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雪白的地毯上丟着亂七八糟的東西,就連保險櫃也被撬開了,裡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整個房間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
饒是時初再淡定也變了臉色,臉上慵懶風情瞬間化成了濤天大怒的火,她望着裡面空無一物的保險櫃,問:“怎麼回事?”
粗略的檢查一番,別的什麼都沒丟,只有時初的U盤不見了。
U盤裡面的資料是今天晚上剛整理出來的,已經花費了她幾個月的功夫,因爲今晚樓下突然出事,她隨手把東西鎖在了保險櫃裡。
但這麼一會兒功夫,東西就不見了。
陸寶看着她慢慢沉下去的目光,那張蒼白的小臉也慢慢變得透明,陸寶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明白那個U盤對時初的意義。
心底刺痛,陸寶是滿腹歉意:“對不起,時總,我失職了。”
室內的燈光明亮璀璨,她擡起頭,燈光映在她瞳仁裡,那雙眼睛裡卻流淌着幾分迴天無力的絕望,輕輕的闔了闔雙目,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沉靜穩妥:“馬上讓人封鎖全場,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在我的地盤上偷東西。”說着人就要出門。
“不能這麼做。”身後有一雙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時初望着那雙大手,他卻像是受驚了一樣倏地收回了手,她微微擰眉:“爲什麼?”
陸寶張了張嘴,卻沒有回答。
那雙溫和的眸子透着幾分罕見的爲難和堅持,時初卻是瞬間明白過來陸寶的意思,如果這件事情被那邊的人知道了,她估計會吃不了兜着走。
心臟彷彿被人無聲的捏了一把,理智卻是慢慢回籠了。
漂亮狹長的丹鳳眼裡閃過一抹駭人的冷意,她咬了咬牙,聲音不大,像是從齒縫裡逼出來一樣:“通知工程部把監控調上來,慢慢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時總,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會回去請罪。”陸寶擺明了不想讓時初負責。
“胡說什麼,事情還沒有到回天乏術的時候,再說了,天塌了,有我頂着,如果真的找不到了,也只能說我沒有那個命。”話雖是這麼說,時初的眼眶卻慢慢的紅了。
可她到底是時初,情緒很快壓下去,字字句句已經不見了任何的悲傷:“你先下去,看看,我換身衣服就下來。”
時初下樓是在十分鐘之後,她方纔在樓上失控的情緒已經收斂的很好,在看到大門口站着的厲晟堯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一下。
她本來不想跟厲晟堯打招呼的,哪知男人卻已經看到她,時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終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厲晟堯身邊。
方纔在洗手間,他說過,你如果不下來,我一直在金苑外面等着。
她笑起來彷彿還是那個完美無缺的時老闆:“不好意思,厲大公子,我今晚突然有事不能招待您了,您在金苑隨便玩,消費的記我賬上。”
她說完這話轉身要走,厲晟堯卻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