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昔年因果
微微籲出一口氣。
通天教主再看水晶宮內的一切。
滿意的點點頭。
七七四十九件靈寶，鎮壓四方，鎖鑰因果。
足以讓這個水晶宮可以承受片刻的聖人級別的因果狂潮。
有了這個時間，就足以騰挪了。
微微吐出一口氣，通天教主一拍手，青萍劍恢復原狀，重又落入手中, 誅仙陣圖也滴溜溜的落回腦後功德金輪，被重新收起來。
只是……
通天教主掐動指頭。
他能感受到，在誅仙陣圖展開的這段時間，因爲因果牽引，誅仙四劍都有異動。
這意味着，誅仙四劍, 將要重歸截教門下。
此乃因果使然！
也是未來大劫的變數之一！
昔日, 封神大劫, 通天教主先設誅仙劍陣，爲闡教聖人、人教聖人與西方二聖聯手攻破。
廣成子摘走誅仙劍，赤精子摘去戮仙劍，玉鼎真人得了陷仙劍，道行天尊拿了絕仙劍。
在誅仙陣中，通天教主記得仔細。
那準提顯化聖人法身，有二十四首, 十八臂, 執定瓔珞、傘蓋、花冠、魚腸等西方靈寶, 以‘衆生皆苦，五蘊無常, 萬相本無’之西方意境, 短暫困住了通天教主。
人教聖人老君, 一氣化三清，打了通天教主一扁擔。
那元始聖人執如意來打，卻爲通天教主擋住。
然後，準提趁機下手，以金剛杵打在通天教主後腰。
雙拳難敵四手。
通天教主也知誅仙陣必破，便趁機遁走。
不意，卻被燃燈以二十顆定海神珠，顯化二十四諸天，阻了片刻，還被打了一擊。
這些都是因果！
雖說，聖人歷劫不磨，萬法不沾，不懼因果。
然而……
因果就是因果。
除非清算，否則就不會消失！
故而，聖人因果，會轉嫁給門下、道統。
這意味着，當年因果，遲早會在大劫之中來一次清算。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燃燈了！
此外，就是廣成子、赤精子、道行天尊、玉鼎真人。
誅仙四劍，昔日被他們摘走。
來日大劫之中，恐怕，這就是他們的劫數所在。
他們必須直面昔日摘走誅仙四劍的因果。
也必須渡過此劫, 纔有將來！
否則，永無證道之日。
想着這些，通天教主就笑起來了。
廣成子、赤精子等人都是小輩。
自有小輩與他們計較！
當然，他們要是不開眼，碰到徐吉手中，也只能說是‘天數如此，因果使然’。
就如那長耳定光仙。
通天教主本無殺其之意，也懶得與之計較。
奈何，因果使然，天數如此。
其一頭撞在初來乍到的徐吉手中，灰灰於青萍劍下。
連西方二聖都只能說是：因果使然，天數如此，定光如來不敬聖人，合該灰灰！
也就是燃燈，通天教主頗感興致！
若是因果牽引，天機顯化。
通天教主是很樂意，用誅仙四劍，斬一斬燃燈。
其若扛得住，自是命不該絕。
其若扛不住，那就只能說是‘天數如此’，燃燈‘命中該有此劫’。
而誅仙四劍，從誅仙陣圖的感應來看，也是很樂意斬一斬這靈鷲山的燃燈道人的。
……
靈鷲山，靈鷲宮。
燃燈道人忽感道心不寧。
連忙掐指一算，便嘆道：“慈悲！慈悲！”
“冤冤相報何時了？”
他眼前，顯化出四柄絕世神劍的虛影。
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
連聖人都能斬得的無上至寶！
昔日，道祖在西牛賀洲，銷魔祖諸寶，採殺伐之氣，以天地偉力淬鍊而成的無上殺伐至寶！
分寶崖上，分與了小徒弟。
這四柄神劍，配上誅仙陣圖，便可展開三界第一劍陣！
昔日封神大劫，三聖聯手都不能攻破，只能請動西方接引聖人出手，才定住了劍陣四方。
如今，因果牽引，誅仙四劍蠢蠢欲動。
燃燈道人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這就是來日大劫之中，阻他再進一步的孽障了。
沒奈何，燃燈道人知道，這是因果的必然，也是天數。
除非他不再圖謀更進一步，不再窺伺聖人道果。
否則，只要他起了證道之念。
這誅仙四劍，就必然要斬在他頭上！
這樣才能消弭因果，如此才能清算孽障。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消解來日劫數之中，這因果反噬的力度。
畢竟，誅仙四劍斬歸斬。
但聖人持之，和聖人門下持之，兩者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貧道且當去與兩位聖人道兄計議一番纔是！”
西方教在頂層是一體的。
兩位聖人度他來西方，以宏願證道斬出那燃燈佛祖，如今佛祖寂滅，爲燃燈古佛。
古佛再圓寂，切斷因果。
這就是做減成空。
如此三番，兩位聖人昔年證道所發的宏願，才能瞞天過海。
