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丘泥人出現,那畫面中出現的高山不用多說,必定是從崑崙中移出的帝臺。
這是哪裡?我看着畫面問老道。
老道仔細辨認了會,說:東面不出二百里的中皇山。
中皇山?那是什麼地方?
傳說女媧補天的大山,曾存五色神石,如今不得見。老道士說。
九丘一脈怎麼跑那去了,會不會是想對付你?我擔憂的問。
對付我,沒必要移來帝臺。老道士搖頭,隨後他看向我,問:你可知曉,我五行道觀所在的是什麼山。
不知道,五行山?花果山?
這山無名,據古籍記載,乃是當年五帝之一顓頊下葬的地方。所謂的山,實與帝臺一樣。老道士說。
我嚇的渾身發麻,這裡是老墳頭?還是高几百米的墳頭!
顓頊……這可真是個大來頭的人物,傳說是軒轅黃帝的孫子。
五行脈傳自五典,他們道觀所在的地方奇異,還真算不上什麼。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地方不一般,怎麼說也是大名鼎鼎的五行脈,怎麼可能隨便找個小山就安家。只是我沒想到,這裡竟然和五帝扯上關係。
那九丘把帝臺背到那做什麼?我疑惑的問。
中皇山雖爲人所傳,是女媧補天立足之地。但實際上在我五行脈的密卷中,卻提到那山的另外一個名字——不周。
不周?不周山?不周山!我瞪大了眼睛。
那當然不會是傳說中的不周山,只是按照位置來算是的。老道解釋說。
嚇我一跳……我晃晃腦袋,被這消息震的發暈。不周山可是天地支柱,到現在還沒人研究出在哪呢。當初我們進了崑崙,曾猜測不周山與崑崙一樣,都處在另外一個空間。所以這麼多人找了這麼多年,才一直無法確定位置。
可沒想到,不周山從地球劃入另一個空間前,竟在那個什麼中皇山。但這樣看也沒錯,不周山是撐天的巨柱,它倒了,天就從那破開。女媧補天,自然是從破裂的地方補。
可是,九丘辛辛苦苦把帝臺移來這做什麼呢?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移來的,應該就是顓頊帝臺。老道士說:大神共工觸不周山而死,崩塌天地的原因,正是與顓頊爭奪帝位失敗。但這只是兩者的聯繫,真正因何原因,我也不清楚。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我真想一口唾沫呸他臉上。
會不會共工沒死,和那什麼九首相柳一樣,需要帝臺鎮壓?我提出一個猜測。
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相柳不過是共工的手下,殘留的怨血便攪的大禹無法安生,要靠帝臺鎮壓。如果共工有東西殘留,如今才移來帝臺又有什麼用。老道士直接否定了。
那可就真猜不出了。我失望的看着畫面,這一次,九丘並沒有破掉我的法術,任由我們觀看。
那兩個泥人將手從山下抽出,立刻化作泥土散落。兩個小小的人影自山腳出現,他們圍繞帝臺轉悠幾圈,然後又一頭鑽入山底不見了人影。
畫面中,只有高大的帝臺聳立。看着那上千米的山峰,我不禁想,等什麼林管局一類的發現這東西……
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帝臺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淡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怎麼不見了?他們又搬走了?我詫異的問。
只是隱藏起來了,那畢竟是帝臺,不方便在世俗展現。或者,還沒到讓它真正呈現世人面前的時候。老道士說。
咦,那還有人呢?我睜大眼,從不是特別清晰的畫面中,辨認出山西側有幾個人影出現。
那些人來到帝臺所在的位置,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完全沒被阻擋,好似那裡根本不曾有山存在過。這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看樣子,像是秦嶺帝脈的人。老道士說。
帝脈?說起帝脈,我立刻就想起那個死在地府中的東巴朗。每次想起他,心裡都有些壓抑,真是可惜了那麼一個人……如果他沒死的話,或許是與魏擎蒼一樣的吧?
