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着紅色彩紙外殼的正方體抽獎箱,三個被加固過的“悄悄話”字樣貼在正前方。
在草地上圍坐成一圈的人兒,默契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都緊張地盯着抽獎箱,以及將箱子捧在懷裡的一呼百應。
隨着一呼百應伸手進抽獎箱裡晃動並抽出其中一張紙條拿出來時,衆人紛紛倒吸了口氣,既期盼是與自己相關的又希望着輪空。
小心將紙條打開一條縫,一呼百應湊前去眯起眼睛看了看又迅速反轉紙條,把有字的一面壓在手心。
擡頭意味深長地望着圍坐在自己周圍的衆人,一呼百應擺擺手示意大家放鬆心情。
“我雲山小隊可愛又迷人的隊員們,就要念第一個了是不是有點緊張呢,是不是覺得自己寫的內容特別有意思又值得拍手稱好呢。那麼,這次雲山匿名悄悄話的第一位主人公就是——”
一個急剎車,望着衆人積蓄到頂點滿以爲能釋放的情緒瞬間泄氣下來,一呼百應滿意極了。
“好,不鬧了。第一位主人公就是我們英勇神武的雲山官方攝影師——拍拍,來拍拍過來中間。”
順手將手中的相機遞到徐知逸的手上,拍拍起身來到一呼百應邊上,臉上的表情擔憂又隱藏着高興。
接過單反相機,徐知逸爲難地將帶子掛到脖子上。相機外殼的按鍵一個都不敢動,生怕按一下就給弄壞或者調錯了。
雖然不會用,但徐知逸還是看過攝影的朋友每拍一張照片都要反覆調整鏡頭以獲取最佳拍攝效果的。
只糾結了一小會,徐知逸便照着原樣把相機拿了起來,沒調任何參數直接將取景框對着正跟一呼百應推拉着的拍拍,就按下了快門。
再說拍拍被一呼百應調笑兩句後纔拿到小紙條讀了起來:“給拍拍男神,傳說中會拍照的人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這輩子才能用雙手不斷拍下美好的畫面。真的太感謝拍拍每次出來玩都無私奉獻的精神,但是,上次那張合照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呢?我等得花兒都謝了呀,拍拍哥~”
語氣由最開始的激昂到後來的難以置信。
“嗯,非常感謝小夥伴給我的稱讚,拍照是我的樂趣,就算玩的部分不夠多,但能夠把美景美人記錄到相機裡其實是最開心的。”停頓了一會,“但是,雖然不知道是誰寫的,但是你想要的那張照片絕對不會給你的,除非你來求我呀!”
伴隨着衆人的哀嚎,拍拍回到了位置,滿意地笑笑。
“拍拍哥,給你拍了兩張照,你看看。”徐知逸帶着緊張的語氣說道。
“好,我看看小逸拍了什麼,有沒有把你拍哥英姿颯爽的雄風給拍出,這什麼玩意……”
卡殼了兩三秒,方纔換上溫柔的語氣,“小逸啊,這個拍的還是可以的啊,這個光線的處理啊、畫面佈局啊、人物突出都是可以的啊。但是呢,當衆要照片這種事情就不是拍兩張曝光過度糊得快全是白色的照片回敬可以抵消的啊,你拍哥攝影師的尊嚴還要不要,對吧。”
側身到徐知逸耳旁:“你要哪張照片,回去之後私聊我,給你發。”
徐知逸有點懵懵地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把自己當成寫剛剛那張悄悄話小紙條的了啊。無奈搖搖頭,將心裡還惦念着那張兩人合照的念頭壓了下去。
殊不知,自己沒有放在心上的事,卻被身邊靜靜坐着的人聽到並記住了。
雲山小隊匿名悄悄話的抽取還在繼續。
儘管到最後所有小紙條都會打開,但越早結束就越輕鬆,畢竟很有可能期待到最後也沒有寫給自己的,那份失落感是提前拿到紙條的人所不能體會的。
剛被人匿名稱讚說第一次活動很勇敢,堅持單獨把裝備背上去不叫累的花花,正高興地把手伸進抽獎箱裡尋找下一個“犧牲羊”。女孩子纖細的手和特有的敏感,讓花花在箱子裡摸到了一個形狀熟悉的小紙條。
隨着一個摺疊成心形的小紙條被拿出來,徐知逸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
“哇偶,一個愛心的匿名,會不會表白之類的呢?”花花驚奇的聲音一下子就讓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抽獎箱處。
“愛心什麼的最適合我了。”接過小紙條,一呼百應不懷好意地揮舞着,“嗯,看這個做工,看這上面漏出來的藍色筆跡,大家來猜猜是個心靈手巧的小姑娘折的、還是說……嘿嘿嘿。”
衆人起鬨猜測着的聲音徐知逸全都聽不到,正滿腦海裡竄着的小人不停提醒着自己的小紙條被抽出來了,連身邊的人扭頭看了自己兩次都沒有察覺。
看着徐知逸一臉緊張的樣子,衛鍾翔用力抿了抿嘴脣。
寫的小紙條不是已經念出來了嗎,還在這裡緊張什麼?難道已經知道這是寫給他的?
