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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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府。(-)復亭。

此時的十三阿哥府內與百姓家的宅子一樣,同樣掛滿了各sè各樣的燈籠,不同的是,這些燈籠做工更jīng細,樣式更華麗。

“宮裡賞下來的?”四阿哥揹着手站在面前的一盞九寶蓮huā燈前,問道。這九寶蓮huā燈,每層約寸許,共有九層,層層如紅蓮綻放,如蓮開九重,華美異常。若他沒記錯的話,這是內務府的專供,這個樣式,今年只得一盞。

“可不是。”十三眉飛sè舞地道:“四哥您走的早了些,後面武比的時候皇阿瑪又出來了,賞了我一盞燈。您沒看到,那十四弟當時眼都紅了哈哈”

滿人尚武,武比一直都是皇宮中皇子們過節時候的助興節目。

四阿哥含笑點了點頭,十三能在皇上面前lù臉,他也很高興,勉勵道:“你能贏過十四,說明你最近沒有貪圖新婚享樂,武藝一點沒有落下,這很好。但是,武比終是比賽,你能幫皇阿瑪多做實事,那纔是正經。”

“四哥放心。”十三笑道:“我雖沒有領實職,但也沒閒着。”

說罷伸手請四阿哥坐下,親自斟了茶,道:“四哥,那個李言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原先的幾個先生先還不服,但最後都被他一道題給震住了。而且,聽他講學,深入淺出,許多模糊不明之處,他都能說個清晰明白,我感覺自己這幾個月,竟然比以前幾年的進步都大,這回巡河,定能幫上皇阿瑪”

“那真的很好。”四阿哥回想起剛剛街上那一幕,那個少年,自信,瀟灑,答不出謎題之時竟是那般的坦dàng,毫不拖泥帶水地認輸放下……這樣的心xìng,就是自己……

“聽說你收了他的沙發圖紙,已經派人在建工坊了?”四阿哥沉yín半晌,突然問道。

“四哥,您聽我解釋——”十三臉sè一愣,有些焦急。他建工坊是想爲四哥賺錢,但又怕四哥不同意他經商,於是就沒有立即告訴他,而是準備建成營運之後,成功賺到了銀錢,纔去說的。

“四哥若不是九哥這些年不顧臉面,搶奪了那麼多的產業,又得了那麼多的黑心錢,怎麼能收買了那麼多的大臣爲八哥說話四哥,你是不知道,外面已經有人公然稱八哥爲‘賢王’了”十三壓低聲音,急切地道:“我們不能去撈黑心錢,但自己賺總是沒沒有錯四哥,我們再無動於衷,怕就來不及了”

“閉嘴”四阿哥低聲厲喝一聲,道:“你瞎說什麼太子殿下還好好的,你心裡瞎琢磨些什麼”

這京城哪個不知道,太子已經不穩當了被四阿哥凌厲的眼神bī着,十三張了張口,將那話嚥了下去,但卻是極不服氣地哼哼着。

兩人相對半晌,四阿哥當先收回目光,低頭喝了一口茶,才平靜地看向十三道:“十三弟,你的理想志向一直都在沙場。一點銀錢,不值得你làng費時間。”

“四哥……”十三諾諾幾聲,心中溫暖。四哥不需要錢麼?不,四哥很需要銀錢。但四哥卻更關心自己的志向……“四哥,你就放心吧,都是下人們去做的,沒讓**心。”

“能被銀錢收買的,多是無能之輩,那些個人,我從沒放在眼裡過。”四阿哥說着,眼中閃過一絲厲sè,朝堂就是被這幫人給nòng的烏煙瘴氣的將來,我饒了他們

“但十三弟你不能與老九一樣,沾上‘商’這個名你的理想,你的才能,都應該在沙場上”四阿哥默默喝着茶,皺眉思索很久,才擡頭道:“沙發圖紙既然是李言和董鄂家獻上來的,那就依然是他們家的產業”

“四哥,您什麼意思?”十三遲疑地問道。

“人還是你的人,但對外都要一致說是李言的產業,或是董鄂家的產業,只是借了你的名頭。京城王公貴族家中,哪家不是吃許多鋪子乾股的?”四阿哥頓了頓,道:“沙發……布偶……他們董鄂家也沒有資本沒有勢力去佔這大清這麼大的市場,他李言既然要搭上我們,就要搭個徹底。你找時間與他協商,你借他家的‘吉祥’名字,將沙發連帶布偶一起,在全國鋪開。就說那布偶鋪子,我們不開分店,別人也會學了去,倒不如讓我們做大了,他單單吃乾股的錢,就是現在的幾倍幾十倍了……”

他四貝勒不經商,並不代表他不懂經商。他若不懂經濟,怎麼在戶部hún下去?