在我看來,這兩個男人性格脾性以及做事方法都極其相似,但前者運氣太差,後者時來運轉。運氣決定了命運,也讓人爲世事難料四個字唏噓不已。
地府一役後,秦嶺帝脈相當低調。所有勢力中,他們損失是最大的。不過對於帝脈這個龐然大物來說,死掉萬兒八千的弟子,並不能擊垮他們。一旦被整合起來,就會像天屍脈那樣,不!比天屍脈更加驚人。到那時候,別說地球人,就連火星人都該嚇的斯巴達了。
只是相比較下來,天屍脈顯然更容易完成目標,只要幾個巨頭再死上一兩個就OK。而帝脈呢?想救出天帝……不吃菠菜顯然是不行的。
帝脈那幾人像是來查探情況的,在附近繞幾圈,可能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幾個人撓撓頭髮又回去了。
你說,帝脈損失那麼大,難道沒動靜了?看着畫面裡那幾個快速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我好奇的問。
當然不可能,但那不是我該關心的。老道士說。
好吧,那我們應該關心什麼?我撤了法咒,畫面破碎後消失。
是你應該關心什麼。老道士糾正我的話,然後說:你可以關心它的化蛟,也可以關心九丘移來帝臺會對你母親產生什麼影響。再或者……關心一下到底自己離開,還是讓我把你踹出去。
我翻個白眼,這老頭子,也不講情面了,難怪光棍那麼久。一看就知道,就算上了非誠勿擾,也是啪啪啪第一回合二十四盞燈全滅的下場!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抖着身上的灰,琢磨着是不是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化蛟可不是分分鐘的活,按老道的說法,這要持續好幾天。看着浮在半空的光團,我開始覺得激動與興奮。
蛟爺終於要化蛟了,不知道再次出現我眼前的它,會變成什麼樣。應該會長出角來了吧?
小美女一直沒消息,老道也不去找。那丫頭如今孤苦伶仃的,連個親人都沒有,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以她三腳貓的功夫,也只能對付菜鳥。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用道法查探一下。
承天!影現!道法施展,畫面再次出現。可是讓我詫異的是,畫面中小美女所在的位置,怎麼那麼熟悉?
看她低着頭,一步步爬着山梯,我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五行道觀所在的山嗎!
這丫頭,竟然真找回來了!簡直堪比金毛狗千里尋主啊!
我連忙出門往山下去,剛跑到平臺就見小美女露出了腦袋。
她擡頭看見我,愣了一愣,捂着嘴,眼淚唰的就下來了。我不禁腦子疼,這丫頭最近是不是哭上癮了,動不動就哭半盆……我看趕明兒也甭叫她小美女了,換個名字,叫來半盆!
她哭了沒兩秒,就蹬蹬蹬爬上來,直接撲進我懷裡。一邊哭還一邊錘我:走也不帶我!都不帶我!你們都不要我了!
我被她錘的快吐血了,連忙用力抱住她,把她兩個手臂都用胳膊夾住:好了好了,回來就好。吃飯了沒有?餓不餓啊?我給你煮碗麪啊?
好不容易給她哄回屋,正巧老道出來,見她回來,腳步頓了下,然後一邊從我們身旁越過,說了句:回來了,休息吧,我去買些吃的。
小美女怔怔的看着他離開,沒多大會,又哇的哭出來。我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不得不把她往屋裡拖,還得哄着:別哭了,別哭了。他是給你買吃的了。你吃不吃棒棒糖?還是吃糖棒棒?別……
小美女的哭聲逐漸止住,她看着屋裡的光團直髮愣。我連忙解釋說:蛟爺要化蛟了,估計過幾天就……嗯,就生了?化了?反正就那麼回事。
一陣手忙腳亂後,我把小美女拖到牀上坐好,給她講去救老道的故事。
沒多久,老道回來,往桌子上擺了一些吃的。多是熟食,什麼都有,甚至還有營養快線和娃哈哈……我看的有些囧,而老道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就出了門,只留下一句:吃完了收拾乾淨,晚上讓她自己回去睡。
我真想呸他一口,不自己睡怎麼了,我還能把她怎麼着啊?也不看看旁邊那幾千瓦的“燈泡”,這麼一東西在,我能幹什麼!
不管怎麼說,小美女回來了是好事,省的我和老道擔心。當然,和她這麼一個漂亮姑娘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瓶喝奶,也是一件好事。
而之後的幾天,我就在期待與等待中度過。
蛟爺化成的光團越來越明亮,卻不刺眼。屋子裡的水汽也越來越重,每天我都要被大量的水汽弄醒很多次,到最後,我索性抱着被子在門外睡。冷是冷了點,總比泡水裡好。
小美女也一天到晚看着蛟爺,在第五天的時候,道觀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叔叔,我找大姐姐。
你,你怎麼找來這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男孩,我不禁呆愣在原地。
是姐姐帶我來的呀。他笑嘻嘻的說,然後探頭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咦,那是什麼東西,好亮,看起來……很好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