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歪了歪頭,小嘴一嘟,看起來跟孩子一樣單純可愛:“想我了啊。”
她越是不正經,厲晟堯的眸色就越黑,逼近一步,聲音低低的:“我想你了?”
“難道不是嗎?”假裝好遺憾,時初嘆了一口氣,又聳了聳肩,小臉垮下來,卻感覺男人不動聲色的又朝前逼了一步。
那樣子,不像是跟她開玩笑。
他眼底沒有笑,有的只是鋒芒奪人的光。
心一下子繃了起來,大概是理虧的緣故,描的精緻的眉眼勾了淡然的笑:“我還以爲厲總想喝我的美人香了,看來我真是自作多情了,沒想到美人香這麼好喝的酒厲總也看不上。”
咂了咂嘴,一副好遺憾的模樣。
厲晟堯倒是一副你繼續裝,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的模樣,人又堪堪往前逼了一步,時初後退一步,腰眼撞到桌面上,只覺得他身上厚重的氣息如同纏綿的煙朝她壓了下來。
壓得她快要站不穩,只想找個沙發好想坐一下。
肺腑裡不用呼吸已經全部是他的味道,凜冽而乾淨,卻又像是淬了毒的藥一般,不動聲色的往她五臟六腑裡鑽。
“時初,那件事情最好不是你做的。”一字一句,如同泰山壓了下來。
時初的臉色終於還是有了變化:“厲晟堯,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費盡心思把我灌醉,時初,你那天晚上到我公司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眼底有傾天大怒,朝她一併砸了下來。
原來如此,他終究還是懷疑了,只是她不懂,那天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還有陸靜臨,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卻豔色逼人,彷彿一隻魔化的妖精。
她臉上像是鍍了一層精細無比的面具,眉眼之中有溫涼滾滾,破空而來:“厲晟堯,你公司東西丟了,你就懷疑到我身上,在你心中,我就是這種人嗎?”
男人的眸色沒有一絲起伏,可是那裡面的光卻陡然森涼,像是血色漫漫中冰鋒出了一點兒秋霜的味道:“時初,那天晚上辦公室裡只有你跟我。”
“所以……”
“你有最大的嫌疑。”他倒是直言不諱。
聞言她卻突然笑了起來,涼涼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咖啡,褐色的咖啡滯濺了她一身,她卻渾然不以爲意,彷彿沒有看到一樣,漂亮的眸色裡凝出一層一層的光:“厲晟堯,那天晚上出現在你辦公室的人還有陸靜臨,你怎麼不懷疑她!”
“靜臨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他的語言是如此篤信不疑。
時初覺得有什麼利器一下子捅破了自己的心臟,她望着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口中的話,他相信陸靜臨不會害她,所以他就認定是她做的嗎?
笑,陡然一變,彷彿千千萬萬朵雪花一下子墜落在那蒼白的面容之上,把她的小臉凝成了雕像,不過一瞬卻又淺淺勾脣,挺直了背,嘴角的笑,卻很溫和,彷彿方纔那一瞬間的失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一樣,她還是那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笑的勾人的小狐狸。
“所以,你就覺得我會對不起你嗎?”聲音極低,卻壓着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