十三聽了四阿哥的話,也是細細思索。四哥的意思,他能明白,不過就是扯了李言或董鄂家的旗子去經商,這樣既得了銀錢,又將自己摘了出去……可是李言……十三小心地道:“四哥的意思,是收李言做mén人,專管經商?”

若是南喬此時聽見十三這麼說,非要驚聲尖叫不可

四阿哥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李言那樣的人才,只經商,太làng費了……生意上,你這裡若人手不夠,我府上還有幾個得閒的奴才,你儘管用。想來有十三皇子的名頭,做的又是新東西,經營起來並不難。那個李言,過年就十六了,該慢慢用上了。”

十…頭道:“我明白。”

“十三弟,你記住,一個忠心又能幹的人,永遠比十個百個庸才有用的多……”四阿哥緩緩道。

十三想了一會兒,道:“我聽mén人提及,李言似乎極想入籍成爲旗人,但是問及原因,卻不是說些冠冕堂皇的大話,就是語焉不詳……”

“我知道了。”四阿哥眉頭擡了擡,心中卻在思索,朝堂上雖是旗人掌握大權,但並沒有過於排斥漢人,皇阿瑪對漢臣也多有體恤,以他李言的年齡學識,參加科舉應該問題不大……那他想成爲旗人,必定有什麼不得不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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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南喬一行人在鋪子裡休息一番後,又一路逛回了家。南喬與陳氏說了會閒話,又吃了碗湯圓做宵夜,就裝作十分睏倦地與陳氏作別,起身回屋休息,走至mén口,南喬又回頭輕飄飄地道:“對了,額娘,桃兒她與我們走散了,您讓嚴老伯注意給她留個mén兒。”

說罷,不待陳氏發問,就拍着嘴巴打着哈欠離開了。

陳氏一聽桃兒走散了,眉頭一皺,本想細問,見南喬困成那樣,就沒留她,只找來杏huā柳絮問話,但也不過是何時還在,何時不見人了之類,問不出什麼來。

“夫人,咱們家離街不過只隔了兩條衚衕,桃兒她說不定等一時就自己回來了,夫人不必憂心。”杏huā低聲勸道。

“也只能這樣了,你們也都累了,都去歇了吧。”陳氏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問不出個什麼來,轉而一想,燈市上那麼多人,走散也是常有的事情,就放緩了心思,吩咐mén房上注意後,也沒有跟寶柱提起,就歇下了。

直至第二天一早問起,知道桃兒依然沒回,陳氏就覺得有些不妙了,趕忙將事情說與寶柱,憂心地道:“爺,您說這會不會是出了事兒?”

“我會讓嚴寬去街上打聽打聽……若是沒有消息,就報官吧。”寶柱眉頭也皺了起來。

到黃昏的時候,桃兒依然沒有任何信息,只好到衙mén裡報了官備了案,說是“走失奴婢”,請官府追查。

這點兒小事,寶柱又不曾打點銀錢,衙mén怎麼會放在心上?左不過就是給桃兒定了個罪名,象徵xìng地下了個追捕文書,然後就是不了了之罷了。

清風茶樓。

寶柱坐在雅間裡,皺眉思索着如何與寶良說。有件事情,他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那就是初五那日,他見的是大哥保良……

“三弟,你心中焦急,我心裡比你還急呢。”就在寶柱思索之間,寶良推mén進來,笑道:“不是對三弟你的人品放心,那麼一個美人兒我纔不放心養在你家裡三弟啊,再容我兩日,這一片大院子不少,但小院子可不好找,又是大節下的,過兩日一定得”

自打桃兒被寶柱領走,寶良心中真是十分不捨。那麼一個美人兒,還是對他寶良有情的美人兒,就這眼前飛了,這不是挖了他的心麼?

衝章氏發了一通火後,他心中猶是不甘,直到有一日胡姨娘跟他道:“爺,我看三爺根本就不想要那桃兒,您去將她接了出來,找個小院子住着,既能賣三爺一個人情,又得了美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那胡姨娘一邊給寶良róu着太陽xùe,一邊娓娓說道:“聽誠兒說,三爺如今也發達了,四少爺(南英排行第四)又是得了十三阿哥舉薦,才進了國子監,爺你此時賣一個人情給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還有桃兒,等她懷了您的種,您再報給老太太知道,老太太還能不允她進mén?”

這話一下子就說到寶良的心坎裡去,他興奮地摟着胡姨娘一通顛鸞倒鳳之後,就沖沖出mén,約了寶柱說話。寶柱也正好也想打發桃兒,於是就允了寶良。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