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八點,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謝楓三人已經搭上了經過廢棄礦山的大巴車。
由於路途還很長,閒來無事 ,謝楓就把那張地圖拿出來看了一遍,不過這一次,謝楓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坐在旁邊座位的楚安歌輕聲問道。
“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你看這礦山的佈局,很像什麼?”謝楓把地圖遞了過去,問道。
“嗯……”楚安歌仔細觀察道“要說這地勢風水,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一塊虎刨金的地勢,不過要是換個角度看的話,那裡似乎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大陣,而且根據地圖上的詳細參數,這大陣的級別應該不低,其實這大陣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它見過血了。”
“沒錯,你和我想的一樣,是有人發現這裡有個天然大陣,然後一手造成了礦難,用人命獻祭,讓這大陣生效,爲他所用。”謝楓推測道。
“這駭人的手法,極大可能是魔道的人乾的。”楚安歌說道。
“魔道的人?”謝楓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詞,他進一步問道。
“嗯,對於我們天師來說,一切以人命進行修煉的人,都是邪魔外道之流,我身爲天師應當替天行道,除去這些魔道中人。”楚安歌解釋道。
謝楓仔細聽着,心中卻不屑一顧。
搞半天魔道就是殺人放火之輩,還以爲和修真者的認知有什麼不同,結果都是一樣的淺顯,真是侮辱了魔這個詞。
還有楚安歌那可笑的正義,替天行道?除掉邪魔外道?
那麼自己不還是殺了人嗎?本質上有區別嗎?就是因爲有正義這遮羞布?
人類之間在相互殘殺,而真正的惡魔卻在隔岸觀火,偷偷嗤笑。
很正常!這就是世界的本質。
謝楓微微一笑,接着楚安歌的話說道“那麼,有哪個門派會喚醒妖魔,你有頭緒沒?”
“嗯……不清楚。”楚安歌搖搖頭“魔道的手段詭異多變,根本猜不出來。”
“我來猜猜。”這時坐在後座的楚安凝探過頭來,說道“會不會是理修院呢?他們對其他世界的存在有着病態的執着,所以他們有可能會利用這個大陣爲非作歹。”
“安凝,你這麼說其實也有道理。”楚安歌沉吟道。
謝楓忽然問了一個問題“那麼理修院的人有沒有一貫的裝束,能很容易辨識出來的。”
“有啊。”楚安凝覺得謝楓的問題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於是就回答道“他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大氅,外門弟子是白服,內門弟子是黑服,左胸前都印一個理字,其餘的就不得而知了。”
“沒事,情報足夠了……”謝楓聽完,不着痕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輪。
“啪!”巴士車廂裡突然傳來一聲打耳光的聲音,然後有一名女士怒罵道“混蛋,連老孃的錢包你也敢偷,不想活了!”
“哦?有意思,沒想到還有額外節目。”謝楓挑眉說道,然後瞥了一眼坐在右側座位的眼鏡小哥。
“媽的,臭婆娘,敢打老子!看我廢了你!”那位小偷惱羞成怒,掏出一把彈簧刀就襲了上去。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見楚安歌輕輕屈指一彈。
“咚!”小偷立刻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兩眼翻白。
“哼,身體有病還敢嚇老孃,活該!”女子還以爲這小偷是身體有毛病才昏過去,於是怒罵道。
謝楓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該插手的。”
“有什麼問題嗎?”楚安歌問道。
“看吧。”謝楓沒有直接回答她,閉上雙眼說道。
“嘁,整天神秘兮兮的,不知道瞞了我們多少事。”楚安凝在後面抱怨着謝楓,他也就裝作聽不見,自顧自休息着。
那名女子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着小偷,還打算讓司機將他送到公安局裡去。
不過在環山公路上時,大巴猛地剎住了車,因爲前面有兩輛寶馬擋住了去路。
接着,有三個黑衣保鏢下了車,硬是登上了大巴,許多人以爲是遇上攔路劫匪了,弄得車廂裡喧鬧不止。
“請安靜下來,我們沒有惡意!”其中一位方臉的保鏢大吼一聲,車廂頓時安靜下來,但還有些竊竊私語聲。
這三位保鏢大步走向那位眼鏡小哥,恭敬的說道“馮公子,可以回去了嗎?”
