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是她太寬容了

211 是她太寬容了?

211是她太寬容了?

第二日一早,南喬練過了拳後,洗了個澡,找了套荷藕色的衣服穿上,打開自己的小金庫,先是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後來想了想,換成了一張二百兩的。

“小姐,紅綾姐不見了一個晚上了,現在都還沒回呢。”梔子很是疑huo。紅綾是有時候行蹤詭異,但一出就是一晚上,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說不定在哪裡絆住了。”南喬頓了頓,道:“以她的那一身本領,出不了事。”

所以應該不是遇見打劫一類的突發事件……那麼,被四阿哥留在了?留住也好,最好再不要回來了……

一語成讖。

待南喬用過早飯,與陳氏和寶柱一同坐上馬車纔出府mén,就見馬車被人恭敬地攔住,很快一個帖子送到了南喬手中。

蘭兒?

南喬疑huo地打開,卻見是一頁蒼勁卻陌生筆跡——紅綾真的被四阿哥留下了?

“怎麼了?”陳氏見南喬對着信紙出神,忍不住問出了聲

“是紅綾。”南喬將信紙收好,悶悶地道:“蘭兒格格的身邊的下人有看見紅綾連夜出了京城,不知去向。她覺得紅綾形跡可疑,所以才寫帖子提醒我。”

“什麼?你說紅綾丫頭私自出城,現在還沒有回來?”陳氏揚聲吩咐馬車暫緩行駛,吩咐道:“梔子,杏huā,你們兩個趕緊去查一查家中有沒有少什麼貴重東西她這樣跑出去,那就是私逃了?大廣,你拿少爺的帖子去衙mén裡報官不管是死的活的,一定給我找回來”

“額娘,咱們回來再說吧……”

陳氏聽見南喬出聲,皺眉斥道:“喬喬家中有奴婢私逃,這是大事你先前任由那紅綾閒散luàn走,額娘早就有心說你了丫鬟不像個丫鬟樣子如今縱出了事了,你怎麼還不清醒”

陳氏語重心長地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是做主子的,若是一味的寬仁,別人只以爲你是軟弱好欺負這事兒,絕不能就這樣過去必須將那個丫頭找回來,當衆打上幾十板子,然後送去吃一輩子牢飯”

“喬喬小呢,你慢慢教就是,別那麼大聲的。”寶柱出聲勸道。

“……”陳氏嘆了一口氣,道:“也是我不好,總會忽略了喬喬還依然是個孩子……若是有個能信任的嬤嬤提點着就好了。我這個做額孃的,管起家務事來,也是一知半解的。以前家中人口少還沒什麼,現在……唉”

想她自己,自小她除了針線做飯,就沒學過丁點兒別的;嫁了人之後,在老宅的時候輪不上她chā手,分了家之後家中很快一貧如洗,沒什麼需要管的……

聽着陳氏難得嚴肅的訓話,南喬有心想要辯解說紅綾的身份不一樣,但看到幾個丫鬟似乎都格外恭謹的神色,心中不自在之餘,也恍然意識到:她處在這個時代,這些,也是她必須習慣的內容啊……

說到底,她一直下意識地不願意干涉下人們的私生活,丫鬟也好,店員也好,工坊中的工人們也好,都是因爲認識到她的私人生活她的命運,同樣是掌握在別人手中的

。比如說她懷中揣着的這封信。四阿哥比她尊貴,他就能毫無顧忌地監視她,也能隨隨便便地告訴她,她被釋放了?

南喬突然想起昨日在她面前,粉黛那輕輕的一點頭。

粉黛她那麼輕易地就說出了鋪子中的秘密,那麼輕易地就背叛了她……

“背叛”……這個詞突然出現在南喬的腦子中,讓她很不舒服地皺起眉頭。看來,自己果然是太寬容了。

“額娘,您歇一會兒,喬喬都明白了。”南喬輕輕咬了咬嘴脣,道:“而且杏huā和梔子都回來了,先聽聽她們有沒有發現吧……”

“回老爺夫人,小姐,”杏huā回稟道:“府上庫房沒有被翻動的痕跡,夫人和老爺所用的貴重物品也沒有被動過的跡象,小姐那邊也是。而且,紅綾似乎除了當日隨身的衣飾,她所有的物品都還在她房間裡好好的放着,不像是預謀要走的。”

“東西都在?”陳氏皺了皺眉,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這樣不告而別私自出行都是大錯絕不容姑息”

“既然沒丟東西,那就回頭再說。”寶柱再次上了馬車,道:“說好了今天會去老宅,別讓他們等急了嚼舌頭。

“杏huā,我不在的時候,你管好家若是有人不老實,就給我捉起來,關在柴房裡而你若是管不好家,也等着挨罰吧”陳氏哼了哼,再次吩咐道。

“夫人您請放心,家裡出不了luàn子”杏huā正色道。她這幾年慢慢擔起了管家的角色,早就在下人中有了一定的威信。

“喬喬,走吧。”陳氏牽着南喬也蹬上了馬車,靠在車墊上閉目思考了一會兒,道:“額娘我也是不中用的,估計也教不好你。”

