他當然知道在豐都山這紅色的濃霧意味着什麼,那是彼岸花那有毒的花香和豐都山這半山腰的濃霧所結合在一起的產物。彼岸花與濃霧相結合,毒性更加,藥性也更猛。
現在,蕭俊袁雁山兩人只能有一個打算,那就是趕快逃離此地。他們現在不能下山,因爲下山的路已經被這紅色的濃霧所阻擋了。所以,他們現在只能向上逃命一種辦法。於是,他們就繼續向着山上奔逃,只是他們現在的速度比之剛纔,不知快上了多少倍。
向着山上跑了一會兒,他們終於看見,就在他們前方不遠的地方,似有似無間有一座橋樑,而橋旁的牌匾上,書着“奈何橋”三個大字。
危危關頭,他二人都不及細想,便搶身上橋。一陣狂風吹來,竟奇異般的將他們身後的毒霧全部吹散了。蕭俊這才鬆了一口氣,危險的時候終於近了。
袁雁山卻道:“快走!我曾聽聞師傅說過,這裡有一個孟婆,他能使人陷入幻境,而後喂人喝一種奇惜的湯,如果你受到他的引誘,喝了他的湯的話,就會喪失以前的記憶。所以,我們必須快走。”
蕭俊聞言,便不自覺得想起,若當年不是因爲自己失憶的原因,他和凌天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他便急急忙忙向着對崖跑去,生怕孟婆突然出現,要喂自己喝下那讓他聞之色變的孟婆湯。
可是,路至橋中,忽然,蕭俊只覺得自己眼前頭昏腦漲,天空也在自己的頭頂旋轉。他心道一聲“來了”,隨後就忽然發現在自己的眼前,全是殘肢斷臂,而一個和他樣貌極爲相似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橫眉冷目得看着他。
“你竟然殺了自己的爺爺,奶奶還有家族中的所有人?你這個不屑子,我要殺了你。”蕭俊只覺得自己的父親正一臉怒容的看着自己,他的心中忽然間痛苦到了極點。他抱起自己的頭,蕭文浩的聲音不住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劇烈的喘吸着,然後終於大叫出聲來。
“啊!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我,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
隨着蕭俊大叫結束,他的眼前又是沒由來一變,凌天宇正站在他的身前,冷冷得看着他。
凌天宇道:“說!爲什麼?爲什麼要假冒我,殺了那麼多人?若不是你,蝶夢不會死。我要殺了你!”凌天宇說完向,就向着蕭俊衝來。
蕭俊驚得癱坐在地上,他痛苦得閉上雙眼,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受別人的利用。”
可是這時候,蕭俊的耳中忽然傳來了一個極爲難聽的聲音。那聲音嘶啞乾裂,簡直猶如是來自於地獄裡的惡魔一般。
“孩子,你很痛苦嗎?”一個滿臉皺紋,但是卻充滿戾氣的老婦人出現在蕭俊的眼前,她的眼睛死死得盯着蕭俊,似是在期盼着什麼。
蕭俊聽了那老婦人的話,無奈得點了點頭。他說道:“我確實很痛苦。婆婆,你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嗎?”
“痛苦的話,就把這碗湯喝下去吧!喝了這碗湯,你就不會再感受到痛苦了。”不錯,這老婦人正是孟婆無疑,她最擅長的就是製造人內心深處最爲恐懼的幻覺,然後,使對方迷失在自己的幻境之中不能自拔,再誘騙對方喝下自己的孟婆湯。
蕭俊茫然得將湯接在手中,他將湯慢慢的遞到自己的嘴邊……
孟婆神情緊張得看着蕭俊,今天她已經失手過一次了,若是她這次再失手的話,她就有一些沒面目見人了。
蕭俊的心中很奇怪,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相信這老婦人的話語,難道喝了這碗湯,真的可以忘記所有的痛苦嗎?一想到湯,蕭俊的神情不禁一怔,他忽然間想到了就在剛剛不久,袁雁山還對他說了孟婆的事。
“難道這老婦人是孟婆?”蕭俊目中射出精芒,他看着老婦人,道:“你是孟婆!”
