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只有十秒！曾經數次獲得上級賽總冠軍的龍牙多維利居然只支撐了十秒！我們的虎鯨完成了他加入上級賽以來的第十九場勝利，他的不敗傳說將繼續被延續！讓我們爲他歡呼！”
主持人那幾乎要將擴音器也一併吼碎的破音聲連觀衆們的呼聲也一併壓下，馮雪走出賽場，輕巧的跳下機體，和已經等候多時的芒可人打了個招呼。
伴隨着他的連勝紀錄不斷刷新，老李的悅來酒館在鐵甲鋼拳大賽中的名聲也越來越大，通過這種名氣打造的食屍鬼中介的觸鬚也越來越廣，而上級賽獲勝所換取的獎金更是讓他手下的勢力以極快的速度在第三世界國家蔓延開來。
雖然這期間觸碰到不少人的利益，但那與馮雪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爲沒有哪個人會想不開來找馮雪的麻煩。
畢竟在白林國，一個人能打不一定代表他駕駛機甲厲害，但一個人駕駛機甲厲害，那必然很能打，打死了也就罷了，但萬一沒打死，這輩子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
至於說打假賽什麼的，這個更不是什麼問題，雖然虎鯨零敗率，但賭場又不傻，所有人都買贏，那就賭幾秒結束戰鬥唄！有精算師協助，莊家怎麼都不會虧，甚至因爲賭注分攤，賺的還要更多些，莊家大賺，你下面人還敢去動搖錢樹？
老李要怎麼應付那些想要從他手裡分一杯羹的傢伙馮雪不知道，反正他這些日子過的舒坦極了，除了微操一下天庭吸引四極主要注意力外，就是打打比賽，經營一下人設，就差沒直接經營飯圈了。
嗯，他現在嚴重懷疑，那最近登神的直播之神，就是靠飯圈搞出成神儀式的！
“還有什麼要改進的嗎？”
沒有任何廢話，芒可在習慣性的遞了一杯運動飲料上來的同時，就開始詢問起專業事物。
馮雪也不意外，當即道：
“基本已經沒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了，硬要說的話，就是提升一下操縱精度，畢竟接下來要面對的戰鬥，可不是這種表演賽。”
“作爲機甲，現在的精度已經是很優秀的水準了。”芒可嘆了口氣，但還是道：
“之前收到了兩臺從卡梅國第三島鏈收來的機載電腦，我試試看能不能兼容到現在的駕駛艙上吧。”
“那就拜託你了，半個月能搞定嗎？”
聽着馮雪這種問法，芒可只覺得血壓都上來了，不過還是咬着牙道：
“我盡力，不過就算弄出來了，os調試也是個問題，到時候還得看你自己能不能趕得上。”
“這方面我是專家。”馮雪露出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然後轉身拍了拍身後的虎鯨——
“伱上次不是說已經破解了晶體塗層了嗎？能不能把裝甲再強化一下？”
“這個我也想和你說來着，應該可以把手肘、膝蓋、腳尖幾個常用部位強化起來，另外你看看要不要修改一下頭部的設計，加個撞角什麼的……”
芒可聽到馮雪的提議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馮雪卻用力搖頭道：
“你說啥呢，我是說把整個機體都塗一遍！”
“哈？”芒可猛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馮雪道：
“你開玩笑的吧？那東西我們現在只能實驗室製取誒！以現在手頭的工藝，半個月時間能給你湊出兩平米的圖層就已經是極限了！”
“帕林那邊呢？別告訴我技術沒同步過去啊！”馮雪話一出口，芒可的眼神便立刻躲閃了兩下，但還是咬咬牙道：
“我試着協商一下，不過就算那邊願意提供贊助，你確定要整體塗一遍？那東西表面張力太誇張了，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傷到自己的！”
“這個可以通過os設計來解決，比如讓某些動作在完成前就被鎖死之類的，嗯，我可以拿這個標準技術換，再給我搞一套用晶體塗層做的武器，如何？”
認真思考了一下馮雪的思路，芒可點點頭道：
“如果這個os真的能達到你所說的的效果，我想上面應該是願意交換的，不過塗料也就罷了，武器你打算怎麼運過來？”
“當然是走食屍鬼工會的渠道了，帕林不是又和帕加索打起來了嗎？讓帕林把帶着半成品武器的機體丟在戰場上，然後讓老李的人去撿回來，然後我們自己上塗料，多大點事啊！”
馮雪的這種丟垃圾自己撿的思路讓芒可再次體驗到了那種野性的純真，她一邊將馮雪的需求記在小本本上，一邊點了點頭：
“這個我一會兒就去交涉，最晚明天就給你成果，不過改造方面得加緊時間，之後應該沒比賽了吧？”
“連着打了十九場了，休賽半個月而已，用機體升級的名義，很輕鬆的事情，至於半個月後，我都去打神選角鬥了，還在乎有沒有假？”馮雪誇張的攤開雙臂，芒可也是笑了起來，叫來悅來酒館的工作人員搬運機體，她和馮雪一起乘上了回工作間的車。
看着車窗外掠過的風景，馮雪不由得想起了關於成神儀式的問題。
隨着這幾個月的思考，他意識到神選角鬥和技術成神這兩條路線恐怕並不是無法抹去，或者說，這兩條路根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神靈故意留下的錨點。
因爲有這兩條登神之路的存在，這個世界的人才會相信“人類可以通過特定的方法成爲神”。
而這種認知，卻恰恰給這個世界添加了“必須要通過特定的方法才能成神”這樣的怪談。
這樣一來，這個世界的神靈只要對兩條通道嚴防死守，就基本可以斷絕外來者成神的可能，甚至於就算有外來者發現了這條秘密，他們在宣傳儀式的時候，也很容易就會被神靈所察覺。
衡量利弊，馮雪覺得自己現在這個馬甲經營的不錯，比起手搓一個看起來合理而且極具傳播度的儀式，走現有路線顯然更加穩妥，只是，他的心頭仍舊有種古怪的感覺存留在心頭。
“哇！是虎鯨誒！媽媽！虎鯨！”
就在馮雪試圖抓住思緒中流竄的那一縷靈感的時候，車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聲，馮雪擡眼一看，發現是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胖子，正對着這輛刷有虎鯨塗裝的運輸車用力揮手。
對於這種情況，已經適應了“體育明星”身份的馮雪只是笑着和他揮了揮手，但下一刻，卻只覺得好像有一道激光狙擊槍直接貫穿了自己的後腦勺！
看着那個小男孩的身影飛速退後，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終於，在運輸車即將達到裝配車間的時候，他才猛地改變了姿勢，嘬着牙花子道：
“青行燈那女人果然在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