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有點兒軟化的表情,這會兒又包了一層厚厚的冰,她望着厲晟堯,再也沒有一點兒情緒波動:“我去哪兒跟你有關嗎?”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先跟我去醫院。”厲晟堯聲音聽起來沒什麼起伏,他剛剛有注意到,這個女人並沒有處理腿上的傷,任由鮮血肆意流淌。
“厲大公子,你也知道,我剛剛丟了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現在需要找人幫我把東西找回來,所以今天真不行,如果你實在擔心,傷口我會處理,我保證。”她的聲音已經慢慢的透着一股子無力,像是行將死去的人一般,哪裡有方纔進包廂時的那種驚豔。
說真的,厲晟堯哪怕在心裡想過再多種重逢,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跟時初是這樣相見。
他的眉頭越蹙越緊,像是濃筆墨畫在上面一樣,涼薄的俊容像是裹了一層霜,而黑眸深處,是突然涌起驚濤駭浪,他在時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彎下了身。
時初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人已經被厲晟堯不費力氣的扛在了肩膀上,她望着翻轉過來的世界,驚的大叫一聲:“厲晟堯,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扭動,他都像一座永巋然不動的山:“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你趕緊放我下來。”太丟臉了,時初瞄到有客人的目光往她這邊看過來,趕緊一埋頭,小臉就埋在厲晟堯的頸窩裡。
陸寶看着這一幕,臉沉了沉,不由分說的擋在了厲晟堯前面:“厲少,她不願意跟你走。”
“如果我偏要呢?”男人的聲音清淡之中又透着一股子囂張,狂傲,彷彿在說,爺就是要這樣,你能奈我何,而俊美如月的眉眼透一股子凌厲的煞氣。
陸寶恍了恍神。
這一失神的功夫,厲晟堯已經扛着時初朝自己的座駕行去,人如其車,烏黑透亮,透着一股子霸氣無比的張狂,尊貴,就如在四九城厲大公子這個名號。
他想追上去,厲晟堯的助理周揚已經攔在了他面前。
時初被巔的整個大腦都跟缺了氧似的,直到他拉開車門,將自己扔上了車。
沒錯,他是用扔的,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時初被砸的整個人都是懵的,在安城,誰不知道時初時老闆的大名,對她好的男人比比皆是,哪怕她身邊沒有固定的男伴,光是那些緋聞都能讓人退避三舍,可是主動送上門討好她的卻是不少,後腦勺磕在車座上時,疼得她一蹙眉。
而下一瞬間,男人也坐上了車子,車廂裡的空氣瞬間稀薄起來,時初只覺得男人身上的冷香更加濃重,在她鼻尖晃來晃去,讓她頭暈。
他開口對着前排說了一句:“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是隨厲晟堯從四九城過來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厲晟堯這麼土匪霸道的樣子,聽到這句話,當即應了一聲:“好的,厲先生。”
“厲晟堯,你別以爲我不敢對你動手。”
“你敢,不過,你打不贏我。”厲晟堯不慍不火的說了句。
時初真想朝那張俊美如月的臉上甩一巴掌,眼睛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深深沉沉的彷彿是隔岸的火:“厲晟堯,我是打不過你不假,不過你別忘了,咱們七年前都沒有關係了,你現在又是用什麼身份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