那位眼鏡小哥笑了笑,說道“當然可以回去了。”然後站起身走到謝楓那裡,禮貌的彎下腰問道“不知這幾位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回去。”
楚安歌眼睛微微一眯,就知道麻煩來了。
“你來找我們幹什麼?”楚安歌問道。
“十分抱歉,剛纔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彷彿是關於那座廢棄礦山的,我想我們可以互相幫助一下。”
楚安歌想問一句憑什麼,但休憩着的謝楓突然說道“可以,我們幫你。”
“哈?”楚安凝一臉錯愕的表情,楚安歌也不明白謝楓在想什麼。
“我們先走,其他什麼問題之後再說。”謝楓看出她兩的困惑,淡淡說道。
“哈哈,這位先生,兩位女士,請!”眼鏡小哥見狀很高興,他親自招呼謝楓三人上了車,接着揚長而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眼鏡小哥說道“對了,一激動差點忘了介紹了,鄙人姓馮,名山明。”
“我叫謝楓,這兩位美女一位叫楚安歌,另一位叫楚安凝。”謝楓介紹道。
“哦,認識各位真是我的榮幸。”馮山明恭維道。
“你是聽到我們討論廢棄礦山的事才和我們接觸,所以你是什麼人?”楚安歌有些警惕的問道。
“我?這麼和你們說吧,當年承包那座礦山的,就是我的父親,而且不幸的是,礦難遇害者其中之一,就有我的父親。”馮山明一臉肅穆的說道。
“哦,所以你才找上我們,是因爲你有你自己的目的?”楚安歌進一步問道。
“呵呵,關於這些,讓我們到私密的地方慢慢談。”馮山明一邊玩弄着手上的戒指一邊說道。
“好吧,我倒要看你葫蘆裡裝什麼藥。”楚安歌冷漠說道,而楚安凝在一旁則是輕哼一聲。
“這就是你指的麻煩吧。”楚安歌悄悄靠近謝楓耳邊小聲問道。
“嘛,這只是個意外事件,是不是麻煩還要另說。”謝楓前軀往後一靠,悠然的說道。
最終,兩輛車行駛到了一座別墅前,不過看這別墅破敗不堪的樣子,就知道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
馮山明下了車,搶先一步給謝楓他們道歉“真是對不住各位,我也想帶大家去一個乾淨的地方慢慢談,不過我相信各位其實想馬上進入礦山,所以我帶各位來到這個別墅,雖然很久沒人居住了,但這是離礦山最近的屋子了。”
“說這麼多幹嘛……走吧。”謝楓不客氣的說道,畢竟是馮山明有求於他們,所以謝楓
也不需要給他好臉色。
“嘎吱”長滿青苔的門扉被保鏢推開,別墅裡充滿腐敗的氣息,如同鬼屋一般。
不過這時楚安歌拿出一張清潔符,喊了一句“臨!”
只見白光乍現,客廳瞬間變得無比干淨整潔,什麼灰塵,污垢,蜘蛛網,全都消失不見。
“喔!”所有保鏢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歎聲,而馮山明的眼神中充滿着驚喜。
終於,有了希望了。
“所以,我可以問一些問題了吧。”楚安歌坐在嶄新的沙發上問道。
“好!大師,你問吧。”馮山明沒敢坐下,他站着說道。
就在剛要開口之時,楚安歌突然一怔,然後轉頭向楚安凝說道“安凝,把藥給我。”
“哦,好。”楚安凝說完就從身後的揹包中拿出一個超大型保溫杯,然後倒了一杯深黑色的藥湯遞給楚安歌。
謝楓聞到藥湯的氣味,眉毛突然一挑。
這香味,這麼和安魂散的味道很相似?
一口氣喝完藥後,楚安歌才問出她的問題“你們這座礦山出事後,你們就沒采取採取什麼措施嗎?”
“當然有,不過……”馮山明臉上露出了後怕之色。
“一開始我們私自封鎖了礦山,但不出三天,守山人就全都失蹤,那時我們就覺得不對,請人做法事,讓獵人去狩獵,都沒有用,甚至有幾個獵人都沒有回來,最後政府便直接封鎖了這座礦山,不準任何人進入。”
楚安歌點點頭,說道“其實我們是爲了邪魔而來,這座礦山,估計已經成了魔窟。”
“什麼!?”馮山明一臉驚容,然後慢慢冷靜下來,說道“如果你們是爲了除魔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們。”
“怎麼幫?”謝楓開口問道。
“我會給你們一張十分隱秘且快速能到達山腰礦洞的路線圖。”馮山明把他的手牌亮了出來。
楚安歌聽後沉默不語,她在思考着利弊。
很顯然,這次私自行動沒有經過任何一方同意,所以一定要避免政府部門的注意,而且這座山兇險萬分,不知道會遇上何種危險,所以越早進狹窄的礦洞越安全。
楚安歌與謝楓對視一眼,然後她問道“那麼你有什麼條件嗎?”
馮山明說道“我的條件只有一個,幫我找到我父親的金色懷錶,那應該是我父親的一件遺物,所以我想留下它。”
“懷錶?我們只能說順便幫你找一下,不能保證一定會找到。”楚安歌嚴謹的說道,如果馮山明不同意,那麼自己就算不要那路線圖也不會接額外任務。
“沒事,大師,只要你們留意一下就行了,找不到也沒關係。”馮山明急忙說道。
他的這一說法讓楚安歌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好的,我們會幫你。”楚安歌決定答應他。
“噢,真是太感謝了。”馮山明一臉感激的說道。
而謝楓卻在一旁一直閉口不言,饒有興趣的看着馮山明那下作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