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臨雖然一向善於隱藏情緒,可這會兒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而一起來的一個小提琴手遊珞一向跟陸靜臨關係不太對盤。
陸靜臨在小提琴的造詣上雖不如她,卻是團裡的第一小提琴手。
再加上她見過厲晟堯幾次,那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很少有女孩兒不對他動心,包括遊珞,她方纔也認出了厲晟堯,只不過沒看清他懷裡的女人是誰。
陸靜臨解釋說厲晟堯今晚有事,慶功宴放在改天,可現在這一幕就是在啪啪打臉:“靜臨,你說你男朋友在忙工作,可是我剛剛看到那個抱着女孩子離開的怎麼像你的男朋友?”
“你看錯了。”陸靜臨臉上的情緒散去,語氣認真的彷彿對方的說謊。
那個名叫遊珞的小提琴手客氣笑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還以爲你男朋友跟你分手了呢。”
自從在安城碰到時初之後,這個事像是刺一樣卡在了喉嚨裡,如今被人冒然提出來,陸靜臨只覺得那根刺順着食道卡在了心肺裡:“我們不會分手的。”
“那可不一定,現在的男人啊,喜新厭舊,沒準看到更好的,就跟別人在一起了。”遊珞意味深長的說道。
陸靜臨最忌諱的就是這件事情,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是時初。
這七年,她從來不擔心厲晟堯還會喜歡別人,他說會娶她就會娶她。可是時初不一樣,時初就是火,總有一天會把厲晟堯燒得灰飛煙滅。
團裡的姑娘看着陸靜臨的情緒快要到控制不住的邊緣,趕緊打圓場:“靜臨,遊珞,我們趕緊進去吧,聽說魅色可是安城最好玩的酒吧。”
一行人雖然都進去了,陸靜臨只覺得每一個盯着她看的人都在嘲笑自己,她裝作沒聽見,可是那個遊珞一晚上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很想給厲晟堯打電話叫他來接她。
可,又擔心。
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遍,旁邊有人提醒她,她才恍惚的放下酒杯,摸着手機出去酒吧外面接電話,電話那端是她的一個追求者。
姓寧,單名一個啓字。
寧啓知道陸靜臨今晚演出取得了空前絕後的成功,如果不是陸靜臨再三強調不准他跟着,他老早就從四九城飛過來了,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聲音透着一股子興奮,彷彿是一片片火光燒起來:“靜臨,你什麼時候回來?”
酒吧外邊的街昏暗,夜色像是裹了一層濃稠的墨:“安城風景挺好,我打算多住幾天。”
“那我過去陪你。”
“不用,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可是,靜臨,我都好幾個月沒看到你了。”
陸靜臨聽着男人略帶討好的聲音,有點兒厭惡的勾眉,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有光閃爍了一下,她換了一口氣:“你隨便。”
掛了電話之後,眼底的幽光慢慢的滲出來,四姐,都是你在逼我,你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