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論如何聽起來都有一些抱怨的意味在裡頭啊。
長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要好好的和這個弟弟談論談論了。
大典散去之後,長君果真按照自己一開始的想法,直接就跟着諸葛真去了。
諸葛真對着長君的跟隨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表示,等進去了自己分到的住處這才轉過身去面對着長君,“皇姐。”
長君挑眉,越過了諸葛真走進去,然後回過頭看諸葛真,彷彿自己纔是這個宮殿裡的主人一樣,“我還當你不會理會我呢。怎麼,還是和我說話了?”
“皇姐說的哪裡話。”諸葛真又轉頭面對着長君,臉上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是了,自己的四弟快要九歲了。四月的時候,也就是還有半月時間不到了啊。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這個弟弟還找自己要生日禮物來着。
長君笑了笑,看着諸葛真走到了一邊的位置上坐好,然後偏着腦袋看自己,說出的話卻是讓長君驀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來。
“我知道你想要在大典上讓夜鶯身敗名裂。”諸葛真的眼神十分的真切,說出來的話甚至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諸葛真看着長君並沒有什麼話說,接着又道,“你也不要着急着否認了。我知道的。你的眼神裡都寫着了。只有那個蠢女人才會沒有看出來。”
長君笑出了聲來,“你就是用那個蠢女人來形容你的母親的?”
諸葛真忽然一愣,也是笑了笑,卻並沒有接過長君的話頭,道,“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更加吃驚的消息,想知道麼?”
長君離開的時候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愣愣的,然後回頭看了一眼。
諸葛曄就算當了皇帝還是一個很讓人安心的皇帝的。諸葛真的誕辰辦的十分的盛大,也算是給天下放的第二個開國以來的大赦。
平素央也被帶到了皇宮裡頭來,畢竟現在已經是太子長女的女夫子了,現在的太子住在皇宮裡的東宮裡,女夫子也就跟着一併住在了皇宮裡。諸葛曄最近也很煩躁,就算自己已經擡了一個夜鶯上來做一個才人,但是衆位大臣還是要讓諸葛曄納妃。就算諸葛曄覺得自己已經一把年紀了,兒子都已經有了孩子了,但是也無法堵住諸位大臣的幽幽心思。
煩躁的後果就是諸葛曄竟然給諸葛軒下了指令,說是要給諸葛軒招親。給皇子招親,雖然祝各位皇子以後應該是一條親王的道路,但是也無法阻止這個唯一的親王所帶來的權勢的利益讓人心動。
所以諸葛曄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然後讓諸葛軒成功的頭疼去了。長君看着諸葛軒一天頭疼的樣子,笑起來,對着陪着自己遊湖的平素央道,“還好他已經好了。”
平素央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長君,偏着腦袋問她,“那你到是給我們說說你當時去西域的事情。”
長君當時和劉曦光一起帶着以前輕騎去了西域,但是沒有想到的就是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月,並且還是半點聯繫都沒有的一去。
只讓人知道的就是長君和劉曦光兩人在西域做的事情應該不簡單,除了讓西域被震懾了不敢在動彈,還順利的拿回了黃泉草。但是對面連對長君等人抓走了一堆的西域的人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
對此平素央等人一直都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又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或者就是找到機會之後都被長君給三下五除二的給插過去了。
這一次長君似乎也想要插過去的,但是看着平素央一臉的似笑非笑和嚴肅的眼神,只好像小媳婦一樣的委屈了起來,“其實吧,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我覺得是沒有必要講給你們聽的是吧,在說了,我現在不是也安安全全的回來了麼?”
平素央不答,依舊那樣的看着她。長君嘆了口氣,繼續幽幽道,“好吧,其實很簡單呢。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小搭檔。小東西。”
長君動了動自己的手然後看着空空的手臂和肩膀,對着平素央訕笑道,“啊,就是一個小東西,它呢是一種有些神奇的動物,然後呢,它對天材地寶十分的敏感。黃泉草吧,就是要救二哥的那個藥材,雖然有毒素,但是也是十分少見的一種地寶,所以對小東西來說很容易就找到了。然後吧,哎呀,說出來真是不光彩。”
平素央想起來今年過年之前看到過一個小東西找進了自己的院子裡來的,而且那個小東西對吃的似乎也是十分的敏感啊。她笑笑,點頭,“然後呢?”
