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
當局一號大院。
許正陽一直盯着手機,時刻關注着宋山的動向,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恰在此時,目標終於開始行動了。
紅點快速閃過,時間不長就已經接近了大院門口。
一輛掛着普通拍照的車子從大院中駛出,很快就來到街道上。
“主人,目標出現了,正準備逃離,我這邊該怎麼辦?”許正陽並未輕舉妄動,而是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反饋給秦垚,然後靜待秦垚的指使。
“先跟上去,聽我命令行事!”秦垚很快給出了進一步的指令。
他想過宋山會逃。
可沒想到動作竟是如此的迅速。
也得靠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要不然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對了,我已經把目標的照片發到了你的手機上,你通過照片比對一下,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秦垚又想起了什麼,繼而又叮囑許正陽道。
秦垚這邊的動作雖然很隱秘。
但宋山也不是普通人啊!
真真正正的老狐狸一個,比秦垚想象中要狡猾太多。
宋山會不會提前想到了手機這一茬?再退一步講,就算他沒想到,以他謹慎多疑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再把手機留在身上了。
時下智能手機產業剛剛起步。
還存在諸多的漏洞以及安全方面的補丁,稍有點技術的黑客,都有能耐往手機裡面植入病毒,然後進行實時追蹤。
你覺得宋山會想不到這一茬嗎?
之前宋山可是撥出了好幾通電話,跟陳行聯絡過,跟趙氏父子聯絡過,這一過程中誰也不敢確保就是絕對安全的。
換作是秦垚自己他也會這麼做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還是在如此極端的環境之下。
秦垚讓許正陽確定宋山的身份。
就是擔心宋山虛晃一槍,玩一手狸貓換太子,然後悄然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到了那個時候再想找到他,可就難如登天了。
“回主人,是目標無疑!”許正陽很快給出了準備的答覆。
許正陽好歹也是半步宗師的高手。
目力更是異於常人。
就算宋山喬裝打扮,也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除非宋山施展妖術,要不然許正陽絕對不會看錯的。
“按照計劃行事,隨時彙報對方的動向!”秦垚點了點頭,對許正陽自然是信任的。
話落繼而又紛紛萌萌道:“萌萌,你再催郭牧一下,讓他儘快做出決定,拖的時間越長,變故就越大,真出了事情不是誰能輕易承擔的!”
距離萌萌發送證據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郭牧那邊仍舊沒有動靜。
是動手還是無動於衷,連一個準信都沒有,反正秦垚的耐心是已經被消耗完了。
秦垚已經打定了注意,再給郭牧十分鐘的時間,如果郭牧還是沒有反應,秦垚就準備自己動手了。
本來他就沒指望郭牧會短時間做出決定。
他之所以一直拖延時間,沒讓許正陽第一時間動手,算是給郭牧一個臺階下,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
如果郭牧遲遲不能做出決定,秦垚也顧不上那些了。
因爲許正陽那邊剛剛傳來的消息,宋山的車子出了大院後,直接趕往魔都國際機場,顯然是準備離境了。
也就是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了。
...
當局。
郭牧辦公室。
郭牧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視頻,久久無言。
人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霎時間老了好幾歲。
雖然心裡早就有猜測,並且也做好了思想準備,可真當結果揭曉的時候,郭牧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跟宋山的關係亦師亦友。
對方即是他的長輩,又是他官路上的指路明燈,對他的幫助更是相當大。
毫不誇張的講,郭牧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他自身的努力外,宋山對他的幫助至少佔據了七成的比例。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跟此次的考察團事件有關聯,而且還是他一手主導的,險些釀成慘劇,郭牧又豈能視而不見?
具體的情況他已經向上頭彙報了。
目前還在等待着上頭的消息。
畢竟事情太大了,牽扯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一個處理不慎,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對此郭牧也是相當的惆悵。
這個時候大秘也來了,得到郭牧的迴應後,大秘這才推門而入。
“郭書記,秦垚那邊又催促了,我們這邊該怎麼辦?”大秘代傳達秦垚的意思。
秦垚此舉雖然有些越俎代庖。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秦垚纔是整個事件的當事人,跟郭牧又是合作狀態,他會有這種反應倒也能理解。
誰也不願意身邊隨時都有顆定時**。而以秦垚的性格,就算郭牧要勸阻,恐怕也很艱難。
秦垚可能不會當着他的面直接動手,但保不齊秦垚會下黑手啊。
郭牧也知道這是秦垚給他找的一個臺階。
可此時此刻他也相當糾結。
又是長輩,又是恩師,郭牧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好吧!郭牧何嘗不是在等待着上頭的指令?總以言之一句話,一切以上頭的指令爲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郭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揮手勸退了秘書,使勁的揉着太陽穴,從來沒現在這般無奈過。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郭牧頓時一個激靈,忙不迭的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只有一道指令,儘量把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讓郭牧自行斟酌着搞。
同時還告訴郭牧,這條線必須要掌握住,因爲牽扯太大不是兒戲,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宋山是死是活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後的這條線。
這纔是上頭最爲看重的,其他都是扯淡。
“王秘,你去通知秦垚,可以動手,但不要把事情鬧的太大,同時讓他給我準備一份詳細的證據,越詳細越好!”郭牧最終有了決斷。
郭牧此刻只能狠下心來壯士斷腕。
因爲他沒有選擇。
宋山是必須得消失的,這是上頭的意思,郭牧自然不好違背。
但是上頭又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能儘可能壓制在小範圍之內。
當局不方便動手。
就只能由秦垚出面。
當局若是出手,影響可就太大了,牽一而動全身。
秦垚不同,他是一個商人,由他動手,事後再定性爲私人恩怨,此事所暴露出來的醜態豈不是全部都掩蓋了過去?
既能保全當局的形象。
又能得到上頭想要的一切,郭牧何樂而不爲?
...
秦垚這邊很快也接到了郭牧的迴應。
秦垚二話不說,立即將這一消息告知許正陽,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留下宋山,出了事情拿他是問。
同時秦垚也是一身的冷汗。
有些事情越想越細思極恐。
此事是他的私人恩怨不假,秦垚出面收拾宋山也說得過去。
倒是郭牧的態度太值得讓人玩味了。
三言兩語就把此事給蓋了過去,很有針對性的將矛盾轉移到秦垚身上,好一招借刀殺人。
眼下秦垚佔據上風,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來。
可他也不會一直順利下去不是?
暴風不中朝。
驟雨不終日。
天地尚且不能長久。
何況是人?
等到那天秦垚虎落平陽,郭牧再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他,秦垚又該如何招架?
事實上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也是在這一刻,秦垚才突然驚醒,有時候,跟當局走的太近,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
尤其秦垚還不算太乾淨。
郭牧那天真要跟他反目成仇,就秦垚做的這些事情,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能將他按的死死的,看來是時候提防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