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晟堯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陸時初,誰允許你說髒話的?”
“那又怎樣,我樂意!”她桀驁不馴的瞪了他一眼,因爲離得近,時初可以看到那雙冰涼入骨的眼眸,閃過一抹淡而凌厲的戾氣。
男人的眼眸彷彿如濃墨輕點過一般,瞳仁如同高貴的琉璃,卻透着幾分冷豔蒼涼,晨光朦朧,勾勒出他猶如雕刻一般的俊顏,每一筆每一畫彷彿是名家親描一般。
乍看上去,彷彿瞧不出男人有什麼情緒,可是他骨子裡給人的感覺卻是透着刻骨的涼。
時初的心口一緊,七年前的事情突然豪無徵兆的涌了出來,在心口撕成一個又一個細小的傷口,如果他真這麼做是爲了報復她,那麼是應該的。
畢竟七年前,她害死了他心尖上的人,心臟痛的縮成一團,她驕傲的語氣終於低沉了下去:“厲晟堯,你這麼做是在記恨七年前的事情嗎?”
他長眉一蹙,正準備說話時,卻有一道清亮的聲音插了進來:“時總。”
那兩個字似乎撥開了厚厚涼霧,她彷彿又站在日光之下,連撕碎的靈魂彷彿也歸了位,望着向她跑來的女子,時初擰着眉問:“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清嶼,金苑的第一美人。
清嶼得知金苑被查封的消息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陸寶,死纏爛打才問了時初的行程,收拾了東西就跟了過來:“時總,對不起,昨天的事我會負責的。”
目光落在一旁的厲晟堯身上時,衝他感謝的點了點頭,厲晟堯神色依舊淡淡,正巧周揚喊他,他抿了抿脣角轉身離開,一時之間,只剩下兩個人。
時初聽了之後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意味深長的望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前幾天聽個事兒,說是海城有一位祈總髮了瘋一樣的在找一個叫玉傾的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清嶼的臉上的粉一下子全褪乾淨了:“沒,沒聽過。”
時初輕吐了一口氣,望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遠的厲晟堯,人羣之中,他正在跟身邊的人說話,卻有一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他總是這樣,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都是這般的出類拔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指了指即將要攀巖的地方:“玩過這個嗎?”
“玩過。”
“如果你贏了我,這件事情我不計較,但是如果你輸了,永遠離開金苑,OK?”時初望着清嶼,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人,就是性子冷了點。
祈山因爲風景秀美,山峰陡峭,攀巖的危險度高,每年總有不少人來這裡挑戰自己,時初換好衣服,望着身後那個跟在自己的小尾巴,有意冷嘲:“如果不會還是乖乖在下面等我。”
清嶼一聲不吭的往上爬,倒是有拼命三郎的架勢。
山風吹過,她微微一笑,隨即跟了上去,但是誰都沒有料到意外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