“然後就真的很不光彩了!”長君瞪大了自己的眼眸,然後再一次的蔫蔫下去,“然後我就跟着小東西把西域的黃泉草全部拔光了,然後讓西域的人等着我們這邊的事情平息了在交還的。”
“你也不怕他們被你逼急了?”平素央一時之間竟然哭笑不得,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頭在長君的額頭上點了點。
長君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就笑,“他們哪裡敢冒這個險?先的確是被我逼急了,我就說,你們現在大可以試試從我手上搶回去,看是你們殺過來快還是我燒光那些雜草的快。”
看着長君眉飛色舞的樣子,平素央有些好笑,但是卻並不笨的,眼眸裡波光流轉,“如果只是一些黃泉草,就能夠讓一個國家的威嚴讓你如此挑釁,這個國家只怕是也太沒有格調和底線了一下吧?”
“嘿嘿,所以嘛,”長君訕笑一聲,聲音也放低了不少,“所以我就不光只帶走了黃泉草嘛,我還帶走了羊骨樹的種子和羊骨樹的花朵。誒,說來也是我運氣不錯,聽說那個花骨朵裡蘊藏的可不是什麼花粉花蜜,是一種西域皇室正在培育的血蠱,也不曉得是什麼具體的東西。”
“那般可怕的東西你也敢去動?”平素央板起臉來教訓長君,“也不怕那東西跟上你了怎麼辦?”
“哎喲我的好姐姐喲,我現在不是已經玩玩好好的回來了麼?”長君對着平素央快要跪下了,好歹將這裡的事情給擺平了讓平素央沒有在追究了。
平素央看着長君離開的背影,心裡暗暗嘆氣,這個過程聽起來簡單得很的,但是真的身臨其境了纔會發現肯定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了吧?
但是那個孩子不希望他們擔心,那他們就裝裝傻充充愣吧。平素央最後一口喝完了桌上已經冷掉的茶水,問今元,“你剛纔要說什麼?”
今元頓了頓,她原本是和平素央在這裡說話的,還沒有說完,諸葛長君就來了,然後今元就住了口。但是沒有想到的就是現在長君被人請去了,這人還是沒有忘記,想了想道,“回姑娘,是夜鶯才人有請。”
平素央微微一愣,眉頭皺起來。這個夜鶯在這個時候交自己做什麼?她不是一向將希望都寄託在平笑柳身上只顧着和平笑柳打好關係麼?
平素央從位置上站起來,覺得眼前有些發黑發昏,伸出手讓今元扶了扶自己。
“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今日在這湖上吹了風染上風寒了?”今元到時很着急的,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平素央經不住的冷笑起來。
“我這一不咳嗽二不頭疼的,不過就是坐久了有些暈眩,你便咒我是染了風寒?”扶着平素央的今元手上微微一動,就曉得自己是被眼前的這個聰明的女人看透了,於是索性就不在裝了。
“公主殿下自己倒是安逸了說了一通就走了,卻留姑娘在這裡吹冷風,是在是讓奴婢看了心裡不平衡罷了。”
平素央還是冷笑,卻將自己的手給收回來了,“既然你覺得不平衡,那就不要在我跟兒前看着了。免得說不來話張嘴噴糞的,讓人無端不喜。”
今元被嚇得立刻就貴了下去,瑟瑟發抖。平素央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丫鬟,低聲道,“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什麼嗎?”
平素央今天可能不太打算放過這個人了。當時在長君院子裡的昨元丫頭來找人的時候,這個今元便有些躍躍欲試蠢蠢欲動的,當時平素央警告過她一次了。但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還是這樣的屢教不改。留着遲早是一個禍害。
“姑娘饒命,姑娘開恩,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了才這樣打胡亂說的,請姑娘大發慈悲心腸,繞過奴婢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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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央不言,轉身就預備走開,今元牙齒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瓣,嗚嗚咽咽的開口道,“姑娘還是讓公主殿下陪您一起去見見夜才人的最爲適當。”
平素央也不停止腳步,但還是給了今元一個回答的,“哦?你是如何以爲我要去見她的?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也敢讓我自己去見她的麼?只怕這不太妥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