“額娘,您千萬別這麼說,都是nv兒自以爲是,累的額娘擔心。”南喬偎在陳氏身上道。

陳氏安慰地拍了拍她,道:“額娘想着,到哪裡給你請一個值得信任的嬤嬤……宮中隔年都會放出幾個嬤嬤姑姑們出來,額娘琢磨着,咱們家也奉養一個好了。宮裡的老人有見識有經驗,由她們提點你,我才能放心

。”

“可是……”

“放心,額娘一定給你打聽一個脾氣溫和好相處的。”陳氏含笑道:“明年你也選秀了,總要知曉些裡面的規矩,別到時候闖了禍。咱們身爲旗人nv兒,這一關總是要過的。”雖然她十分中意李言,但是……

寶柱聞言皺了皺眉道:“咱們家的nv兒,用不着搶破頭去給別人做小。喬喬,你千萬別像你南黎姐姐學,沒有出息”

“爺,您怎麼在南喬面前說這些luàn七八糟的”陳氏嗔怪道。

“喬喬明年要參選了,該知道的總要知道。”寶柱微微閉了閉眼,道。

“……”陳氏張了張口,突然道:“爺,不是我說,如今英子是正四品的官了”

“那又怎麼了?莫非咱們喬喬還要去攀附權貴不成”寶柱微微怒道。

“選秀的事情,除了皇上,又有誰能說的一定準”陳氏道:“官職越高,中選的機率就越大……若是能由咱們決定,您以爲我會不高興嗎?我這也是爲了萬一”說罷,她彷彿是瀉了氣,摟住南喬不住地嘆息。

而寶柱也不再說話。

南喬靜靜地伏在陳氏懷中一動不動,心中卻是翻起滔天巨*。

“官職越高,中選的機率越大”?

不會,不會……就算如此,晴蘭他伯父也是四品,她能逃掉,自己也一樣能夠逃掉而使晴蘭“體味不雅”的yào水正是自己拜託陳興醫做出來的

還是那句話,“成事難,壞事易”……

馬車緩緩在街道上駛過,漸漸拐進了老宅所在的衚衕。伴着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有節奏地想起,南喬心中慢慢平靜下來。而陳氏也開始整理儀容,準備一會的見面了。

迎接他們的,依然是二伯母。

南喬只一眼就發現了她眼中的紅絲和眉宇之間的憂色。

“二嫂,老太太如何了?”彼此見過禮後,陳氏頭一句就問出了聲

“昨天突然昏厥了二個時辰之久……我們都以爲她醒不過來了,這纔給你們去信。”富察氏道:“今天服用了神仙膏之後,用了碗參粥,眼下看着精神頭還好。”

陳氏點了點頭,道:“我們來的時候,想着也許換個大夫會有不同的說法,就幫着請了一個,就是一直幫南喬看病的回春堂得陳老他的孫子。別看年紀小,但他已經學了陳老九成九的醫術,現在也是頗有神氣的小神醫。他應該一會兒就到了吧,二嫂您看?”

“你們費心了。”富察氏吩咐了mén房上注意着,引着他們三人往內院去。“妹子,你住的遠不大清楚,老太太最初只是受寒有些頭痛難忍,雖然年紀大了,但受寒並不是什麼大病,養一養一定也好了,是不是?”

“那現在怎麼?”陳氏問道。

“要我說,都是因爲那什麼神仙膏。”富察氏抱怨道:“開始的時候,大夫給開了那麼貴的東西,我們看着老太太用過之後,確實沒有再嚷嚷頭痛了,都很欣喜。但哪裡知道,老太太病好之後沒過三個月,又開始嚷嚷着頭痛,非要用那個東西?”富察氏語氣中含着怒意,道:“當時我們想着,就算是貴,能讓老太太好,那也沒什麼。但漸漸我們發現,老太太根本就沒有病,只是想要吸食神仙膏而且,她身邊的老嬤嬤也招了供,說三個月之間,老太太一直都是用她攢的私錢在買那個她又說頭痛,只是因爲她的銀子都用光了”

“真……真的?”想起南喬昨日所說,陳氏驚駭地張大了嘴,一隻手忍不住地抓住南喬的手臂。

沒有分出去之前,她也曾在這宅子裡住過好幾年,做了章老太太好幾年的兒媳fu。她印象中的老太太,精明,有手段,有分寸,是那種絕對不會軟弱的nv人。而那樣一個nv人,就算是老了,怎麼會一下子改變這麼多?

偷偷去買yào?裝病?

這太難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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