拆開小紙條,快速瀏覽一遍的一呼百應輕輕皺了皺眉頭,又很快舒展開來。
“此乃匿名小紙條,不敢言悄悄話亦能訴說之,今吾願藉此表達謝意,望君感之應之。”雲山衆人都憋着表情,想笑不能笑的樣子。
“好了,言歸正傳,想對上次爬山活動戴着眼鏡的那個青年說聲謝謝,願意給不懂事的我幫助,讓我的困惑都得到了解決,再次感謝,願你一生安康,快樂如意。”
內容與預想的不一樣,衆人紛紛失望地表示趕緊抽下一個。
不顯眼地四處張望,見完全沒有人懷疑自己,徐知逸想着我這說得已經非常明顯了,趕緊鬆口氣坐直身體,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暗暗期待抽獎箱裡其他夥伴的匿名悄悄話。
衛鍾翔心裡想着的卻是上次衆人在拍着照時,找自己說話的兩個雲山的隊員。無奈笑笑,多大的事還特地折成心形,真是引人遐想。
自己任務完成一身輕鬆地徐知逸,在聽完三四個匿名後,自告奮勇要上前抽取。
手在抽獎箱裡梭巡,將剩下爲數不多的幾個小紙條都摸了一遍,注意到被其他紙條掩蓋住的最下方,有一張摺疊得四四方方整齊的小方塊。
自信地抽出小方塊,徐知逸笑眯眯地拆着:“你!別瞅,說的就是你!”
一句聲情並茂的話語讓現場瞬間安靜了,忙着整理碼太薄一念完就知道是給誰的紙條的小夥伴也猛地擡頭。
完全不自知,沉浸在紙條內容裡的徐知逸,繼續全身心形象地手嘴並用道:“對,就是你,擡頭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一遍——別撩!吃着碗裡的還要撩別人的都是尬撩,這位小公子還是太年輕啊。”
唸到最後一句,徐知逸的氣勢瞬間沉了下來。這個“公子”指的是所有男性的代稱,還是特指暱稱公子逸的自己?
半推半就地拿着這張紙條回到位子,徐知逸的心裡七上八下。
如果是對自己說的,那麼整個雲山小隊裡勉強能說是被我“撩”的就只有翔哥,然而還沒撩成功,而且自己不符合吃着碗裡的。
這樣想着,徐知逸不自覺扭頭看了衛鍾翔一眼,本以爲能看到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卻意外的對上了一雙滿含探究的眸子。
將小紙條摺好放進口袋,徐知逸露出微笑:“翔哥,你的匿名悄悄話念了嗎?”
“已經念過了。”不止唸了,還被你收起來了。
“那就好,我的也念了,翔哥有猜到哪個是我的嗎?”帶着一些期待的語氣。
“應該是說謝謝之類的吧。”搖搖頭又說道。
“是的。”頷首移開視線,還是無法自然地問出關於上次那張合照的問題。
隨着最後兩張匿名小紙條的公開,衆人歡笑地詢問下一個環節是什麼。
一呼百應示意陶姐出來,把迎新音樂會後半段的流程告訴大家。
滿懷笑意的陶姐站起來,走向抱着吉他的STAR和棍神:“音樂會嘛,當然是一個活動一次歌會輪流來的。趁着剛剛匿名的樂趣,我們來組隊對歌,大家就按照現在的座位這樣大概分成三組。”
雙手在圓圈的三分一位置各比劃了一下,陶姐繼續說着對歌的規則。
由主持人說出一組關鍵詞,三組派人輪流唱出含有這組關鍵詞的歌曲,超過時間答不出來的該名成員要被懲罰,懲罰在吉他伴奏下跳舞,每個小組累計超過三次就全組懲罰。
“關鍵字都很簡單的,大家放心。現在先小組內自由討論決定出戰順序和策略。”
剛好被隔開的徐知逸和衛鍾翔,分別與身邊的小組成員討論着。
徐知逸竭力避免着搶先回答,就差開口高歌一曲讓大家相信自己真的不會唱歌。得到滿場一致認可後排到小組最後一個,徐知逸扭頭想看看隔壁小組的情況。
卻意外發現衛鍾翔也站在了隊伍末端。
難道自己的設想是真的?