讓兩位聖人的道果，有寄託到那三千婆娑世界之中的可能。
西方教，纔有未來可言！
不然，聖人道軀始終有着缺陷。
在與同級別的聖人鬥法中，就始終要落於下風。
西方教爲什麼有雙聖？
就是因爲必須兩人聯手，才能對抗玄門聖人！
所以，在橫三世諸佛未曾圓寂、寂滅之前。
古佛們不能隕落。
隕落了，就要從頭再來！
……
玉虛宮。
元始聖人的法眼，從那本鎮壓在大羅天的四柄神劍上掃過。
誅仙劍、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
在方纔的剎那，都有異動。
“慈悲！慈悲！”聖人稽首一禮，撤走了施加在這四柄神劍上的封印和禁錮。
聖人已經明白了，這誅仙四劍，留在此地越久，因果越大。
尤其是與那昔日摘走四劍之人的因果，會越來越大！
最終，因果積累之下。
雙方之間，遲早有人得在大劫之中應劫。
勝者得寶，敗者灰灰！
曾經，截教聖人自困碧遊宮，元始聖人自然不放在心上。
便是當日通天教主破關而出，劍斬西方，元始聖人也沒怎麼擔心。
但現在，元始聖人卻真的有些憂心了。
因爲，聖人感覺，可能要輸！
廣成子，姑且罷了。
那赤精子、玉鼎、道行天尊，卻皆是聖人門下。
若坐視着這三人在大劫之中爲截教門下所殺。
那聖人臉皮何存？
便只能讓這四劍迴歸碧遊宮。
以便儘可能消解因果，將生死之戰，緩解爲做過一場。
頂多，再被人削掉頂上三花，胸中五氣。
可惜……
那被撤走了封印和禁錮的四柄神劍，卻在大羅天寶庫之中紋絲不動。
一副：你不送我走，我就不走了的樣子。
元始聖人臉色抽動了一下。
“慈悲！慈悲！”
“師弟何苦如此？”
“非要與吾鬥個你死我活？憑空叫外人看笑話，撿便宜？”
然而，誅仙四劍，依然不動分毫。
死豬不怕開水燙！
“師弟！”
“南瞻部洲，經歷諸般劫數，氣運已經大不如前！”
“如你我再於大劫之中紛爭不休……”
“恩師於天外，又於心何忍？”
誅仙四劍，還是不聲不響！
元始聖人終於動容！
過去，只要他提起玄門大局，說起恩師道統。
通天不管怎樣，都會退步一二，都會妥協一二。
廣成子三謁碧遊宮的底氣，就來源於此！
截教通天，自詡爲道祖衣鉢弟子。
將南瞻部洲看的無比重要！
輕易不肯傷了南瞻部洲元氣，輕易不肯叫外人佔了便宜。
於是，便讓闡教得以合縱連橫，團結人教、西方教，在封神大劫之中設下天羅地網，藉着大劫，將截教羣仙一網打盡！
幾乎盡奪截教氣運！
也就是沒有想到通天居然甘冒三界禁忌，不惜重練地水風火，將道祖從天外激下凡間，終於是給截教留下了一線生機，也讓闡教的勝利，蒙上了一層陰影！
現在，通天如此，擺明了是：要送伱送，想要貧道舔着臉來求道友，不可能？
再想着通天之前放出的話。
三日之後，再開大道盛宴！
元始聖人終於正色。
“既然師弟執意如此！”
“那麼大劫之中，各憑本事吧！”
元始聖人就不信了。
闡教在人間經營三十六萬年，已是明瞭人族道統種種利弊，甚至分化出諸般不同道統，留下種種可能。
通天還能翻天？
截教還能翻盤不成？
“意氣用事！”元始聖人冷冷的評價：“師弟，汝如此，只是平白讓人教得了便宜罷了！”
然而，誅仙四劍，沒有迴應。
劍身收斂，殺氣內蘊。
充耳不聞，不爲所動。
元始聖人只能冷哼一聲：“莽夫！”
通天確實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因爲，截教聖人素來如此。
其人設如此！
明知不可爲而爲！
明知逆天而行，必有災殃，也依舊頭也不回！
封神大劫，就是依據通天的這個性子，設下的殺局！
現在，通天依然一意孤行，可以想象！
但，其態度如強硬，卻依然叫元始聖人提防起來。
“待通天大道盛宴後，吾須往西方一行！”
“不可叫老君將西方二聖也拉入聯盟！”
“若是如此，本會元吾的一切佈局，恐怕都將落空！”
四聖聯手，就足以橫行三界。
五聖聯手，闡教除了立刻棄子認輸之外，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
想了想，元始聖人又計較起來：“此外，太素天，吾也須走上一遭！”
拆掉三聖同盟，這是大劫之前，闡教必須做到的事情。
否則，玄門三聖。
青萍劍、太極圖、社稷山河圖合體。
幾乎不可戰勝！
好在，人教老君雖是老謀深算。
但太素天女媧，卻需爲妖族計較，屬於可以利誘也可以威逼的對象。
女媧是輸不起的。
而那通天，如此莽撞，如此意氣用事。
自然也可以挑撥。
元始聖人記得，當年，打通天的人裡，可沒有他。
老君是打的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