蕭俊前後反差之大,使孟婆暗吸一口冷氣,她實在沒有想到,蕭俊會和凌天宇一樣,識破她的詭計。
孟婆也真是了不得,她在自己計謀失敗後,毫不留戀,立刻退走。蕭俊也不追趕,而是任由她離去。
過了奈何橋,蕭俊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想到剛纔險些被孟婆所騙喝下孟婆湯,他就有一些臉紅。而袁雁山也暗道了聲“好險”,若是蕭俊及時反應過來的話,也許他也會中了孟婆的暗算。
可是,就在這兩個人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原本平靜的河面上,卻又起波瀾。一個個海花,直拍在奈何橋上,隨後,就有一個長着牛腦袋的人,從那水裡爬上岸邊。蕭俊見了,不禁想起了牛頭馬面的傳說。
果然,看見了牛頭,很快就見到了馬面。只見一個長了一張馬臉的面孔,向着他們二人走來。
蕭俊見這牛頭馬面不住得向着自己逼近,不禁出言問道:“你們是誰?”
那從河水裡爬到岸上的牛頭,看了蕭俊一眼,道:“我是牛頭,他是馬面。剛纔你們嚇跑的孟婆,是我的表姐。我表姐現在很生氣,所以要我們來抓你回去,讓她消氣。”
那馬面說道:“不借。只有讓表姐消了氣,我們纔有好日子過。不然的話,我們還不知道要遭多久的罪呢?”
蕭俊聞言哭笑不得,他實在沒有想到孟婆竟然會是牛頭馬面的表姐。
“喂,小子。你是想主動和我們走呢?還是要和我們較量一下,分個高底呢?”馬面一幅自信滿滿的說道,彷彿蕭俊是那種只要他動動指頭,就可以輕易得拿下的人一樣。
蕭俊道:“我還有事,不想與你們爭執。若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的話,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蕭俊說完此言,便拔出自己的彎刀。彎刀反射的光亮,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足以令任何人,在沒動手之前,都會感到膽寒。
“那就沒得說了,只有動手了。”牛頭說完,便搶身撲向了蕭俊。
蕭俊向後一躍,輕易得躲開了牛頭這一擊,可是,馬面在這個時候搶身撲來。馬面的手上拿了根狼牙棒,棒上佈滿了鐵刺。蕭俊雖然只是和他打了一個照面,卻已經發現,這鐵刺專傷人魂魄,實是一件陰毒無比的法寶。
見蕭俊與牛頭馬面鬥在一起,袁雁山也急忙搶上。失心人在臨走之前,曾留言於他,要他相助蕭俊,助蝶夢復活。這件事,無論如何,他也要完成。
袁雁山手中長槍一閃,便刺到了牛頭的身前,牛頭沒想到這個看似頹廢的男人,竟也會持槍攻來,而且槍法竟如此凌厲,其勢之強,竟足以令人歎爲觀止。
牛頭在不得己的情況下,只好拿出自己的獨門兵刃,一把又粗又長的鐵鏈,這鐵鏈一環扣着一環,是專門索人魂魄的利器。袁雁山曾聽聞牛頭手中這件法器,是以不敢硬碰,他急忙閃過身來,避開牛頭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牛頭一擊不中,二擊再出。袁雁山無奈,只好掉頭,向後飛奔。牛頭果然追來,可是袁雁山忽然轉過身,刺出一個回馬槍。一道白光,自袁雁山手中的長槍上射出,直接碰撞在了牛頭的鐵鏈之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牛頭如曹重創,他想要逃走。可是,袁雁在這個時候,跳到他的身前,一杆長劍,舞得虎虎生威,就連天地也都有一些黯然失色。袁雁山此時的實力,竟已經與蕭俊不相上下了。
而這時,蕭俊又怎麼樣了呢?蕭俊很好,他的彎刀猶如蛟龍一般,指東打西,給馬面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壓力。但馬面也絕非泛泛之輩,他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拿下蕭俊。但是還是令蕭俊感到一絲手忙腳亂。
馬面一鏈子向着蕭俊砸來,蕭俊後退,而後瞬間轉移到馬面的身後,但馬面這時已經轉過身形,他看着蕭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但蕭俊也同樣回以一個冷笑,然後,在馬面的身後,就有一把彎刀旋轉着射來。馬面向側面一閃,可是彎刀如影隨行。馬面大驚,但是卻沒有辦法,因爲彎刀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得向着他射來。
馬面無奈,只好祭起手中的鐵鏈,一鏈子向着彎刀砸去。可是,彎刀恰在此時改變了方向,使馬面這一擊落空。變刀在虛空中轉了個彎,回到了蕭俊的手中。蕭俊手握彎刀,猶如戰神一樣,讓人不敢正視。他的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金色的光芒,動用此種實力,還是蕭俊第一次。
馬面沒由來一驚,蕭俊此時的狀態,竟讓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安,他也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感覺,只是他卻不由自主的心生退意,想要逃開。只是蕭俊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了,馬面剛一喚牛頭,蕭俊已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